不知道是不是秘宗那種傳音入耳的法術,當我聽到似曾相識的沙啞聲,心底何止是竊喜,整個人輕鬆的想要飄起來,可惜不能得償所願——還被張航當小雞子提著呢!

這個聲音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我千企萬盼不出來,茫然四顧看不見,植神手下頭號馬仔,血色大陸人們心目中的頭號救世者,植神殿的創始人:阿大!

阿大不知道躲在哪裏,但是不死書生肯定早就知道他的到來,這種聖級強者之間的感應——說了你也不懂!

好吧,我承認,我也不懂,可早晚有一天我也會懂,到那時候,就把張航當小雞子一樣提在手裏!還要在空中灰來灰去的玩,最好也像現在這麽個樣子,它馬子在下麵眼巴巴的望著,對,就是左姐姐現在這種梨花帶雨又轉為驚喜的表情!

我真不該懷疑她的一片真心!以前她前一直表現的赤果果的,是什麽讓我變的如此多疑而又不堅定?

貌似現在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

不死書生提著我落到了美杜莎的身邊,它恢複了人身,身上掛著一片片的破布絮隨風飄舞,很有當年犀利哥的風範,可惜它身邊的那個王妃不怎麽領情,隻是盯著我,妖異的眼裏透出貪婪的神色,哎,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別人惦記上腦子了!

它推開我,看樣子沒用多大力,我卻在地上滑行了好幾米,腳下跟踩著西瓜皮一樣,唯一的不同就是腳趾頭撞到石頭上了,這布鞋扛不住,疼的我直咧嘴,還一腦袋紮進了左姐姐的懷裏,別提多丟人了,就是感覺挺軟的!

張航單掌貼在美杜莎後背心,前麵傳來一陣屍力的波動,王妃終於恢複了行動,咧著嘴巴就要朝我們撲來,卻被書生一把拉住,喉嚨裏低吼了兩句,這才安份下來,隻是不時還拿眼睛瞅向我這邊,腦漿的誘惑力就真有那麽大?

敢情先前是被壓製住了,這才動彈不得哦!了解!

我捏著左姐姐的手,挺軟,挺白的,眼睛卻不敢看她,那炙熱的眼神盯著我臉跟火燒一樣,咱這算害羞嗎?開什麽玩笑,上輩子我就不知道害羞用五筆怎麽打的——我打的拚音!

張航閉上眼睛,細細的感應了一會兒!

募然睜開,轉了一個方向,直直的盯著那兩株大榕樹,淡淡道:“出來吧!”

在樹上嗎?

我瞪大了眼睛,兩棵大榕樹上的葉子雖說是密密麻麻,但是這青天白日的,裏麵要是藏個大活人,雖說一眼不能望穿,也不至於躲了這麽久還沒被發現吧,好歹雷錘商會的人和柳寒風還在下麵惡性鬥毆了一陣子呢!

不死書生話音剛落,一陣奇異的風吹了過來,這風來的突兀,幾乎是肉眼可見的氣流掀過了兩棵大榕樹,整棵大樹都是一陣晃蕩,樹葉撲簌簌的往下落了一大片,跟下雨一樣!

最為詭異的是,這樹葉並沒有被旋風給刮跑,反而是如同鵝毛一般輕飄飄的落下,尚未落地,在空中凝結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禁錮住,組成了一個樹葉人形,一道綠色的波光在樹葉人上蕩漾開來,這些樹葉開始整合,如同水銀一般滾動,沒過多少時間,竟變成一個人出來!

這人穿一身青色長衫,年紀看起來有四十開外,身形高大,兩鬢斑白,長相普通,卻有一股子成熟男人的魅力在裏頭,嘴角總是掛著一股若有若無的笑意!他朝我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沙啞的嗓子朝張航道

“不死書生,我們又見麵了!”

我偷偷瞄了瞄左姐姐,她正目不轉睛的看著他,我不樂意了,成熟性的男人殺傷力真的有那麽大?

“是啊,沒想到會在這種地方見麵,這麽說起來,你是要保這個小子嘍!”不死書生手指點著額頭,頗有些煩惱的說道:“是偶然,還是你一直跟在他後麵?”

來人聳聳肩:“我在他身上留了一絲印記,隻要是他出事的地方我都知道!”

我大驚:“什麽印記?啥時候的事?經過我同意了麽?”

“闖植關的時候就有了,別忘了,還是我給你提拔到植士境界的呢!”

原來如此!那豈不是說老子的一舉一動全都逃不出他的法眼?

“喂,老子的私生活你也監視了嗎?”我捏著拳頭,低頭在地上找來找去,他媽的怎麽一塊大點石頭都沒有?嗯,就這塊了,比乒乓球大一點:“說,你丫是不是連老子上廁所都偷窺了!”

阿大擦擦冷汗:“咱能別那麽丟人不?隻有在你最危險的時候我才能感受到那麽一丁點兒!”

“這還差不多!”我點點頭,石頭在兩手之間交換拋著玩,同時吸引了阿大和不死書生的眼球:“按說我也有幾次差點就掛掉了,你咋就沒出現呢?說吧,是不是你偷懶了?”

其實我心裏有另一個想法沒敢說,本人都是第三名救世者了,人家都說小的最易得寵,植神算起來年紀也不小了,說不定就有老牛吃嫩草的習慣,這阿大該不會是嫉妒我,想置我於死地吧?

嘿嘿,YY無罪,YY有理,咱就是這麽一說,阿大的人品還是很堅挺的,至少他現在肯現身相見,就直接說明了問題,俺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都說是YY了,誰敢較真,賞他丫一石頭!

“你是說墜入河裏還有麵對張航那幾次嗎?”阿大攤著手,挺無辜的道:“那兩次我確實有事去了,而且植神說了,得讓你多曆練曆練,不到生死關頭是不準我出手的!”

好吧,你一句有事就把我置身水深火熱置中了,還有那勞什子的植神,她肯定也沒有老牛吃嫩草的習慣,所以,我決定了,咱這頭小牛也不吃熟草,那句話咋說來著:人,一定要靠自己!

額,還是過了眼下這關再說吧!

“植祖”

沒等我反應過來,身邊的左姐姐大喝了一聲,嚇了我一跳,她伏身便拜:“大地之神座下大巫師左勵霞,拜見植祖!”

阿大是植祖?這我還是第一次聽說,他是這世上的第一名植者我卻清楚的緊,這左姐姐八成是雲遊曆練的時候,在哪個破敗廟落裏看到了這老小子的雕塑,這才拜了一拜,想來她是信奉大地之神的,所以便沒有下跪,隻是行了個禮!

我拉起她“不用拜,我跟這家夥平級的,你要拜她,不如咱們成親的時候對拜吧,還能還回去!”——我啥時候說要娶她了?

左姐姐甩開我的手,啐了一口,這時候卻不與我開玩笑了,也對,人家現在代表的是大地之神,可不能給領導臉上抹黑!

阿大衝她點了點頭,卻不怎麽領情:“大巫師,這裏沒什麽事了,你先行離去吧!”

我有些不樂意了,這唱的是哪一出啊,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好歹也讓我們夫妻雙雙把家還吧,瞧澤哥這文化,這水平,真高啊,大家鼓掌!

“張航,你讓那隻小僵屍也回去吧,接下來我們談點事情,恐怕還不方便讓他們知道!”

阿大朝張航說道,卻又像是在跟我解釋,我裝模作樣的點點頭,表示了解,說白了,我也隻是抱上植神大腿的馬仔,真拽的跟二五八萬一樣,估計不會招人待見,低調一點好,聽領導的安排,畢竟咱這性命是他救回來的!

左姐姐深深的看了美杜莎一眼,在我耳邊道:“我等你回來”,翻身上馬,決然而去,給我留下一個魅力無限、誘惑無限還他大爺的遐想無限的背影,我得找靜心口服液喝去,男士的!

不死書生擺擺手:“不用,莎莎靈智還沒全開,聽不懂人類的語言,有話咱就說,我不給她當翻譯!”

小心她晚上不讓你上床,我從心裏腹誹道!你說這兩隻僵屍也能完成人類最原始的動作,開玩笑,僵屍能生孩子嗎?你猜猜看?

“可以留下來,正好讓它們做點事”阿大目光掃過那三隻金甲屍,指著滿地的屍體道:“張航,你殺了這麽些人,我不怪你,但是這些個屍體,就讓它們塵歸塵,土歸土吧,留他們可全局長,別對死者不敬,可好?”

張航歎道:“你們人類啊,就是一股子的假仁假義,反正我又打不過你,你說怎麽著就怎麽著唄!”

“那也未必,若不是把它們變成僵屍消耗了體力,巔峰狀態下的你也是可以與我一戰的嘛!”

虛偽!

我和張航同時嘀咕了一句,然後惺惺相惜的看了一眼,這感覺就好像老子當年沒混出來的時候,在紅燈區遇上個拉客的一樣,我沒去,那人是個男的…..

從不死書生和阿大的對話來看,這兩人似乎是舊識,而且關係還不一般,連張航把人類變成僵屍阿大都能容忍,而且,看樣子張航肯放掉我和芩丫頭他們,也並不全是受到阿大的威懾!至於兩個人的實力,阿大應該要強力的多!

……

烈日下,美杜莎帶著三隻金甲屍不辭辛苦的搬運著屍體,穿著黑袍的它老神在在的站在中間指揮著,這三隻銀甲屍,兩隻魁梧,是雷家兄弟,一隻略顯老態,卻是柳寒風,看著手裏的一堆死肉,口水一點也不留戀嘴角,全落在了地上,卻不敢動其分毫!

另一邊,榕樹下,我、屍王、植祖,三個身份、陣營、地位迥然不同的角色呈三角之勢端坐在樹蔭裏,這一幕要是上傳到網上…..當我沒說,要是被某個女人看到,指不定立馬就能瘋傳出去,都說女人是最快的傳話筒。

死一般的沉寂,兩人互相注視著,誰也不開口,難道是在神交?

真不知道這倆人坐下來有什麽好聊的,我拿著樹枝,百無聊賴的在地上劃著叉叉,還不曉得特蒙和胖子兩邊的進展怎麽樣了,現在正主都死了,事情應該好辦多了吧!

我下意識的抬起頭,正好看見讓人反胃的一幕,險些就吐了!

美杜莎朝這邊瞄了一眼,見沒人注意她,從身後抽出手,上麵有一顆血淋淋的心髒,它飛快的咬了一口,鮮血順著嘴角淋下,從我這個角度剛好能看見,我滴個親娘喲,直接轟殺了本來就很脆弱的腦神筋!

你不那麽饞會死啊!

正鬱悶間,阿大開口了

“你啥時候送她去那個地方啊?”

PS:吼吼。。吼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