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這可是我的寶貝兒子,就因為挨了這頓打,他今天考試都沒發揮好,前途都被毀了,要是能考個好成績,這輩子他才掙兩百萬嗎?”

霍垣沉吟片刻,“你的意思是?兩百萬,買你兒子一輩子?”

女人愣了愣,她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甚至還有點害怕。

“那,那話也不能這說……”

“出個價吧。”霍垣打斷她。

“什麽?”

“既然你覺得你兒子一輩子都掙不到錢,那你出個價。”

女人還沒聽出來這話的意思,就隻聽到出價,她欣喜地還不知道該要多少,自己兒子就先跳出來說,“五百萬!憑我的實力,我這輩子肯定能掙到五百萬!”

霍垣嘴角揚起一個弧度,他揚了揚手指,助理立即拿著一張支票過來。

“這是五百萬支票,你們收好。”

女人歡天喜地的接過支票,她心裏暗罵霍垣是個傻子,本來隻要兩百萬,他居然給了五百萬。

果然,有錢人腦子都不好使。

“謝謝謝謝,那我們就先走了。”女人小心翼翼地揣起支票,心裏還在想著怎麽花。

霍垣在煙灰缸裏掐滅雪茄,往沙發上一靠。

門口忽然進來好幾個保鏢,立即將三個人摁住了。

女人慌了,她驚恐地盯著霍垣,“你這是什麽意思?你想反悔嗎?!”

“我向來說話算話,既然你拿了錢,那我至少得保證,你兒子這輩子賺不了錢,不是嗎?”

“你……”男人最先反應過來,他搶先說道:“錢我們不要了,你能放過我們嗎?”

“晚了,我看你也是商人,知道什麽叫銀貨兩訖嗎?”

男人臉色猛然一變,他驚恐地盯著霍垣,渾身都在發抖。

程羿站出來,對男人說道:“這位先生,霍總的錢不是誰都能拿到的,既然你們想買斷你兒子的前途,那就如你所願。”

“你,你要對我做什麽?”

程羿瞥了眼男生,“收你兩條腿和兩隻手而已。”

他說的很淡定,就好像是在說隻要你兩根頭發,而這種淡淡的語氣,卻讓一家三口都崩潰了。

女人哭著大喊,“不要啊,我們就這一個兒子,霍總,我錯了,我不該來要錢,你放過我兒子吧!”

“爸,媽救我啊,我不想變成殘疾人,媽!!”

程羿使了個眼色,讓保鏢把人帶出去,“別把地板弄髒了。”

“霍總!!錢我們不要了,我們不要了,別傷害我兒子,求您了!”

在聽到霍總兩個字的時候,夫妻二人都意識到,自己得罪了什麽樣的人,更想不到的是,學校門口一個身穿地攤貨的女人,背後居然靠著海市首富。

如果他們知道,女人的後台是霍垣,打死也不可能來要錢!

霍垣摁了摁太陽穴,甚至都懶得去聽他們的求饒,轉身往樓上走去。

不過片刻,外麵傳來淒慘的叫聲,以及女人悲痛的哭喊。

她的兒子被打斷了四肢,還被挑斷了手腳筋,這輩子,真的如她所說,全毀了。

自己的兒子才十八歲,剩下的大半輩子都要在輪椅上度過,她如何不心痛!

她抱起奄奄一息的兒子,在院子裏嚎啕大哭,程羿卻叫人把一家三口都丟了出去。

“如果你們再敢去找江小姐的麻煩,下次斷手斷腳的,就不止你兒子了。”程羿放下狠話,讓人把門關上。

她們怎麽也沒想到,上午還在嘲諷別人是瘸子,而現在,她們兒子連瘸子都做不了,隻能當個廢人。

第二天一早,江心收到群裏的消息,要去實驗室上課。

她早早地起床洗漱,臨走前,又不放心地囑咐江頤,“小頤,如果昨天那人找你麻煩,你一定要記得告訴我。”

江頤瞥了她一眼,“告訴你做什麽?又去給人家道歉?”

江心語塞。

“別鹹吃蘿卜淡操心了,管好你自己。”江頤走出大門,頭也不回地走了。

江心歎了口氣,她把自己的書收拾了一下,剛要走,魏火卻出現在門口。

兩人四目相對,一時無言。

過了會兒,魏火先開口了,他扯出一個尷尬的笑容,“那個姐姐,我回來拿東西。”

江心點了點頭,把剛關上的門又打開,“進去吧。”

魏火道了聲謝,往屋裏走去,他去了自己的房間,把東西收拾好。

江心站在門口,看他收拾衣服的模樣,心裏挺不是滋味,她張了好幾次嘴,看到他臉上還沒消散的淤青,又硬生生忍住了。

隻要他能好好的活著,這個惡人,她當了也無妨。

魏火收拾好東西,他拎著行李箱,來到了江心麵前,揚起一個陽光的笑容,“姐姐,謝謝你這幾天的照顧,你自己也照顧好自己啊。”

他眼裏沒有一絲的怨言,江心心裏的那股罪惡感又加深了,她微微點頭,“你找到住的地方了嗎?”

“嗯找到了,和酒店經理商量了一下,換成長期合同了,可以包吃住,還省錢了。”

江心抿了抿唇,“那就好,可你的樂隊怎麽辦?”

“哦這個沒事,我們分兩班倒,一星期換一次,我可以上白班的時候去訓練,放心吧姐姐,我不會放棄自己的夢想的。”

說到這,他又頓了頓,“你也是啊。”

“嗯……”

魏火盯著江心看了好一會兒,他眼神有幾分變化,但察覺到的時候,他立即錯開視線,“那,那我就先走了,如果你有需要幫忙的,可以給我打電話,別老是因為那些事和江頤吵架了。”

江心垂下眸,沒有回答,他指的幫忙,也就是幫著江心隱瞞江頤的事。

但不可否認的是,前兩次都多虧了魏火幫她撒謊,才讓江頤能夠回到學校去。

可現在她都把人家趕出去了,她哪裏還開得了口。

“我該去學校了,一起出去吧。”

魏火點點頭,他拎著行李,率先走出門,背影有幾分倉皇和狼狽。

其實走了也挺好的,魏火心裏想。

這幾天,他腦海裏總是不受控製的去想,之前和江心接吻的畫麵,盡管他知道那是藥物的作用下。

可還依舊無法控製自己,甚至還做夢夢到了她,每次夢醒後他都替自己感覺到不齒。

魏火覺得自己是病了。

他自己也不敢繼續留在江心這裏,怕時間久了,病的更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