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走過去幫他脫衣服,扭過頭不去看他的身體,全程紅著臉幫他洗澡。

霍垣盯著她緋紅的耳尖,唇線緊繃。

這時候,霍垣的手機在外麵又響了,江心往外麵看了看,又看了看霍垣。

“拿進來。”

江心起身去外麵拿他手機,是顧箬打來的。

她抿了抿唇,拿著手機進浴室,給霍垣看了眼。

他眉頭不著痕跡地蹙了蹙,“接。”

江心摁下接聽鍵,把手機放到他耳邊,他躺在浴缸裏,手臂搭在浴缸的兩側,神色依舊淡漠。

“阿垣。”

“怎麽了?”

顧箬猶豫了一下,“你在哪呢,我剛下班,還沒吃飯呢,陪我去吃個飯吧。”

霍垣說:“我睡了。”

顧箬看了眼時間,“才九點你就睡了?”

“嗯。”

他回答的很敷衍,甚至連接口都懶得找,顧箬咬了咬唇,“好幾天沒看到你了,在忙什麽呀?”

“在忙…”霍垣目光一轉,落在江心臉上,“一些私事。”

“那好吧,還說明天去試婚紗照呢,本來想找你明天可以一起去的。”

“你把地址發我,明天我來找你。”

“那我來找你不行嗎?我想見你了。”顧箬還是把實話說出來了,她很想見他,想知道他這些天在忙什麽。

但霍垣拒絕地很幹脆,“不太方便。”

顧箬不知怎麽的,心裏有些不安,她強忍著不舒服的心情問道:“我們都要訂婚了,有什麽不方便的?”

江心聽不到兩人在說什麽,她隻看到霍垣眉頭蹙得很緊,然而就在下一秒,霍垣猝不及防的在她腰上掐一下。

“啊!”

江心被嚇得驚呼出聲,又立馬反應過來捂住了自己嘴。

而她這叫聲正好被對麵顧箬聽見了,顧箬一腳踩下刹車,車子就這麽停在路中間。

她緊握著方向盤的手在微微顫抖,霍垣這是什麽意思?

是在告訴她為什麽不方便嗎?因為有別的女人在他那裏,所以不方便?

顧箬的火氣直衝腦門,連氣息都變了,她努力克製自己的聲音,壓低聲音道:“阿垣,我們要訂婚了,還有五天。”

“嗯,我會準時參加。”

“她是誰?”

“你沒必要知道。”

顧箬氣的渾身發抖,心口像被鈍刀反複摩擦,“你不怕,我去告訴霍爺爺?”

霍垣的聲音冷了幾分,“阿箬,你知道,我這個人最討厭被威脅。”

“為什麽,之前不是好好的嗎?”顧箬眼淚流了下來,現在他連裝都不肯裝一下了嗎?

“你不是已經知道了?”

相比起顧箬的崩潰,他聲音聽起來淡定多了。

顧箬也才意識到,自己剛才一激動說錯了話,她原本可以假裝什麽都不知道,當一個被蒙在鼓裏的人,至少那樣,霍垣還能履行承諾和她演下去。

但現在她已經知道了兩人訂婚的真相,對於兩人來說,這更像是一場交易,她主動把這層窗戶紙捅破,那也就意味著,霍垣沒必要演下去了。

而現在,她不僅捅破了這層窗戶紙,還用他爺爺威脅,已然觸碰到了他的底線。

顧箬知道,自己玩砸了。

她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企圖挽回局麵,“我不知道,你從來沒和我說過那人是誰,阿垣,如果你有喜歡的人,我可以退出的,但我不希望你騙我。”

“你去吃飯吧,早點休息。掛了。”

後麵這兩個字是對江心說的,江心大氣都不敢出,她一張臉憋得通紅,等摁了掛斷,她才重新開始呼吸。

霍垣沉著臉,從浴缸裏站起來,“浴巾。”

江心急忙拿浴巾給他,霍垣擰眉看了她一眼,“你是木頭嗎?我說你才做,不說就不會做了?”

他聲音蘊含著幾分怒意,江心不敢言語,隻能拿著浴巾幫他擦身體。

但霍垣似乎嫌她手腳太慢,一把搶過浴巾,在腰間係上,頭也不回地走出於是。

他們的對話江心沒聽到,但從霍垣的隻言片語中,他聽得出來,兩人談的並不是很愉快。

而且,也很有可能是因為她剛才叫了那一下。

她成了一個罪人。

她提心吊膽的走了出去,看見他在沙發抽煙,煙霧繚繞著他,連他的神色都變得模糊。

他也沒抬頭,知道江心出來了,“你先去睡。”

江心點了點頭,往臥室裏走去,她躺在**哪敢睡,睜著一雙眼睛聽著外麵的動靜。

在繼江頤和魏火之後,她現在又怕第三個人突然找來,那就是顧箬。

她不知道顧箬有沒有聽出她的聲音,如果聽出來了……

江心抬起胳膊擋住眼睛,後麵的事她無法想象。

盡管不敢睡,但困意來了,她還是沒忍住睡了過去,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睡過去的。

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轉過頭,旁邊霍垣在穿衣服,他一扣上袖子紐扣,拿起西裝外套穿在套在身上,又拿了隻腕表扣在手腕。

從她的角度看去,霍垣的背影又高又挺,肩寬腿又長。

她沒敢出聲,霍垣轉過身,看到她醒來,沒什麽反應,“我去公司了,早飯自己解決。”

江心點了點頭。

他已經走出了臥室,江心不敢在**多待,等霍垣離開公寓,她才起床換衣服。

之前的衣服已經不能穿了,她隻能去衣帽間重新拿一套。

衣櫃裏滿滿的女裝,都是之前霍垣給她買的,但她基本沒穿過,這些衣服很貴,穿出去太招搖。

曾經有次她衣服被霍垣撕爛,換了這裏麵的衣服去學校,被同學認出來傳到了老師耳朵裏,那次學校差點取消她的助學金。

那之後,這些衣服她就再也不敢碰了。

所以江心出門後,第一件事就是去路邊店裏買了套便宜貨,因為沒錢,她把身上的衣服和老板換了。

老板識貨,但是看江心的眼神有點像看精神病,幾萬塊的衣服來換一百多的地攤貨,不過吊牌沒拆,老板還是收下了。

江心現在需要一份工作,在找工作之前,她先給魏火打了個電話。

電話秒通,江心一直懸著的心也放下了,“魏火,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