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遲遲沒有說話。

良久,霍垣發出一聲若有似無的歎息。

他不再看江心,隻說道:“你去睡吧。”

江心看了他一眼,沉默片刻,起身走了。

霍垣走到門外,他摸出一支煙叼在嘴裏,拿出打火機,他打了好幾下火機都沒燃。

他麵容沉靜,又摁了一下,還是沒燃。

下一刻,他反手將火機扔在地上,打火機在地麵高高彈起,不知道飛到了什麽地方。

老齊嚇了一大跳,再看霍垣,他臉上什麽表情都沒有。

如果不是那不知去向的打火機,誰知道他在生氣啊。

老齊猶豫了一下,他摸出自己的打火機,點燃火遞了過去。

霍垣看了他一眼,老齊僵硬的笑了笑。

霍垣取下嘴裏的煙,在手中折斷,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他開著車,在黑夜中疾馳,他盯著前方望不到頭的馬路,也不知道要把車往哪裏開。

在某個路口紅綠燈倒數的時候,旁邊一輛車飛馳而過,霍垣不經意扭頭,無意中看到了車裏的人。

那人搶黃燈,跑得飛快,沒有過多的停留。

然而就是這一晃而過的功夫,霍垣還是看到了車裏的人,他眯了眯眼,盯著那輛車的號牌,直到消失。

第二天。

江心從學校回來,去醫院的時候,裴雯已經出院了,病房裏隻剩一張空****的床。

她問江頤裴雯是什麽時候出院的,江頤也不知道,中午的時候裴雯就不在了。

江心歎了口氣。

江頤說:“我也出院吧,我不想在醫院裏。”

江心不讚同的搖了搖頭,“你不行,你傷的比她重,再多住兩天。”

江頤張了張嘴,到底沒有反駁。

他在醫院又住了三天,還是不習慣在醫院。

從父母出車禍開始,江頤最討厭的地方就是醫院,他再次要求出院時,江心也沒有再繼續勸他。

問過醫生後,姐弟兩人出院了。

他身體還沒完全恢複,江心想留下來多照顧他幾天,給霍垣發了消息,他還是一如既往的沒有回複。

江心就當他是默認了。

坐在車裏,江頤偏頭看她。

江心腦袋開在車窗上,目光沒有焦距,窗外夕陽的光影,在她臉上不斷變換。

江頤問她,“你不是要結婚了,怎麽一點都不高興?”

江心回過神,看了他一眼,微笑道:“我隻是在想課題的事。”

“是嗎?”江頤狐疑地盯著她,試圖分辨她的話是否可信。

“是啊。”

江頤收回目光,不在去看她,“定的哪個日子?”

江心:“不知道,還沒定呢。”

江頤說:“他那麽著急找我要戶口本,我以為他會先拉著你去領證呢。”

江心神色微微一怔,“你把戶口本給他了?”

“早就給他了,上次在餐廳吃完飯,他晚上來拿的。”

江心把視線轉向窗外,不想再繼續聊這個話題,霍垣拿到了戶口本,沒和她說。

也沒有和她領證,隻是讓她選婚紗。

到底是為了選婚紗,還是要她的一個肯定。

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