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別墅,兔子還在客廳裏蹦來蹦去,見到霍垣回來,嗖的鑽進了櫃子底下。
一雙兔眼睛圓溜溜的轉,就像是在防備著進來的男人抽風的喂它胡蘿卜,又像是在擔憂被清算上次的賬。
與往常不同,這次霍垣沒搭理它。
江心來到洗手間,她擰開水龍頭,用冷水洗了把臉,刺骨的冷水潑在臉上,她的頭腦,也清醒了許多。
她抓著洗手池的邊緣,看著鏡子裏閃耀的鑽戒,目光閃了閃。
江心低頭,取下那枚鑽戒,放在眼前看了許久,反手想扔進馬桶衝走,但關鍵時刻,她又忍住了。
她捏著那枚鑽戒,又重新戴了回去。
在另一個房間裏,江頤坐在陽台的矮凳上,淡薄的月光籠罩在他身上,他低著頭,看著手裏的戶口本,目光呆滯。
良久,陽台上響起一陣若有似無的歎息聲。
江頤拿起手機,慘白的光照亮了他的麵容,他給霍垣打去了電話。
一小時後,霍垣的車準時出現在樓下。
江頤看著他從車上下來,攥緊了手裏的本子,昏暗的路燈下,將兩人的影子拉的很長。
霍垣朝他伸出手,“拿出來吧。”
江頤遲疑著遞過去,霍垣修長的手指捏住戶口本,但江頤沒鬆手。
“你會對她好嗎?”
霍垣抬眸,目光如炬地看著江頤,“承諾誰都會說,但未必誰都會做,我對她好不好,取決於你信不信。”
江頤目光複雜,他看著麵前這個耀眼的男人,霍垣和江心的身份差距太大,所以總會產生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就像一個普通的杯子,擺在收藏家的藏室裏,並且放在最顯眼的位置,不管誰看見了,都會覺得那隻杯子不會被善待。
說不定哪天,就被收藏家丟棄了。
“既然你都想好了,還猶豫什麽?”霍垣說道。
江頤嚅動嘴唇,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最後,他還是鬆開了手指,戶口本就到了霍垣的手裏。
“多謝。”
霍垣說完這句,轉身上了車,江頤站在原地,看著車子消失在夜色裏。
這條路上,又恢複了寂靜,路燈的光昏暗,與地麵的月光糾纏,柔和中夾雜著一絲蒼白,憑空生出一絲冷意來。
江頤回到家中,下意識的朝沙發看去,但也隻看到空****的沙發。
霍垣的車停在某個路口,他低頭摩挲著手裏的戶口本,左手夾著一支煙,煙霧從車窗飄了出去,在黑暗中飄散,隱入黑暗之中。
江心睡得迷迷糊糊中,被窩裏多了隻手,摟住了她的腰。
江心倏地睜開眼睛,驚醒過來,睡意全無。
她屏住呼吸,不敢動彈。
感受著身後傳來的心跳,以及男人的呼吸聲,江心手指攥緊了背角。
“江心,你睡了麽?”
他在她耳邊輕輕地開口。
江心咬著唇,他這麽問,就是知道她醒了。
“沒。”
“你想和……”
他話說一半,後麵戛然而止,江心也捏著被子,掌心出了一絲汗,她竟有些怕聽見他後麵沒說完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