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江小姐似乎是醫生吧?要是沒了這雙手,以後還怎麽握手術刀啊。”

黃少笑的猙獰,五官幾乎扭曲,他拔出紮在江心手背的刀,帶血的刀刃拍打著她的臉頰。

“你殺了我!你殺了我吧!”她顫抖著流血的雙手,淒厲地衝著黃少怒吼,然而出口的聲音卻嘶啞難聽。

“對對,就這樣,叫得再慘一點,這樣霍總才會心疼你。”黃少看她叫的那麽慘,越發的興奮起來。

江心顫抖的伸出那雙帶血的手,她顫顫巍巍地抓住黃少的褲腳,淚流滿麵地說道:“你殺了我吧,他不會救我的,他根本就不喜歡我,你拿不到錢的,求你……”

她話還未說完,黃少一腳踹過去,踢到江心的下巴,“給老子閉嘴!你以為老子不知道,就是你這個賤人給他吹枕邊風,讓他封了老子酒吧和資產,現在在這裝什麽可憐?”

“老子不相信你一個見不得光的小三,會是什麽高風亮節的人,我呸!臭女人,少在這跟我裝!”

黃少的話像刀子一樣,剜著她的心髒,身體和精神上的雙重壓力下,她終於控製不住,崩潰的哭了起來。

似哭,又似在笑,癲狂的像個瘋子。

黃少聽著都有點滲人。

他想回頭再與霍垣說點什麽,卻發現視頻不知何時掛斷了。

黃少看了看地上又哭又笑的江心,他一時間也拿不準,這女人在霍垣心裏的地位。

難道,真的是自己抓錯人了?

抓了個無關緊要的人?

但很快又被自己給否決了,他沒有得罪過霍垣,不過就是一根煙的事,他犯得著做這麽絕?

連商量的機會都不給他!

想到這,黃少的眼神又寒了寒,他拎著匕首,來到江心的麵前,揪起她的衣領,大喝道:“別他媽嚎了!”

江心緩緩抬起頭,她望著黃少,目光破碎而絕望,她嘴角牽扯出一抹淒然的笑意。

“你說得對…我就是個見不得光的人,我下賤,我該死,我也不配當一個女人,不配當一個姐姐。”

“我的人生失敗透頂,從我父母離世的那一天起,我就已經沒有人生了,我不配或在這個世上,我隻配活在地獄裏。”

“活在漫無邊際的黑暗中,像蟑螂一樣苟且偷生,為什麽要活著啊……哈哈哈…”

她破碎的目光中,帶著一絲癲狂,“你殺了我吧,好不好?結束我這條賤命,這樣……大家都解脫了。”

黃少愣了愣,他盯著女人絕望而蒼白的笑臉,不知為何,手裏的匕首卻如千斤重。

他覺得自己已經夠慘了,可他在這個女人的臉上,看到了比他更絕望的滄桑,那種壓抑,那種痛苦,仿佛拉著他也一起墜入了無底的深淵。

黃少猛地將她丟在地上,朝著她啐了一口,“你是霍垣的女人,老子才不會這麽便宜你。”

“想死是吧?我會讓你知道,什麽叫生不如死。”

黃少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他抓起她鮮血淋漓的手,“我就不信,霍垣看到你的手指,還會無動於衷。”

他拎著刀,對江心的小拇指剁了下去。

十指連心,江心甚至都來不及叫喊,或者說疼的她已經叫不出聲了,她張著嘴,卻失了聲。

旋即,她再也堅持不住,陷入了黑暗。

黃少撿起那根纖細的小拇指,“嘖”了一聲,拿著手機給霍垣拍了一張照片過去。

[霍總,每隔十分鍾,我就切她一根手指,如果手指切完了,我就卸胳膊,然後是腦袋,不過霍總放心,切下來的物件我會原封不動的還給你。]

發送完這條消息,黃少嘴角揚起一個陰森的笑容。

他瘋了,已經徹底瘋了,在切下江心手指的那一刻起,他就沒打算活下去。

所以,對於五個億,在短信裏他隻字未提,他突然覺得,折磨一個人,比錢有趣多了。

然而就在此時,外麵響起了警車的聲音。

黃少臉色一變,他慌忙地站起來,朝著江心跑去,想拿她做人質。

可就在他站起來的一瞬間,他的頭正好路過窗口,在射擊範圍之內。

“嘭——”

一聲槍響,黃少站在原地,手裏的刀徒然滑落,掉在地上,刀尖的血珠濺射在地板上,開出一朵朵妖冶的花。

伴隨著重物倒地的聲音,黃少摔倒在地上,他一雙眼睛死死盯著江心,她斷掉的那根手指切口,鮮血在地麵緩緩暈染開來。

倉庫的門被踹開,一群人蜂擁而進,衝在最前麵的是魏火。

“江心!”

魏火看到她躺在血泊中,睚眥欲裂,他衝到江心身邊將她扶起來,對著人群瘋狂地大喊著,“救護車!快叫救護車!!”

喊完之後,他直接抱起江心,衝出倉庫。

車子緩緩駛離小路,一輛接著一輛,黎明即將到來,黑夜的肮髒與不堪,又都將掩埋。

路邊停著的轎車裏,霍垣注視著遠去的車輛,黑暗中眸光閃爍。

“霍總,錢…還打嗎?”

“不用了,回去吧。”霍垣升起車窗,將黑夜隔絕。

助理透過後視鏡,偷瞄了眼霍垣,可惜車內太黑,根本看不清他的神色。

“要去醫院嗎?”助理試探性地問道。

“不用,回去!”

助理不敢再多問,他默默地開著車離開,他看了眼旁邊支架上的手機,上麵的定位還亮著。

他伸出手,退出定位,將手機熄屏。

江頤也從外麵趕來醫院,看到魏火在急救室外,他氣喘籲籲地跑過來問,“嚴重嗎?”

魏火看了他一眼,想到剛才發現江心的場麵,他欲言又止的張了張嘴,最終隻化作一聲歎息。

“等出來了你自己看吧。”

江頤神色微微一變,他一拳錘在牆上,“我不就出去一天而已,這個笨女人!”

魏火拍了拍他肩膀,“你也別自責了,不是你的事,她是在醫院被人劫走的,你也不可能時時刻刻陪在她身邊保護她。”

江頤垂著頭,散落的發絲擋住他的目光,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沒多久,醫生走出來,還是江頤認識的。

“胡醫生,我姐她怎麽樣?”

胡醫生看了眼江頤,惋惜地歎了口氣,“你姐,以後怕是不能再當醫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