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白水仙想要逃走

言夏辰不知道從哪裏拿來了長鞭,他仿佛一個惡魔,慢慢地走近了白水仙。

然而,神智渙散的白水仙,絲毫沒有感覺到危險的來臨,她是麻木不仁的,她是不知所措的。

言夏辰在白水仙旁邊蹲了下去,然後,捏住了白水仙的下巴,強迫白水仙與他對視。

白水仙的目光裏麵,沒有焦距,仿佛看不到言夏辰的存在。

言夏辰的嘴角,揚起了一絲殘忍的笑容,隻一瞬間,臉上又變成了一片冷清,他慢慢地開口說道:“你的記性是不是不太好?你忘記了我最討厭哪種人了嗎?”

白水仙還是沒有看言夏辰,也沒有說話,仿佛真的聽不到外界的任何聲音一樣,她心裏反抗著,掙紮著,不想接受外界的任何信息。

“你是聾子,還是啞巴?聽不到,還是不能說話?”言夏辰站起來,朝著白水仙狠狠地抽了下去。

白水仙的身子,顫抖了一下,那皮鞭是被鹽水泡過的,這一鞭子下去,白水仙的衣服上就出現了一條紅色的印痕。

那潔白如雪的衣服,染上了鮮紅的顏色,看起來觸目驚心。

言夏辰像是進入到一種魔障的狀態,如同發了瘋一樣,他是舍不得傷害白水仙的,可是,白水仙逐漸變得讓他感到陌生。

這陌生的感覺,生生地折磨著他,讓他痛不欲生。

白水仙從未感覺到如此的疼痛,縱然她再怎麽沒有辦法接受劉媽千方百計想要害死她的事情,而不想接收外界的任何信息,可是,到現在,也還是被這無法忍受的痛苦,給喚醒了。

她看著被皮鞭抽過的地方,慢慢滲出了一點血絲,然而,更多的血,卻被隱藏在這表皮之下,而這鑽心的疼痛,卻讓她忍不住皺了眉頭。

她抬起頭,看著高高在上的言夏辰,他仿佛就是一個世界的主宰者,總是喜歡用自己的思想,來控製一切,絲毫不管別人的感受。

他總是這樣高高在上地看著別人,認為別人都是螻蟻,仿佛他輕輕一抬腳,就能夠將人給踩死一樣。

白水仙恨極了言夏辰這個樣子,她隻覺得做作而又惡心,怎麽會有這樣自以為是的人呢?

“現在能說話了?”言夏辰的言語還是冰冷的,毫無情緒可言的。

白水仙隻是瞪著言夏辰,卻還是不願意開口說話。

而她的這個表情,卻是再一次激怒了言夏辰,言夏辰想也不想,直接揚起手,對著白水仙,又抽了一鞭子。

當時,白水仙就有一種皮開肉綻的感覺,她感覺自己仿佛進入了十八層地獄,那疼痛的感覺,絕對是不亞於上刀山,下火海的,甚至,連美人魚變成人之後,用雙腿走向自己心愛的王子的那種痛楚,白水仙都能夠深刻地體會到。

然而,白水仙並不是為了見自己心愛的王子,而是,忍受著這惡魔不斷的摧殘。

“看來還是不夠啊。”言夏辰的聲音有些慵懶,仿佛接下來要做的事情,隻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不需要任何的波瀾一樣。

他又狠狠抽了幾鞭子。

白水仙已經是遍地鱗傷了,血肉模糊,體無完膚,竟然比以前的折磨要痛苦一百萬倍,每一處的傷痕,都傳來鑽心的痛,仿佛每一處的傷痕,都已經傷及了骨頭。

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傷口上撒鹽,這一次,白水仙算是深有體會了。

不管有多痛苦,白水仙始終都一聲不吭,沒有讓自己發出一點響聲,隻是咬碎了一口銀牙,默默地忍受著。

言夏辰坐在一旁,冷冷地看著白水仙,哪怕把白水仙傷害成這個樣子,心中的痛苦,仍舊沒有減少。

他仿佛看不到白水仙的傷痕,看不到白水仙的痛苦,看不到白水仙已經奄奄一息了一樣,他所看到的,隻有白水仙的惡毒,白水仙的心狠,白水仙的凶殘。

一想到這裏,言夏辰就覺得腦袋疼痛欲裂,他抱住自己的頭,臉上呈現出一副痛苦的模樣,他趕緊站起身,像是不願意讓白水仙所發現一樣,就直接推門出去了。

白水仙渾身上下都是傷痕,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

這是言夏辰第一次如此大張旗鼓地動手打白水仙。

就算是兩年前,言夏辰也隻是動怒地拿手邊的東西,朝著白水仙動手,卻從來沒有專門準備個什麽東西,來這樣毆打白水仙。

白水仙隻覺得驚訝極了,像是一切都不真實一樣,她怎麽都沒有辦法接受。

越來越慘淡的人生,暗無天日的人生,她看著這一切,隻覺得特別的諷刺。

昔日的愛人,此時已經與自己背道而馳,先是不信任,慢慢是厭惡,厭惡了卻又不放棄,想盡了辦法來折磨,然後逼瘋,逼瘋之後,還是不放過。

重生回來,得到的依舊是如此的待遇,在婆家裏做傭人,照顧將要取代自己位置的言家少夫人,而這昔日的愛人,更是過分了。

喜怒無常,時而溫柔得要命,時而又恨你入骨。

如此這般的捉摸不透。

而最重要的是,他從來都不相信她,他相信的隻是外麵的風言風語,和他所看到的一切原本是誤會,卻認為是事實的東西。

白水仙對言夏辰真的是失望極了。

還有,更加讓白水仙絕望的事情,是劉媽。

劉媽是白水仙最愛戴的人,就當做是自己的親生母親一樣,可是,卻得知,劉媽是害白水仙最深的人。

一步一步,苦心經營著兩個人的感情,可是,卻也一步一步,將白水仙推入地獄的深淵,永不超生。

白水仙再怎麽,都沒有辦法承受這樣的痛,仿佛眾叛親離一般。

她本沒有親人,本覺得這世界沒有愛,可是,她在慢慢感受愛的存在的時候,卻落得了這般的田地。

也許,從小時候被自己的親生父母拋棄了開始,她就注定要接受這個事實,沒有人會愛她,她本就該是被拋棄的。

是她天真地留了一絲的幻想,而現在,所有的幻想都破滅了,如同泡沫一般,太過虛幻,太過不真實。

她看著周圍的一切,這個原本應該充滿歡聲笑語的地方,這個原本應該承載這無上的幸福的地方,竟然顯得那麽的諷刺。

她的心裏不知道該要怎麽去想,怎麽去思考,她的心中升起了一絲令人絕望的感覺來。

為什麽要來到這個世界,也許,就連她自己的親生母親都是不希望她出現的。可能是她太過堅強了,還是來到了這個世界,卻是違背了她母親的初衷的。

所以,不可避免的,她就被拋棄了。

她總是不斷地被拋棄,被放棄,被遺棄。

她的人生,那麽那麽的悲慘,她看著窗外,陽光靜好,萬裏無雲,是很適合踏青的日子。

如果她能夠在一個正常的家庭長大,絕對不會落得今天這個下場。

她一步一步地走到了窗戶邊上,門已經被言夏辰上了鎖,她唯一能夠看到外麵的地方,隻有透過這扇窗戶了,好在言夏辰沒有注意到這裏。

她看著外麵的鳥兒,看著外麵的樹木和花草,覺得它們是幸福的,因為它們能夠沐浴在陽光之下。

而她,卻總是在無盡的黑暗中,夾縫生存,那麽那麽的難,難到她都已經想要放棄了。

她不想呆在這裏的,真的不想,要不是言夏辰用那麽卑鄙的手段,強迫她呆在言家,她也不必在這裏。

也許,隻有等她死了,一切才能夠結束。

是啊,隻有死了,才能夠結束一切的。

可是,她不想死在言家,這樣的死亡,卑劣而又淒慘,可能言夏辰隻會將她的屍體喂了狗吧,她並不想要落得如此的下場。

所以,她必須要離開言家。

她推開了窗戶,這是在二樓,樓層也不是很高,下麵是個院子,如果跳下去,應該是摔在草地上,不會死,也不會殘,這是一個逃跑的好機會。

想到這裏,白水仙沒有任何的猶豫,盡管身上的每一處傷痕,都在折磨著她,但是,想要逃跑的心,卻不會容許這樣的疼痛掩蓋她的理智。

現在不是打掃院子的時間,好在之前白水仙什麽工作都有所涉及,所以,對於傭人們被分配了什麽時間,做什麽事情,都是了如指掌的。

現在逃跑,這是最好的時機,無論是天時地利,還是人和。

白水仙縱身跳了下去,仿佛是跳向了一個美好的未來一樣,她落地的時候,沒有站穩,摔在了地上,顯得有些狼狽,但是,她沒有在意,隻是拍了拍身上的草,然後,左顧右盼,四周看了看,確定沒有人。

這才走向那道圍牆。

白水仙的房間是對著後院的,那邊還有個後門,隻是經常會鎖上,保持隻有前門可以進出人。

這邊有一道牆壁,大概有三米高,如果能夠找到梯子的話,就能夠直接爬出去了,實在不行的話,還是可以找一些別的工具來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