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愛,就狠狠愛

蕭家老宅內,氣氛緊繃,秘密在沉默中醞釀,等著人上鉤。

安娜窈窕的身影踏入大廳,對恭敬迎接的仆人視若無睹。她美麗的臉龐完全失去理智,泄漏狂亂的情緒,臉色煞白,看起來很令人為她擔心。

“安娜小姐!”管家石岩站在門前,眉目低斂,看不出表情。

“我聽說他車禍受了重傷。”安娜瞪著石岩,玲瓏的身軀繃得死緊。

蕭牧受傷了?傷的還很嚴重?

噩耗傳來,她的冷靜完全崩潰,拋下一切,匆忙趕回老宅。當初,她因為對愛情絕望,所以慢慢疏遠蕭牧,以為時間與空間,能讓她忘掉一切。

可是當她聽說蕭牧受了重傷,性命垂危,為了避免國家大亂,這才秘密轉送老宅搶救的時候,她的心中激起強烈刺痛,像是心被人狠狠挖掉大半。

如果知道他會發生這種事情,她絕對不會那麽顧慮自己的感受,一心想要遠離他,避免傷害。

可是她離開了他之後,傷害有增無減,痛苦依舊每天啃噬著她的內心,她對他的思念越發的猖狂起來。

如果他出事的話,她真的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勇氣活下去。

石岩抬起頭,看出安娜的不安,他的嘴角,掠過難以察覺的微笑。

他自然知道總統的計謀,如今看來卻是十拿九穩了。

“總統還在裏頭。”石岩緩慢說道,不動聲色。

黑影疾閃,安娜閃身竄入臥室。

“蕭牧!”她心急的大喊。

倏地,有力的手臂忽然將她拉進滾燙的懷裏。

安娜措手不及,被抱得密密實實,看清那張俊美的臉龐時,她忽然無法動彈,隻能僵在原地,任由蕭牧抱著。

“你果真是來了!”

安娜混亂的思維這時候才開始正常運轉,她立刻明白,車禍隻是一場騙局。

“你沒出車禍?”她在他的懷裏,有些不適應,但卻因為期待了很久,以至於舍不得打破這份難得的幸福。

他好像這才專注的審視她的麵容。安娜長的很漂亮,連緊貼著他的嬌軀,也顯得圓潤誘人,以前因為她時常都穿著白大褂,所以很容易就讓人忽視她的魅力。

“難道你希望我出車禍嗎?”蕭牧輕聲問道,雙手把玩著她的發尾,隱含歎息。

安娜一怔,一時間反倒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她的臉頰貼著他的胸口,屬於蕭牧的氣息、味道與溫度,都是她最熟悉依戀的。

她從來都不敢奢望有一天她竟然能夠和他如此貼近,甚至還被他這麽溫柔的擁抱在懷裏,她不是在做夢吧?

“你沒出車禍就好,我也該回去了。”她逼迫自己離開她所依戀的懷抱,醒醒吧!安娜,這個懷抱不是屬於你的,他的心裏從頭至尾都沒有你的存在,你究竟還在奢望什麽呢?

“去哪裏?這裏不也是你的家嗎?”蕭牧皺眉,將她鬆開,細細的看著她的神情。

安娜說道:“兩年前我就已經搬出去了。”

他無奈笑道:“你是這裏的女主人,不管你有沒有搬走,這裏都會有你的一方位置。”

她皺眉:“我不是說過了?我們兩年前的婚事作廢。”

“可是A國乃至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們訂婚了。”

“你開一個記者發布會不就真相大白了嗎?”

蕭牧忽然說道:“可是我不想開。”

“為什麽?”她心一顫,屏息問道,心裏隱隱透著一絲期待,盡管她知道這絲期待有多可笑。

“因為我的心裏藏著一個女人,我要對她負責任。”

失望縈繞在安娜的心頭,她苦澀的說道:“這麽多年了,你還是忘不了她嗎?”

“她?”蕭牧有些摸不著頭腦。他說的是她,她以為他說的是誰?

“伽藍,也就是洛雲姬,我知道你的心裏隻有她,可是她現在已經有了孩子,還有一個幸福的家庭,你為什麽還放不下呢?”她話落,淚水早已滑落臉頰,絕望在眼底浮動。

“你哭了?”他歎息,卻沒有為她擦去悲傷。

她忽然大聲吼道:“是的,我哭了,我不該哭嗎?事實上,我厭惡這樣一個我,明明知道不該愛,可我就是愛了,我想收回這份愛都覺得很吃力。你笑話我吧!反正我不在乎了,我什麽都不想要了,我隻想一個人好好的活著,一個人藏在角落裏發了瘋的想念你,連這一點點小小的願望,你都不願意給我嗎?”

見到她發怒,他反倒是笑了:“你真的不在乎我了?”

“不在乎了。”她的聲音卻有些顫抖。

他不拆穿她的謊言,隻是說道:“那你為什麽聽到我出事,會那麽痛苦?”

她強調道:“我們像親人一樣生活了這麽多年,我痛苦難過很正常吧?”

他忽然笑了:“為什麽要嘴硬呢?你明明還深深的愛著我,不是嗎?”

“不是這樣的!”安娜臉上有著被人看穿的羞惱。

蕭牧目光深凝,歎聲道:“我跟你訂婚,是因為我要訂婚的那個人是你,不是因為愧疚,不是因為感動,更不是因為爺爺的遺願

,而是因為我想娶一個叫安娜的女人,想要和她結婚生子,好好的過一輩子。”

“你……你說什麽?”她不敢置信的看著他,臉頰上還有淚珠,以為自己聽錯了,他現在是在向她解釋嗎?

他歎息一聲,溫柔的擦幹她的淚水,說道:“這句話,我隻說一遍,你聽好了。”

安娜怔怔的看著他,任由他擦拭她臉頰上的淚水,原本已經跌到穀底的心瞬間又活了過來,她是不是可以有所期待呢?

“我深愛著藍藍,就算是現在,我的心裏還有她的存在,但是不知不覺間我卻發現我情感的天平開始傾斜,我越來越在乎一個女人的喜怒哀樂,看到她哭,我會很煩躁,看到她受傷,我會很痛苦,看到她遠離我,我會覺得很受傷。一開始我覺得那隻是親人朋友之間的喜歡,可是後來我卻慢慢發現,這如果不是愛還能是什麽呢?所以……”蕭牧頓了一下,專注的看著安娜,溫柔的說道:“安娜,我愛你。”

“你愛我?”安娜被這個事實給衝昏了頭腦,怔怔的看著他。

蕭牧深切的望著她,緊張的開口說道:“是的,我愛你,你能給我們彼此重新開始的機會嗎?”

幸福來得太快,她害怕這隻是一場夢。安娜搖著頭,落著淚,現在她完全可以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蕭牧說他愛她,她不是在做夢,這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

蕭牧卻誤會了安娜的意思,他見她搖頭,還以為她已經不肯重新接納他了,頓時身體僵硬起來。

但是很快,安娜柔嫩的紅唇,不顧他的僵硬,主動找尋到薄唇,鼓起澎湃的勇氣,印下絕不後悔的一吻。

她什麽都沒有說,但是卻什麽都說了。

他僵硬得像石雕,而她義無反顧,執意加深熱吻,雖然生澀卻無比堅持,柔嫩的唇摩擦著,丁香小舌羞澀的探入他口中,全心全意的誘惑。

像是等待了一個世紀那麽久,蕭牧終於有了反應,在她純真的誘惑下豎起白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