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牧遇害

其實現實中更有讓她無奈的事情發生,比如說安東尼,她不知道他為什麽會對她的身體狀況那麽感興趣,三不五時的就試圖帶著她去醫院,被她拒絕後,他還猶不死心,每日固定送藥給她。

她如果不喝,他就坐在豪華名車裏一直把藥保溫著,邊等她回心轉意下來乖乖把藥喝了,邊聽著音樂,有時候等得時間長了,覺得坐在車裏太悶,他就站在洛雲姬的家門口,身上掛著一把吉他,邊談邊唱。

老實說他彈唱功夫很好,想必用這一招在大學裏招來了很多女人喜歡。

可是換做這個小區,他仍然在半個月的時間裏發展起了一百多名家庭主婦隊伍,每天閑的沒事就過來給他捧場。

洛雲姬有時候在樓上窗台邊見了,都忍不住在想是否該搬些凳子下去給那些“粉絲”們。

安東尼有時候唱到興頭上,甚至還主動和那些粉絲們照相留念。

此舉自然獲得了很多人的喜歡,他們都對洛雲姬既羨慕又職責。

羨慕的是,洛雲姬有這麽一個疼愛她的男人。

職責她的是,這麽好的一個男人,洛雲姬竟然不知道珍惜。

想來大家都誤會了洛雲姬和安東尼的關係,偏偏安東尼也不解釋,任由他們誤會,任由他們數落著洛雲姬的不是。

最後是洛雲姬看不下去了,再等到安東尼停好車,習慣性的拿吉他放電的時候,她平靜的下樓,平靜的打開車門,然後在安東尼詫異的目光中,平靜的喝完了保溫杯中的中草藥。

隻是在喝完後,她看著安東尼,冷冷的說道:“你可以走了。”

“明天我還是這個時間段送藥過來。”安東尼衝著洛雲姬的背影興奮的喊道。

洛雲姬沒有理他,但是隔天安東尼再送藥過來,她就很配合的喝藥,然後上樓。

她沒有和安東尼說話,安東尼也不自討沒趣,收了空杯子就駕車離去。

如此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快到了年歲,當然洛雲姬指的是都柏林的年末。

隻是她沒有想到,年歲前一個月,世界上出了一件大事,因為這件事情,一直給她堅持不懈送藥的安東尼也忽然間離開了都柏林。

因為這件事情牽扯到了A國和H國的政治邦交問題。

都柏林各大報紙上紛紛都在報導此事,A國皇太子蕭牧在H國遭到不明人士暗殺,目前性命堪憂,此變故可能會引起H國和A國多年邦交和平瓦解。據悉A國總統已經親臨H國與H國總統商談具體事宜。

洛雲姬看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

她首先想到的不是蕭牧為什麽會在H國遭到暗殺,而是報紙上說性命堪憂,性命堪憂是什麽意思?

他傷的很嚴重嗎?

就在消息出來的當天下午,她正收拾衣服想要趕回H國,卻意外的看到了安娜。

安娜的臉色有些憔悴,看起來透著青灰。

對於安娜能夠找到她家的位置,洛雲姬隻是下意識的皺眉,再然後就是一臉的平靜無波。

鬼麵和安東尼能夠找到這裏,為什麽安娜就不能找到她呢?

安娜打量著洛雲姬的房間,變相譏諷道:“最近流行節能型袖珍新空間嗎?”

她大概因為洛雲姬當初離開的事情始終都耿耿於懷,所以語氣有些不善。

洛雲姬折疊衣服的動作未停,淡聲道:“讓你見笑了,你今天來應該帶著墨鏡,不見為淨就慢慢習慣了。”

安娜看到她正在收拾衣服,眉目一閃,說道:“你都知道了?”

“嗯。”她的聲音淡淡的。

安娜聲音有些沙啞:“我來接你前往H國,我想他看到你應該會蘇醒過來。”

“謝謝。”洛雲姬的聲音依舊平靜無波,但是心卻劇烈的痛了一下。

安娜用到了蘇醒這個詞語,蕭牧現在還在昏迷嗎?

安娜瞥了洛雲姬一眼,忽然淡淡的說道:“你的手在顫抖。”

洛雲姬幹脆甩了甩手,然後勉強笑道:“都柏林的天氣太冷了,我住了這麽久一直都不能習慣。”

安娜挑眉看著她:“既然住不習慣,為什麽還要一直住在這裏呢?”

洛雲姬說道:“我總要學著習慣一個人生活。”

安娜看著她的動作,沉默了一秒,忽然開口說道:“雲姬,你在都柏林的消息,我並沒有告訴給蕭牧。”

洛雲姬心思一動,脫口道:“競拍會的新聞是你壓下來的?”

安娜既然沒有告訴給蕭牧,那就隻能是她自己了,這個答案有些出人意料,洛雲姬難免有些吃驚。

“沒錯。”安娜承認的很坦率,並沒有絲毫的扭捏和掩飾。

洛雲姬平靜的看著她:“為什麽?”

安娜冷冷說道:“我不想讓蕭牧看到你的消息,如果讓他知道你和邁克爾家族的少東走在了一起,他會很難過的。他這一年來為了找你幾乎翻遍了整個巴黎,隻是因為你曾經給他郵寄了一張巴黎明信片。你害苦了他。”

安娜笑了:“因為我知道你沒有和邁克爾家族的少東在一起,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lord需要你。”

洛雲姬譏嘲的笑了:“或許你該先詢問一下蕭東陽,你就不怕此舉惹惱他嗎?”

安娜冷聲笑道:“你當初離開lord,果然是老頭子的主意。”

洛雲姬靜聲提醒她:“你岔開我們之前的話題了,安娜。你還沒有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呢?”

安娜聳肩道:“老頭子沒有說同意,也沒有說不同意。”

“所以你就擅做主張了?”洛雲姬輕輕地笑了。

“我沒得選擇。”

“能跟我說說暗殺的事情經過嗎?”洛雲姬漫不經心的拉起行李袋拉鏈,然後把手拐拿在手裏。

“當然,我可以在飛機上慢慢講給你聽。”她看著笑的開懷的洛雲姬,心有所觸,洛雲姬越是在這樣不安恐慌的時候,反而越容易冷靜掩飾起自己最真實的內心,她很詫異,直到現在她才開口問蕭牧的事情,這樣的女人如果成為敵人是很可怕的。

“真是一個不錯的好主意。”

“需要我扶著你嗎?”安娜話雖如此,卻沒有攙扶她的意思。

她恢複的很好,但是這條腿終究還是殘廢了。

“謝謝,如果你不介意的話,請幫我拿著行李就好。”洛雲姬說著指了指床上放置的行李袋。

“行李很輕。”安娜提了起來,事實上行李袋很重,她都不知道裏麵都裝了些什麽,她忽然有些後悔,她其實扶洛雲姬是不是會輕鬆一點。

洛雲姬淡淡的說道:“最近流行羽絨服,我多裝了兩件,占了不少空間。”

“老實說你的笑話有點冷。”安娜唇瓣撇了一下。

洛雲姬輕笑,出了房間,“感覺到了,以後會在這方麵多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