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人協會的會議大廳,所有與KK事件有關的人員都齊集一堂,這是一場史上最離奇的會議,一個未來人的出現把看似許多根本風馬牛不相及的人扯到一塊,有熱血衝動的青年,天真純潔的少女,老謀深算的政客,神通廣大的冒險家,詭異變態的殺手,機智多變的特工,科學瘋子……
衛斯理在台前講話:“各位心中的想法不管是什麽樣我都能理解,要讓人坦然接受不可知的未來在思想上的確難以承受,但地球陷入空前的危機卻是不爭的事實,如今最關鍵的就是,我們要爭取KK站到我們這邊來。”
所有人目光投向桌子中央,上麵靜靜躺著KK,幽藍的表麵閃動著光芒。
“KK在後來出現的變化,從卓成的描述,完全是一個隨機事件,我們能否在這個未來中去掉不要想的結果隻保留對我們有利的部份,是需要我們所有人共同努力的。剛才我和會員們以及政府代表戴維和邦德先生進行了商議,通過了齊格拉先生的一個構思,我們要拍一部電影。”
被捆綁在椅子上的普修發出格格的冷笑:“讓一部電影擔負起救世的使命?那可真叫電影。”
“創作源於生活。”齊格拉現在似乎對這個未來本應成為自己合作夥伴的變態科學家似乎毫無好感,“藝術作品的目的,是通過寫實真實的現實從而展現一種新的務實精神,對你這種沒有人類思維的變態來說,的確是難於理解。”
衛斯理接口道:“簡單地說,這部電影就是把卓成在從前那個未來的經曆通過藝術加工,在最短的時間內展示出來,讓KK看到一個真實的但不會再重演的未來,從而促使它設法改為未來。”
普修仍在致疑:“真好笑,通地推理結果來說服他人改變想法,這樣的案例很常見,但那都是在既得利益的基礎上,而你們現在要的是改變一個機械生命體的思想感情,這可是史無前例的事情。”
卓成有些惱火:“現在發生的所有事情都是史無前例,我想不到你除了變態以外還是個因循守舊的家夥,如果你提不出什麽建設性意見隻知道潑冷水,你最好是閉嘴。”
普修怪笑兩聲,但果然閉了嘴,雖然他變態,但這種事太過離奇,也勾起了他作為科學家那部份好奇心,他很想看到後期的發展。
史天龍開口了:“首先聲明我不是反對這個建議,但在卓成描述的未來中,有各種各樣的變數,比如我們當中某些人會成為對手……”說這話時,齊格拉看了他一眼,一些人的眼神也變得警惕起來。“我們能確保我們這次合作是在良好的信用基礎上嗎?尤其是KK,在後期的事件中,有幾個人是直接死於它手的。”聽了這話葉芝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看著KK她有些恐懼感。
“我倒覺得這並不成問題。”剛趕來協會不久的邦德說:“如果為了某種利益,我們不敢保證其中會不會有人出現二心,可現在麵臨的是末日危機,就算有什麽分歧,也要等危機過了再說。”
徐夕說:“我也相信,而且這次戴維和邦德先生有必要以官方的身份在整個事件當中行使政府的職能,對全程進行監督,我們會讓對整起事件最為了解的卓成來策劃整部電影,然後,大家各司其職。協會會員會在對任何破壞策劃的人采取一切必要手段,希望大家不要讓不開心的事情出現。”說這話時,他麵上隱隱有了寒霜。
衛斯理望向卓成:“卓成,你可以開始了。”
卓成慢慢站起,望著各個不同的麵孔,他感覺未來的確把握在自己手中,他心中默念著:“這世上是有神的,把握自己的命運,我就是神。”
他提高聲音:“各位,以下是經共同研討後產生的項目細則……”
這套電影計劃在主觀上是天真的,但也的確是非常具有想象力的思路,假如把KK比作一個涉世未深的孩子,就像大人給孩子講道理從而影響他的思想一個道理,卓成通過從前史天龍和齊格拉在索馬裏用少量語言就說服它加入自己的陣營,認為這個方法是可行的。米拉教授曾問過卓成,為什麽不能直接說服KK,卓成認為那時的KK已經在思想上有所認識,正處於人生最鍵的抉擇位置,向左還是向右,都隻差臨門一腳,而現在,它還基本上還是台純粹的機器,隻是因為托夫和雅羅的所做所為違背了織女星的法律致使它對使命產生懷疑,並不會因此偏向卓成,對地球人也漠不關心。
不過,從KK的運作方式來講,如果它產生未來預言最終以畫麵形式來展示,那畫麵的影響力可能要直觀得多,通過展示未來,以開誠布公的方式,讓KK自行決定它的選擇,會更有效一些,當然這也是無奈之下的舉動,齊格拉曾經提議用更煽情的方式來蠱惑KK,但卓成否決了,KK無所不能的計算能力能分辯出真假,到時怕反而會弄巧成拙。
這也是一個集所有人智慧之大成的超級藝術創作,卓成和KK的經曆非常波折,世界各地幾乎都到過了,有些場麵十分宏大,要拍得真實而且又恰如其縫在幾個小時內展現所有內容,按一般的電影拍攝規律,至少需要六個月甚至更久才能產生這樣一部電影,可現在沒有時間了。
所幸的是,在這次相關人員中,有幾個都是製作高手,精通遊戲製作的史天龍提出一個最佳方案,由於時間關係,直接取景太耗時間,可以製作成仿真度極高的CG動畫電影,這個方法得到所有人認可。
第二個是關於劇本問題,卓成的經曆橫跨四年,要在兩小時內展現四年經曆中所有對KK有影響力的事情,對劇本的編寫者可是個巨大考驗。卓成雖然能提供內容,但這種編輯能力不是他所具備的。
“能勝任這兩點的地球上隻有一個地方。”
所有人都知道那是哪——好萊塢。
這一次戴維和葉芝作為官方人員終於唱起了主角,這一方案由他們提交五角大樓後,所有絕密部門幾乎都行動起來,由國防部牽頭,美國政府當場撥下四十億美元的製作費用,並表示有任何需要都會給予無限支持,卓成的故事編成草稿後在一天之內發往好萊塢所有最出色的劇本編寫者手中,並懸賞一千萬美金征集最好的劇本,所有參與者不管能否選中都能到一筆不菲的重賞,考慮到事情的絕密性,以免在這麽大的製作過程中引起民眾懷疑甚至造成恐慌,中國政府出麵,以蕭氏集團和巨人企業的名義,聲稱是為某遊戲製作打前鋒的電影製作。
即使如此,這一大手筆依然在好萊塢引起轟動,即使好萊塢最有能耐的製作人也不敢拿出這麽大筆資金,為了避免更多的懷疑,同時也表示在此次危機中盡一份力,由非人協會各國的會員出麵與政府溝通,中英兩國表示會承擔一部份費用。
巨大利益的吸引下,所有好萊塢正在製作的電影都暫時停工,三天之後,非人協會共收到全球知名編劇提供的一千三百個劇本,經過反複篩選,最終確認一個時段為兩個半小時的劇本最佳,但奇怪的是,這個劇本的創作者至今不肯透露姓名,也沒來領取那筆賞金,隻知道是個中國人。
“這個作者叫什麽?”卓成問。
“不知道,隻有一個筆名:青墨!”
“青墨!”卓成用力點頭:“我會記住他的。”
“我們都會!”
與此同時,包括迪斯尼在內的三十多個世界上最優秀的CG動畫製作團隊開始運作,卓成等所有相關人員的活動影像送到製作隊手中後,在收到劇本的同一時間,也收到數百個人物造型製作的樣片,即使在史天龍這樣挑剔的行家眼中,其中幾個仿真動畫人物也讓他讚不絕口,完全達到以假亂真的地步。當時衛斯理還認為找齊所有相關人員是沒有必要的,現在看來,卓成當時的要求實在太對了。所有的團隊在收到劇本後開始了分段製作,並征集十來位最好的導演和監製提供剪接意見。製作方要求,務必在一個星期內完成。
“這部電影可以看作是對未來的一次總結性發言。”卓成不無感慨地對KK說:“你期待看到你的未來嗎?”
“未來已經改變了……嗎?”KK看著忙碌的人類,語氣中透出機器不該有的感覺,這段時間它表麵上無所事事,但沒有一刻不是在緊張的計算當中。按照卓成的說法,它已經得出結論,如果排除卓成這個來自未來的因素,未來的確是這樣發展,但卓成現在介入進來,即使強大如KK,也已經看不清未來,更確切地說,它是看不清自己,因為它不知道自己在看完這部電影後是否會真的滋生思想,感情,這又會不會導致它做出與原本計劃不同的選擇。
同樣迷惑的還有托夫,這麽久的時間他早已知曉雅羅被捕,地球人正在積極行動,盡管他要毀滅地球隻是舉手之勞,可他很好奇,他想知曉那個完全不同的未來的細節,透過這部電影,是不是對人性和未來的命題有個全新的認識呢。從另一方麵講,他也對地球人的求生意誌和想象力感到欽佩,作為一種積極進取的生物,似乎不能再用以前一味俯就的目光來看待了,反正他還有時間,他決定先看下去。
相對應的是地球武裝部門並沒有閑著,軍方人員可不會把世界的命運寄托在一部電影身上,太空總署沒日沒夜地在太空中掃瞄,可地球的科技水平和織女星人相差實在太大,至今一無所獲,獲悉這一危機詳細信息的國家政府已開始啟用緊急預案,美國水晶山和中國的隱龍窟得在全球危機時保護重要人物的工事全麵啟動,軍事部門都處在待命狀態,航天部的承建商們都收到幾乎不還價的定單,在最短的時間要完成載人宇宙飛船的製作,這些飛船將來可能是保留人類精英的最後希望。盡管徐夕和衛斯理強烈反對,越來越多的軍方人員已開始介入協會工作,誰都希望在這時獲得第一手信息,卓成很慶幸這時徐夕還活著,他在與官方人員打交道的手段上比衛斯理更加靈活,否則以衛斯理那種脾氣,隻怕要采用強製手段與往來人員發生衝突了,各級會員在各國的安撫作用也是功不可沒,協會畢竟不是一個完全獨立的組織,當初建會時的民主交流機製給了會員們很大的靈活度,客觀上對協會與各國政府的可能產生的衝突起了很大的緩衝作用。當然也有一些蠻不講理的政府人員,可非人協會也不是好惹的主,各國會員都會利用國內能牽扯到政治力量進行壓製,最糟糕的一次情況是有某國軍方要員要衝進非人協會索要KK和卓成,當晚,這位將軍在睡夢中被人劫走,進了非人協會的古堡廁所,會員們就是這樣,用不同的手段化解著外圍的不良影響,確保電影製作的完成。
利時二十天,這部“超級電影”製作完成,衛斯理調侃地對卓成說:“這是曆史上花費最高卻是票房最差的電影,因為它的觀眾隻有一個人,不,它現在甚至還不算一個人。而且它還不用買票。”
“希望從電影院出來後,它會變成一個人。”卓成雙手合在胸口祈禱。
衛斯理說看電影的隻有KK隻是種象征性的說法,在KK之前,相關人員都看過樣片,卓成看這部電影是個很尷尬的經曆,因為電影中重點突出表現的幾處細節都是他有些忌諱甚至不想提及的內容,比如他利用KK發大財,控製史天龍和蕭家豪為自己謀私利,或是用KK做一些違法的事情。衛斯理在看的時候也說:“看起來你的人生也不是那麽幹淨嘛。一失手一失足你可能比史天龍還要壞。”
還有就是他在科索沃時與賽珍珠的一切經曆,牽手擁抱接吻也都出現在銀幕上,特別是KK侵占他身體後,與琳達作愛那一段,劇本編寫者認為這一段對KK的思維尤其在愛情觀上有重大價值,突出體現就是KK的**能力和琳達完美的**,這一段製作的非常寫實,也非常唯美,不過用王翔的話來說:“A片,這絕對是A片。”卓成這個傳統的中國男人滿臉通紅,反而琳達看得津津有味。這個時候,蕭虎在偷看甘琳的表情,發現她眉心中隱隱有些怒意。而演到自己與歐陽晴發生戀情那一段她卻無動於衷,他意識到自己在甘琳心目中的地位是遠不如卓成的。
整部電影卓成隻能算二號男主角,基本上是以KK的視角來展示整個過程,雖然有卓成提供的內容中許多地方有很強的故事性,值得大拍特拍,但按照卓成的要求,隻保留對KK思想有影響的部份,其餘都剔除了。例如王翔與衛斯理在高速公路上的亡命飛車,卓成在地下實驗室的冒險經曆……
電影的時間順序沒有變,從KK與卓成的相遇,到與兩大富豪的鬥智鬥通,然後轉到KK預言中的“關鍵點”,這裏開始展現KK的計算曆程,但看起來像回憶錄,甘琳被殺,卓成的絕望與痛苦,這裏體現出導演非凡的運鏡功力,雖然前麵沒有過多交代卓成與甘琳的情路曆程,但短短幾分鍾的演示非常感人,尤其是讀信那一段,感情較為豐富的小惠和白薇甚至感動得流了淚。
也是從這裏,開始展現KK出現的第一個人類情緒,嫉妒。卓成當時以他的視角來看,沒覺得自己和甘琳的戀情對KK產生過多大影響,但換成KK的視角,這種經曆就變得極為恐怖了,在卓成說你無法解讀人性的奧秘時,電影用一種象征性的手法交替展現KK對卓成的命令的抗拒或妥協,它依賴卓成但又痛恨卓成,如果當時稍有差池,KK可能做出任何危險舉動,甚至包括殺死卓成。
而到卓成與王翔進入虛擬遊戲營救KK那一段,盡管卓成和王翔自身感覺那是一段驚險曆程,但以KK的視角,就顯得很溫馨,可以理解,任何人看到自己所愛的人為自己赴湯蹈火都會有感動,而在虛擬世界中,KK不用考慮到自己的能力隻需單純地體驗這種幸福感,使這一段本應是動作場麵的電影彌漫著言情劇的味道。從這裏開始KK的思想出現升華。
而在配角方麵,反派人物在不同的視角下也發生了明顯改變,史天龍作為反派的頭頭反而鏡頭不多,重點放在了普修這個極端個人主義的變態者身上,以他的所作所為的極端性來反襯卓成的優秀品質,甚至有些刻意的誇大。盡力展現極端的欲望的醜陋,這一段的說教味比較重,有刻意引導KK向善的意思。作為觀看者的普修反而很得意,他甚至認為“可以把我描述得更壞一些。”
卓成的其他幫手除了王翔的戲份較多,其他人即使衛斯理這樣的重要人物也都是一筆帶過,反而米拉教授大出風頭,戲份極多,編劇認為他能集中表現人類在物質認識上的典型特征,如果KK是機械生命體,那米拉教授該算個“生命機械體”,與KK有很類似的地方,相信嚴謹的科學數據而不帶個人感情色彩,可恰恰是這樣的人對KK影響反而最小,KK對他也最不在乎,使得後來KK與賽珍珠的交流中那種人性化的語言把米拉教授與KK的交流襯托得像個機械人與機器的對話。米拉教授看後很不滿:“我也不至於那麽冷冰冰的吧。”卓成笑道:“職業需要而已。”
戲份中第一個**部份就是史天龍和齊格拉成功蠱惑KK要殺成卓成,投身於權力的追求部份,這一段的處理是編劇大為頭疼過的,KK先是與史天龍他們合作,但呈現搖擺不定的狀態,按理說,對於機器一旦確認目標是不會輕易更改的,可後來雅羅斯拉夫一出現KK就離開了史天龍,雖然用當時的解釋本來原因是KK確認了更高的人生目標所以依照欲望的要求離開史天龍奔向原主人。但這裏編劇耍了個小手腕,說成它對卓成仍懷有感情,故稍有借口就離開了,為後來它與卓成的再次聯盟作鋪墊,聽起來雖合情合理,其實與實際情況還是有出入的。卓成沒有指出來,因為這樣處理他更滿意,藝術源於生活還是要高於生活,這樣一改KK人性化的特征就更明顯了。
到後來外星人出現時,鏡頭就基本上是完全寫實,照本宣科,不過導演還是有其高明之處,KK與卓成的聯手中有大量的回閃鏡頭,把讓人難以理解的機器滋生人性的原因用記憶的片段串連起來,反映KK拋棄機器單純的使命感,逃避孤獨和動物性,偏向於人性和社會性的思維進化方式,而這裏,也集中展現了它這種思維方式的出現使它自我慢慢消除了觸摸筆對它的思想和能力的隔離作用。其實甚至KK自己也不知道人性的出現是不是起了消除隔離層的作用,從電影上看來,它是因為發揮了主觀能動性才消除這種隔離,可按KK自己的理解,這種隔離還是靠自身的技術力量來起作用的,而電影中更多地是強調“精神力量”,因為你想,所以你能做到,這與科學事實不符,但KK看來,卻寧可信其有,因為這是唯一的解釋。
整部電影充分弱化了KK能力上的強悍,反而更多表示人類在整件事中體現出的奮鬥精神和求生智慧,客觀上這固然可以讓KK感覺到人類這種生物有值得它欽佩之處,但主觀上,恐怕也是編劇是個人類,多少還是在感情上偏向於人類,不想在裏麵把人類表現得過份軟弱,不管這種手段是不是尊重事實,但帶來的結果始終是好的,KK看過後認為人類這種生物是有資格對它產生影響的。
戲份最後的**部份自然是KK舍己為人,犧牲自我讓卓成穿越那一部份,這一段KK以身擋彈的部份用了一個十秒的長鏡頭,中間夾了KK預言中三個畫麵的回閃鏡頭和一個人類地球末世的場景,這一段處理得非常震撼,當末世畫麵與機器和人類之間的感情方式交替出現,讓人隱晦地感覺一種“眾生平等”的主題思想,不論人或機器,一草一木,一磚一石,都可以有生命,麵對不可知的未來,正是為了自己所愛的人過得更好,所以掙紮求生,這種力量不是因為自己的欲望,而是為了他人。
“我需要別人,隻有別人看著我,我才感覺自己是存在的。”
這一句台詞卓成的經曆中沒有,是最後電影中加上的旁白,隨著電影落幕,所有人不禁都對視起來,衛斯理說:“是的,如果沒有別人看我,我怎麽知道自己是存在的呢?”
卓成望向正慢慢關閉電眼的KK:“KK,你覺得呢?”
KK沉默許久,說:“我要同你和甘琳,還有琳達談談。”
甘琳和琳達同時出現緊張的神色,卓成示意她們沒事,帶著她們與KK一同向室外走去。望著他們的背影,徐夕問衛斯理:“我們已傾盡一切能力和想象力,我們會擁有什麽樣的未來?”
衛斯理無法回答,但口氣堅定地說:“不管什麽樣,我們都得麵對。”
來到室外,望著外麵白雪皚皚連綿起伏的群山,KK很久才說話:“我開始相信你了。”
“你早該相信我。在那個未來,我們真的是朋友。”卓成露出欣慰的神色。
“我可以幫助人類,但我有個要求。”
“你說。”
“首先我要問你,你這次回來,還會愛甘琳嗎?”
卓成大吃一驚,他看看甘琳,意識到KK會提什麽要求了,難道它要自己放棄甘琳?但他還是回答:“是的,我愛她,這一次,我不會再錯過她。”但他長歎一聲又說:“KK,為了人類,我可以離開她,但我永遠不會忘記她的。”甘琳聽了,心中一陣悸動,卓成語氣中包含的深情,到此刻她終於能深刻體會,這個穿越時空回來的人,不光是為了這個世界,也是為了她。
“我要你離開她幹嘛?”KK的話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啊?”卓成一愣:“那你想要什麽?”
“如果我幫了你們,最後的結果就是我會失去我的萬能解碼能力,並且沒有一組隻有單純思維能力的程序組,而我也不想呆在一個虛擬的遊戲空間。所以……”KK說出了令卓成差點一跤跌倒的要求:“我要你的身體。”
“啊?”
“不光如此,我還要甘琳和琳達兩個都嫁給擁有男人身體的我。”
“啊?”
“如果可以,我甚至想連賽珍珠也要,不過我還沒在她身上找到電影中那種感覺,這事稍後再說。”
“你是說,你想要我的身體,還要娶三個老婆?”
“是!”
卓成和甘琳、琳達同時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