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會所,這是一個頗有代表意義的地方,正是在這裏,史天龍和蕭家豪密謀殺死甘琳,使卓成踏上尋找再生細菌的征途。也是在這裏,史天龍和齊格拉聯手,正式向非人協會宣戰。還是在這裏,卓成首次展現超人的力量,與大批中國特種兵亡命火拚。
現在,這裏人物齊集一堂,中央站著卓成。
史天龍站起來:“我來向大家介紹,我們麵前站的,是一個聲稱來自未來的人,他叫卓成,這兩天他幹了許多事情,首先從他住宅離奇被毀後,他向我說了許多本應隻有我才知道的秘密。然後,他偷入我們公司係統,盜走了一些裝備和金子,還留言聲稱向此事負責,同一時間,他偷入公安係統,汙陷蕭家公子蕭虎。並進入蕭氏集團電腦中心,搞了很大的破壞……他一直在試圖向我們這兒的人證明他無所不知的能力,我得承認,這一連串的事情的確不是普通人可以做到的,但他的話太讓人匪夷所思,今天與此事有關人員都到齊了,我覺得我的腦子不夠用了,大家一起來分析一下,我們是不是該相信這個‘未來人’。”
史天龍說完掃視全場,又說:“在此之前,這裏有些人可能還不認識,我和蕭老爺子是老朋友了,蕭夫人赫青花和蕭公子我自然都認識,至於其他人……”他首先把目光投向角落,那裏是坐在一起的林智和小惠,他們聯係上卓成後,卓成也讓他們火速趕來了黃金會所。
“讓我來介紹吧。”卓成反客為主:“那位女士是我的表妹卓思惠,目前她沒什麽特殊身份,但在未來,她會展現自己在信息技術方麵極高的天賦,在以後事件中扮演很重要的角色。他身邊坐的是SETI的成員林智,熱心於尋找外星人的青年才俊。精通物理,天文,宇宙信息學,知識淵博,而且為人勇敢。”
小惠聽了卓成的話驚奇地撓起了腦袋,林智更是吃驚不已:“我認識你嗎?”他今天來本是看到卓成留言要投資他協會的事業,想不到會遇到這麽一個古怪的場麵。卓成從他眼神中看出,他注意力全在自己身上,從頭至尾沒看小惠一眼,卓成忽然明白,這時的小惠和林智是不會一見鍾情的,因為這時小惠還隻是個什麽都不懂的小姑娘,還遠沒有後來那種吸引林智的成熟知識女性氣質。
卓成沒有回答他,再轉向司馬傅:“這位是司馬傅教授,密碼學專家,而且他與非人協會中數位成員有著非同一般的關係,尤其是大名鼎鼎的衛斯理先生。而他身邊這位……”
司馬傅搶先道:“這位是我從前的一位學友,這位卓成先生提出一個很在意思的課題……”他是想掩飾徐夕的真正身份,畢竟非人協會是秘密組織。
但卓成打斷了他的話:“不,這位可就大有來頭,非人協會的大管家徐夕,全球數十位擁有不同傑出才能的‘非人’都是他的手下。”
卓成話一落,眾人一片嘩然,司馬傅還想說什麽,但徐夕止住了他:“不必說了,我開始有點相信這位小朋友真的是未來人。”
史天龍接口道:“在他同我說的故事中,還提過他也曾成為非人協會成員。”
徐夕說:“既然如此,想必你認識很多我們的人,你能說出來幾個嗎?”
“米拉教授,螳螂,獵豹,寇天敵,老費,威爾斯……”卓成如數家珍地道出一長串名字,徐夕露出越來越驚奇的神色,終於他止住卓成:“夠了,我承認,我的確就是徐夕,是非人協會管家。”
“我還知道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卓成說:“是我提供給司馬傅教授的資料讓你發現那些信息與你們丟失的KK的能力極為相似,你認為我必定與它有重大關聯。”
“是的,這也是個巧合,我剛好從台灣過來,本意想探訪司馬教授,不想看到你的信,我開始相信你的話了,你能把你同史天龍先生說過的事同我再說一遍嗎?”
卓成苦笑:“我想你不會想聽到的。”
史天龍說:“在他的故事中,你死於科索沃的普修實驗基地,也就是說你已經隻有半年左右的命了。”
但徐夕隻是淡淡一笑:“如果是為了這麽不同尋常的經曆而死,我倒認為是值得的。所以我還是想聽一聽。”
卓成的眼光掃視其他人,蕭家豪和赫青花也點點頭:“我們也想。”一邊的林智更是掏出本子準備作記錄。
“故事是這樣的……”卓成開始敘說,除了他的聲音,屋裏隻聽得見眾人越來越緊張的心跳。
這次敘說不同上兩次,卓成說得很詳盡,一些並不重要的細節都講得很認真,這樣一來,他的口才算不上出色,但這個故事實在太離奇太匪夷所思,眾人聽著聽著競有些著迷,特別其中人物姓名又都是自己,真是名符其實的身臨其境。四個小時過去了,講敘才完畢。
“我就這樣回到了現在,保留著上次的記憶……”
聽完卓成的講敘,眾人久久不作聲,半晌徐夕才問司馬傅:“你怎麽看?”司馬傅說:“頻及的東西太多,很混亂,我正在組織,聽完他的故事,我想我們的處境大致就是人類處在危機邊緣,在太空中有織女星人正虎視眈眈,而在地球上,有黑俠留下的致命病毒,兩者都會要了全人類的命。”
其中最不以為然的是蕭家豪:“這種小說情節跡近於三流科幻小說,我個人還是感覺,可信度很低。”
赫青花勸蕭家豪:“先別下結論,他說的很多細節都符合實際,比如提到他一統巨人和蕭氏成立天霸那段,沒有真正經曆過蕭氏內部運作的人是不會對我們公司結構那麽了解的。”
史天龍說:“我最感興趣的是,我真的在後來有你形容的那麽壞嗎?我還殺了甘琳,幾次差點把世界弄崩潰了?”
蕭家豪笑道:“史總,你的為人大家還是有少少了解,我感覺如果真在那麽個處境,這種事你是幹得出來的。”見史天龍想說話,他又打斷他:“而且,你是不是現在要承認,你的確同齊格拉是朋友?”
史天龍老奸巨滑的笑笑:“好啊,就以我未來將會反人類的罪名報警抓我吧。但同你一樣,我對這個故事保留意見,表示懷疑。”
徐夕說:“他提到非人協會的許多地方也符合我們的運作規則,尤其是關於我們與官方打交道的地方,但事情牽扯到外星人我就有些疑慮了,尋找外星人一直是我們熱衷的課題,我們至今沒有這方麵的痕跡,你說雅羅斯拉夫其實是織女星人,但他來我們協會時我們是對他進行過檢查的。”
卓成說:“就沒一個人肯徹底相信我嗎?”他眼光掃過所有人,連小惠和王翔都低下頭,可見連他們都半信半疑,卓成不禁有些心涼。
一個清亮的聲音從角落響起:“我相信你。”林智站了起來。蕭虎叫道:“小子,你又算哪根蔥?”
“相比在座的大人物我的確人輕言微,但我相信卓成,因為他提到我在未來與小惠的分析中高頻光譜波段分析,與九連環有關的那一部份與我最近的研究完全合套,就算他可以編故事,但關於學術部份的細節是騙不了人的。”他開始翻口袋掏出大堆紙張來,像個魔術師,看來這個習慣他是從小養成的。他舉起其中幾張紙:“這是我最近從甚達天線陣得到的光譜分析報告。”
徐夕拿過來一看:“是老費的報告,你還真與他打過交道。”
“其實這個信號的反射源多年前就有民間天文愛好者發現了,但一直沒弄清是什麽東西,天線陣的科研工作者認為沒有研究價值,我也被他們的看法誤導了,現在聽卓成一說,我才發現,這些信號的確就是第二次世界大戰時,希特勒發向太空關於奧林匹克運動會的電視信號。由此推論,《哭泣的狼群》中是的確包含有天文信息密碼,這其中的二段波譜和十六段波譜呈交叉狀態……”
林智接下來說的話在座的除了徐夕和司馬傅能聽懂一些,其他人就如聽天書,大堆的信息類科學名詞,專用術語,好歹各位都是聰明人,大致意思就是,他通過卓成剛才的敘說確認了他從前收集到的信號的確是太空生命體發來的信號,而且是摩斯電碼狀態,也就是說,在地球不遠處,是有太空人的,而且方向正是天狼星,與卓成所說的織女星人信號中轉站不謀而合。”
司馬傅細細看看每張紙上的符號,“聽他這麽一說,這可信度又高了幾分。”
“可現在裝KK的盒子已經丟失了,我們怎麽證明這書中包含有密碼呢?”
卓成說:“我還記得關於蕭虎那個打給廣播電台的故事,包括格式和行列,我可以重寫,並把解密過程分析給你們看。”
“那快啊。”
卓成埋頭開始寫。蕭虎卻是如針芒在背,陣陣不安,根據卓成的說法,他後來還買凶殺人,甘琳可以說是間接地死於他手,特別聽到後麵關於他和歐陽晴的愛情故事,這實在叫人感覺非常古怪。他看父親的眼光向他看過來,好像在問,你真的會幹那些事嗎?更加叫他不安。
史天龍則雙目微閉,不知他在想些什麽,整個故事中他顯然是反派中的主角,他一直認為自己對自己的野心藏得很深,可未來一揭開神秘的麵紗,有一種被人剝光了的感覺,在座的每一位將來都有可能成為他的敵人,但是現在,在一切還沒發生的時候,自己在扮演什麽角色呢?卓成為什麽要聯合自己呢?難道僅僅因為收割者,或者英雄惜英雄?以史天龍的個性,他是不相信這些的,但是聯想到自己最後的失敗,他又覺得相信這些未嚐不是好事。他的人生觀有些動搖了。
林智和小惠對望了一眼,都有深深的疑慮,我們將來會成為情侶嗎?這一眼對視,兩人的臉都紅了起來,腦子一團混亂,本來兩人之間並無感覺,可現在好像還真有點觸電的味道。
王翔則左顧右盼,最後看到赫青花,她也像史天龍一樣在沉思,這個機智精明不亞於史天龍的女強人在表現方式上與史天龍有相似之外。她無意中看到王翔,不禁笑道:“整個故事中好像你是我們是打交道最多的人。”
王翔說:“你手下真有一個美女叫白薇。”
“是的,可惜我不知道今天的事也與她有關,沒帶她來,不然她可以見見她的未來真命天子。”赫青花的話裏帶著調侃的味道。
“沒事,來日方長。”王翔先是作大度狀,隨後又道:“不過我還是迫不及待與她見個麵。”
赫青花不禁吃吃地笑了,“我想你在這個故事中無疑扮演著可愛一哥的角色了。”王翔也不禁大笑。
卓成這時站起:“寫好了。”他把那個故事照記憶寫下來,格式和排列方式完全沒有變動,不過在中縫加上了KK的解密數據,尤其是與九連環有關的部份,徐夕,司馬傅和林智三人頭碰頭地細看。良久,司馬傅和林智抬起頭:“天哪,這是真的?”
徐夕問:“怎麽看?”
“博大精深,我們可以肯定這的確包含有外星密碼,他的話已經有九成可信度了。”司馬傅肯定地說。
卓成環看眾人:“各位,我穿越回來的目的就是要找到所有與這事有關的人,大家團結起來,一同改變人類的命運,而改變的途徑隻有一個,就是要爭取KK,我一個人是不夠的,希望相信我,有了你們的幫助,我們才能成功。”
徐夕盯著紙張良久,對司馬傅說:“火速聯係衛斯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