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KK能量的引導,六角形硬件使用定向爆拋的方式,在十萬米高空定點向全球十五個不同位置爆拋解藥,在黑俠的病毒產生前提前使解藥充滿空氣,這一過程由外星人全程監控,不管如何,地球人總算沒讓KK徹底喪命,所以他們也願意幫忙。
“一切順利。”科克向衛斯理說:“KK的計算果然精確,十五個爆拋地點都能在兩分鍾內在預定區域使空氣中布滿藥劑分子,根據我們的計算,完全可以成功中和所有毒劑,時間也把握得非常準。地球人一定會得救的。”
衛斯理不放心:“會不會產生什麽遺漏,比如封閉的空間,進不去的空間使病毒還有殘留。”
“別小看KK的能量,這種爆拋與KK的能量結合會產生比太陽耀斑爆炸後的紫外線更強的穿透力,能直達地底三公裏,遠遠超過變異病毒的散播範圍,一切病毒都無處可逃。”
衛斯理鬆了口氣:“那可太好了。”
在另一邊計時的蒂娜通報:“時間到。”這個時間指的是病毒散發的時間,不出所料,太空中外星人主艦上偵測到,從全球十五個主要城市有變異的病毒開始散發,時間剛好在所有解藥到位之後。
“中和起始位置在東京,隨後……紐約,北京,巴黎……”蒂娜匯報:“好極了,所有病毒全部在空氣中消失,一切順利。”
外星人的全球氣體成份偵測圖樣傳到非人協會,所有人看到,透視後的空氣中出現綠色,那就是病毒,但很快被一團紅霧包圍,消失,那就是解藥,一切如KK所計算的,病毒全部消失了,中和成水和二氧化碳,全球沒有偵測到一起中毒事件。
所有人再次爆發歡呼,人類得救了。所有人爭相擁抱,熱淚盈眶。
“教授,快看啦,病毒沒了。”衛斯理興奮地叫米拉看圖像,可是他一叫才發現米拉教授不知幾時不見了。
在樓下的醫療室,米拉和林智兩個忙得不可開交,米拉教授是見過解藥研製全過程的,他深知其穿透力強大,單憑醫療室的外殼是無法隔離的,解藥一旦滲進來,就會變成致命的催化劑,歐陽晴也會變成殺死全球生物的毒彈。
“快!給她蓋上!”顧不得危險,他和林智衝進病房,把莫名其妙的蕭虎一把掀開,拿出一個奇特的罩子罩上歐陽晴。這個是罩子也是非人協會的發明,隻要不是物理性撞擊,可以阻擋一切輻射,就是KK的能量也不能穿透,隻要隔離歐陽晴,那事情就好辦了。新解藥的研製可以慢慢想辦法。
“幹什麽,你們想悶死她嗎?”不明真相的蕭虎衝上去阻止。這時來不及解釋,林智一把撲上去把他按倒在地:“別動!你亂動這世界就完了。”
罩子罩住了歐陽晴,米拉向裏麵的她拚命打手勢讓她別動,歐陽晴雖不明白怎麽回事,總算乖乖沒有動彈。蕭虎還要衝上去掀罩子,情急之下林智拿起牆上一個滅火筒打暈了他。米拉教授急忙紮緊罩子,就算歐陽晴動彈也掙不脫了。
兩人這才鬆了口氣:“天哪,真是太驚險了。”的確驚險,因為剛包紮完畢,解藥就滲進醫療室了。
衛斯理也聽到下麵的響動,他跑回下麵,看到這一幕驚問:“怎麽了?”其他人陸續地跑進來,都感覺下麵出了大事,連史天龍也好奇地跟了進來。
米拉抹著額頭的汗,把事情向衛斯理解釋了一遍,所有人驚出一身冷汗,科克拿著手中儀器對著歐陽晴一照,肯定地說:“是的,她身上的病毒發生了新變種,好險,剛才如果米拉教授晚一丁點,這世界還是要完蛋的。”
“總算有驚無險。”衛斯理問他:“能製出新的有針對性的解藥嗎?”
“沒問題。”科克說:“雖然這種毒劑很厲害,但並不複雜,給我們兩天時間我們能做出相應的解藥……”
話音未落,忽然外麵傳來螳螂的慘叫聲,一聲巨響,醫療室的牆壁炸開一個大洞,螳螂和另一個身影撞了進來,那人死死扣住螳螂,居然是普修。
原來普修被甘琳製住以後,給他上了層層鋼銬,幾乎把他包得像個鋼質木乃伊,但還是低估了普修的超能力,別忘了他的力量在南聯盟時連山峰都可以炸倒,他還不知道自己已被赦免,史天龍也忘了來同他說一聲,他一直在試著逃命,奮力掙紮,鎖銬被他巨大的力量一點點掙得裂縫,二十多個小時過去,他居然掙脫了,在外麵守衛的螳螂等守衛隻顧著看電視上KK救世的過程,也沒太多留意,終於發生這一幕。
轟!螳螂被甩出老遠,要撲上來的獵豹也被他一腳踢開。他這時離歐陽晴的罩子很近,衛斯理大叫:“普修別動。”
但這時普修心急逃命,哪裏會聽他的,一記電鞭甩來,衛斯理閃身躲過,啪地一聲,衛斯理身後的戴維被擊出老遠,當場粉骨碎身。
“甘琳,製住他!”卓成和甘琳一左一右撲上去,這時可千萬不能讓他碰到歐陽晴,他電鞭亂甩一不小心就會破壞罩子,那一切都完了。兩人同時衝出去。卓成舉起拳套,甘琳發出電網。
然而,事與願違,最糟糕的事情發生了,普修居然提起歐陽晴向甘琳扔過來,他的本意隻是想用歐陽晴做個掩護,阻擋甘琳的動作,不想這一擲正好擊在甘琳的電網上,啪地彈回去倒撞在他身上,他手一揮一擋,長長的利爪把罩子劃開一個大洞。
“啊!”所有人驚叫。科克看到儀器上,紅霧快速包圍了歐陽晴,歐陽晴身體透視狀態下血管呈深綠色,而且隨著紅霧在她體內進駐,顏色還越來越深。
“晴!”蕭虎奮不顧身撲上去抱住她,普修還沒意識到自己無意中闖下大禍,還要把他們提起來。
“不要啊!”卓成痛苦地嚎叫。
就在普修提起歐陽晴時,她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身體皮膚飛速腐爛,米拉教授大叫:“病毒爆發了。”科克和蒂娜反應最快,一個箭步衝出室外,瞬移到飛碟上,閃電般地逃向外太空。
普修還在莫名其妙,聽得抱在一起的歐陽晴和蕭虎同時大叫:“不——”
轟隆,歐陽晴身體炸成一團血肉,連帶著蕭虎也炸得肢離破碎,濺了普修一臉一身。普修剛要抹去臉上的血,感到表皮一陣強烈的灼燒感,按理說,就算黑俠的病毒爆發也是傷不了他的,但歐陽晴的最新變種是最強大的病毒,在場的,除了擁有完全狀態的甘琳,誰都抵受不住。
人們看到普修全身劇烈顫抖,身體像淋了硫酸一樣潰爛,皮膚上冒出氣泡,他慘叫著:“這是怎麽了?”無力地軟倒在地,在上抽搐。他剛一倒地,離他最近的螳螂也慘叫出來,出現同樣的狀況,也是皮膚潰爛,全身發燒。
“病毒在擴散,快跑!”米拉大叫一聲帶頭向外跑,但是病毒傳播的速度快得多,他剛一邁步,就聞到一股強烈的腥味,身體一軟倒地,出現和中毒者相同的症狀,不消片刻就死亡,他身邊不管會員們開始成片地倒地,病毒無情地擊倒他們。
“小惠,賽珍珠!”卓成看到落在後麵的小惠和賽珍珠也倒地,他一急要衝回去救她們,但甘琳手一撈把他扣在手心,展開天使之翼,流星般向外衝去。
“不!不!不!”卓成看到小惠和賽珍珠倒地很快死亡,林智倒下了,臨死前還試圖握小惠的手,但手還差一點時就氣絕了。剛衝出門的衛斯理也倒下了,他看了飛到空中的卓成一眼,慘疼地呻吟:“未來……沒有改變!”
史天龍倒下了,臨死前呻吟著:“預言……預言……”
飛到空中時,卓成又看到外麵的人也在一片片倒下,還在古堡上的琳達倒下了,一直怕她知道王翔死訊而被隔離到另一處的白薇倒下了,至死她都不知道王翔已死在她的前麵。
病毒勢不可擋開始漫延到整座阿爾卑斯山,還在空中盤旋的各式飛機像喝醉了酒一樣一頭栽下來,裏麵的飛行員中毒身亡,外圍的軍隊像多米諾骨牌一樣,隨著病毒在空氣中飛速漫延,一批批倒下,古堡後花園的動物也倒斃在地,連昆蟲也未能幸免,整個非人協會城堡片刻間成為一座死城。
逃到太空中的科克偵測到,新型病毒以每秒至少100米的速度在漫延,如果遇到順風,這個速度還要加快,就在他偵測的這一會,病毒已衝出阿爾卑斯山南麵山麓,波及到山下的城鎮,人們連發生什麽事都不知道,就倒地身亡,新型病毒殺人快如閃電,不到一個小時,阿爾卑斯山周邊城鎮全部遭殃,空中的飛鳥一頭栽下,老鼠在下水道成批死亡,人類更不用說,一座座城市不可阻擋地在變成死城。
“以這樣的速度,隻要24小時,整個地球都會充滿病毒。”科克痛苦地閉上眼睛:“他們努力了許久,終於沒能逃過這一劫,KK最終還是言中了,未來,從未改變,一切的災難,始於蕭虎與歐陽晴的牽手。此時,正是48小時整。”
末日,終於到來了。準時!準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