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我還以為最後的BOSS之戰會有多麽刺激呢？就這樣結束了？”王翔不滿地望著被蒂娜和科克送回來的傷痕累累的卓成，扁了扁嘴。
卓成苦笑：“從KK出現到如今，我們是從頭打到尾，你不膩嗎？”
王翔大笑，從科克手中扶過卓成：“好吧，看在大夥都平安無事的份上，我就不計較了。”
天空中一陣轟鳴，兩架直升機在非人協會上空下降，不等落地，戴維和克拉克將軍一躍而下，上麵跟著下來數十名全副武裝的士兵火速將協會圍起來，衛斯理與螳螂和獵豹奔出古堡，遠遠大叫：“現在才來？你以為現在是看電影嗎？”
“我是差點嚇得尿褲子！”戴維一把抱住衛斯理一頓亂親：“夥計，我真要愛死你了。”衛斯理忙不迭地推開他，與克拉克部長握手：“部長閣下，織女星的使者們等候多時了。”
天空中一架飛碟落下，蒂娜和科克下來與克拉克握手：“我們為這樣的同胞感到不幸，給人類添麻煩了。”
“聯合國紐約總部不少人還在等你們的消息，請你們移駕紐約，向眾多期待與你們會麵的地球人談談吧。”
“這次首領的欺詐案件還有一些手尾，議會正在商討該如何處理，還請稍候。”
“需要我們幫忙嗎？”
“暫時不需要。”
看著與美國國防部長交談的蒂娜和科克，王翔問卓成：“這兩個家夥又可靠嗎？”
卓成斜了他一眼：“你懷疑別人懷上癮了？”
衛斯理走了過來，卓成不顧傷疼走上去：“衛先生。”
“你安心養傷。”衛斯理扶著他坐下：“我與兩位溫和派的使者溝通過了，這次騙局的確隻是首領的個人行為，織女星和我們都是受騙者。”
“首領會不會還有像雅羅這樣的爪牙意圖作惡的？”
“織女星的人事機構同我們不一樣，首領沒有實際權力，隻是發言人而已，不過在發布行政命令時權力會高度集中，這樣的權力集中製惹來的禍患特別大，不過事情一了，隻要搞定了造事者，其他的倒沒什麽問題。”
“這就最好了，也就是說隻要搞定了首領，就沒什麽問題了？”
“大事是沒有了，不過這可是最高首領出問題，估計織女星也得同我們一樣天下大亂了，他們要我們配合起來提供他欺詐的證據。”
卓成在王翔的攙扶下，與衛斯理一同來到技術中心，米拉教授興奮地擁抱卓成：“哦，快看看，我們的救世主回來了。”小惠抱住卓成：“表哥，你沒事吧。”
“沒什麽，隻是皮外傷。”卓成拍拍小惠的肩：“小惠，這次你可居功至偉。”
“林智也做了很多事呢，沒有他我成不了。”小惠說話時望向林智。林智笑道：“這是應該的。”
看到小惠和林智相視一笑時含情脈脈，卓成也笑了，“小惠，你找了個好伴兒。”
衛斯理問米拉教授：“我們的東西呢？”
“卓成！”米拉教授望著卓成，卓成低頭對KK說：“KK，你多餘的部份去掉了，現在給我們真相吧。”
KK貼上收割者，四個屏幕上定格四個畫麵，果然，沒有更多的畫麵出現，隻有雅羅寫故事一直到蕭虎與歐陽晴牽手四個畫麵。後麵根本沒有出現星際戰爭和世界末日的場景。
“證據確鑿，首領的確是做假了，KK的預言到此為止。”衛斯理指著最後的畫麵，“不過我們還是沒弄清這個畫麵到底有什麽象征意義，蕭虎和歐陽晴的關係到底會對KK產生什麽影響呢？”
王翔說：“還有啊，那個雅羅說蕭虎會殺我，你說他是不是危言聳聽呢？”
“從以前的事來看，KK的預測能力已經得到了證明。”米拉教授說：“我有種預感，這事還沒完。”
卓成索性直接問KK：“KK，現在首領給你的影響已經去除了，你的能力和思維已經可以合二為一，你可以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了，你能計算出以後發生什麽事嗎？”
KK回答：“我呆在地球很久了，基本信息已收集完整，給我些時間，我會計算出下一個畫麵。”
衛斯理忽然欲言又止，卓成說：“衛先生，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你想說，知道未必比不知道要好，是嗎？”
衛斯理先是點頭，但又搖頭：“但如果KK有這個能力，就算我們刻意回避，也是懦夫的行為。”
“那就讓KK去計算吧，不久聯合國的人要來了，隻怕我們的時間也不多，還有很多事要處理呢。”
“對了，卓成，你還能聯係上史天龍嗎？這一次他也幫了不少忙。”
卓成搖頭：“最大的問題已經解決了，他依舊還是從前那個危險的人物。這一次的合作，我們雙方隻是被迫的。”
“我沒想到你們倆合作起來這麽輕易打敗了首領。”衛斯理笑道：“也幸虧你們倆不合，不然，你們走到一起，說不定真能做成任何事情。”
“還真值得考慮。”卓成說。
衛斯理麵色變了：“喂，你可別真的那麽想。”
“嚇到你了嗎？”所有人大笑起來。
留下獨自計算的KK，卓成和衛斯理來到外麵，迎麵走來了科克：“兩位，現在高興怕還為時過早。”
衛斯理說：“是的，首領說，還有一個畫麵，這事還有下文。”
科克說：“KK的預測計算一直在他的掌控當中，我們不能光懷疑他危言聳聽，或許，他真的得出過下一個畫麵，要知道，在KK與卓成接觸以前，畢竟已在地球上存在了超過半個世紀。”
卓成說：“我們能與首領談談嗎？”
“這也是我們議會的意思。下一個畫麵時間隻剩餘48小時了，我們需要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KK正在計算當中，他承認的確人類方麵的信息他已收集齊全，也許首領真的得到過下一個畫麵也未可知，但我個人仍然對KK是否能百分百準確預言未來表示懷疑。”
“我欣賞你們的懷疑精神和洞察力，但就我們已知的KK預測結果，它從沒出過錯，這也是導致我們盲目相信了首領的原因，想不到他會利用我們對KK的信任，這固然證明單純地相信機器是不可靠的，但從另一方麵講，也證明KK的確有這個能力。”
“所以我才希望他是錯的，要知道，他還預言了我的朋友王翔會死，這可不是我想看到的。”
不顧卓成的擔心，科克說出讓他最不安的話：“經過我們的審訊，雅羅在這個事實上並沒有說謊，你的朋友可能真會有血光之災。”
“但蕭虎和歐陽晴並沒有出事，歐陽晴現在隻是輕傷而已，蕭虎沒有理由要殺王翔或任何人。”
“這就是未來的神秘之處了，誰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科克不再多說：“請跟我來。”
衛斯理和卓成來到他們的飛碟上，依舊是那個鋼鐵大廳，卓成看到被鋼套鎖在一張囚椅上的首領，科克說：“一直忘了介紹，他的本名叫托夫，不必再稱他為首領了，他已被免職。”
“托夫？同屠夫倒有幾分音近。”衛斯理正要走進去，卓成說：“能讓我和他單獨談談嗎？”
科克和衛斯理對視一眼，科克說：“衛先生，正好有些其他事找你商量，關於聯合國方麵的。”
衛斯理會意，對卓成說：“多加小心。”與科克離去了。
厚重的大門再次關閉，卓成在托夫麵前坐下，望著這個大腦模樣的生物被牢牢鎖住，他輕歎了一聲。
“你已經贏了。”托夫對自己的處境似乎並不感到擔憂：“可你為什麽還歎氣？”
“我在想你們星球還有多少你這樣的生物，會不會給地球帶來下一次災難？”
“我在我們星球是個另類，我至今仍然不為自己的所作所為後悔。”
“你認為你是正義的嗎？”
“地球人是個野蠻自私的種族，就算沒有KK的預測，我也相信你們有一天會給織女星帶來災難，我那些道德感太強的同胞遲早會發現他們養虎為患。”
卓成說：“當我還是憤青的時候，我也像你一樣置疑過人類在地球上是否有存在的必要，甚至想過人類毀了可能對大自然是件好事。不過當我發現我隻希望別人死而並不打算自殺時，我就知道那隻是個黃梁蠢夢。所以，你也不是那麽正義，你也像某些地球的戰爭狂一樣，想體會征服的快感，至於保護同胞，就算有這個想法，也不算多。”
托夫：“你要清楚，我並不是敗給了你們，我是敗給了KK。”
“這就是你的問題，如果我有KK這樣的朋友，我會珍惜他，不會把他放到地球這個危險的世界來。除非他自己希望。但據我所知，這當初並不是他的意願。”
“他隻是個工具。”
“是的，獨一無二的工具，這個特征可以讓你像人一樣善待他，你耍弄他，也就怪不得他站到我們這邊來。”
托夫搖頭：“可憐的地球人，你還沒意識到你這個朋友有多危險？”
“早就意識到了，所以才來問你，接下來會怎麽樣，你還知道什麽，是我們該知道的。”
“我隻知道你們最終會斷送在KK手中。”
“這就是你所說的最後一個畫麵？”
“沒錯，KK所顯示的畫麵的確隻關乎到他本身的命運，知道為什麽到蕭虎與歐陽晴那兒就結束了嗎？因為人類結束了，他沒什麽好預測的了。”
“如果不是你從前撒過謊，我真的會相信你。”
“我這次敗了，我沒有必要繼續撒謊，信不信由你。”
“你又怎麽知道最後的畫麵？”
“我掌管了KK很久，從他到達地球，早在到你手中之前，除了那個聊勝於無的人性，已收集到足夠的信息，它有過一個新的預言，那就是地球人的末日。”
“是什麽引起的。”
“一個你很熟悉的東西。”
卓成麵色一凜：“再生細菌？”
托夫嘿嘿笑了：“希望你能像從前一樣繼續懷疑KK的可靠性。”
卓成笑容消失了：“怎麽發生的？”
“我不知道，我隻知道再過48小時，蕭虎將和歐陽晴牽手，同時你的朋友王翔送命，再過24小時，再生細菌的病毒將在整個地球暴發，整個星球的人無一幸免。”
“你嚇不倒我。”
“那你為什麽要有這樣的表情？是不是你的直覺在告訴你我沒有騙你？卓成，是不是很沮喪啊，你努力這麽久，最終挽救不了人類的命運。”
“我再說一次，你嚇不倒我，如果你一早知道人類會滅亡，為什麽還要多此一舉來消滅人類。”
“要知道這個結果並不是我一早得知的，而是KK來地球後出現的，我那時已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這也是我在向地球發出進攻命令前猶豫的另一個原因，不光是為了得回KK，我也想知道，還會有什麽變數來阻止我，從而讓KK的預言成為現實，那時看起來我的確已經要改變未來了，沒想到，命運果然不可捉摸，我最終還是敗了。這也意味著人類的毀滅成為必然。”
卓成背心出汗，的確，如果托夫不是招他前往和談，而是直接發動進攻的話，那他和史天龍的計策依然不會奏效，正是這一點貌似巧合的偏差，給了他拯救世界的機會。但這是不是也從另一方麵證明，KK的預言終將實現呢？這個結果可一點不比被外星人入侵要好。
卓成不再多說了，他站起來向外走去，後麵傳來托夫狂妄的笑聲。
出來後碰上衛斯理，問他：“怎麽了？臉發白？他說什麽了？”
“他說人類還是要毀滅。”
“怎麽可能？”
“這是KK的預言。”
“不可能……”
“不管可不可能。”心煩意亂的卓成打斷衛斯理：“從現在起，三天之內我要寸步不離地保護王翔。”
“保護他有用嗎？”
“有的，如果他活著，就表示KK的預言並不準確，未來也許因此而改變。”卓成苦歎，望向走來的科克：“織女星人曾經麵臨過的問題，如今，輪到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