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霸,千鈞一發之際,甘琳和卓成救到了小惠和林智,喜極而泣的小惠撲到卓成懷中哭個沒完。

“別哭了,你們的父母還有白薇他們下落不明,我們得趕緊去救他們,但在這之前,小惠,把你們所知道的詳細和我們說說。”衛斯理拉過小惠。

小惠看看林智,林智把《群狼流淚之地》遞給衛斯理:“最後謎底就是,我們所有人都麵臨命中注定的選擇。”

雖然斷斷續續地知道了事情大概,但小惠和林智詳細說來,更是讓人心驚肉跳。

“雅羅斯拉夫真的是外星人?我們一直就陷入一場KK設定好的圈套中。”

“用圈套來形容恐怕遠遠不夠,這是一個超級騙局,當所有人奮力為未來打拚時,卻不知道未來早已注定,這場事件中所死去的人,那些以為自己為榮譽或者利益而犧牲的人,太不值得了。”

“這群混蛋外星人,他們耍了我們地球人半個多世紀,甚至二戰他們都有份。”卓成重重一拳擊在桌上。

“問題是我們無力對抗這種力量。”衛斯理老成持重:“遊戲已經開始了,我們不得不遵守他們的遊戲規則。”

“真有這麽玄乎嗎?”林智反對:“我不相信命運真的能被他人掌控,我們有很多方法改變命運,比如我們找到蕭家豪,告訴他事情會怎麽發展,如果他事先知道的話,那他幹那些事情之前應該會好好想一想,又或者,我們現在就把他……”

“殺了?你是想這樣說嗎?”衛斯理望著他。

林智吞了口口水:“我知道這對他不公平,可是為了這個世界,這種犧牲在所難免。”

“沒必要那麽極端。”卓成說:“就照他所說的,我們讓歐陽晴和蕭虎成為一對,那一切都解決了。”

“可人類也會尊嚴掃地,就算逃過這一次,我們又怎麽保證外星人不會對我們進行第二次,第三次襲擊,我們怎麽能把全人類的命運就寄托在他們一句輕輕巧巧的預言上。”

衛斯理長歎一聲:“在我們這個災難不斷的星球上,我們早該習慣於在死亡的邊緣掙紮,就算打發了這些外星人,你認為世界就真的和平了嗎?”

林智語塞,所有人都低下了頭,衛斯理掃視這幫年青人,拍著他們的肩:“我們別無選擇,這是騙局也好,圈套也罷,我們都不得不接受這一事實,沒有比認命更讓人痛苦的事了,但人類的生存高於一切,KK的能力我們都見到了,我們無法抗衡,唯今之計,我們隻有先找到蕭虎和歐陽晴,讓命運向有利於我們的一邊發展。”

“萬一這才是外星人真正的騙局呢?我們又怎麽保證雅羅斯拉夫說的是真話,說不定他們的結合才是災難的開始。”

衛斯理閉上眼睛,思索良久:“這也是我擔心的地方,更糟糕的是,現在對事情有主動權的人是史天龍,以他那種人的利己主義思想,必要的時候,他會不惜犧牲全世界來保住他自己一個人的。”

“蕭虎和歐陽晴還在中國,普修正在尋找他們的中途,我們要搶在他的前麵。”卓成忽有感慨:“我突然有點可憐史天龍了,他一定很孤獨。”

小惠不解:“你說什麽,他讓你那麽不好過,你還可憐他?”

卓成沉默一會:“其實他是個令人尊敬的對手,如果沒有他,我們不會經曆這麽多非同尋常的故事。”

衛斯理笑道:“這倒是讓我想起一句話,要成功,你需要朋友,要成很大的功,你就需要敵人。誰又敢說,有他這樣的敵人,不是一種幸運。”

一直沒有說話的甘琳忽然說:“我……我有一個異想天開的思路。”

“說吧,這時什麽樣的思路對我們都沒有壞處。”

“我在想,我們能不能與史天龍合作啊。”

“啊?”所有人一片嘩然。

“你們想啊,假如他同意合作,那我們會有最好的結果,隻要他承諾把蕭虎和歐陽晴交出來,我們不妨答應他,對以前的事情既往不究。”

卓成苦笑:“這簡直是與虎謀皮。”

“他雖然是個野心家,可他也不希望世界末日吧,如果世界上真的隻剩下他一個人,他又有什麽意思呢?”

這句話點醒了卓成,“興許可以考慮。”

衛斯理插口:“卓成,你是最了解史天龍的,你覺得這個可能性有多大?”

卓成說:“史天龍是個信心膨脹的人,我倒覺得你要說他對權力有多大的興趣也不見得,否則的話,他不會放棄巨人集團放棄得那麽輕輕鬆鬆。他更多的是一個渴望冒險的人,喜歡挑戰極限,喜歡把自己置入危險境地。對他來說,生死相搏,孤立無援,勇猛奮進……這是他的樂趣所在。”

小惠看看衛斯理:“這一點同衛先生倒是有相似之處,隻不過他無視法律和人倫罷了。”

衛斯理說:“麻煩的就在這裏,具有這樣性格特點的人,是不會輕易接受別人的說詞的。威逼利誘隻怕都不管用。”

“我倒不覺得。”甘琳說:“如果他喜歡玩冒險遊戲,我們不妨就從這個方麵來入手,他那樣的人,又怎麽會甘心屈從於命運呢?我們可以對他說,我們能給他一個更好玩的遊戲,大家一起聯手對付外星人,想一想啊,大戰外星人啊,比我們同胞之間自相殘殺是不是有趣多了,這難道不符合他的冒險精神嗎?”

一言驚醒夢中人,衛斯理眼前一亮:“興許能行。”

但小惠又一盆冷水淋下來:“但是,雅羅斯拉夫那麽放心大膽地把謎底告訴我們,是不是意味著他能預料到我們所有的想法,不管我們做出什麽努力,最終會不會都逃不脫命運的設定?又或者,子欲避之,反令促之?”

“完全有可能。”林智支持小惠的說法:“我聽過一個故事,一個算命先生對一個司機說,你明天會軋死一個穿紅衣的小孩。那個司機第二天果然在路邊看到一個小孩穿著紅衣,本來他開過去了什麽事也不會發生,可他想起算命先生的話,就自作聰明地以為,如果把他的紅衣服軋兩遍就不會再發生了,他把紅衣服同小孩買下來,放在車輪下軋,小孩見他軋過去後又去撿,可不料他剛好倒車,反而把小孩壓死了。”

衛斯理深以為然地點頭:“這的確是個顧慮,誰也不知道史天龍到時同我們合作是不是真心,要是他已經認命了,反而利用我們達成拆散蕭虎和歐陽晴的目的,那我們真的叫引狼入室。”

“所以我讚同最簡單的方法最直接有效。”林智說:“殺死史天龍,救出蕭虎和歐陽晴,不管怎麽樣,都要讓他們結合,就算外星人將來會再進攻,至少這事我們是告一段落了。”

卓成說:“我還有個想法,外星人是利用我們人類的弱點來實現自我毀滅,他們沒有選擇直接進攻,比如向地球扔死光彈什麽的。孫子兵法說了,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如果要一勞永逸地解決這事,還是得從外星人本身入手。”

“沒錯。”衛斯理環看所有人:“大家聽著,不管KK多麽強大,他能毀滅一切也好,他能掌控命運也好,我們都不能坐以待斃。現在,我們兵分三路,小惠,林智,你們兩個同我前往各國政府部門,我需要你們的專業知識向他們解釋最近所有的危機都是KK引起的,為非人協會洗刷罪名,盡快把世界恢複正常秩序。卓成,甘琳,你們兩個是我們當中最強大的超人,你們負責尋找歐陽晴和蕭虎,一定要把普修攔住。如果可以,找到史天龍,奪回KK。最後,我會通知協會,全力投入對外星人和KK的研究,希望能找出其他的應對方法。大家明白了嗎?”

“明白!”

“這世界是有神的,能掌握自己命運的人,就是神。”

所有人的手緊緊握在一起,這是最後的挑戰,麵對茫茫未知的未來,不管何去何從,都不會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