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所有的人眼中,小助教都是悍勇的存在。

敢和盛雲洲過招,本身就是極大的勇氣。

隻有薄斯寒不以為意,低聲在她耳邊說了句,“不必緊張,如果贏了就賺了;如果輸了,還有我!”

莫晴嵐彎彎唇,薄教授的鼓勵和安慰,多麽難得。她便也抵在他耳畔,“教授,我覺得你金口玉言,我一定不會輸得很慘!”

盛雲洲看著這兩人咬耳朵,心裏莫名火大。

他現在越發覺得,這兩人不是簡單的師生關係。

一切準備就緒,莫晴嵐說:“盛總,您先來吧。”

盛雲洲也不謙讓,徑自走到了藍T處,手臂一樣,高球在空中畫出流暢的弧線,落上了果嶺。

一杆上果嶺,引得眾位富二代拍手叫好。

而後,盛雲洲在眾人的目光追隨下,上了果嶺,以精準的推杆術,將小白球送入了球洞。

“這個狗腿洞,盛總隻用了兩杆,打出了老鷹球,我隻能說幹得漂亮!”一旁顧霖附和著說。

球道在設計時,依地形增加難度,有左彎或右彎現象,形似狗腿,所以稱為狗腿洞,常見於5杆洞。

眾人再看小莫助教,嘖嘖,真是可憐見的。

“小莫助教,要麽算了吧。輸給盛總不丟人!”

莫晴嵐扛著球杆,擺了一個耍酷的摟頭發動作,走上了自己的金T發球區。

“是輸是贏,總要打過了才知道。不戰而怯,我丟的不是自己的臉,而是我們教授的。那怎麽對得起我老板?”

在大學,學生通常稱呼自己的導師為老板。

爭強好勝,總是年輕人的習性。

雖然大家也渴望見證奇跡,但對於新手小白來說,那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要知道,5杆洞在五杆之內進球,已經是職業球手的發揮了。

雖然小莫助教在3杆洞打出了小鳥球,不代表5杆洞也行。

莫晴嵐站定後,深呼吸,專注地看著球,然後揮杆而出。球在空中劃過一道完美的弧線,同樣上了果嶺。

就這一球,已經與盛雲洲,不分伯仲。

然而最重要的是,她的球距離洞口隻有幾碼的距離。

眾人的眼珠子,集體落地。

薄斯寒已經考慮,怎麽獎勵莫晴嵐了,太給他長臉了。要麽勉為其難,給她擁抱一個?再包個大紅包。

最後,她用了盛雲洲相同的推杆球,進洞。

論分數,打平!

但論真實水平,好似小莫助教還勝天半子。

“哇哦哇哦,平局!”

“這個球場,終於誕生了和盛總旗鼓相當的球手。”

“可是,小莫助教好年輕啊!”

看起來高高瘦瘦的小莫教授,真的做到了。

這是什麽奇葩運氣?

幾個富二代,差點就要給小莫助教跪了,求收徒。

一瞬間,整個球場都好似動了起來。球手們奔走相告,要來沾一沾小莫助教的好運。

雌雄莫辨的薄斯寒,此時臉上掛滿了邪魅的笑容。他張開手臂,朝著莫晴嵐走來。

莫晴嵐隻覺得見鬼了。

她雖然平日扮演著薄教授的攻,但兩人之間,純潔得跟什麽似的,薄教授什麽時候這麽熱情過啊!

而且因為緊張,她大腦短路,忘記了自己穿著的十公分內增高。

往回走時,腳下踩空,整個人直直地往前倒。

“莫莫!”薄斯寒喊了出來。

但他離莫晴嵐有點遠,就算腿再長,也來不及。

想象中的狗搶屎,沒有發生。

莫晴嵐被撈入了一個堅實的懷抱。

盛雲洲。

女孩的臉“騰”的點燃了火燒雲。

“放手!”莫晴嵐低聲警告。

盛雲洲呆若木雞。觸手一片溫軟,他摸到了什麽?

天呢。

對上莫晴嵐的眼和臉,聽著她失態時發出的驚呼,以及這具身體,盛雲洲一瞬間都明白了。

他調整了一下扶著的位置,卻沒有鬆手,反而箍得更緊了。

他怎麽舍得放她走?

“莫莫,莫晴嵐!我早該發現了!”

“你最近吃了什麽激素,身高長了這麽多?”

說這話的時候,盛雲洲也將聲音壓得很低,並且附在了她耳邊,還不忘呼熱氣。

使出了渾身解數,撩撥她。

莫晴嵐狠狠瞪他一眼。

“盛總,你這是揩油!”

“我加錢!你說加多少?”

莫晴嵐呼吸一緊。盛雲洲這個狗男人,太特麽知道她軟肋了。

但凡有人拿錢砸莫晴嵐,她就算疼,也會蹲著把錢撿起來。從來不和金錢過不去。

不過,幸好這個時候,薄斯寒到了。

他不由分說,將莫晴嵐從盛雲洲的懷裏拽出來。

毫不溫柔。

因為,雄獅的領地,從不允許另一個同類進入。

他在盛雲洲的眼裏,看到了與他一樣占有欲和控製欲。

莫晴嵐瞬間清醒。

她再次麵臨著選擇,前任金主和現任金主的修羅場。

甭管盛雲洲開出多大的支票,以莫晴嵐的職業素養,都會眼睛不眨一下地選擇現任。

金主爸爸上癮了,拜托,那是你自己的事。

她為數不多的底線,就包括了拒絕和金主爸爸曖昧不清。

“教授,我打得好不好?”

她的聲音很清脆,和之前小莫助教不同,帶著邀功的撒嬌和討好。

薄斯寒本能地要在她額頭上彈一個腦瓜崩,對盛雲洲宣告主*權,可一想到周圍還有那麽多看熱鬧的,他的手反而落在了自己的頭上。

“好,不愧是我帶出來的人!可惜,沒想到你會打得這麽漂亮,早知道我們該帶紅包的。”

打出了漂亮的球,給球場工作人員發紅球,是約定俗成的規則。

“那就某寶轉賬?”

算了,還是關心眼前人。

“你的腳怎麽樣?”薄斯寒有點內疚,他知道,如果她不穿內增高,基本不會發生這個意外。

不說則已,說起來,莫晴嵐隻覺得更疼了。

“教授,能扶我回會館嗎?我腳崴了!”

薄斯寒直接蹲了下來,“上來!”

一股難以名狀的怒火,從盛雲洲心底升騰起來。

當他是死的嗎?

即使沒回頭,莫晴嵐也能感受到,後背密密麻麻的針刺,如芒在背。

但薄教授不要麵子嗎?

“教授,別人要笑話我了,哪有那麽嬌氣?你扶扶我,我就心裏開出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