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你跟本主走
眾人一愣,齊齊看向古月華,立刻明白他話中的深意。
“依鬱世子的武功會躲不開泥流暴發!”古月華挑眉緩緩道。
“華兒的意思是...有人從中做了手腳。”古親王爺問道,聲音明顯沉了幾分。
古月華微微點頭,起身道:“此事就交給我吧,鬱王爺回府等著就是,另外此事不可外傳!”
皇上雖不願古月華前去冒險,可也知如今無人能用得上。
古月華一路施展輕功不過須臾,便回到府中,半月居中銀裝素裹,白雪茫茫,一路從櫻花林走入屋中,軟靴上有些打濕,他剛走進前廳,就聽到內室傳來聲音,他嘴角勾起,走了進去,就見玉語幽手中拿著一件很小很小的衣衫笑得開心,兩個丫頭圍在一旁。
“做的這麽小,寶寶能穿上嗎?”古月華好奇地問道。
玉語幽輕笑,果然是沒當過爹的,一聽就是個外行,“沒見識了吧,寶寶剛生下來就是這麽小的!”
古月華挑了挑眉,沒說話,揮手讓兩個丫頭退了下去。
玉語幽看著他肩頭打濕了些,放下手中的衣衫,起身走到他麵前給他解了衣衫,又走到衣櫃處拿了一團白色但很稀奇的什麽東西在古月華麵前展開,這是她尋了好久才讓人從西域帶過來的,在古月華身上比對了下,幫他穿了上。
“幽兒,這是什麽?”古月華不解地問道。
“做來玩的,穿著吧,它很暖和。”玉語幽笑道。
古月華也不多問,淺淺一笑,伸出手臂抱住玉語幽,柔聲道:“幽兒,我要出城一趟。”
玉語幽微微一怔,“有什麽急事嗎?如今下了雪路也不好。”
古月華深思了會,溫聲道:“江城大雨衝垮山體,鬱逸之不知所蹤,總該有人去看看。”
玉語幽身子一顫,有點消化不了這個消息,腦子裏隻想著鬱逸之肯定不會有事的,努力止住心中蔓延的涼意,可還是覺得眼睛發酸,那樣的一個溫潤如玉,謙謙君子絕對不會就這樣沒了,一時心中萬千思緒,愁腸百結,抬頭道:“我和你一起去。”
古月華微皺了下眉頭,卻也知鬱逸之在她心中的分量,大手撫上細膩如瓷的小臉,柔聲道:“他那樣的半仙之體怎麽可能有事,不是都說禍害遺萬年嗎,他絕對是個大禍害!在家好好等我,如今的季節加上江城此時殘垣斷壁,水淹的情況,我怎麽舍得帶著你去,況且有你在身邊,我全部的心力都在你身上,就什麽事也做不了了!”
玉語幽也知她此時的身子做什麽都不方便,就算跟著去了也隻會是個負擔,她雖憂心如焚,卻也知此時不是猶豫不決的時候,開口道:“你什麽時候走?”
“夜青都準備好了,立刻就走。”古月華溫聲道。
“那我去給你收拾些衣衫包裹。”玉語幽轉身準備離開。
古月華沒鬆開,輕輕一帶將她抱得更緊了些,狂熱淩亂的吻鋪天蓋地而來,如密密織就的網,含著兩片唇瓣狠狠吮吸,玉語幽隻覺心神一蕩,隻能嬌軟無力地承受他的狂亂。
古月華半睜著眼睛,眸光如同淬了火焰一般,迷離魅惑閃著濃濃情潮的色彩,似乎覺得還不夠,薄唇啟開貝齒,如遊蛇一般的蛇尖探了進去,舔舐橫掃一切。
玉語幽無力地嬌吟了聲,雙頰酡紅,臉上的表情如夢似幻,身子軟軟地靠在古月華懷裏,仿佛隻要古月華一鬆手,她就會腿軟地倒在地上。
這一吻在兩人喘息情動時才停下,溫暖的內室久久回蕩著兩人急促的喘息。
“幽兒,我好想......好想你......”古月華低低沙啞地道。
玉語幽隻是點頭,無力說話。
兩人相擁了會,古月華低頭在她微腫的紅唇親了一下,柔聲道:“每餐要多吃些,補品也要按時吃,外麵很冷,無事就別出門,隻要你和孩子好好的,我就安心了!”
玉語幽點頭,燦若雲霞的小臉揚起,“你要小心,帶著逸之平安回來。”
古月華眉梢微揚,又在她臉頰上吻了一下,簡單收拾了下,兩人才依依不舍地走出房間,在門前站定,古月華看著玉語幽小臉上的神色,低低笑著,“若是想我,就讓隱衛送信給我!乖,我很快就回來!”
玉語幽點頭,這才放開了他的手,看著他一步一個腳印消失在半月居,不舍的小臉瞬間變得冷靜沉沉,雖然古月華沒有說明,但她又怎麽會想不出來呢,依鬱逸之的武功會被埋在泥流之下,這絕不可能,唯一的解釋就是有人故意而為,就因皇上說兩個月內江城的大水得到好轉,打破了之前的傳言,有人按捺不住,狠下殺手,首先要對付的就是鬱逸之。這樣一來,鬱逸之真的很危險,而古月華這一路肯定也是困難重重。
“來人。”玉語幽眉眼凝定,朝著院中喊了聲。
“屬下在,世子妃有何吩咐?”夜鷹瞬間出現在院中。
“半月山莊的人是不是都被月華召回了京城。”玉語幽問道,她知道古月華不放心自己,而且他走了以後,京中也會不太平,一定會把半月山莊的勢力都召到自己身邊。
“回世子妃,世子一個時辰前剛吩咐,此刻已經在來的路上。”夜鷹恭聲道。
玉語幽點頭,果然跟她想的一樣,“我身邊有玉府的隱衛,還有這王府的隱衛,實沒必要那麽多人跟著,你領著他們跟在月華身後,就算到了江城恐怕也是大小暗殺不斷。”
“世子妃,世子讓屬下們跟在您身邊,不許離開半步。”夜鷹有些為難。
“他的話你聽,本世子妃的話你們就不聽了嗎!”玉語幽沉聲道。
“屬下不敢。”夜鷹道。
“罷了,若是他問起,你就說我擔心他,盼著他早點回來,他不會為難你們的。”語幽輕聲道。
“屬下遵命。”話落夜鷹縱身躍起,很快飛出了王府。
留下玉語幽看著院中滿眼的晶瑩,雪後的景象更是如此,銀白覆滿大地,天地連成一線,模糊了邊界,模糊了天地,隻有那一串腳印,如細碎的花,綴在地的一角,成為靜謐的注釋。
不知站了多久,直到兩個丫頭給她披上了一件紫色華貴的披風,玉語幽才回過神來。
果然不出玉語幽所料,古月華一行五人騎著快馬剛出了京城,就遇到了數十個蒙麵人,雙方二話不說,很快刀劍碰撞的聲音激烈傳出,古月華端坐在馬背上,冷眼瞧著這些蒙麵人的招式,不過如此,想來更厲害的還在後頭,就在這時,夜鷹領著一眾人來到,不過片刻,數十個蒙麵人倒地身亡,這一方蒼茫的雪地上鮮血流淌。
“世子,世子妃不放心,讓屬下暗中跟著。”夜鷹恭身道。
古月華麵色淡淡,見著夜鷹來他就已經猜到,出城之前他去了一趟玉府,想來有楚昱風陪在她身邊,他也能安心點,“留下一半,你帶著另一半回去吧。”
夜鷹點頭應是,沒有一絲猶豫,領著幾十人離開。
玉語幽回到屋中,拿起小衣服也沒有了剛剛的心情,半躺在軟榻上,久久不動一下,看著外麵微暗的天幕,此時氣溫驟低,清冷的風吹起,打在浣紗格子窗上,有些冷峭,她不由得緊了緊身上了衣衫,也不知古月華騎在馬上會不會冷。
而此時祈國莫王府內院閨房裏,莫子青聽著丫頭從書房裏聽來的消息,眉眼緊蹙含著憂愁,鬱結難舒,急聲道:“你確定沒聽錯!”
“回郡主,是世子親口對王爺說的。”婢女恭敬認真地道。
就見莫子青立刻衝出了房間,剛出了屋子,立刻喊道:“立刻備馬。”
暗處有身影掠過。莫子青徑直朝府外走去,還沒出院子,就見莫子痕迎麵而來,“子青,你要去哪裏?一會相府就要來下聘了。”
“哥哥難道不知我要去哪裏嗎?”莫子青抬頭目光沉沉。
“子青,哥哥不告訴你是為你好,就算你去了也解決不了什麽,還是安心留在府上,等哥哥派人前去江城查探,鬱世子不會有事的,況且你就要......”莫子痕還沒說完,就被莫子青冷聲打斷,“哥哥不必多說,要我等著不如拿把刀割我的肉算了,就算我幫不上忙,我也要親自去看看,你若是攔我,我恨你一輩子!”
莫子痕一怔,終是點頭,“哥哥陪你一起去。”
莫子青臉上一喜,“多謝哥哥。”話落兩人走出院子,府外早己備好了快馬。
一連幾日,天空終於放晴,玉語幽擔心鬱王妃思兒心切,穿戴整齊領著兩個丫頭出了房門,上了拱橋,就見古韻月高高興興地跑過來,“語幽,我正想找你呢。”
“我聽父王說,世子哥哥出了城,怕你一個人發悶,便想來陪陪你。”古韻月笑著道。
“我現在要出去。”玉語幽輕聲道。
“那我陪著你,反正我也無事。”古韻月挽著玉語幽的手臂。
玉語幽想了想點點頭,兩個領著丫頭出了府坐上馬車。
沒過多久,馬車在鬱王府門前停下,丫頭們扶著兩人下了馬車,守門的侍衛一見玉語幽便直接讓人領了進去。
前廳裏,玉語幽走近一臉憔悴蒼白的鬱王妃身邊,不由得歎了口氣,“晴姨,逸之很快就會回來的,玉兒保證,您別傷心了!”
鬱王妃極是難得地露出了個笑臉,“自己身上的肉,怎麽會不擔心呢!”
玉語幽沒了勸慰的話,她也是即將做娘的人,感同身受。
院外,古韻月出了屋子就看到鬱逸清大冷的天坐在石凳上發愣,她想了想走了過去,“石凳上寒氣重,加個軟墊再坐吧。”
鬱逸清抬頭看了她一眼,又低下了頭,“大哥還不知道在哪裏,我坐一下石凳又有什麽關係!”
“鬱世子為人溫和,心地好武功也好,肯定會平安的,你別愁眉苦臉了!”古韻月勸著。
鬱逸清點了點頭,一聲不吭。古韻月看了看他,也陪著他一起坐冷石凳,誰也不吭聲。
太陽偏西,玉語幽兩人才走出鬱王府,馬車正等在那裏,她扶著阿淺的手,剛要上車,腳還沒抬起,忽然感覺一股陌生的氣息由車內散出來,她扭頭看車夫的身子一動不動,她眉眼一寒,退了回去,此刻她隻想著趕緊離開,淡淡道:“咱們走回去。”
古韻月幾人雖然不解,但看著玉語幽腳步不停,隻有小跑著跟上去。她正要開口問,忽然頸後一痛,失去了意識,連著阿淺和珠兒也都被打暈了過去。
玉語幽猛然回頭,正對上藍族主冷俊深沉的臉,心中暗歎此人的輕功絕頂,當真來無影去無蹤,讓她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比之古月華,過猶不及,隻是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他,想來他早就無聲無息跟著自己,隻是想到他的目的,眉頭一凝,卻也毫不懼怕地對視著他。
“將她們扔進馬車。”藍族主看也不看腳下的三人,非常平淡地道。
稍頃,遲英一人抱起三人走向馬車,將她們扔了進去。
“光天化日之下,藍族主這是想做什麽?她們可都是閨中女子,若是讓外人看到,豈不白白失了清譽,況且本世子妃與藍族主互不相識,這樣攔截豈不失了你世外高人的稱號!”玉語幽麵無表情,語氣沉沉地先發質人。
“好個伶牙俐齒的丫頭,你是想逼我有所顧忌,最好從你眼前消失,可你以為我很在意什麽稱號嗎?不過是些俗人的阿諛奉承罷了,本主從沒放在眼裏,試想整個天下也沒有人能讓本主放在眼裏,不過,凡事總例外!”藍族主挑眉看著玉語幽。
“你現在不就是太後的幕僚嗎,裝什麽清高姿態!”玉語幽不屑地道。
藍族主眼中一冷,渾身寒氣外溢,本就冷若冰霜的空氣更加地刺骨冰寒,玉語幽身子不自覺地輕顫了下,深感此人的強大氣場,若不是久居高位多年,萬萬達不到這樣的煞氣。
“你是這世上第一個敢跟本主這麽說話的人!”藍族主陰陰狠狠的聲音傳出。
玉語幽冷聲一笑,“就像你說的,凡事總有例外!”
“膽子不小,你就不怕本主對你不利!”藍族主恢複冷沉。
“你若是想出手,早在馬車裏你大可以出手製住我,但是你並沒有那麽做。”玉語幽淡淡道。
藍族主嘴角溢出一絲的笑意,己是極為難得,好個聰明的丫頭!
玉語幽不著痕跡地抬頭看了一眼,隱衛早該現身了不是嗎!
“他們自顧不瑕,你不用看了。”藍族主一語道出玉語幽心中所想。
“說吧,你有什麽目的,我洗耳恭聽。”玉語幽心底一沉,眉眼凝定看著眼前的男人。
“你跟本主走!”藍族主平淡無一絲情緒地道。
玉語幽隻覺好笑又可氣,簡止是天方夜譚,“真是荒謬,我憑什麽要跟你走!你以為你是誰,不要以為裝神弄鬼就能唬弄世人,目空一切,本世子妃奉勸藍族主別太放肆,更要保重,別出來一趟,永遠回不去了!”
“本主放肆!”藍族主竟然幹笑了起來,笑意不達眼底,“你很好,這世上能讓本主覺得有趣的,你是第一個,想來以後有你陪著,也挺不錯的!”
玉語幽心底一寒,這話聽著怎麽這麽別扭呢!冷沉的目光瞪向藍族主,“你到底想說什麽?”
“本主隻想提醒你一件事,不管你是玉府小姐,還是古世子妃,還是祈國公主,這些身份都不真正屬於你,你有你要去的地方,也有你該輔佐的人!”藍族主眼瞳幽深。
玉語幽皺眉,心中一團煩亂,沉聲道:“我是誰,由我自己來定,不用你瞎操心!你所謂的我的去處於我一文不值,不管你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麽,我隻能說你都不能如願!”
“玉語幽,你最好不要逼本主出手,不然這世上少了誰,本主都不會眨一下眼睛!這一次隻是提醒,再有下次,你必定會後悔!”藍族主陰狠地道。
玉語幽猛地抬起頭,“江城的事是你讓人動的手腳!”肯定的口吻。
藍族主淡而無味的聲音傳出,“可以這麽說。”
“你為什麽要幫沐太後,你想得到什麽好處?”玉語幽冷冷清清的聲音似寒如冰。
“不能算幫,隻是順手而已,本主想試試你們的本事罷了!”藍族主道。
“會讓你看到的,你可以滾了!”玉語幽皺眉道,沒了和他說話的心情。
藍族主眼中一凝,“本主向來言出必行,也會給你時間處理好一切,到時你再反抗,不知好歹,別怪本主不講情麵,你,本主自不舍得殺,其它人就難講了,你考慮清楚!”話落轉身離開,忽然他腳步頓住,轉頭目光冷厲,“想知道下一步計劃,就讓人守住右相府。”
“你是因為那朵蓮花,到底它有什麽用處?”玉語幽聲音提了一分。
藍族主黝黑的眸子淡淡看了她一眼,轉身離開。
玉語幽看著他一言不發,轉身就走,心中也清楚不可能從他嘴裏得到些什麽,她確信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她身上的那朵蓮花,隻是這朵蓮花到底有什麽特別之處,能引得這些從不出世,身份詭異的人不惜任何手段都想得到,這一切應該都跟她娘有關,冷著小臉看著他一身藏青色長袍漸漸消失,此人亦正亦邪,傲視一切,讓人捉摸不透,他既是幫著沐太後,又告訴自己他們下一步的計劃,到底是何居心?真真是個怪胎!
又過了一會,楚昱風和一幹隱衛才匆匆趕來,“師妹,你沒事吧!”楚昱風四處打量了番,並沒有發現什麽可疑之處。“你們被人攻擊!”玉語幽問道。
楚昱風點頭,“武功都很厲害,就連我的貼身隱衛短時間內也殺不了他們,到底是什麽人?”
“就是沐太後口中那個能上天入地的高人!”玉語幽淡淡道。
楚昱風眉頭一皺,那日宮宴上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那個藍族主明顯是衝著古月華和師妹而來,怪不得古月華出城前要自己暗中守著師妹,“阿淺她們呢?”
“被打暈了放在馬車裏。”玉語幽輕聲道。
楚昱風眉頭皺得更緊了,當下陪著玉語幽回到了王府。
古月華一行人馬不停蹄了五日,經過大小數十次暗殺,終於到了江城。
事發的泥流處此時已經變成了一個泥潭,六名死了的侍衛的屍體就擺在不遠處,古月華蹲下,看了半晌,“解了他們的衣衫。”
夜青上前,動作利索,片刻露出幾人已經發青的皮膚,果然在極為隱蔽的後頸處有一道極細的劍痕,出手極快,一劍斃命,六人皆是。
“世子,這裏四麵環山,都己被大水衝垮,若是鬱世子與人交手受了傷,或許就藏在在周圍,可若是鬱世子重傷不醒,恐怕......”夜青低聲道。
“沒有恐怕,哪怕一寸一寸的找,也要把他找出來,吩咐人立刻下去。”古月華淡淡道。
不知過了多久,古月華回到了原處,一襲白衣上沾染了些許的汙泥,麵色淡淡看著眼前的泥潭,身子一動不動站在那裏。忽然一陣馬蹄聲響來,越來越近,頃刻之間就見莫子痕帶著莫子青走到古月華麵前,“古世子,可有找到逸之?”
古月華搖頭,“隱衛還在找。”
子青蒼白著小臉,身子止不住地打顫,仿佛下一刻她就要倒地不起,淒風苦雨的眸子望向那深不見底的泥潭,死死地盯著,像是能盯出鬱逸之來似的。
直到隱衛陸陸續續地回來,莫子青淒涼的目光凝定,嘴角死死抿著,她做出了一個決定,一個縱身跳入泥潭。
古月華和莫子痕完全沒有防備,隻聽得“嘭”的一聲,頓時望去,就見莫子青半個身子已經沒入泥潭裏,兩隻手不停地扒著厚厚的泥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