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豹哈雷第一次成功狩獵到獵物暫且不提,雖然驚喜,卻並不會令人感到震驚。

畢竟這才是大家記憶中熟悉的獵豹的模樣,優雅,迅捷,高效,而不是背對著畢方不停刨土的憨憨。

就如同學霸每一次都能考到年級第一一樣,再考一次第一也並不會引起太多人的驚訝,反倒是考差了才會引起注意,此時的獵豹就是眾人眼中的優等生,它隻是回到了自己本該有的位置。

可畢方一擊貫穿一頭兩百斤的中型轉角牛羚,屏幕前的眾人就完全是目瞪口呆的狀態了。

一矛貫穿獵物,這並非畢方第一次做。

事實上,從畢方剛剛在直播界展露頭角的第二次直播中,就達成了梭鏢穿野狼的成就。

可那是梭鏢啊,應用了簡單的力學結構,現在卻是直接用長矛達到了如此驚人的結果!

梭鏢一直是畢方直播裏頻繁登場的武器,屬於大殺器的級別,怎麽說都好歹還有杠杆效應在裏麵,能讓人用更小的力量,投擲出更好的效果。

製作起來也頗為繁瑣,要用小刀削好久才可以製作出一個好的發射器,無論是準頭長度還是支點,都有不小的講究,一般人玩不來。

可現在擺在眾人眼前就是一根普普通通的長矛,沒有任何的機械機構在裏麵的木製長矛啊!

越是簡單,所引起的轟動自然就越強。

因為木矛誰都會做,找個長直一點的木頭,拿把小刀切削一下就行了,最多再用火烤一烤,加強矛頭的硬度。

不像梭鏢,學了也不一定會,會了也不一定能做,做了也不一定能用。

可哪有人能做到一擊貫穿一頭兩百公斤巨獸的程度?

以前用梭鏢,好歹還能有我隻是不會製作工具,自己上說不定也不弱的虛假感,現在這種直觀上的人類差距,給人帶來的挫敗感更強。

同樣的,也彰顯了畢方無可置疑的強悍。

的確有世界冠軍能將長矛投射到百米的可怖程度,但那是現代工業化製作出來的,重心勻稱的標準投矛,並且隻追求距離,而不追求精準度。

二十多米外投長矛,對移動目標如此致命的精準度,一擊斃命,力量十足,能做到的反正觀眾們還沒怎麽見過。

【方神……你還是人類嗎?】

【二十米內無敵了屬於是】

【太狠了,太猛了,帥的一匹】

【這長矛的速度,我慢放的一倍都沒看清楚是咋投出來的,嗖的一下就沒影了,然後就掛了一頭牛羚。】

【直接炸裂啊,隨便搓根木矛就能在草原上稱王稱霸了吧?】

【我說方神怎麽最近都不製作梭鏢了,這還是非洲大草原,感情是本身其實不需要啊】

【方神:以前都是為了照顧你們,演示技巧,整點力學機械結構,現在我攤牌了,不裝了,隨便找根樹枝我都能亂殺】

【牧王爺贈送給主角宇宙飛船*1——狩獵之王!】

【牧王爺咋地了,破產了,這麽小氣?】

【牧王爺贈送給主角宇宙飛船*66——賬戶上沒錢了,剛充上。】

【6666】

【富哥V50】

【話說,這一下子整兩頭,這下子吃不完了吧?】

“應該是三頭吧?”

畢方轉頭朝四周看了看,卻發現附近沒了剛剛生產了小轉角牛羚,不知道跑哪去了,有些納悶,“你們有看到剛剛的小牛羚嗎?”

【不記得了】

【等等,我去看看回放】

【好像是逃走了】

【等等,臥槽,被魚吃了!】

【靠,我也看到了是魚,好大一條,就在河裏!】

【鱷魚嗎?我怎麽沒看到啊】

【不是鱷魚,就是魚,不知道是啥,看起來好像是鯰魚的樣子,嘴巴特別大】

【是的,我看回放,是那頭小的慌不擇路,跳河裏去了,剛想上來,結果後麵有條大魚竄了出來,一口拖了回去,再然後就沒影了】

“被魚吃了?”

畢方麵露驚訝,剛剛他的注意力都在轉角牛羚上,以及旁邊的獵豹狩獵情況,倒還真沒這麽在意。

還以為那頭剛出手的小牛羚跟著大部隊一起逃走了,結果看直播間彈幕的意思,是被魚給吃了?

由於沒法和觀眾們一樣看回放,畢方走到河邊,注視著平靜的水麵,這條小河的河水相當渾濁,並且幾乎不怎麽流動,水麵十分平緩。

明明現在是大晴天,也沒有鱷魚出來曬太陽,那基本就說明河裏沒啥鱷魚,應該是水裏其他動物幹的。

或許真像觀眾說的,是一條大鯰魚,不過也不一定。

“非洲淡水裏除了鱷魚以外,也有不少的淡水猛獸,比如非洲水虎,非洲巨鯰,都有可能,經常會偷襲岸邊的一些小動物。”

畢方對著水麵看了半晌,啥也沒看出來,他也沒透視眼,隻是比較好奇罷了。

正好趁此機會,他也向觀眾們科普了非洲河流中的許多常見危險。

“在非洲遇到河流,水潭可不要放鬆警惕,以為可以補充淡水了,這裏的河流裏隱藏著很多危險,鱷魚暫且不說,大家都懂,就像我剛剛說的非洲水虎,長滿獠牙,體長可以長達一米五,甚至結對獵食,不可小覷。”

“此外除了這些大家夥,還有很多看不到的小家夥,比如盤尾絲蟲,這個可能比較知名,是一種寄生蟲。”

“15年的諾貝爾生理學或醫學獎,國內觀眾可以關注的焦點全部都集中在TYY教授的青蒿素上,很多人忽視的是,那一年的諾貝爾生理學或醫學獎並不是隻有TYY教授一人,而是三個。”

“另外兩位獲獎者分別是來自曰本的大村智和來自愛爾蘭的威廉·坎貝爾,而這兩位科學家獲獎則是因為同一項成就就是發明了針對寄生蟲感染的有效療法,他們合作分離出了一種全新的細菌素,叫做伊維菌素,這種菌素極大地降低了盤尾絲蟲病的發生率。”

“盤尾絲蟲是一種寄生在人體皮膚內,並可造成嚴重的眼部損害甚至失明的病原體,作用於眼部,可使患者表現為眼睛發炎、流膿,眼球不能自由移動,甚至可以觀察到處於眼球淺表的成蟲在蠕動。”

“這種寄生蟲通過在快速流動的溪流中繁殖的黑蠅叮咬進行傳播,深褐色或黑色的吸血蠅是盤尾絲蟲的中間宿主,這導致生活在河流附近的居民更容易感染此寄生蟲,因此盤尾絲蟲病經常被稱作為河盲症。”

聽著這,許多觀眾打了個寒顫,以至於感覺自己的眼睛都癢癢的,情不自禁的想要去揉一下。

平靜渾濁的水麵更是給非洲大草原渲染上了一層濃厚的神秘恐怖色彩。

【聽得我丁丁一縮】

【這麽嚇人的嗎?】

【我靠,這也太危險了吧,還是老家安全,果然沒事不要去野外】

“哈哈哈,野外也沒那麽可怕,隻是需要小心一點,不過大家還是輕易不要在野外下水,畢竟你不知道裏麵是不是生活了什麽奇奇怪怪的大怪物還是小怪物,可能會對你的身體造成怎樣可怕的後果。”

簡單勸誡了幾句,畢方又撇了兩眼水麵,最終還是什麽收獲都沒有,轉頭收拾這次的戰利品。

陸生動物幼崽被水生生物吃掉,並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

畢方快速來到自己狩獵的那頭轉角牛羚身旁,隻在它身上看到了一個大洞,透過大洞隱隱能看到暗紅的內髒,貫穿它的長矛掉落在一旁的地上。

即便是被貫穿的身體,這頭轉角牛羚也並沒有馬上死亡,而是掙紮的往前跑了一段路。

當時木矛則是穿過它的身體紮在了地上,可見畢方這一矛的力量有多大。

在往前跑的過程中,地麵就形成了一定阻力,光滑的長矛在血液的潤滑下也是從轉角牛羚的體內掉了出來,沾滿了紅色血液。

“我們要快點收拾戰利品,然後將它們帶走,不然在非洲大草原上可不安全,隨時有可能遇到其他獵食者。”

畢方拔出匕首,沒有先放血,而是先劃開了動物的腹部,一瞬間,大量沾滿粘液和血液的內髒滑了出來,在眾多的腸子中,畢方精準找到了其中的胃袋。

濃厚的臭味在空氣中瘋狂蔓延,嗆得人想吐,全被畢方忍耐住了,更重要的事情在等著他。

“從血液裏獲取身體所需的鹽分,是肉食動物裏較為常見的方式,比起其他部位,血液裏的含鹽量會稍微高一點,我要把這兩頭動物的血液都收集起來,作為鹽分補充劑,為此我們需要容器,就是它們的胃袋。”

“胃袋伸縮性好,密閉性也強,不容易散味,是比較理想的容器,我也一直都是這麽用的,隻不過之前是裝水,現在是裝血。”

拿完一頭,畢方又來到另一頭旁邊,被哈雷咬住氣管的動物此時連抽搐也不抽搐了。

用同樣的方式開膛破肚,迅速找到了自己需要的東西,接著便來到河邊清理了一下,最後又用自己的清水衝了衝,算是得到兩個幹淨容器。

摸著動物的脖頸,畢方找準動脈位置下刀,於此同時用胃袋承接,看著血液噴湧而出,灌入到胃袋之中。

很快,畢方就收集到了兩個沉甸甸的血袋。

打上結,接下來就是收集肉食,以及一些有用的部位。

旁邊的哈雷則是對著已經開膛破肚的獵物直接開啃,並且也知道哪裏的味道最好,對著肝髒就下手,畢方見狀也不阻止。

“我們不可能把獵物帶走,太沉,血腥味也太重,隻能選性價比最高的地方,肝髒,脂肪肉,裏脊肉這些。”

荒野之中不存在浪費的說話,有大把的動物吃不飽飯。

“對了,還有皮毛和腦漿,晚上氣溫還是有些冷,如果有兩張皮毛,那就再好不過了,舒適性和保溫性都能有很大的提升。”

哺乳動物的身體結構幾乎都差不多,對於分割這些動物,畢方幾乎就是庖丁解牛的級別,整個過程行雲流水,看起來賞心悅目。

現在的他連把獵物吊起來都不需要,匕首一插,皮肉輕鬆分離。

脊椎肌肉鮮明的分開,切割出兩條長長的裏脊肉,鮮紅柔軟。

裏脊肉雖然脂肪不高,甚至可以說是最少的,光從性價比角度上來說,並不值得,同等重量並不比其他地方的肉能量高,但架不住它好吃啊!

野生動物肌肉發達,不燉的話,肉質大多偏柴,也唯獨裏脊肉比較嫩一些,可以聊以**,算是難得的荒野美食。

等到肉類都切割的差不多,兩張大皮毛卷起來,旁邊的哈雷也剛剛吃得差不多,胡須山還沾著血水。

畢方則迅速帶著它離開現場,而就在一人一豹離開不久,幾頭郊狼便來到了兩頭被開膛破肚的轉角牛羚旁,大快朵頤,可還沒多吃幾口,一群更凶猛的斑鬣狗趕了過來。

斑鬣狗無情的驅趕走了這群小狼,霸占住了兩頭新鮮的獵物,暢快的撕咬起來。

最晚趕到的平原巨蜥則隻能在遠處遠遠地看著,直至斑鬣狗吃完,才偷偷上前與跑回來的郊狼爭搶著殘羹冷炙。

傍晚,腥臭的屍體上早已落滿了蒼蠅,大量的螞蟻與爬蟲在動物的身下移動,早已等待許久的禿鷲扇動著翅膀落下,挑選著易於撕咬的腐肉享用自己的晚餐。

或許要不了三天,這裏便能身下兩堆白骨了。

篝火熊熊燃燒,兩張巨大的轉角牛羚皮毛被方形框架撐開,塗滿了腦漿和溫水後,支撐在地麵上,緩緩熏烤。

一串裏脊被串在剝去了樹皮的光滑樹枝上,在火焰的炙烤下滋滋冒煙,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旁邊的木碗剛剛被端下,等待著晾涼,裏麵的淡水還咕嚕嚕的沸著,飄散著滾燙的蒸汽。

新製的木矛粗細勻稱,整齊的擺放在一旁。

石塊碼成一圈,大小合適的土坑被挖出,窩棚完整的搭建成了屋頂,底下鋪上了厚厚的樹葉。

背包落在地上,壓著幾株嫩芽。

濕季才開始幾天,原本黃燦燦的非洲大草原就已經出現了嫩芽。

又是美好的一天。

一切收拾完,畢方坐在篝火旁,享用著今天的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