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承侑對邵棠的打算不反對。不過,他跟她耐心分析。

“我們手裏沒有那份遺失的文件。更不知道你父親經手的事,到底是真是假。找上去,我們沒有任何說服對方的籌碼。”

“嗯,畢竟不是小事。”

“我讓人去研究石頭了。”

邵棠眼睛睜大。

那可是他們的家族信物啊!

陸承侑伸出手指嗯了嗯她的眼尾,“沒人知道,所以,棠棠要保密啊。”

妖孽!

又仗著自己幾分顏色勾引她!

邵棠一本正經抓下他的手握住,“正經點,說正事呢。”

他說:“好。”

邵棠滿意,正想抽出手,但卻被他反手撈住,然後一根根手指把玩。

她正要掙脫,聽到陸承侑說:“研究結果還沒有出來。”

“你怎麽會想到去研究石頭?”

“看到了當時你的目光。”

“……好,你最聰明了,行吧。”雖然話帶著氣,但語氣卻更像嬌嗔,“那石頭……算了,反正陸家牽扯進去了。”

“對。而且,顯然這件事,在你父親發現之前就已經有人知道。所以,棠棠,你這麽找上去抱大腿,人家估計不答應會願意給你抱。”

她認同,“那你說,怎麽辦?”

“讓對方找上來。”

“怎麽做?”

“如果猜測沒有錯,想要對付你我的人,行動一次,肯定會需要國內勢力的幫忙。正好,如果幾次三番,對付我們的人裏麵,有各國勢力,你說,上麵的人知道了,怎麽想?”

他一說,邵棠就明白。

“可你之前也說,他們要布局一次定然不容易。”

“是啊。所以……我們自己造。”

“??”

知道死對頭腦子彎彎繞繞,知道他出的點子有時候不一定是正經手段,但……

“有道理!”她誇獎。

陸承侑抬眸看她。

女人眼裏都是狡黠的光芒。她不認為自己不擇手段,她沒有討厭他。

他的血液裏流淌著的,是跟對他誇獎所不同的執拗和偏執。

而她,似乎正滿足填補著他所需要的某一塊感情,讓他血液沸騰。

邵棠看著他眼神越發幽深,猶如一口深井古譚,望進裏麵,會被漩渦侵吞卷入。

稍稍驚訝了一下,但知道他是死對頭之後,她便適應良好了。

死對頭在她麵前撕掉偽裝後,她早就見識過對方靈魂的偏執。

她可以確定,陸承侑跟齊霜一樣,在異世的時候,是沒有記憶的。齊霜是因為小時候磕到腦袋到了異世,記憶不全,而陸承侑……

看他現在也不能完全記起異世所有經曆的樣子,應該也是屬於特殊情況。

所以,她現在已經不能再安慰自己,死對頭病嬌的性子是因為少時經曆。大概,他原本靈魂就有這一性子,隻不過又因陰暗痛苦的兒時經曆而放大了。

她安撫,“我覺得你的計劃很好,不如,詳細跟我說說?”

“……好。”他可以毫不掩飾眼中眸光,不怕嚇著她,這種感覺真的很好。

他道:“我們幾天後,要拍攝第三期綜藝,到時候,布置一番就可以。”

“嗯!我都聽你的。”她讚同。

他喉結滾動,眼裏都是對眼前女人的濃烈情感。

隻是說愛,都太過平凡。

她想了想補充:“不過我們畢竟不能真的欺騙國家,隻是為了引導上層注意,讓他們關注各國動向。這一點,我想可以找金師弟,我們對陣布局,不憑空編造。”

“好。”他當然沒有異議。

見他這般,邵棠有些無奈。

想說安撫他,想著這輩子的陸承侑應該不會這麽性情黑暗,但結果,人家是靈魂自帶的氣質。

她想著,好奇問了一句,“你出車禍之前,一點沒有感覺異常嗎?我現在也不確定,到底是你複雜的家庭關係造成的車禍,還是其他原因。”

他臉色微微沉了幾分,“不好說。當時,我有接觸你父親,同時,爺爺第一次提出讓我保管家族信物。”

“嗯?”她眨眨眼。

出車禍的時候,他也保管過那塊石頭啊?

有什麽想法快速在她腦海中閃過,但是,實在太快了,她沒有抓住。等想回頭去思考,卻發現沒有頭緒。

陸承侑見她蹙眉,以為她是因為自己的車禍的事而煩惱。

他嘴角上揚了幾分,“沒關係,我總覺得,等你的事解決,我的事,也會同時解決。”

不管是不是安慰,隻能暫時這樣。

小夫妻討論完畢,說做就做。

他們將金瑉睿叫過來,讓他隨便說幾個已經盯上的國外勢力,並且將對方做過的事說幾件。

金瑉睿:??“你們要幹嘛?”

邵棠盯著他。

要不要信任他呢。

金瑉睿在她的注目下頭皮發麻,“小師姐,好嘛,我不問了。”

陸承侑倒是主動解釋,“你總要知道。我們會挑選合適的事,重新展現一遍。”

“啊?”金瑉睿一時之間沒想明白。

但要理解陸承侑的打算,並不是難題。

如果按照計劃布局,金瑉睿不可能不知道。與其到時候露出破綻,不如現在跟他通氣。

萬一他真是叛徒,那也沒關係,邵棠什麽都沒跟他說過,如果他是叛徒,傳消息回去,讓對方提防的話,反而更證明他有問題。

計劃,隻有三個人知道。

金瑉睿不但理解了計劃,還理解了這個計劃對自己有多不友好。

他看著陸承侑,嘴角抽了抽。

小師姐身邊這位,好像不簡單啊。是在坑自己嗎?

陸承侑值得信任嗎?

邵棠說:“放心,我相信他。”

金瑉睿一聽,委委屈屈。

自己都沒被信任呢,還處於自證清白期間,結果,小師姐卻這麽信任別人。

嚶嚶嚶。

邵棠對上他充滿譴責和委屈的眼睛,她摸了摸鼻子,略微尷尬。

隨即,又挺直腰杆,她理直氣壯說:“哼,誰讓你之前瞞著我,到他的私人島嶼偷資料,還拿走我收藏的照片。而且,他是老公,親疏有別。”

金瑉睿委屈,但他不敢說。

再看那本就以容貌俊朗出名的男人,一臉得意,他就更委屈了。

算了,他好好給小師姐辦事,爭取早點獲得小師姐的信任。

想通後,這位大師弟同學,越發積極。

他仔細把之前調查到的內容想了想,說:“我想到了,還真有適合利用起來的三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