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再臨

“靈兒,這樣可好?我與你許諾,三月之內我一定回來,不管尋不尋得到家人,若是尋不到,我也回來見了你再走!”趙成覺得隻有這樣才能讓華靈放心,女人終究是重視承諾的,華靈想了想,也不再為難趙成,點頭同意了。

接下來的幾天,即將離別的兩個小夫妻自然粘得更厲害,華靈基本是夜夜笙歌,恨不得要把趙成弄得筋疲力盡,去不了巨鹿了才好。

趙成也想不到華靈居然一下子從清純玉女突然變成了超級欲女,除了全力以赴,還真是沒什麽其他辦法了。

為了能讓趙成快些到達巨鹿,華佗還特意向村民買了一匹馬。臨走的前一天晚上,趙成拿到了華佗給他的“飾物”。

華佗用了一個紅色的錦盒裝得好好的,趙成看那樣子,以為是什麽金銀首飾之類的東西,還想著要退給華佗。

當他打開的時候,他就呆住了!

錦盒裏放的是一張麵具!

“如今巨鹿已非當初,徒兒久居巨鹿,許多人都認得你,若是這樣回去,一定會被敵人發現。這麵具可讓你改頭換麵,出入巨鹿會方便許多。”

華佗的思慮還真是周全,而且辦法也多,那麵具被趙成拿在手上,感覺像是橡膠一樣,也不知道是怎麽做成的。

“來我教你如何戴它!”華佗拿起麵具,教趙成怎樣使用。

其實也很簡單,就是敷些膠水,直接拉平了貼上就是了,那膠水會使麵具溶在自己的皮膚上,看起來和真皮沒有差別。

脫下來更簡單,隻要用手指輕輕刮出邊縫,一撕就下來了,撕下來後再用另一種藥水浸泡,麵具就會恢複原狀,可以重複使用。

“麵具最好每日都脫下來浸泡,以免傷了皮膚,藥劑的配方我已寫在錦盒內,徒兒自行配製就好。”

“多謝師父!待徒兒安頓之後,一定回來接你和靈兒!”趙成也不知道這輩子該怎麽做才能報答得了華佗的恩情了。

“嗬嗬!你來接靈兒就好了,為師難得清幽之地,想把《青囊經》寫完,若是寫完此書,為師就了無牽掛了!”

沒想到華佗都六十多歲了還在碼字,真是辛苦啊!

趙成收好華佗的錦盒,又和華靈說了一夜離別的話,第二天一早就上馬朝巨鹿去了。

華靈依依不舍地送了趙成老遠,直到看不到人了,才幽幽地回家去。

趙成在養病的時候早就做好了尋找劉婉她們的計劃,而能夠想到的各種可能性他也都想了,要找到劉婉她們,巨鹿無疑是最關鍵的地方。

經過趙成一路的打探,他對冀州現在的形勢有了進一步的了解。

現在的確是袁術,袁紹,曹操三個勢力一起控製冀州,三人各分三個國郡。袁術管理東邊的渤海,河間,安平;袁紹管理北邊的中山,常山,巨鹿;曹操管理南邊的魏郡,趙國,清河。

巨鹿現在是袁紹的勢力範圍,具體是什麽情況,趙成也問不出個詳細,隻能自己去看了。

一路上他也打探了巨鹿失陷後發生的事,有的人說全城投降,有的人說殺了十萬百姓,還有的說當時巨鹿已經是空城了……

真是眾說紛紜,把趙成都弄得糊塗了,一驚一喜的實在是受不了。

五天後趙成來到了巨鹿城外,他路過東山的時候,看著滿山的楓林,想起以前和劉婉一起遊玩的情景,觸景生情,差點流下淚來。

趙成不得不感慨真是時過境遷,物是人非了。

狠狠拍了一下馬,趙成朝著城門奔去。

近了城門,趙成看到許多人都被堵在了城外,他這時已經戴了麵具,不怕被人認出來,所以放心地下馬走了過去。

“軍爺!求你讓我進去吧!”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在乞求著守城衛兵。

“太守有令!無銘牌者一律不得進城!”衛兵大吼了一聲,把那男人推了回來。

“可是我早上才出城來種地的啊,我家就住在城南桃木巷裏!”男人依舊沒有放棄。

“是啊!軍爺,我們都是早上才出來種地的呀!”

“是啊!”

“是啊!軍爺!”

“軍爺!你讓我們回家吧!”

一群人全都朝著衛兵喊了起來。

“都住嘴!沒看到告示嗎?要想進城就得有銘牌,沒有的拿銀子來買!吵什麽吵?都他娘的賤民!”聽到了大家嘈雜的喊聲,在城門裏邊的一個將領怒氣衝衝地罵了起來。

這將領全身披掛,似乎是個官,不過身材有些臃腫,撐得鎧甲好像要爆出來了一樣,肥頭大耳,一副惡相。

“可是我們就是住在城裏的人啊!軍爺!你行行好吧!”剛才一直乞求的男人,現在又朝著將領求了起來。

“那我就行行好!”那將領說著走了上來,提起腳就朝剛才的男人踢來。

男人躲閃不及,被踢中了胸口,頓時翻倒在地上,氣都喘不上來。

“啊!”

看到那將領動了粗,圍在城門邊的百姓都嚇得退了回來。

“還有誰要我行行好的?”將領朝著其他人惡狠狠地問道。

“……”百姓們這下大氣都不敢出。

“看到了沒?對付這些刁民就得這樣!你小子學著點!”將領看到百姓們都不敢再說話了,就轉身朝著守城的衛兵教訓道。

“是!將軍!”衛兵趕緊低頭。

“呃……呃……”被踢倒在地的男人,一直喘不上氣來,開始在地上抽搐了。

“啊!怎麽了?”

“怎麽回事?”

“他這是怎麽了?”

圍觀的百姓都不知道該怎麽辦?

趙成把韁繩隨手塞到了一個人的手裏,擠進人群中,看到了躺倒在地的男人。

“讓開!讓我去救他!”趙成沒事的時候也看了些華佗的醫書,知道地上的男子應該是窒息了。

聽到趙成的叫喊,大家馬上讓開了路來,趙成趕忙跑到男人的身邊,把男人扶坐起來,朝他後背猛拍了幾下。

“咳!咳!咳!”男人被趙成拍了幾下,終於緩了過來,這時他臉已經憋得通紅,趙成再晚點的話,恐怕就一命嗚呼了。

“謝……謝謝壯士了!”男人喘了幾口氣,才說出話來。

“舉手之勞而……”趙成話還沒說完,就被剛才那將領喝住了。

“嘿!你小子可是大夫?”將領朝趙成問道。

“不是!”趙成可不想搭理這讓人討厭的家夥。

“不是?剛才你不是把這家夥治好了嗎?”將領不相信地說道。

“誤打誤撞而已,總不能見死不救啊!”趙成胡亂地說道。

“嗬!?來人!把這小子帶回營去,交給馬軍醫!”將領也不管趙成願不願意,叫了人就要來拉趙成。

“我不願從軍!”趙成朝著那將領說道。

“哈哈!”將領已經轉過了身,聽到趙成的話,又轉了過來。“到了巨鹿,可由不得你願不願意了!凡事得聽本將軍的!”

說完兩個士兵朝著趙成就走了過來,趙成沒了辦法,隻能服軟,要是反抗,下場肯定和剛才那男人一樣。

“我的馬還在後麵!”趙成對拉他的士兵說道。

“那馬歸我了!你做了軍醫,還要馬作甚?”那將領還真他娘的蠻橫霸道。

趙成心裏有氣,但是不敢發出來,隻能忍了回去。

不過趙成總算也進了城,一進城趙成就呆住了。

“這哪還是自己費心打理的那個巨鹿啊?”趙成看到的是一副極其破敗的景象。

曾經的繁華早就被街頭的塵土掩得嚴嚴實實的了,大街上三三兩兩的人,都是一副擔驚受怕的樣子,行色匆匆,連四處張望一下都不敢。

“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趙成看著滿目蒼夷,心裏全是疑問。

帶著這些疑問,趙成來到了軍營。軍營還是在老地方,而且許多東西都沒變,甚至連將台都還是趙成曾經站過的那個。

不過這裏的士兵絕對不是趙成的士兵,他們要麽流裏流氣地到處奸笑,要麽垂頭喪氣地坐地發呆,還有的就叫苦連天地在床上呻吟……

“馬軍醫!朱將軍給你找了個人!”帶著趙成的士兵把趙成介紹給了傷兵營裏的一個中年。

“原來除了馬就是豬!都是畜生!”趙成在心裏暗暗罵了一聲。

“哦?”姓馬的軍醫正在給一個傷兵處理傷口。

“過來幫忙!”他也不轉頭來看趙成,直接就叫趙成過去幫忙。

趙成心裏滿是不情願,但是看到那傷兵強忍痛苦的樣子,實在無奈,才走了過去。

傷兵的左臂被砍了一道很深的口子,血正在汩汩地往外流,那馬軍醫一手按著傷口,一手在縫合,根本止不住血。

趙成沒說話,從馬軍醫的布袋裏找出幾根銀針,在傷兵的左肩上刺了五針。

針一刺完,傷口的血馬上止住了!

“啊?”馬軍醫吃驚地抬起了頭來。他年紀大概四十多歲,留了個山羊胡,臉很長,眼睛不大,反正長得比較喜慶。

“快些縫,隻能止住半刻!”趙成搶過他拿布的左手,為傷兵清理起傷口來。

那馬軍醫也猶豫了一下,也低下了頭,繼續縫合。

兩人就這樣一句話沒有的配合著完成了一台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