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火藥
剛出府門，趙成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韓衝。問他有什麽事，他說沒事，隻是在那裏待命而已。於是趙成就拉上他一起去找醫生。
“聽南方遷來的難民說，盧植將軍因為怠戰已經被朝廷定罪了！”韓衝跟在趙成身後說道。
“是嗎？難道廣宗形勢有變嗎？”趙成擔心黃巾軍的形勢是不是有好轉了。
“雖然臨陣換將，但是廣宗依然被困，潁川，汝南一帶的黃巾勢力已經被清剿殆盡，黃巾軍戰敗隻是時日之間！”韓衝回答道。
“臨陣換將？換了誰？”趙成問。
“涼州董卓！”韓衝說。
董卓？黃巾之亂後麵就是董卓之亂吧？
趙成好像記得是這樣的。曆史記載這董卓可是個壞蛋啊，一想到董卓，貂蟬，呂布，華雄這些名字又來了個“頭腦風暴”。
“不管他，我們把巨鹿守好就行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巨鹿城說大不大，說小也不算小，方圓也有差不多十裏。本來有個十來萬人，現在戰亂之後，加上外麵進來的難民，大概十二萬左右。
街頭巷尾到處都是人，有田種的都出去種田了，沒田種的就在街上乞討，雖然熱鬧，但是一點都不繁華。
趙成看到街上有個藥房，就走了進去。
藥房不大，擠滿了人，傷兵占了三成，剩下的全是麵黃肌瘦的難民。
看到趙成和韓衝身後跟著幾個衛兵，人群裏馬上讓出通道，一個老醫生迎了上來。
“官爺，有何貴幹？”老醫生看不出趙成他們來的目的。
“這些人都得了什麽病？”趙成指著那些難民問。
“他們都是染了疫病的，本來隻是小病，但是一路饑寒，已經變成了大病。”老醫生一邊搖頭一邊說道。
“能治好麽？”趙成又問。
“能是能治，不過病人太多，我們人手和藥材都不足，恐怕……”從他的表情上，趙成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等下我會讓人來幫忙的，你一定要治好他們，不能讓疫情傳開！”瘟疫可不是開玩笑的。
“是！小民一定竭盡所能，請官爺放心！”老醫生趕忙俯首道。
“還有一件事要問你！”趙成說。
“官爺請問！”老醫生說。
“你可知道硝土？”趙成這下可是滿懷希望問的。
“小民知道！”老醫生一說知道，趙成馬上大喜過望！
“那快說來！”趙成急切地道。
“硝土又稱硝石，火硝，也是百姓所說的地霜，性陰，與硫磺混合便能陰陽融合，可治皮癬……”老醫生像是在背書一樣說著。
“好了，好了，你隻要告訴我到哪裏能找到就好了！”趙成打斷了他的背誦。
“若是說地霜，屬下知道如何去找！”韓衝說道。
“那好，這就帶我去找！”
說完趙成就讓韓衝帶他去找，臨走時他還安排跟著他們的衛兵留在藥店裏幫老醫生煎藥。
韓衝領著趙成出了城，朝著一間農舍裏走去，趙成狐疑地跟在他後麵，發現他居然是去廁所！
“我圈圈你個叉叉！”趙成差點罵出聲來，不過想想人有三急嘛，就站在遠處等著。
“找到了！公子！你過來看！”廁所裏的韓衝突然喊道。
“嗯？！……”還好趙成沒戴眼鏡，要不然一定掉下來了！原來韓衝是在廁所邊找硝土！
趙成捏著鼻子走了上去，確實看到廁所邊有些像結晶一樣的白毛，真的很像地上的霜，怪不得叫地霜呢！
確定了是趙成要找的東西，韓衝和他兩個就分頭搜刮起來。
因為這東西實在是太少，又很分散，而且全都是在廁所或者豬牛圈旁邊才有，收集的難度非常大，兩人忙了半天才弄到一點點。
後來趙成想了個辦法，讓韓衝拿銀子請那些農戶幫他們收集，一聽到有銀子賺，周圍的老弱婦孺全體出動，很快就收集了不少。
反正韓衝剛領了五百兩銀子，他也不心疼。
那些農戶還告訴趙成，這地霜在春雨來之前最多，現在已經是六月，殘留在農舍周圍的都被雨水衝刷過了，所以很難找。
沒想到這硝土的學問，也不小！
得了硝土，趙成又讓韓衝到藥店買來硫磺，在太守府裏找了木炭，就開始了他的實驗！
因為在房間裏不安全，趙成就在房間外的院子裏開始了火藥配方的研究。沒人知道他在幹什麽，劉婉和小雲隻是每天在院裏小涼亭看著。
韓衝則做他的助手，幫忙碾磨各個小碗裏的火藥。
趙成做了個小勺子，把硫磺，木炭和硝土都先弄成粉末，然後以勺子為單位，按不同比例把三種東西混合。
趙成能肯定的是成分絕對是這三個東西，但是混合比例卻不知道，忙了兩天，雖然有些小碗裏的能點得著，可惜離火藥的強度還差得遠。
不過趙成有的是時間，慢慢來！
“夫君這兩日忙的那是什麽？”躺在趙成懷裏的劉婉好像吃了火藥的醋一樣。
這兩天趙成的確從早到晚都忙著研究火藥，雖然整天在一個院子裏，但是和她說話還沒有和韓衝說的多。
趙成笑著摸了摸她的鼻子，“那是火藥，若能製成它，巨鹿城就牢不可破了！”
“隻是一些藥粉，哪有如此厲害？”劉婉自然不知道火藥的厲害。
“等我製成了，你就知道它的厲害所在了！”趙成笑著說。
“夫君整日操勞，妾心不忍！”劉婉這話說得充滿柔情。
趙成覺得感動不已，有個女人那麽惦記你，在乎你，真是無比幸福的事。他真算是此生無憾了！
“有你這話，我心滿意足，這點操勞算不得什麽。”從進了巨鹿城以後，趙成開始注意鍛煉身體，現在有了劉婉，他又告別了將精力交給右手的情況，所以體力上有點提升。
“真的麽？那……那……”劉婉吞吞吐吐，半天說不出聲，隻是把臉羞得通紅。
看她那扭捏的樣子，趙成知道她是春心蕩漾了，自從洞房之後，她食髓知味，在這事上變得主動了。
趙成笑著伸手去拉她衣帶，然後兩人翻滾纏綿，開始覆雨翻雲……
大概是太過激烈了，第二天趙成醒得比較晚，睜眼的時候劉婉已經在銅鏡前梳妝了。
劉婉知道趙成在偷看她，於是又笑著給了趙成一個白眼。那臉上還留有昨夜的春情，看得趙成又著迷了。
聽到了院子裏叮叮當當的聲音，趙成知道是韓衝在繼續他們的工作呢。
韓衝雖然沒文化，但是很聰明！這就是趙成這兩天得出的結論。
他雖然不知道趙成和他說的什麽排除法，對比試驗法是什麽，但是趙成隻要一說出具體的幾點，他就能領會出其中的道理。
趙成敢肯定，韓衝要是在現代，一定年年拿三好學生。
起了床來，趙成剛拉開門，就看見院子裏閃出一陣火光。“嘭！”的一聲，一股黑煙從韓衝手裏的小碗騰起來！韓衝被熏了一臉黑，手上的碗也掉到地上咕嚕嚕亂轉。
“成功了！哈哈！我們成功啦！”趙成激動得在院子亂跑，邊跑邊喊，像是瘋子一樣。
韓衝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劉婉和小雲則奇怪地看著趙成，他們根本不知道，本不屬於這個時代的一項偉大發明就在他們麵前誕生了！
“公子，劉大人請公子去大堂議事！”趙成正在激動的時候，來了個人通知去大堂。
好不容易壓下心裏的激動，趙成記下了配方，讓韓衝把臉洗了，才到大堂裏來。
“二弟，我們已經得知盧植被押回京師之後，董卓將軍圍住了廣宗。”趙成才行完見麵禮，陳秀就開了口。
“廣宗離巨鹿不過三百裏，我身為冀州領兵校尉，應去協助董卓將軍早日破敵！”
“但是你走了，巨鹿怎麽辦？”趙成擔心地說道，陳秀負責巨鹿的城防，他要是走了，誰來管啊？
“巨鹿本就是劉大人鎮守，現在又有二弟協助，足可讓人安心了。”陳秀說道。
“現在巨鹿已無戰事，我若在留在這裏，定會被人非議，還是早早去廣宗才好。”
陳秀說的也的確不錯，他本來就是負責整個冀州的，現在廣宗戰事膠著，而巨鹿已經平定，他要再留在巨鹿，確實不妥。
“那大哥什麽時候啟程？”趙成問。
“即日便走，隻等我把城防之事交代清楚就要動身。”陳秀道。
要說城防也沒什麽可交代的，劉華守了巨鹿八年，早對巨鹿了如指掌了，這不過算是道別而已。
趙成因為一直覺得董卓不是好人，所以私下裏提醒陳秀要小心董卓。陳秀說董卓在涼州聲望很高，應該不用擔心，但趙成還是堅持讓他留有戒心。
然後陳秀帶了一百的士兵朝廣宗去了，剩下巨鹿八百守軍。劉華忙著巨鹿城的內務，就把兵權交給了趙成。
這下城防，練兵，耕田的事他都要管了。還好韓衝和他已經製出了火藥，趙成分了幾十個人給他，讓他繼續負責火藥的事。然後讓李大眼負責領兵耕田和出城巡邏，趙成就在城裏練兵和安排防務。
這樣一來，趙成就變成了朝九晚五的上班族了。早上一早就到校場看士兵操練，下午去巡防，若有軍情，晚上還要討論討論。雖然忙碌，倒也充實。
巨鹿城也一直平安無事，百姓出城耕種有時候的確會遭到黃巾軍的騷擾，但是隻要守軍一到，他們就聞風而逃了。
這樣的日子過了幾天，趙成居然覺得非常愜意。白天做事，晚上有劉婉在家陪著，偶爾聽聽琴，和她聊聊天，雖然平淡，卻滿是甜蜜與滿足。
不過因為糧食越來越少，而進城的難民卻越來越多。城裏治安越來越差，劉華也是越來越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