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雙明顯缺乏經驗的細嫩手指隻敢在自己的肩膀上遊走滑動。

林逸躺在浴桶裏,數著時間,慢慢的等待著,終究是有點不耐煩了!

給你機會,你這是不中用啊!

轉過頭,看著被熱氣蒸的香汗淋漓的杜隱娘,忍不住道,“你捏的也累了吧?看你身子也夠髒的,一起洗?”

杜隱娘愣了一下。

雖然她早就有了獻身於和王爺的準備,但是突然這麽倉促,而且還是在這種小客棧裏,她總有點心不甘情不願!

好歹她聶家曾經也是名門望族!

就是現在,縱橫海上,也無人敢小瞧!

隻是,再次想到洪應剛才的話語,她還是妥協了下來,脆生道,“還是王爺知道體恤人。”

昂頭挺胸,掀開了掛在身上的衣裳。

“啊……”

這一次反倒是輪到林逸驚訝了,直麵凶險,果真把他嚇了一跳。

不等他說話,杜隱娘直接躍進了水中,擁擠的浴桶,沒有濺起一絲水花。

林逸邪魅一笑。

狹路相逢勇者勝。

杜隱娘長年在海上,又是習武之人,身上無一絲贅肉,搖擺起來,婀娜多姿。

林逸體驗了一把自己從來沒有體驗過的感覺。

事了後,他直接就躺**睡著了。

入夜口渴,起來喝水,發現杜隱娘盤腿獨坐在旁邊的榻上,雙手環抱,似乎在練功。

他沒有去打攪她,正準備繼續去睡的時候,門開了。

洪應端著一個托盤,笑嘻嘻的道,“王爺,一路舟車勞頓,睡得也沉,這會該餓了吧?

小的給你準備了一些糕點。”

林逸隨手抓起一塊紅豆糕,感慨道,“要不然怎麽說本王離不開你呢,我正猶豫要不要吃點東西呢。”

杜隱娘猛地睜開眼,拱手道,“王爺,洪總管。”

林逸指著桌子上的茶水和糕點道,“你也餓了吧,吃一點。”

“謝王爺。”

杜隱娘坐到林逸身前,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林逸對洪應擺手道,“這裏用不著你,你自己也去睡吧,明日好趕路。”

洪應道,“那金不換送來了帖子,明日擺宴春鳳樓,王爺的意思是?”

林逸笑著道,“這大梁國的煙花之地,起名字都是這麽沒水平,不是杏花就是梨花,還有什麽西鳳,東鳳,不過,這樣倒是有好處,人家一看這個名字,就能知道這地方是幹什麽的。”

俗人去地方,名字自然是越俗越好。

起的要是太高雅,摸摸口袋錢包,反而嚇得沒人敢去了。

能融入群眾,貼近百姓實際的名字才是好名字。

洪應笑著道,“這等粗野之地,想必也沒有什麽稀奇,王爺肯抬舉他們,實在是他們的造化。”

“非也,非也,”

林逸搖頭晃腦的道,“每個地方都有每個地方的特色,切不可小瞧了,還是需要本王深入考察一番。”

洪應陪笑道,“王爺身體力行,時刻關注我大梁國娛樂事業的發展,實在是百姓的福氣。”

杜隱娘終於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

果然是有什麽樣子的主子就有什麽樣的奴仆!

居然把逛青樓都能說的這麽清新脫俗!

她也是服了!

“去休息吧,”

林逸打著哈欠道,“時辰也不早了。”

“是。”

洪應退下,輕手輕腳的合上了房門。

林逸看著杜隱娘好奇的道,“你沒有這麽勤快吧,這個點還在練功?”

杜隱娘笑著道,“我得了一門心功法,自然愛不釋手,想著早點學成。”

林逸順手攬起她柔軟的腰肢,笑著道,“那就繼續努力,隻要你們夠努力,本王就不需要努力了,我隻需要躺贏。”

“躺贏?”

杜隱娘猶豫了一下道,“王爺可知道我這修習是何功法?”

林逸好奇的道,“有什麽說頭?”

杜隱娘道,“如果我練成了,王爺確實可以躺贏。”

她現在終於確信和王爺不知道她在練習雙修的事情了。

她以前隻知道洪應武功高強,為人陰狠,幾乎不近人情。

但是,當今天洪應把這門所謂的雙修之法傳與她的時候,她更感受到了一股“邪氣”。

這洪應居然厚著臉皮說什麽他們家王爺嬌貴,日理萬機,操心國事,不能在“武功”這種小道上浪費時間。

讓她做和王爺的鼎爐!

江湖上怎麽會有這麽邪門的功夫!

她也算是見多識廣的,別說見過,就是聽都沒有聽過。

她抱著將信將疑的態度,同意了洪應的要求,不對,是脅迫。

不管信或者不信,以當時的情景,她都是沒有辦法拒絕的。

如果拒絕了,看在和王爺的麵子上,也許不會把她怎麽樣。

但是,她的父親,她的那些叔伯會不會因此受到牽連,誰能說得準呢?

麵對這種陰晴不定,喜怒無常的太監,她不敢賭!

但是,這個功法她隻練習了一個多小時,居然就有一股氣感出來了!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本身就是習武高手,她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產生錯覺了。

這是什麽功夫,怎麽可以這麽快就能修習成功?

“如果真的可以躺贏,那就再好不過了,”

林逸站起身,伸了個懶腰道,“乏了,睡吧。”

隻是臥榻之下,豈容她人酣睡?

是夜,他酣然入睡。

早上起來的時候,總感覺小腹處有一股微熱。

難道是鬧了肚子?

可是又沒有別的征兆。

吃好早飯,金不換來訪。

兩人天南地北的胡扯了一通後,林逸就帶著易了容的杜隱娘在街頭巷尾打轉。

雖然港城多有破舊,但是與他之前看過的地方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人頭攢動,熱鬧非凡。

天黑後,他直接去春鳳樓赴約。

左右女子都很漂亮,可是就怕有對比,一想到杜隱娘,看什麽都是胭脂俗粉。

索然無味。

便隻顧吃酒,不時和金不換聊上幾句。

“原來我還是小瞧你了,搞半天你還是這冀州首富。”

“不敢當,不敢當,”

金不換謙虛的擺手道,“長不可矜,矜則不長,低調,低調。”

林逸沒好氣的道,“我倒是看不出來你哪裏低調了。”

金不換搖頭晃腦的道,“龍兄有所不知,我這麽有錢,現在也隻有五房妾室!”

“……”

林逸白了他一眼道,“你這已經是炫耀了。”

金不換道,“龍兄此言差矣,這港城好多生意人比我還窮,居然敢娶十個八個!”

林逸接著問,“那這龍城誰的小妾最多?”

“那當然是海西郡王。”

金不換脫口而出道。

“他有多少個老婆?”

林逸伸著脖子問。

“二十一個!”

金不換感慨道,“而且各個美貌如花。”

“這麽多?”

林逸詫異的道,“這朝廷都已經取消了供養,這些宗親還有餘錢養這麽多小妾?”

金不換道,“鍾鳴鼎食之家,詩書讚影之族,有誰真靠那點供應過日子了?哪個不是良田萬頃,奴仆成群?”

林逸雙眼放光道,“那你的意思是這海西郡王很有錢了?”

金不換笑著道,“那是自然,我金家在這港城也有不少產業,但是在這港城還是比不了他林半城的名號。

這港城的大小商鋪、酒樓、當鋪、銀鋪、貨棧,有一半是他林家的。”

林逸皺眉道,“林半城?”

他都懷疑這謝讚、陶應義這些人是不是眼瞎!

放著這樣的大肥羊不薅,天天在他麵前哭窮?

“不錯,”

金不換點點頭道,“這人雖然窮奢極欲,不過腦子卻是好使的很。

沈初將軍當初出征塞北,他主動助餉二十萬兩。

我大梁國無論是取消宗室供養,還是實行新的土地政策,他都是第一個積極響應的。

在我冀州,他也是第一個把土地分配給百姓的,而且還燒毀了百姓的借條,十所村子捐了十所小學。

港城的鋪麵,他因為雇傭的人多,再加上家裏的雜役人數也多,成了大梁國扶貧典型。

去年的時候,直接拿了塊免死金牌,這就沒人敢動他了。”

“免死金牌?”

林逸有點懵。

他壓根就沒有發過這個玩意啊!

金不換不解的道,“你居然不知道?”

“你明說吧。”

林逸搖頭。

“大梁國扶貧楷模,”

金不換解釋道,“隻要能幫助朝廷解決百姓生計,解決就業問題,就能拿這免死金牌。”

林逸哭笑不得,他終於想起來了。

其實以訛傳訛罷了。

不過仔細一想,好像這“大梁國扶貧楷模”的牌子,卻是有免死金牌的效果。

當初他是為了忽悠那些地主老財給百姓免除債務才設得這個獎項。

隻要肯給百姓免除債務,提升百姓就業,之前的造的“孽”既往不咎。

最後傳來傳去,就變成了免死金牌。

曆朝曆代,隻有那種開國老臣才有機會拿的東西,現在花錢就能拿得到,自然是趨之者若鶩。

“那真的就沒人找這林半城的麻煩了?”

“誰敢啊?”

金不換不屑的道,“誰敢找他的麻煩,就是打擊扶貧先鋒的積極性,上報到朝廷要吃不了兜子走。”

林逸一拍大腿,指著金不換道,“你之前去安康城,不會也是為了謀求這東西吧?”

金不換嘿笑道,“我金家一不匿稅,二不豪奪,名聲不差,征戰塞北,捐的餉銀也有五十萬兩,雇傭的夥計亦是過千,龍兄弟覺得我家配嗎?”

林逸道,“那你拿到了嗎?”

金不換歎氣道,“要是有那麽好拿,我至於這麽小心翼翼嗎?

老子一定也娶得了十幾個姬妾!”

林逸伸出大拇指道,“有誌氣。”

金不換道,“讓兄弟見笑了。”

林逸抿了一口酒,接著問,“那這海西郡王,人品怎麽樣?”

金不換不屑的道,“你見哪個人品好的,能當官,能攢下家業?”

林逸直接被這話問愣了,忍不住感慨道,“還是兄弟你見識多廣啊。”

眼前這大梁國朝野上下,除了他自己人品過硬,好像就沒有一個好人!

無論是何吉祥,還是陳德勝、謝讚,向往的都是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

人命對他們來說,永遠隻是數字。

至於他身邊的侍衛,更是一個比一個不是玩意。

而後宮內,如她老娘這種,身邊的宮女、內侍,稍有不如意,就直接仗殺了。

哎,都不是好人呐!

哪怕是明月和紫霞,兩個嬌滴滴美嬌娘,居然都敢以下犯上!

“客氣了,”

金不換舉杯道,“我再敬龍兄一杯。”

“那你也繼續喝,不要做此地慫。”

林逸不自覺的就把一壺酒喝了個幹淨。

之後又攀談了一會,不願意留宿,直接就走了。

入夜。

攬香入懷。

杜隱娘擔憂道,“王爺,凡事適度,還是要愛惜身子。”

林逸瞥了她一眼道,“你的意思是我不行?”

杜隱娘掩嘴笑道,“王爺正當壯年,生龍活虎。”

林逸道,“那不就得了,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啊。”

杜隱娘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這些詩詞還能這麽用?

嬌笑道,“王爺的話總是發人深省。”

“女人也是一,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王爺說的是。”

“聽你的意思,這金不換你以前就見過?”

“王爺,”

杜隱娘給坐起來身子,一邊給林逸揉肩一邊道,“想必潘多已經與你說了,海禁未開之前,這金家就是海上出了名的大客商,南來北往,都要賣他家一點麵子,即使是家父,對他家也多有依仗。”

林逸道,“你老子那麽豪橫的人,也能賣他們麵子?”

杜隱娘道,“王爺說笑了,海上縱是無敵,也得吃喝啊,需要從金家手裏買一些日常用度,偶爾有好貨,也要經這金家的通路換成銀子。

據說開了海禁以後,這冀州左右的客商,租借的都是他金家的船,每天進賬的銀子數都數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