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分明是借刀殺人!

而且,借誰的刀不好,偏偏借餘小時這兩個王八蛋的刀!

這兩個蠢貨從來沒有道理可講的,也不怕鬧出人命!

旁邊看熱鬧的人都覺得不可思議。

就為了這麽點小事?

鬆陽?

在哪啊!

大部分聽都沒聽過!

但是,曹小環他們卻都是認識的。

曹小環是出了名的女魔頭,據說吼一嗓子就能讓人掉了魂魄,在安康城簡直是如雷灌耳,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親手被她抓住的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

可謂是人見人嫌,鬼見鬼憎。

這兩個大傻個跟曹小環沾上了關係?

那也不是簡單的人物啊!

看著被揍的滿臉是血的葛老山,腦袋朝著樓梯上砸的這麽狠,都沒有死,大家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不愧是八品,真是厲害的很!

放普通人身上,這會都見閻王了。

“曹小環說的對!”

餘小時得意的道,“她說你一定會狡辯的。”

“對,對,你居然敢狡辯,”

阿呆附和著的同時,啪嗒一聲,又給了葛老山一巴掌,“你不是好人!”

“等等,”

葛老山捂著臉,還沒哭出來,見兩人還要打,趕忙伸手擋臉道,“能不能尊重一下我?咱都是老鄉啊!”

餘小時沒好氣的道,“誰跟你是老鄉了?

曹小環說了,老鄉見老鄉,背後捅一槍。”

作勢就下拳頭,葛老山再次喊道,“等等,咱能不能換個地打?”

他葛老山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這麽多人看著,他以後還怎麽混?

餘下時道,“這也是,和王爺說過打人不打臉,老是打你臉確實不好。”

葛老山聽聞這話,還沒來得及高興,突然肚子一痛,再次發出驚天的慘叫!

這次怎麽還換肚子揍了?

痛的額頭上的汗都出來了,混合著血跡,從臉上直接順到了脖子上,衣服上。

看著不依不撓的兩個呆子,他隻能繼續陪笑道,“二位爺,你們都是聰明人,怎麽能受小人的蠱惑!”

他真的是昧著良心說這話的。

聰明?

他沒罵傻蛋,就算客氣的了。

餘下時大聲道,“我沒你大,別喊我爺。”

“是,是,”

葛老山無奈的道,“你們想想,咱們都是南州人,我罵你們不就是罵我自己嗎?

曹小環這臭娘們是三和的,跟咱們不是一條心,純心挑撥離間。

咱們南州人出門在外,應該同舟共濟,互相扶持才是。”

見兩人有鬆口的跡象,哆嗦著從口袋摸出來一把銀票,一臉諂媚的道,“咱們南州有一句老話,佛靠抬,人扛裝,這點錢不成敬意,二位兄弟拿著,算是我的一點心意。”

阿呆對著那一把銀票吞咽了一下口水,然後大聲道,“你當老子傻啊!

阿娘說過,吃稱飯也著看天時。”

“就是,就是,”

餘小時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那一把銀票,嘴上卻道,“曹小環說了,現在誰再亂收錢,就送去勞改。

這麽多人,你讓老子怎麽收?

方皮說了,收錢要找沒人的地方收。”

葛老山有心想說,你收了錢,人不知鬼不覺,但是瞧見左右正在掩嘴笑的人,不禁悲從中來。

葛老山正準備再說點什麽的時候,身子一輕,等抬起頭,隻能看到餘小時和阿呆的背影了。

“愣著什麽啊!”

那名半露酥胸的女子對著左右嗬斥道,“趕緊的把掌櫃的扶起來。”

葛老山在兩名夥計的攙扶下,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厲聲道,“娘的,都看什麽看,沒看過啊!”

周邊圍著的人一哄而散。

葛老山手放到後腰上,上了樓後,由著女子給他擦拭傷口,一邊擦一邊疼的嗷嗷叫。

那女子嬌聲道,“掌櫃的,妾身看的都心疼。

要不妾身回頭找一群人,找個空曠無人處去教訓那兩人一頓。”

“閉嘴!”

葛老山恨聲道,“你他娘的,趕緊給我熄了這念頭,要是敢再去招那倆活寶,老子把你點天燈,你信不信?”

“大當家的,我知道了。”

不自覺的,女子連稱呼都換了。

“哎,人咧衰,放屁彈死雞,”

葛老山的手不由自主的摸了一下臉,然後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娘的,這兩個王八蛋,下手太狠了,一點不留情。”

女子猶豫半晌後道,“妾身鬥膽問一句,那兩人是何來路?”

“來路?”

葛老山愣了半晌後道,“有個屁的來路!

兩個呆子罷了!”

無非就是和王爺身邊的狗腿子!

既無官職傍身,又無實權在手。

連王小栓這個小小的馬倌都比他們倆強!

說難聽一點,就是啥玩意都不是。

跟他們做老鄉?

帶倆傻子出去都丟人!

“那……”

女子很是不解。

既然沒來路,何必怕成這個樣子。

“因為什麽?”

葛老山沒好氣的道,“你個臭娘們,一天到晚瞎打聽什麽,趕緊的收拾東西,咱們走人。”

再具體的他就不敢說了,女人的嘴沒個把門的,露出一點風聲出去,到時候以訛傳訛,少不了又得挨一頓整。

“啊……”

女人愕然道,“咱們去哪啊?”

葛老山道,“當然回家!”

“哪個家?”

女人更委屈了。

這葛老山產業多,妾室也多,走哪裏都有家。

“當然是南州了,”

葛老山歎氣道,“老子還能往哪去?”

女人不解的道,“大當家的,眼前正是咱們大展拳腳的時候,這要是輕易離開了,多可惜啊。”

“可惜個屁,老子沒來的時候,你們生意不是照樣做?”

葛老山是想明白了。

曹小環在一定程度上代表著和王爺的意思,如今曹小環敢處處針對自己,必有依仗。

今天沒栽進去,並不代表以後就不會。

民不與官鬥!

還是早走為妙!

最重要的是,這次被兩個呆子揍了,算丟大人了,哪裏還有臉麵在安康城繼續呆下去!

“大當家的,”

女人為難的道,“以前是有我在這,如果我也走了,我就怕……”

“怕什麽?”

葛老山質問道,“你以為沒了你,我這賭坊就得關門大吉?”

“大當家的,你知道的,我不是那個意思,”

女子嬌嗔道,“大娘子一貫看不上妾身,你說這要回了南州,不就把你夾在中間左右為難了嘛,妾身也是為了您好。”

“說的也是,”

葛老山撓頭道,“不回就不回吧,那就趕緊的吧,別愣著了,替我收拾東西,我現在就走。”

他雖然沒有皇帝女人多,可也不少,所以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

“謝大當家的,”

女子高興地應了,然後接著道,“大當家的,還有一件事忘記和你說了,三關廟又開了一家賭坊,距離咱們不足五裏地,大當家的,你說這不是故意給你難堪嘛。”

葛老山皺眉道,“什麽來路?”

女子道,“是三和來的,姓葉。”

“葉?”

葛老山掃了一眼女子道,“知道叫什麽名字嗎?”

女子道,“葉琛。”

“葉琛,”

葛老山繼續道,“你確定把人家的底細都打聽清楚了?”

女子得意的道,“清楚了,據說在宮中有點關係,前些日子與禦史秦陽之子秦寅產生了衝突,還是宮裏的人出麵幫著出頭的。”

啪的一聲!

女子不可置信的捂著自己的臉,哭著道,“大當家的,我哪裏錯了?”

“錯!”

葛老山揉了揉本來就有點酸痛的手,恨其不爭道,“都不知道人家具體底線,就敢說調查清楚了?

三和葉家,是你想惹就能惹的?

娘的,消停一點吧,敗家娘們,你想死老子不攔著,不要禍害老子。”

“可是……”

“沒什麽可是!”

葛老山見她嬌嫩的臉一下子紅腫了,便又心疼了,柔聲道,“你不懂,總之你記住了,那是咱們惹不起的,說死全家就要死全家的。”

江仇說過的,葉秋要讓人死全家,和王爺都不一定能攔得住。

“妾身知道了。”

女子擦把下眼淚道。

“哦,對了,”

葛老山想了想又叮囑道,“田四喜在城外建的房子,老子是投了錢的,你注意著點,得上心。”

女子道,“大當家的,您就放心吧,出不了事,我都盯著呢。”

“肯定出不了事,裏麵有三和錢莊的份子,三和錢莊是和王爺的產業,這王八蛋要是敢亂做事,和王爺就第一個饒不了他,”

葛老山的眼光突然望向女子,“倒是你。”

“妾身怎麽了?”

女子被他盯得渾身不自在。

葛老山冷哼道,“老子上次就瞧見了,田四喜那王八蛋對神色不善,你自己呢,心裏有個數,別讓老子裹青頭巾。”

“大當家的,你胡說什麽呢,”

女子假裝生氣,拍了下葛老山的肩膀道,“妾身對您可是一心一意的。”

葛老山拍拍她的細白的手指,歎氣道,“老子不是對你不放心,實在是田四喜這王八蛋好色成性,而你長的又這麽漂亮,著實是秀色可餐啊。”

“你要再這麽說,我就不理你了。”

女子嘟著嘴背過了身子。

“那就不說了,走了,此地不能再留了。”

葛老山就這樣走了。

經過一個月半月的閉關,和尚終於出關了。

林逸隔著老遠就聞著了他身上的酸臭味,直掩著鼻子道,“多長時間沒洗澡了?”

“回王爺的話,小僧天天都洗澡。”

和尚麵無表情的道。

林逸道,“那怎麽還有這股味?”

和尚搖頭道,“王爺,這味道不是小僧身上的。”

說著指向了旁邊的餘小時。

餘小時訕笑道,“王爺,孩子拉我身上了,來的急了,忘記換衣服。”

“趕緊滾!”

林逸生氣歸生氣,但是也非常欣慰。

龐誌柔給餘小時生了個兒子,林逸親手抱過,眼前溜溜直轉,機靈的很,看不出有遺傳的跡象。

而且,胡士錄也查驗過,沒有什麽毛病。

餘小時茫然的道,“往哪裏滾?”

焦忠忍著臭味,把他拉到一邊,歎氣道,“趕緊回家換身幹淨的衣服。”

他對和王爺最佩服的地方便是和王爺對阿呆與餘小時這兩個呆子的容忍能力!

這兩個呆子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等餘小時走後,林逸再次看向和尚,他同樣感覺和尚變了,可是具體哪裏變了又說不上來。

“這就大宗師了?”

林逸始終不肯相信。

蹭的直接從三品到六品,再從六品到大宗師,鬧著玩呢?

不但不符合科學發展觀,也不符合玄幻升級套路。

小說都不敢這麽寫!

和尚老老實實地道,“王爺,如果王棟沒說錯,大概就是了。”

瞎子跟著點點頭道,“不敢欺瞞王爺,他確實是大宗師了,論實力,尚且在我和葉秋之上。”

林逸好奇的道,“去川州一路上,有什麽古怪的地方沒有?”

他是真的被驚住了。

這是遇到了什麽奇遇?

掉山洞了,還是遇到了藏在戒指裏的老爺爺?

自己千辛萬苦穿越過來,難道是為了專門給天命主角當大boss刷的?

他在認真想,自己有沒有得罪和尚的地方,不然到時候和尚對著自己喊一句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自己豈不是成了笑話?

“王爺,小的在路上遇到了一個老和尚,要說古怪,他確實算古怪。”

和尚想到了路上遇到的法慧。

林逸道,“有何古怪?”

旁邊的瞎子和葉秋等人都側耳細聽。

和尚道,“他扛著一個穿著鳳袍的女屍,炎炎夏日,女子依然栩栩如生。”

林逸騰的站起身,震驚的道,“這麽重要的消息為何現在才說?

那和尚和女屍現在在哪裏?”

老和尚是法慧,女屍是皇後,除了這兩人,他想不出別人了!

和尚淡淡道,“王爺,和尚已經死了,女屍已經埋了。”

他慢慢的把前因後果都詳細說了。

林逸聽完之後,沉吟了一會後道,“你這功夫還是與那老和尚有關係。”

想不到旁邊的瞎子也跟著道,“王爺英明。”

葉秋道,“他這一路往西南去,除了這個老和尚,便沒有別的遭遇,想必跟老和尚脫離不了幹係了。”

心裏不禁感歎,他怎麽就遇不上這種好事呢?

他想著自己要是有和尚這身手,自己第一件事該做什麽?

這還用問,當然是找總管挑戰了!

打贏了,繼續打!

打輸了,多謝總管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