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看過三和大軍攻城的他,也不疑他九皇兄與瓦旦人開戰的能力,畢竟軍中五品六品遍地走,真打起來,完全可以以一敵百。

林逸打著哈欠道,“做事情呢,有時候不一定需要動腦子,該莽撞的時候一定要莽撞,人不輕狂枉少年。

疏又何妨,狂又何妨,你說是不是?”

老十二硬著頭皮道,“臣弟愚鈍,還望皇兄明言。”

聽他九皇兄的意思,一定要讓自己殺了鴻臚寺卿陳敬之!

可是他怕啊!

陳敬之可是從三品!

自己要是隨意給殺了,到時候引起公憤,他九皇兄拉他出來祭旗以平民憤怎麽辦?

他就冤枉死了!

不能死的這麽不明不白!

“你這孩子,跟你說話咋就聽不懂呢?”

林逸沒好氣的道,“給句話,行不行吧,不行的話,我就立刻換人,抄家這種美差,多少人求著都得不來的。”

“臣弟曉得了。”

老十二知道躲不過,隻能無奈的應了。

林逸道,“瞧你這窮酸樣,把這莊差事弄好了,手裏有點錢,天天下館子,他不香嗎?”

“皇兄說的是。”

一聽到錢,老十二終於想起來今天把什麽事情給忘記了。

他上次倉惶出城,身上一文錢都沒有。

等昨日回到安康城,他夜裏偷偷摸摸的回了他的永安王府,結果他的府邸已經被太子查抄!

如今大門緊閉,他翻圍牆進去後發現短短這些時日,院子裏的荒草已經有一人高了。

讓人痛心疾首。

今日進宮,他原本打算找他母妃要些銀錢的。

結果,他真蠢!

居然莫名其妙把這麽重要的事情給忘記了!

否則,和王府夥房熄灶不熄灶,與他有何幹係?

隻要他有錢,安康城的大飯莊,還不隨便他去?

至於沒錢去賒賬,除了他九皇兄,誰還能舍得下那個臉?

自我感覺,他九皇兄唯一比他強的就是臉皮!

他九皇兄有如今這番作為,難道真如他九皇兄所說人不要臉天下無敵,樹不要皮必死無疑?

他臉皮薄,果然是吃不著!

“這件事做好了,哥哥我讓人把你的府邸打掃幹淨,回家住吧,”

林逸用和藹的表情道,“富貴險中求,沒有風險哪裏來的回報。”

“皇兄,您放心!”

聽說林逸要發還府邸給他,老十二雙眼放光,“臣弟一定不會辜負您的期望!”

老十二走後,何吉祥過來,呈上一封書函道,“這是寄給齊州總兵沈占傲與袁青將軍的信,請王爺過目。”

林逸接過來,隨意掃了一眼,然後放到桌子上道,“寫的太多了,可以更簡潔一點,如果歸順本王,兵餉直接發足,另外糧食直接從海上運抵塞北。

十幾萬大軍又不是神仙,也是要吃要喝的。

吃飽喝足,阻止瓦旦人繼續南下,不讓我大梁國百姓受苦受難,才是真正的忠心。

隻忠心於一人,乃是愚忠,是我大梁國的罪人。”

“王爺英明,”

何吉祥直接把書函撕了,拱手道,“臣重擬一封,讓王坨子與潘多送過去。”

入夜後,屋裏悶熱,林逸在**反複睡不著。

幹脆走到花園裏的椅子上躺了下來,不時的喝上一口酒。

“王爺,”

何鴻躬身道,“葉秋與王棟帶著長公主回來了。

林逸道,“讓他們過來吧。”

“是。”

何鴻朝著邊上的焦忠點了點頭,等焦忠退下後,他安排人又掛了十幾盞燈籠,不大的花園,一時間燈火通明。

林逸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後,重新躺下,看著愈來愈近的長公主,笑著道,“姑姑,想不到這麽快又見麵了。”

“你果真是我的好侄兒,”

長公主麵色蒼白,看著懶洋洋的林逸,依然笑盈盈的道,“你比太子強,看來是我選錯了人。”

林逸道,“姑姑請坐,來人,弄點下酒菜過來,本王要與姑姑對飲。”

長公主坐在林逸的一邊,看了眼左右的瞎子與葉秋,笑著道,“你就這麽不放心我?”

“侄兒手無縛雞之力,”

林逸一邊給長公主斟酒一邊道,“小心一點總歸是沒錯的。”

不一會兒,一些糕點和小菜送了過來,他又親自給長公主夾了菜。

長公主毫不諱言道,“你也想知道銀庫的下落?”

林逸道,“侄兒正是缺錢的時候,能突然暴富那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如果本宮說不呢?”

長公主始終未喝一口酒,吃一口菜。

林逸慢悠悠的把杯中酒喝完,然後看著長公主道,“這銀子本是寂照庵的,想必姑姑已經知道,寂照庵的人正在到處尋您。

如果讓她們找到姑姑您,她們可沒有侄兒這麽好說話。”

“好侄兒,你會讓她們找到我嗎?”

長公主與林逸對視,絲毫不懼的道。

“如果姑姑執意不肯,侄兒也不好強迫,隻能讓姑姑自由高飛了,”

林逸把手中的青瓜咬的嘎嘣響,一邊咀嚼一邊道,“希望姑姑跑的遠遠地,千萬別讓寂照庵的靜怡找到。

據說,她的功夫不比金剛台無相長老差呢。”

長公主冷哼道,“你好不容易找到我,能這麽容易放我走?”

“姑姑說錯了,侄兒找到你,真的沒費一點力氣,”

林逸笑著道,“侄兒雖然看重錢財,可是也看重親情呢。”

長公主道,“你連你父皇都囚禁了,你對本宮又能如何?”

林逸搖頭道,“姑姑又錯了,侄兒那是一片孝心,不忍父皇繼續為我大梁國的社稷操心,還是龍體為重啊。”

長公主搖頭不語。

林逸歎氣道,“來人,送姑姑下去休息,好好照應著,如果姑姑要走,記得送上一點盤纏。”

看著隨著何鴻下去的長公主,林逸臉上一下子就垮了下來。

葉秋道,“王爺,屬下尋長公主的時候,白馬寺主持故意阻攔,瞎子下手沒輕沒重,把他功夫給廢了。”

“他跟瞎子有仇?”

林逸詫異的道。

一般的高手都是收發自如,說什麽失手,他是不信的。

葉秋訕笑道,“瞎子說那主持是個假和尚,玷汙了佛門淨地,該受小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