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毫不猶豫的脫口而出道,“恰好別人都說我是千金之軀,如果姑娘不棄,可以把我領走,我比馬吃的少,做的比馬多,克勤克儉,任勞任怨,姑娘肯定賠不了的。”

他堂堂的親王,難道還比不了一匹馬嘛!

而且,現在自己正在減肥,吃的確實少。

總之,他說的都是真的,沒有一句謊話。

“登徒子!

不準胡說八道,”

女子漲紅著臉,說著就把腰間的劍抽了出來,“不然真對你不客氣了!”

“姑娘,我是老實人,”

林逸笑著道,“就喜歡說實在話,不知姑娘婚配否?

如果姑娘尚未婚配,姑娘倒是可以考慮一下我。”

他一直在總結自己單身的原因,就是因為臉皮不夠厚,缺少死纏爛打的那股勁。

要是臉皮厚一點,妃子肯定有一個加強連了!

所以,他下定決心,要一改以往臉皮薄的毛病,主動出擊,千萬不能指望女孩子來追他。

他臉上二十來歲的皺紋,恐怕隻有女人才能撫平了。

“無賴!”

女子毫不客氣的把手中的劍朝著林逸刺過去,眼看著離著林逸的肩膀越來越近,林逸絲毫沒有躲閃。

小喜子悄然上前一步,雙指並攏,直接夾住了女子的劍尖,整把劍嗡嗡作響,顫抖不已。

女子震驚,她隻知道這個操著公鴨嗓子的年輕人武功很高,卻是沒有想到居然如此之高!

居然可以直接夾住她的劍。

無論她是拉或者頂,對方不僅腳下沒有挪動半寸,那夾著劍的手指也如銅鑄一般不能撼動分毫。

“姑娘何必如此暴躁,”

林逸大著膽子朝著女子越來越近,“我可沒有一點惡意的,望姑娘悉知。”

小喜子雙指旋轉,女子感覺一股巨力傳來,終究受不住,直接鬆開了劍柄。

身子正搖搖欲晃之時,兩名丫鬟趕忙扶住他,關切的道,“小姐。”

“你……”

等她回過神,自己的劍已經落到了小喜子的手裏,她完全沒有任何的還手之力。

“姑娘,沒傷著吧?”

林逸見女子麵色蒼白,生怕小喜子下手沒輕沒重,對女子十分的關切。

“我要報官!”

女子一邊揉著手腕,一邊看著林逸,怒目圓睜。

相比那個公鴨嗓子,她對眼前嬉皮笑臉的登徒子更生氣。

“何必呢,我真是好心。”

去見官,他肯定是有擔心的。

畢竟衙門是他開的,讓手底下人看到他這樣子,影響不好。

身為八州之王,他還是應該要一點臉麵的。

女子氣呼呼的道,“你當金陵城的律法是擺設嘛!

小環,你這就去報官!

看看這個登徒子還敢不敢猖狂!”

“是,小姐。”

長著雀斑的小丫頭看了一眼林逸和小喜子後,提著裙擺,忙不迭的跑了。

“真的沒有必要啊,姑娘,你看我這長相,像是壞人嗎?”

林逸以手扶額,很是惆悵。

為什麽他就得不到帥哥應有的待遇?

他不是霸道總裁,起碼也勝過霸道總裁吧!

畢竟他除了有錢,還有權!

“等著跟官差說吧,犯不上跟本姑娘說這麽多。”

女子恨聲道。

“看來你很信得過他們啊。”

這是林逸唯一值得安慰的地方了。

他建立了一個值得人信任的社會秩序。

人人信任官差,信任律法。

實在是好事。

“但凡在金陵城犯事的,都難逃法網!”

女子冷哼道,“你也是一樣。”

“是,是,你說的都對,”

林逸歎氣道,“姑娘,那你慢慢等官差吧,我就先行一步了。”

讓自己手底下人抓現形,還活不活了?

“你不準走!”

女子帶著小丫鬟急忙追了上去,但是又沒有勇氣攔路,畢竟那個公鴨嗓子的武功太高了。

她生怕自己真的激怒了對方。

她很信任官差,能夠為她主持公道,但是到時候成了一具屍體了,遲來的公道還有什麽意義?

她又不是真傻的。

“姑娘,你要一直跟著嗎?”

林逸騎在驢子上,不時的回過頭看著追過來的女子。

“你這樣的臭流氓,一定要繩之以法!”

女子憤憤不平的道。

“姑娘,男女授受不親的,”

林逸調侃道,“姑娘還是要與我保持距離,省的別人誤會,一個女子追著男人屁股後麵跑,實在不像話。”

“老娘不會放過你的!”

女子聽完這話後,更加的生氣了。

不但沒有退後,反而離林逸的驢子更加近了。

林逸笑笑,雙腿拍了一下驢肚子,驢子拋了下蹄子,急速奔走。

不知不覺中,就到了金陵城的南城門。

城門口來往客商、行人絡繹不絕,牲口不停的打著響鼻,安照金陵城最新頒布的衛生律法、疫病令,每個牲口的屁股後麵都有糞兜子。

如果牲口在大街上撒尿拉屎,就要罰五十個銅板。

道路上塵土飛揚,驅趕牲口的吆喝聲不斷。

林逸跟在後麵即使掩著口鼻,也是不停的吃土。

等有錢了,一定要優先修路。

可惜的是,卞京修到現在,連南州都沒修通,更遑論永安、吳州。

其實也是情有可原,畢竟南部都是高山,別說修路,就是走道都困難。

他真不知道,他老子登基三十年來都是怎麽混的!

像樣的官道都沒有幾條!

每次大軍開撥,幾乎大半的時間都是浪費在路上。

還沒到目的地開始打仗,士卒就開始生病了,死傷不計其數。

到最後,你有十萬大軍,我有二十萬大軍,論吹牛,誰怕誰啊!

來啊,互相傷害啊!

突然,道路兩邊的行人紛紛避開,中間駛出一隊官兵。

小喜子一眼就看到了策馬在前的陶應義。

門口到處都是人,陶應義也不敢跑的太快,此刻同樣看到了小喜子,接著是和王爺。

看到兩人的打扮,他瞬間就明白了。

他們家這位王爺,又在玩微服私訪的把戲了。

他是肯定不能下馬跪拜的,不然後果很嚴重。

誰知道他們家王爺背地裏有什麽把戲沒有!

不自覺的已經放慢了速度,正猶豫怎麽麵對王爺的時候,一個女子突然竄上前來,攔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