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老十二低著頭道,“其實也是母妃讓我出宮的,她說三皇兄、四皇兄都不是好人,我跟著九皇兄後麵,以後不受人欺負。”

“我說呢,原來是你母妃讓你出來的啊,”

一想到唐貴妃這麽看中他,林逸有點高興,用著非常和藹的語氣對老十二道,“不過呢,你自己年齡也不小了,也是個大孩子了,該有自己的想法了,別什麽都聽你老娘的,顯得還沒斷奶似得。

你跟皇兄說,你想做什麽,皇兄一定鼎力相助。”

這個時候居然有一點兄長的做派了。

林逸的態度讓老十二如沐春風,高興地道,“九皇兄,你說的是真的嗎?

我說什麽你都答應?”

“當然!”

林逸拍著胸脯道,“我是你哥哥,能坑你?

你放心,大膽的說,皇兄一定有求必應!”

他覺得他應該多多表現給唐貴妃看看。

她沒有錯付於人!

永安王高興地大聲道,“皇兄,我想回永安就藩!

弟弟我才疏學淺,幫不上哥哥什麽大忙,還不如回永安,不給哥哥添麻煩!”

“回永安就藩?”

“嗯!”

永安王小雞啄米似得的點頭,“還望皇兄助我!”

在旁邊站著的何吉祥等人開始替永安王默哀。

很明顯,你對你這個哥哥不了解啊!

雖然是大晚上的,可是也不該做這種美夢啊!

果不其然,和王爺直接大罵道,“你想屁吃呢!你當我傻子啊!”

接著更不出他們的預料,和王爺出腳了,而且那個姿勢他們還非常熟悉。

隻是令他們萬萬沒想到是,和王爺一腳踢在永安王的腿上,好似踢在了鐵板上,抱著腿在那嗷嗷直叫。

叫聲在四處回**,引得巡邏的士兵直接衝進了帳篷,見裏麵安然無恙,才悻悻得退去。

何吉祥等人這才想起來,永安王是五品,而且他也沒有慣著和王爺的習慣,看到有人踢自己,本能性的做出了防禦。

他們想不明白的是永安王身為皇家子嗣,小小年紀練什麽橫練功夫!

隻有旁邊的曾經身為大內侍衛的麻貴明白,永安王和白雲大廟的和尚一樣,都是因為聽了和王爺的故事。

和王爺說:武功再高,也怕菜刀,砍死人不算本事,不被人砍死才是真功夫!

這二人聽到後一心要練鋼槍刺喉,胸口碎大石,胳膊斷木棍等功夫,最終目的是為了把金鍾罩、鐵布衫練成極致,達到刀槍不入的境界。

以後行走江湖,哪怕打不過別人,也不至於被人打死。

其實,永安王還好,畢竟是皇家子嗣,可供選擇的功法多,雖然對金鍾罩、鐵布衫情有獨鍾,但是還是會練其它功夫,年紀輕輕就入了五品。

和尚就可憐了,明明更擅長輕功和獅吼功,卻每日山上山下的挑水,這麽多年過去了,別人至少都是七品八品,甚至瞎子已經是大宗師了!

和尚還在三品上晃**!

此刻,麻貴當然心疼坐在椅子上抱著腳痛叫的和王爺,但是,看到洪應對著永安王陰沉著臉。

更心疼永安王。

因為永安王才是受害者啊!

他們家王爺的座右銘便是:忽悠一個算一個。

以前不懂“忽悠”的內涵,現在他是真懂了。

因為他是和王府的唯一一個清醒的人。

“兔崽子!”

林逸一邊叫痛,一邊叫罵,“哥哥我哪裏對不起你了,你如此恩將仇報!”

剛剛踢到永安王的腿上,他就一個感覺,痛!

明明是腿啊,怎麽就感覺不到有肉呢?

差點產生踢在了機器人身上的錯覺。

“皇兄,”

永安王有苦說不出,明明是你踢我的好吧!

恨不得大吼一聲,你怎麽不說自己是廢物呢!

怎麽可以來責怪我!

到底要臉不要臉!

但是他不敢,隻能哭喪著臉道,“我不是故意的。”

林逸沒好氣的道,“不是故意的,那就是有意的咯!”

“我真沒那個意思……”

永安王不知道怎麽去辯解。

林逸在腳上揉了又揉,終於感覺沒那麽痛了,長舒一口氣道,“你想去就藩?

還不如去當皇帝,更現實一點。”

永安眼前已經在他的手裏了,想讓他吐出來,肯定是不可能的。

“皇兄息怒,”

永安王急忙道,“我以後以皇兄馬首是瞻,皇兄怎麽說,我就怎麽做。”

“哎,懶得跟你計較,”

林逸把腳放下,接過小喜子的茶盞,輕抿一口道,“太子現在到底怎麽樣?”

永安王道,“太子被父皇囚禁在大理寺。

安康城府尹劉長恭車裂,兵馬司指揮使沈艾、大理寺左、右少卿淩遲處死。

太子外家劉慈師滿門問斬,皇後受不了刺激,直接在冷宮懸梁自盡。”

“哎,”

林逸歎口氣道,“他還是那個性子,殺人從來不手軟。”

永安王怯懦的道,“這一次父皇很生氣。”

林逸接著問,“你三皇兄出宮沒有?”

永安王道,“寂照庵的門主靜怡入宮了,想必父皇不會太為難於三皇兄。”

“靜怡在宮裏?”

林逸嚇了一跳。

“是,”

永安王緊跟著道,“三皇兄前腳進宮,靜怡就跟著來了。”

“寂照庵……”

林逸冷哼了一聲道,“他們的手越來越長了,都不知道自己姓什麽了。”

對於寂照庵,他愈發有種說不出的厭惡。

“就是,就是,”

永安王符合道,“母妃說,這天下總歸是姓林的,寂照庵算個什麽東西。”

林逸笑著道,“不錯,這大梁國是你們的,也是我們的,但是歸根結底是我的。”

有些人可以拚爹,有些人卻可以拚媽。

他發現他老娘與唐貴妃比起來,好像有點不夠看啊。

永安王聽見這話,愣了半晌,良久之後才訕笑道,“皇兄英明。”

林逸問,“說的這麽勉強,你有意見?”

永安王趕忙道,“不敢。”

林逸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老十二啊,從小到大,哥哥都沒有虧待過你,現在也是一樣,可千萬別讓哥哥失望。”

“遵從皇兄教誨。”

永安王終於壓低了自己的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