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喜子訕笑道,“王爺,要不我從別處找幾個老師?”

林逸冷哼道,“除了醇香樓,哪裏還有?”

他不得不佩服醇香樓的掌櫃,真是與時俱進,在不違反三和律法的前提下,還能忽悠到幾個與她語言不通的洋婆子去她那裏上班!

據說自從多了洋婆子,醇香樓的生意好得不得了,每天賓客盈門。

大部分人都是出於好奇,跟孩子似得,凡是他們沒有玩過的,他們都想試試。

剩下一部人是想看看,這洋婆子是不是真的如傳聞中一樣深不可測。

林逸真想給她們一人頒發一個友誼獎章,畢竟她們為了促進東西方交流,犧牲太大了。

小喜子道,“王爺,其實王成、梁根這些人家裏都是有的。”

林逸白了他一眼道,“別的東西好借,老師是能隨便借的?”

洪應忙不迭的點頭道,“王爺教訓的是。”

林逸歎氣道,“聽說春山城又過來了一個人?”

小喜子道,“王爺,那女子叫謝小青,長的非常的漂亮,讓人眼睛都看直了。”

“真的?”

林逸好奇的道,“有多漂亮?”

小喜子道,“隻要她走在路上,就沒有不回頭看她的,劉絆子那老東西,你別看他年齡大了,腿腳不好使,可眼睛毒啊,直接說這白雲城的所有女子都被比了下去。”

林逸吞咽了下口水,眼巴巴的道,“這女子如今在何處?”

小喜子道,“在白雲大廟。”

林逸好奇的道,“在白雲大廟幹嘛?難道是上香?”

小喜子道,“她是謝九雲的師妹,逼著和尚問她與她師姐誰更漂亮。”

“為什麽偏偏問和尚?

不來問本王?”

林逸喃喃道,“本王的審美明顯比和尚好吧?”

比不了沈初一妻一妾,燕葵生妻妾成群,他也就忍了!

現在連個和尚都比不了了?

小喜子道,“王爺天潢貴胄,豈是她這樣的小女子可以高攀的。”

洪應緊跟著道,“王爺,要不小的去把她請過來?

能得王爺的指教,是她天大的福氣,上輩子求都求不來的。”

“丟不起這個人,”

林逸頹然道,“改天讓瞎子給我算一算,看看本王能不能逆天改命!”

為什麽命裏沒有桃花運!

居然混成現在這個樣子!

白瞎了自己這麽好的皮囊和家世了!

“王爺頭角崢嶸誰敢覷?”

洪應陪笑道,“從荊州來了一支唱大鼓的戲班子,有幾個女子身段婀娜,王爺,要不賞她們一點臉麵,進府裏搭個戲台子?”

林逸擺手道,“算了,咿呀咿呀的,也聽不懂,有那功夫,不如好好睡一覺。

方皮跟著齊鵬學的怎麽樣了?”

洪應道,“這孩子學功夫不行,但是旁門左道的東西倒是無師自通,何況還有齊鵬提點他,齊鵬還在小的這裏誇過他呢。”

林逸問,“現在不在府裏?”

他已經記不得多長時間沒看到過方皮了。

天天見麵有點煩,偶爾不見還有點想。

畢竟他隻是個孩子啊!

洪應道,“不在,跟著潘多出遠門了,恐怕不到年底是回不來的。”

“注意盯著點,毛孩子三腳貓功夫,別在外麵讓人給打死了,”

林逸歎氣道,“真打死了,倒是也沒什麽,關鍵本王臉上沒光啊。”

洪應笑著道,“王爺說的是,小的一定會看緊的,保證不讓人打死他。”

小喜子也道,“王爺,那潘多是八品巔峰,當世能拿下他的人也是寥寥無幾,再說,他們是暗地裏行事,一般情況下,也招惹不到什麽厲害的人物。

還是洪安這孩子懂事,從來不讓人操心。”

“懂事?”

林逸搖頭道,“太懂事的姑娘,通常都沒什麽好下場。

人一直這麽乖巧、聽話、壓抑下去,是會沒出息的。”

不知不覺中,他把魯迅的話順口說了出來。

洪應道,“王爺,小的沒明白你這話的意思。”

林逸道,“我不希望她看人臉色行事。

你是她師父,就要教會她如何學會拒絕。”

洪應笑著道,“王爺,我是她的師父,別人也不會太為難與她,她也不怕得罪人。”

“她敢拒絕你嗎?”

林逸問。

洪應訕笑道,“小的說啥這孩子都聽。”

林逸道,“給她一點尊重,讓她學會什麽叫拒絕。”

洪應道,“是。”

林逸又接著道,“於三水兒子叫什麽來著?”

小喜子道,“於小春,畢竟是總管**過的,如今已經入了八品。”

林逸問,“他也跟潘多廝混在了一起?”

小喜子道,“他央求著潘多幫著找暗衛的據點,從南州一路到吳州、永安,見到暗衛的人就殺,如今都不知道殺了有多少了。

要不是潘多攔著,恐怕此刻已經直接殺到了安康城。”

“挺斯文的一個夥子,如今倒是變成了暴力肌肉男,看來被打擊的不輕,”

林逸想了想道,“讓潘多把他找回來,不能再由著他性子來,以後就讓他跟著齊鵬吧。”

小喜子笑著道,“是。”

臉上笑嘻嘻,心裏卻是有點沒底。

隻怕於小春不肯輕易同意啊!

人家是八品,自己是七品,想以德服人,還是有點難度的。

實在不行,到時候隻能把餘小時和崔更生這兩個呆子給帶上了。

林逸微微合上了眼睛,洪應與小喜子不再說話,悄悄退了下去。

迷迷糊糊地躺到亥時,齊鵬由著管恩推著輪椅進來了。

“王爺,梅靜枝破了楚州。”

“楚王呢?”

林逸打著哈欠問道。

齊鵬搖頭道,“楚王下落不明,不過在下懷疑極可能進了南州,已經安排人在查找,同時給紀卓去信了,讓他盯緊一點。”

“我記得梅靜枝之前在晉州破了吳百順手下的大將,而雍王和晉王的人馬都在晉州,沒有與梅將軍產生衝突?”

林逸接過小喜子的茶盞抿了一口。

齊鵬道,“梅靜枝隻占了晉州的南部,與北邊的晉王等人有點井水不犯河水的意思,南陵王也是願意相助雍王進發安康城清君側。”

林逸道,“把老六代王盯緊了,他要是願意進安康城,咱們今年就到南州過年。”

“王爺的意思是?”

齊鵬不解。

“本王沒什麽意思,就是想等情況有點意思的時候,本王就北上意思意思,”

林逸笑著道,“北風偏要逞能力,為作山裙亂剪裁,本王就靜觀世事起伏,笑看風起雲湧。”

“王爺英明!”

這一次齊鵬終於聽懂了,接著又憂慮道,“王爺,梅靜枝破了楚州,離永安、吳州這江南之地就更進了,萬一到時候得了這繁華之地,恐怕……”

“本王倒是想先下手為強,但是老話又說槍打出頭鳥,”

林逸揉著眉頭道,“也是很為難啊,真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他已經在洪州、南州屯兵,咬咬牙真有可能把永安和吳州這樣的繁華之地拿到自己手裏。

但是,他就怕到時候自己成了眾矢之的!

別到時候雍王和太子聯手來搞自己!

畢竟得了嶽州、洪州、南州、永安、吳州,就等於得了大半個天下的財源!

他倒是想讓老七做這個出頭鳥。

但是,又生怕老七把江南繁華之地搞成一片爛攤子,到時候還得自己幫著擦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