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必須得想辦法找錢!

哪怕是身為皇子,要是沒錢,照樣寸步難行,讓人看不起!

甚至是皇帝,沒錢就養不起軍隊,皇位最後是誰的,都說不定呢。

“王爺……”

宋城騎著馬從前方過來道,“快到慶元了。”

“慶元?”

林逸的眼前一亮,“慶王啊,這位皇叔雖然本王素未謀麵,可是想念的緊啊。

快馬通傳,本王要去拜會。”

聽說,這位與他不知道隔了幾代的皇叔可是富的流油!

從開國世襲至今,世代累積的財富估計是個天文數字!

他眼前艱難過不下去了,進城去借點錢,應該不難吧?

實在借不到,去蹭幾頓飯,不過分吧?

宋城猶豫半晌後道,“按照法例……”

“王不見王?”

林逸奚笑一聲,真按照這個規矩來,安康城裏的皇子們早就該就藩了,哪怕是不就藩,也該天天窩自己府裏不出門。

三天一小聚,五天一大聚,沒事就竄門子,算怎麽回事?

所以,這條法例,對他們這些兄弟來說,已經是形同虛設了!

宋城看了看林逸的臉色,躬身道,“是。”

拿了林逸的印信,一騎絕塵。

隊伍下了長長的崎嶇山道,看見寬闊清澈的河流,眾人忍不住發出歡呼雀躍的聲音。

林逸遙望已經清晰可見的慶元城的高大城牆,笑著道,“就地修整。”

帶著這麽多人進城,守門的隻要還不傻,就不可能放他們進去!

什麽?

皇子?

有證據嗎?

印信?

一個守門小卒不認識不是很正常嗎?

與其去費力氣扯皮,不如在這裏安靜的等著宋城的回音。

聽見林逸的話後,眾人更是高興不已,得了胡郎中的確認後,大家都下河開始洗澡,然後取水壘灶做飯。

此地水草肥美,按照林逸的想法,正是釣魚的好地方。

刻在DNA裏的狩獵本能逐漸蘇醒,取出魚竿,找了一處僻靜的地方開始釣魚。

枯坐了一個時辰,居然沒有一點動靜。

“水流太大。”

他無奈的安慰了一下自己,又換了一個釣點。

可惜這裏沒有釣吧的老哥,要不然也能取取經。

又過了一個時辰,還是沒有動靜。

洪應也忍不住安慰道,“王爺,此地的魚可能比較大。”

跟著王爺釣了這麽多年的魚,他也知道越是大的魚越是成精,根本不會輕易咬勾,趨利避害的本能非常厲害。

哪裏像小魚,傻乎乎的往鉤子上撞。

“不!

這裏肯定就是沒有魚!”

林逸已經有點氣急敗壞!

話音剛落,便聽見了一個半大小子的喊叫聲。

那半大小子站在水裏,懷裏抱著一條至少有三斤多重的魚,拚命的扯著嗓子朝著岸上的人炫耀,說不出的興奮。

林逸的臉一下子就黑了。

一直在邊上抱著孩子默不作聲的文昭儀突然放聲大笑。

林逸冷哼一聲,一眼瞧見了在草叢邊蹦躂的青蛙。

對著洪應道,“給我抓住了!”

空軍是不可能空軍的!

哪怕是抓隻青蛙回去,也不算空軍。

這種事情,洪應早就做的熟門熟路,一個閃身過去,青蛙腿已經被他給拎起來了。

“不錯,好歹算是有收獲了。”

林逸滿意的很。

文昭儀看的目瞪口呆,還能這麽操作?

不屑的笑了一聲道,“自欺欺人!”

“男人的快樂就是這麽就是這麽簡單!

你懂個球!”

林逸得意的說完後,轉身就走!

摸清楚這位活祖宗的性子後,他說起話來越來肆無忌憚!

起碼不擔心挨揍!

“堂堂皇子,居然說這種粗俗俚語,成何體統!”

林逸懶得搭理,找了一處樹蔭,躺在草地上,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醒來後,麵前多了一個火堆。

明月和紫霞等人正在做飯,林逸一下子就聞到了烤肉的香味。

“兔子?”

林逸從紫霞手裏接過來,也沒用筷子,直接用手撕著吃,一邊吃一邊道,“辣椒粉放遲了,不入味,你這水平啊,還是有待提高。”

紫霞躬身道,“奴婢知罪。”

林逸瞥了她一眼,沒吭聲。

就是沒意思。

太陽炙熱。

吃好東西以後,林逸幹脆脫了衣服,隻穿著一條大褲衩子,斜靠在樹上。

一路跟隨過來的流民對這樣子的和王,已經沒有了開始的詫異,不少人也幹脆跟著學。

入眼處皆是光膀的老頭、青壯,光屁股的小孩子。

“我這真是賤啊。”

林逸突然喃喃自語道。

他居然開始想碼字了。

作為一個網文作者,隻有碼字才能使他快樂。

現在一天不碼字,他都渾身不自在。

用毛筆?

他雖然已經寫完修羅、甄嬛、孫悟空、薑子牙等大部頭著作,但是依然討厭毛筆!

他開始懷念電腦,鍵盤。

哎,真是乏味枯燥的人生啊!

“和王爺,可以還給我們講故事嗎?”

十來個孩子你推我,我推你的簇擁過來。

說話的是那個剛剛在河裏抓了一條大魚的半大孩子。

“本王日理萬機,哪裏有時間給你們講故事?”

林逸在這樣趕路的環境下,沒法子安靜寫作。

但是心中偏偏又有強烈的表達欲,便又閑著沒事給這幫小崽子講故事。

當然,講不講,講什麽,什麽時間講,全是憑他心情了!

看著眼前的這個叫方皮的小崽子,林逸滿心的不高興,哪裏還能給他講故事!

“王爺……”方皮大著膽子道,“你昨天答應過我們的,今天會繼續說的。”

“就你屁事多。”

林逸不耐煩的擺擺手道,“一邊玩去,喜歡抓魚是吧,那繼續去抓。

抓到二十條,老子晚上就給你講故事,想聽到什麽時候就聽到什麽時候!”

“王爺,說話算數!”

方皮興奮的一蹦三尺高。

“哼!”

林逸拍拍胸脯道,“本王一諾千金!

不過有言在先,隻能你一個人抓,別人抓的都不算!”

小崽子,老子還治不了你了!

“放心吧,王爺,就我一個人!”

方皮說完,轉身就噗通跳到了河裏。

林逸繼續靠在樹幹上假寐。

突然聽見有人說宋城回來了,便睜開了眼睛。

“王爺……”

“有話快說,別那麽多廢話。”

林逸打斷施禮的宋城,有時候挺享受被尊重的感覺,有時候又討厭繁文縟節。

“慶王爺給了你一封信。”

宋城從懷裏掏出來一個信封。

從宋城手裏接過來,拆開一看,居然是一首詩。

越看,眼睛睜得越大!

草!

寫的這麽潦草!

跟鬼畫符似得誰認識啊!

文昭儀搖頭接過信紙,輕聲念道,“巢知風,穴知雨。

不用安排,自成規矩。

曆曆靡緣,閑閑何偶。

樂哉林鳥淵魚,一笑相忘爾汝。”

念完後笑著道,“這位慶王爺倒是有意思的很。”

“什麽意思?”

雖然在妹妹的眼裏他是才華橫溢,但是自己水平自己知道!

因為他是當代最傑出的“文抄公”,沒有之一!

文昭儀笑著道,“無例不可興,有例不可廢。”

林逸咬牙切齒的道,“麻煩說人話。”

明知道他聽不懂,還拽文!

“意思是哪裏來滾哪裏去,他不想見你。”

文昭儀把信紙往地上一甩,揮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