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要是有本事,何止於來守大門。

孫邑自討沒趣,心裏很生氣,老東西,次指不定有你求我的時候。

下次進門,不讓你多曬一會太陽,我就不姓孫!

善琦一回布政司,第一時間就頒布了募兵令,雖然和王爺沒有規定具體時間,但是不好總拖延下去,好歹先招個二千人。

一萬兩千人,這是三和眼前的極限了。

哪怕是再多一千人,就養不起了。

三和的財政本就入不敷出!

最為難的還是何吉祥,衛所總教頭的人選著實不好選啊!

洪應昏迷不醒,葉秋受傷,包奎在受罰,韓德慶、沈初在放鳥島節製溫潛,餘小時是個糊塗蛋加懶蛋。

而善因是善琦的侄孫,陳心洛是副官,衛所已經不是初建,這兩人理應都該避嫌的,不能什麽權勢都往二人身上加。

刑恪守道,“可惜明月和紫霞是女子,要不然當作不二人選。”

陳德勝道,“您這不是廢話嗎?”

王慶邦突然道,“實在不行,就讓孫邑那小子來吧。”

善琦皺眉道,“這小子才是個五品而已,如何服眾?”

還不如從王府裏隨便找個六品、七品,都比這小子強。

王慶邦搖頭道,“此言差矣,據老夫所知,知道會元功完整功法的,且得到洪應親自教導的,可就這麽幾個人。”

他之前大部分時間都在和王府養鴿子,了解的自然比別的老頭子多一些。

大部分人,包括白雲城的居民,好像都會一點會元功,但是有會元功完整功法的,隻有明月紫霞、沈初、孫邑、餘小時、洪安這寥寥幾人!

何吉祥道,“那又如何?”

沒有洪應的應允,這幾人還敢私自把完整功法給透露出來?

王慶邦再次搖頭道,“您們啊,又說錯重點了,這孫邑親自得過指點,對功法的理解自然比別人深一點。

像我等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如何去教別人?”

“不錯,”

刑恪守也點了點道,“孫邑這小子大概隻是天資有限,可記性不錯,一招一式都沒什麽可挑剔的地方。

讓他去做教頭,大概是比其他人好一點。”

善琦想了想,終究還是無奈的道,“那就讓他來吧。”

這種事情,都無需跟林逸說,他讓善因去直接去找副統領麻貴,麻貴直感歎孫邑這小王八蛋運氣好。

最高興的是方皮,他跟孫邑完全沒有共同語言,聊天聊不到一塊,他積極向麻貴推薦自己的好朋友崔耿仁。

麻貴沒反對,反正也找不出更好的人選,府裏的侍衛肯定是不願意幹的。

不是錢不錢的事,是丟人!

人家一問,你什麽職位?

看大門的!

說出去跌份!

天越來越熱。

林逸沒心思做別的事情,就搬了一把椅子,守在洪應的邊上,不時的迷瞪一會,偶爾睜開眼睛,看看洪應有沒有什麽反應。

吃好中午飯,大概上午睡得多了,反而沒有了困意。

抱著茶杯,對著昏睡的洪應歎氣。

“咱們這麽多年了,說你是我兄弟吧,我都不知道你喜歡什麽,你有什麽稀的罕沒有,”

林逸歎氣道,“抱歉,著實有點忽略你,沒在意過你感受。”

“王爺,無須自責,”

小喜子笑著道,“師父說了,能聽您講故事,能看您的小說,就是他這輩子最大的福分。”

“哦,你不說我都忘了,”

林逸一拍腦袋,“他最喜歡本王講故事了。”

小喜子點點頭道,“王爺,有些故事,師父都快能背下來了。”

“真他娘的是個天才啊,”

林逸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哭,歎氣道,“既然他喜歡故事,就特意替他說一個故事。

說什麽故事好呢?”

小喜子道,“隻要王爺說的故事,師父都喜歡聽。”

“讓本王想一想。”

林逸仰著頭半晌。

說權遊?

太西幻了,洪應不一定理解。

黑衣人?

科幻的,更難懂。

他記得洪應喜歡古典神話。

《東渡記》、《濟公全傳》太長了。

突然靈機一動,沒有比聊齋更合適的了!

一篇又一篇的短篇故事,雖然自己之前說過一點,但是並沒有說完!

“本王就繼續講聊齋吧。”

“王爺英明!”

小喜子眼前一亮,他也喜歡聊齋。

“拆樓人這個故事我說過沒有?”

林逸問。

“王爺,說過了。”

“那於子遊呢?”

“說過的。”

“外國人、王十、韋公子呢?”

林逸一口氣問了好幾個。

“也都是說過的。”小喜子道。

“那五通呢?”

“不曾。”

“白於玉說過沒有?”

“也不曾。”

“那便好了,”

林逸滿意的點點頭道,“我就先說這兩個。”

“是。”

小喜子站在旁邊側耳,準備仔細聽著。

“那就先說白於玉。

故事是這樣的,有一個人叫吳青庵,從小就非常的有名氣。

葛太史每次看到他的文章都要讚歎一番……”

林逸說的很慢,生怕躺在**的洪應聽不見。

原本一個小篇幅的短篇故事,經過他的潤色加工,硬是讓他改成了長篇,說了一個半個時辰才說完。

緊接著,又說了一個《五通》。

說完後,肚子餓了。

太陽也漸漸西移。

躺在葡萄藤下,喝茶都感覺不出什麽滋味。

齊鵬推著輪椅走過來道,“王爺。”

林逸道,“有什麽事?”

齊鵬自顧自的倒完茶,抿了一口後道,“確認了,確實是靜寬。”

林逸冷哼道,“寂照庵對雍王對照顧的好啊,堂堂首座,跑到嶽州替人看場子。”

“是葉秋與洪總管追到了川州。”

齊鵬一邊說一邊看林逸的臉色。

“葉秋居然沒跟我說!”

林逸騰的站起來,氣呼呼的道,“王八蛋!”

跑人家地盤上,這不是找死是什麽?

要不是因為葉秋受傷了,非好好教訓他一番。

“據說這唐缺乃是首座靜寬的親外甥。”

齊鵬道。

“也說不定是她兒子。”

林逸惡意揣測道,“誰知道她們背地裏有沒有什麽勾當!”

“王爺英明!”

齊鵬笑著道。

“嗯?”

林逸不解的道,“猜對了?”

“江湖有這個傳聞,靜寬在年輕之時,乃是名滿江湖的俠女,”

齊鵬笑著道,“與當時的雙刺蓋七州的褚百裏乃是一對羨煞人的神仙眷侶,後來褚百裏為人所殺,靜寬便遁入空門。

據說她入寂照庵之前留下一個孩子。

有可能便是唐缺。

但是,也有傳言,就是因為孩子病世,靜寬才萬念俱灰。”

“隨便吧,跟咱們也沒什麽大的關係,”

林逸沒好氣的道,“總之本王將來一定要讓這兩個人好看。”

“王爺,”

齊鵬猶豫了一下道,“還有一件事,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你說呢?”

林逸白了他一眼。

“是,”

齊鵬把杯子裏的茶喝完後道,“善錦投靠了太子。”

“善錦?”

林逸對這個人不是太熟悉,“善家的人?”

“正是,”

齊鵬正色道,“善錦乃是善琦的侄子,善因的叔父,德隆十八年武狀元,川州都指揮僉事。”

林逸問,“善琦知道了嗎?”

齊鵬搖頭道,“不曾。”

“哼,”

林逸笑著道,“這幫子老東西,狡兔三窟。”

轉念一想,挺正常的。

齊鵬問,“需要告訴善大人嗎?”

“為什麽不告訴他?”

林逸笑著道,“做人啊,心裏還是要有點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