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笑著道,“那咱們現在去哪裏?”

譚喜子建議道,“王爺,咱們還是釣魚去吧。”

“善!”

林逸因此又在河邊蹲坐到了太陽落山,三個大木桶滿滿的全是活蹦亂跳的魚。

“王爺,你看那魚多大!”

譚喜子指著河中一條白色的,有長長尖嘴的魚,捋起袖子道,“小的下去給抓上來吧。”

“那叫白海豚,”

林逸看著在河中時而跳躍,時而潛下水的白海豚道,“嘴巴那麽長,那麽難看,估計不好吃。”

中華白海豚能不能吃,他真不清楚。

但是,他還是決定不吃。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他要是開了這個頭,必定有一大票的人來湊熱鬧,瞧瞧和王爺喜歡吃的東西到底是什麽滋味。

什麽?

你不喜歡?

你算什麽東西?

人家和王爺皇室出身,品味能比你低?

西江裏的白海豚估計最後要麵臨滅頂之災!

譚喜子不死心道,“王爺,要不給你抓上來,燉一鍋試試?”

林逸笑著道,“往前麵去,走上二十幾裏地,有個水泡子,裏麵有許多鱷魚,比白海豚肉好吃。”

“王爺,你又騙小的了,”

譚喜子笑著道,“那鱷魚我見過,不少孩子給腿上拴上繩子遛著玩呢,真是醜的很,肯定也不好吃。”

林逸皺著眉頭道,“有人遛鱷魚?”

為什麽他沒見過?

餘小時大聲道,“王爺,他們怕你看見了,都背著你呢。”

林逸黑著臉道,“你是吃幹飯的,為什麽不攔著他們?

現在,去給我查,看誰閑著沒事養鱷魚玩。

要不給殺了剝皮,要不就給送回水泡那邊。”

“是。”

餘小時滿臉不情願的走了,阿呆也忙不迭的跟在後麵。

夜晚,漫天星光。

大船上傳來的唱戲聲繞著河兩岸回**,餘音不絕。

岸上的百姓不時爆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掌聲和歡呼聲。

林逸看著眼前這水泄不通的人群,回頭問譚喜子道,“船上都有誰啊?”

譚喜子笑著道,“小的剛剛又跳過去看了一眼,有梁根、邱武進、胡板泉、燕葵生,反正白雲城有頭有臉的鄉紳財主都在。

爺,小船來了,咱們要不要上去?”

林逸想了想道,“原來這群老東西都在啊,去,必須去,今天啊,咱們不用花錢!”

一幫子土豪,誰好意思讓他花錢?

那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嘛!

小船繞過人群,在僻靜無人處靠岸,林逸由譚喜子和阿呆扶著,小心翼翼的上了舢板船。

船不穩,他幹脆就蹲坐下了,看著蹲著還比他高一個頭的崔根生皺著眉頭道,“等會,你就在外麵等著吧,別進去了。”

跟著自己一起,就顯得自己太嬌小了!

“王爺,我要看花魁!”

阿呆委屈的道。

“看花魁有的是機會,何必著急一時,”

林逸安慰道,“放心,過些日子本王一定帶你看花魁。”

譚喜子也跟著道,“就是就是,再說,花魁有什麽好看的,就是一個鼻子兩個眼睛,跟你沒什麽差別的。”

阿呆撓頭道,“好像是哦,跟我長的一樣,確實沒什麽好看的。”

林逸滿意的點點頭,問譚喜子道,“你師父閉關怎麽樣了?”

自從譚喜子來後,洪應光明正大的曠工了,之後就直接閉關,林逸已經有好長時間沒看到他,整天都是在屋裏吃喝拉撒。

居然已經有點想念他了。

畢竟這家夥陪著自己長大,兩人從來沒有分開過這麽長時間。

譚喜子搖頭道,“小的不知道,隻是每日按時送吃的過去。”

林逸笑著道,“多弄點肉啊,湯啊,給他補補,想必閉關也是挺辛苦的。”

譚喜子笑著應了好。

說話間,小船已經靠上了大船。

林逸扶著旋梯,小心翼翼的上了大船。

唱戲的大鼓聲直接在耳邊炸響,令人心潮澎湃。

“王爺……”

迎出來的乃是胡家老太爺胡板泉。

林逸擺擺手道,“今日不必多禮。”

“是,”

胡板泉弓著身子揚手道,“王爺,請!”

三樓的甲板上搭著一個巨大的戲台,有唱戲的,有拉二胡的,有敲鼓的,很是熱鬧。

下麵兩排坐著的都是白雲城有頭有臉的人物。

林逸進來後,台上的戲也停了,鼓也不響了,一切都安靜了。

“怎麽不唱了?”

“怎麽回事?”

“……”

林逸聽見了岸上傳來的罵聲和抱怨聲。

林逸攔住要跪下唱喏的眾人,笑著道,“看你們這麽開心,本王就來湊個熱鬧,就不用執那麽多虛禮了。”

“王爺果然好雅興,”

梁根笑著道,“王爺請上座!”

林逸毫不客氣,當仁不讓的坐在了上首,占了原本壽星胡板泉的位置。

居高臨下,不經意掃了一眼坐在自己下首的一個女子,明眸皓齒,略施粉黛,林逸給她一個九分。

滿分怕她飄。

梁根趕忙微微顫顫的站起身,指著那個女子道,“王爺,這是南州的大家單如意單大家。”

“小女子參見王爺!”

“剛才就說了,別多禮,”

林逸笑著道,“坐下去吧。”

唯一值得吐槽的是女子名字,行首取名,大概就是“煙”、“如”、“意”、“娘”,沒什麽特色。

“謝王爺。”

單如意低著頭,小聲細語。

這頓飯因為有林逸在,眾位老財主別說是吃喝,就是說話都不怎麽盡興,沒人敢在和王爺麵前高聲說話。

一時間場上鴉雀無聲。

林逸笑著道,“各位,何必這麽拘謹,今晚一定要盡興。”

梁根和邱武進先舉杯站起來,接著兩邊的人都跟著站起來了。

“謝王爺!”

眾人雙手舉杯,一起一飲而盡。

梁根道,“單姑娘曉音律,但是最絕的還是舞劍,單姑娘,可否讓我等開開眼界?”

“恭敬不如從命。”

單如意媚眼如絲,看了一眼林逸後,從邊上丫鬟手裏捧著的劍盒裏拿出來了劍,終身一躍,站在了中間。

劍若霜雪,周身銀輝。

刹時,曲樂響。

一路劍影,虛虛實實,疏狂瀟灑欲作仙。

一眾老頭子看得如癡如醉。

奈何林逸沒文化,看不懂。

但也覺得這女子了不起,時而劈叉,時而騰飛,身子柔軟的不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