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慶邦笑著道,“不出預料的話,馬上聖上便會宣旨,王爺大可靜候佳音。”

林逸點點頭道,“那是再好不過了,本王就慢慢等著好了,希望不要太讓本王失望。”

不自覺的想到自己親媽。

她肯定要失望了,居然隻娶個郡王的女兒,而且還在逃難的路上,要啥沒啥,說不定還會成為拖累。

但是,他自己很開心啊!

一整天,都是樂得合不攏嘴。

他很快就要結束單身生活,不是孤零零一個人了。

萬一,未來的老婆令他不滿意怎麽辦?

他還可以娶側妃啊!

年末將近,白雲城發生了一件事,令所有人津津樂道。

自從白雲城不分老幼開始在操場上學武之後,一些人著實發現了練武的好處。

特別是老頭老太太,身體上受用無窮。

而年輕的婦女,學會了武功,自家男人便不敢隨意欺負她們了。

因此才會發生西街的曹氏把男人吳德邦給揍了這樣的事情。

揍完不算,直接上告府衙,要求和離。

遞狀子的乃是白雲大觀算卦道士孫興,他現在兼訟師,生意興隆的很。

善琦接到狀子以後,很是頭疼。

按照梁律,凡妻毆夫者,杖一百,願離者,聽其自便。

但是,他們這位王爺是從來不尊“三綱五常”的人,而且還提倡什麽男人女人都一個樣!

是以,他不敢直接以梁律來判,還是要請教這位王爺,省的事後找自己麻煩。

到和王府,徑直走了進去。

方皮頭疼,每次都得跑到他前麵通報,差點跑的累岔氣。

“王爺!”

善琦直接把訟狀遞了過去。

林逸接過來,瞅了一眼,雖然是文言文,但是自己還是勉強看明白了。

把狀子放到桌子上,端起茶杯笑著道,“男人能打女人,女人為何就不能揍男人?”

“王爺說的是。”

善琦實在是無法反駁。

林逸接著道,“至於和離怎麽分割財產,你自己看著辦吧,誰掙的歸誰,但是也不能讓婦人身無分文,起碼夠出去度日。”

財產分割放到上輩子也是難題。

更不用提眼下了,所以他也就隻能提一個大概的意見。

“是,”善琦沉吟了一會道,“王爺,此女子主動和離在三和是首舉,不知是否要給獎勵?”

他們這位和王爺動不動就喜歡給獎勵,他也是按照和王爺的性子說。

林逸搖頭道,“自古有句老話說得好,勸和不勸離,所以啊,沒必要搞那麽多。”

他要是敢給獎勵,完全有理由相信,第二天,滿三和的人就敢假離婚騙獎勵!

還是興高采烈那種。

這種套路是個人都會!

完全不能低估古代人的智商。

“下官知曉了。”

善琦又接著道,“南州水師眼前就停靠在放鳥島。

王爺有何計較?”

“你是布政使、軍務提督,你來問我?”

“下官明白了。”

善琦灰溜溜的走了。

這位和王爺說話,永遠都不拐彎……

當日,善琦咬牙下撥一萬兩銀子,征召四艘大船,親自帶領千名衛所官兵往放鳥島而去。

站在船頭望著放鳥島海麵上的二十多艘掛著梁國龍旗的大船,臉色陰沉。

不過,距離岸邊越來越近之後,心情又舒暢了。

他雖是文官,可是也習武之人!

身後千名衛所基本都是化勁,宮中禁軍都沒有這樣的戰力。

所以,他信心十足的踏上了放鳥島的土地。

“善大人。”

水師提舉張勉和千戶溫潛、韓德慶親自出來迎接。

善琦拱手道,“各位辛苦。”

張勉笑道,“善大人一路奔波,不如先去休息。”

善琦道,“等本官沐浴更衣之後,就去會一會這蔣侃。”

他年齡大了,在海上行了幾日,體力確實不支。

在市舶司隨意吃了點東西後,洗了澡,一直睡到了第二日早上。

“老咯,”

善琦坐在主位上歎氣道,“各位也不知道喊一聲老朽,實在是慚愧啊。”

張勉道,“看大人睡的香,實在不忍心招呼大人,何況也沒什麽大事。”

善琦捋著胡須半晌後,又端起麵前的茶杯,沉聲問道,“南州水師在放鳥島停留了有半個月,這蔣侃到底是何意?”

張勉搖頭道,“蔣大人包下了客棧,依然閉門不見。”

善琦又問,“南州水師又有多少人?”

張勉道,“一千兩百餘人,皆在船上,蔣侃孤身上岸。”

善琦冷哼道,“他把三和當成了什麽地方?

真以為是他自己家嘛!

來人,遞老夫的片子過去,先禮後兵。

要是不識趣,別怪老夫不客氣了。”

善因走過來道,“叔翁,孫兒走一趟吧。”

善琦點點頭道,“也好,無需多做客氣。”

他這侄孫乃是七品,他倒是不擔心能出什麽事情,何況,這裏還是放鳥島,水師加上衛所官兵,有近三千人呢!

溫潛突然道,“善大人,據在下觀察,這蔣侃可不是易於之輩。”

張勉道,“以往南州水師皆靠來往商船度日,如今這各處商船卻都停靠我三和,恐怕蔣侃心有不忿,大人不得不防。”

“那又如何?”

善琦笑著道,“這裏是三和,他能怎麽樣?

除非,他想造反!”

張勉道,“萬一,蔣侃不顧臉麵攔截我三和船隻,恐怕就是不妙了。”

善琦道,“難道你等就是吃素的嘛?”

張勉正色道,“我等自然不懼,可是南州水師成軍已久,我三和水師初練,正麵交鋒,下官亦無把握。”

善琦知道他說的是實話,隻是問道,“如果是陸上呢?”

張勉傲然道,“自然讓他有去無回。”

溫潛在一旁聽著,最終忍不住道,“善大人,張大人,這裏是三和。”

在南海的海麵上,是他們大當家杜三河說了算!

張勉道,“水師的事,豈可假於人手!”

他實在不明白和王爺為什麽要把一個海盜頭子放到水師裏麵。

善琦閉目養神,不再發一言。

不一會兒,善因回來。

“叔翁,蔣侃還是未肯見我,隻把您的片子遞了進去。”

“架子倒是不小。”

善琦很是生氣。

好歹他是朝廷的二品大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