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的意思是，你跟其他男人肢體接觸過。”鍾離陌眉心不自覺的擰起，身上的寒意嗖嗖嗖冒了出來。
顏詩仍舊沒get到他的點，回答的淡然：“純招式打架能不接觸？”
“純招式？”鍾離陌問。
“對方覺得我修為太低，靈力跟我打是在欺負我。”顏詩把在神靈營的事簡略的說了一遍，“便提出純招式過招的方式比試。”
“怎麽了？”
顏詩沒覺得事情有什麽不對。
鍾離陌的唇抿起，稚嫩的臉上帶著老成：“你不覺得這個人是在占你便宜？”
“什麽便宜？”顏詩自顧自的倒茶喝。
鍾離陌臉不紅心不跳：“借機跟你有肢體接觸，占你便宜。”
“噗！”
顏詩嘴裏的茶沒忍住噴了出來。
鍾離陌坐在她正對麵全部接住，臉色頃刻間黑沉一片。
“對不起！”顏詩火速道歉，拿出手帕就給他擦臉上的水漬，“我隻是沒想到你會突然冒出來這句話。”
那人是她的三師兄。
占誰便宜都不可能占她的便宜。
鍾離陌任由她的手在臉上蹭來蹭去，怒氣不斷的往上竄。
“要不要洗洗？”顏詩試探性的問，隻覺得出大事兒了，“我讓朱雀端水來？”
鍾離陌眼神如刀。
嗖嗖嗖的。
顏詩假裝淡定：“我去端？”
“用你的生靈水給本尊擦。”鍾離陌稚嫩的嗓音凶巴巴的，他倒要看看這狗少女舍不舍得，“擦完再給本尊一盆新的泡臉。”
“好好好。”顏詩果斷答應。
這要被外麵的人知道了，定會罵兩人暴殄天物！
生靈水是什麽？！
萬金難求的寶貝，有價無市的寶貝！價值連城的寶貝！別說一盆了，就是一小瓶幾滴，都能引來無數人的爭搶。
居然用來泡臉！
鍾離陌沒想到她答應的這麽幹脆，眸光微抬：“當真願意？”
“這有什麽不願意的。”顏詩順毛技能蹭蹭往上漲，“別說一盆，就算你要拿來泡澡，我也給你弄來！”
生靈水有的是，大佬隻有一個。
孰輕孰重，她還是知道的。
“再有下次，本尊就將你架在架子上，讓朱雀把你烤成肉幹。”鍾離陌一字一句，威脅著。
顏詩隻管答應：“好。”
又是擦臉又是說好話的，鍾離陌總算是心情平複了。
完事兒後。
鍾離陌軟乎乎的臉扳著，略顯嚴肅：“下次再有人讓你純招式比試，別跟沒腦子似的答應。”
“好的。”顏詩一臉標準微笑，答應的極快。
鍾離陌別開眼，不看她了。
這傻樣，太蠢了！
顏詩想著明天的比試，斟酌再三還是問了：“確定明天要我將顏清瑤打敗？”
“不僅僅打敗，還要壓倒性的讓她敗。”鍾離陌放下手中的東西，紫眸跟她對上，“隻有這樣，那個組織才不會派其他人關注這邊，你才能相對來說更安全。”
“行。”顏詩應下。
“但。”鍾離陌憋出一個字。
顏詩眨巴著眼睛。
鍾離陌這次沒跟她開玩笑：“顏清瑤若真的成為了那個組織的人，你必須加倍修煉，不然極有可能打不過她。”
顏詩：“？”
這麽厲害？
“那個組織的功法進階速度極快。”鍾離陌嫌棄歸嫌棄，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了解的，“顏清瑤天賦雖比不上你，但她若修行那個功法，要不了多長時間就能趕上你。”
“這麽逆天的功法，沒副作用？”顏詩略微好奇。
“有，此功法會折損陽壽，到不了修行巔峰，心性不穩時更容易走火入魔。”鍾離陌嗓音軟糯，直白指出，“這也是他們為什麽想要得到天罰女帝灰瞳的原因。”
“隻有得到灰瞳，才能看出功法缺陷，加以改善。”
顏詩點點頭。
怪不得。
她腦子一轉，一個不著調的想法冒了出來：“那我要是幫他們看出了功法缺陷並加以改善，他們是不是就會奉我為老大，事事聽我差遣。”
鍾離陌嫌棄的視線在她身上掃了一圈，想不通灰瞳怎麽會在這麽笨的人身上。
在顏詩想開口為自己解釋一下時，鍾離陌開口了：“你覺得良知被惡魔侵占的人，知道感恩為何物？”
“不知道。”顏詩火速回答。
“別妄圖感化他們，他們隻會搶，掠奪。”鍾離陌一字一句，“顏清瑤雖做了不少惡毒事，但跟那些人比起來算好，她跟你對上，沒那麽危險。”
“好吧。”顏詩應下了，腦子轉了轉問了句，“我這樣做會不會有些歹毒？”
鍾離陌：“？”
剛飛過來的朱雀：“？”
“我的意思是，想方設法將人逼進那個人見人厭的組織，是不是有那麽一點點不道德。”顏詩左思右想，做了解釋。
她向來都是有仇直接報，該殺殺該打打。
像這麽拐著彎兒的利用，還是頭一次。
“沒有人逼她，你若在她手上慘敗，你會跟惡魔做交易？”鍾離陌薄唇微啟，嗓音雖稚嫩，氣勢卻十足，“再者，你既決定要殺她，就在殺掉她之前榨幹她的價值。”
“這，才是真正的報仇。”
鍾離陌跟她講著。
顏詩附和的點點頭，腦子還是有那麽一點轉不過彎來。
就如同一個走直線走習慣的人，你告訴她繞著走更加有利於自己，她可能還是更傾向於走直線。
彎彎繞繞的。
她累啊！
“行吧。”顏詩回答的無精打采的。
鍾離陌眉心擰著，帶著幾分不悅。
什麽叫行吧？
“倘若有一天你不小心被那組織的人抓了，不管他們怎麽威脅你，你都不可將灰瞳現出來。”鍾離陌提醒著，言語間多了幾分凝重，“隻要你不現，他們不會殺了你，但你現了，你的眼睛就會被挖掉。”
顏詩快速的捂住雙眼！
嚇人！
“你不是天罰女帝，你隻是你，她有一雙灰瞳，而你，是黑瞳。”鍾離陌薄唇抿著，嗓音微沉，“記住了？”
顏詩點頭：“記住了，謝謝大佬教誨。”
鍾離陌眉宇間掠過幾分情緒。
這話聽著。
怎麽那麽怪？
“那我先去休息了。”顏詩站起身，沒怎麽在意自己跟天罰女帝的關係，“你跟朱雀也小心些，有什麽事兒交給我來辦就好，別把身份泄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