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羅芝到嘴邊的話怎麽也說不出口。
皇上下了命令，的確應該聽皇上的。
可……
“羅芝，我看你天賦也不錯，我也沒跟你計較以前那些事。”顏詩把話說的明白，“你若不好好修煉，一直浪費時間在顏清瑤身上，隻會毀了你自己。”
“沒有人值得你這般浪費人生。”
簡短的一句話，振聾發聵。
羅芝心裏有怨恨，但她沒有顏清瑤偏激，很多事情上能分對錯：“我想知道清瑤究竟犯了什麽錯，如果隻是修行禁術，廢掉就好了。”
“跟我進來。”顏詩轉身進了院子。
羅芝跟了上去。
其他人都沒起哄。
一是因為顏詩的修為太高，二是在場的人都看出來了，羅芝跟顏詩之間有事情要談。
院子裏。
顏詩起了一個結界。
羅芝站在她身後，一雙眼睛裏泛著幾分紅。
“你就這麽想知道顏清瑤被抓的原因？”顏詩打算跟她坦白。
“是。”羅芝話語直白，“修行禁術也不是多大的錯，犯不著你們這般對待她！”
“你現在發誓，接下來我所說的一切你不可對外說。”顏詩凡是考慮周到，“一旦違背，天誅地滅。”
羅芝照做。
見她發完誓言。
顏詩走到一旁坐下，手放在石桌上，說出了真相：“顏清瑤入魔了。”
轟！
羅芝腦袋一震。
她隻覺得自己出現了幻聽，有些不可置信：“你說什麽？”
“顏清瑤在神靈營選拔的時候就已經入魔了，三十三步天梯考驗的是心魔，她沒過自己心魔那一關入了魔。”顏詩把事情告知於她，“因此她被取消了選拔資格。”
“送出選拔賽後，神靈營的人拍掉了她的入魔魔氣，而後在學院的淨心陣法中待了一個月。”顏詩隱瞞了陌陌的事。
“不可能！”羅芝很快反駁，她怎麽也沒辦法相信這個事，“清瑤的心性是最穩定的，她不可能入魔！”
如果她都入魔，那其他人怎麽可能能通過心魔那一關。
一定是騙人的。
“可不可能，你仔細想想就知道。”顏詩好言好語告知，“從淨心陣法出來後，她被逐出了學院，但就在回去後不久，她再一次入魔了。”
羅芝眉心微蹙，對於這些還是了解的：“淨心陣法能淨掉一切魔氣，更能將人的心回歸最初，就算她真的入魔了，在淨心陣法中待了一個月後，根本不可能出現又入魔的情況。”
顏詩沒開口，就這麽視線跟她對上。
這樣一雙眼睛看的羅芝心發慌。
她做了好久的心裏建設，才帶著極為不安穩的情緒問著：“你說的……都是真的？”
“如果不是因為入魔，皇上怎麽可能管？“顏詩說的也算是真話。
“可……”
羅芝還是有些接受不了。
她印象中的顏清瑤做事堅決，有自己的目的和決心，天賦好，就是冷了些。
怎麽就……入魔了。
“你將她當朋友，我將這一切告知於你。”顏詩說了最後的話，“日後的路你要怎麽走，在你自己。”
羅芝怔了怔。
她想過無數種可能，唯獨沒想過這種。
入魔的影響太大了，即便她不在乎清瑤學過禁術，但入魔這件事……清瑤是真的錯了。
“我可以去看看她嗎？”她提出了最後的要求。
“不可以。”顏詩沒有隱瞞，“除了皇上之外，沒有人知道顏清瑤被關在那裏，會受到什麽樣的處罰。”
“神靈營也不知道？”羅芝心裏還存著一絲幻想。
“神靈營隻辦事，不管閑事。”
顏詩一句話總結。
見從顏詩這裏得不到答案，羅芝失魂落魄的從顏詩這裏離開了，沒人知道她做了什麽樣的決定，也沒人知道她之後是繼續找顏清瑤還是做其他。
她走後不久。
其中一個守衛走了進來，帶著詢問的語氣：“靈者，這件事情要告知院長他們嗎？”
“隨你們。”顏詩沒有去管，“這是你們學院的事，我現在已經不是學院的學生了，要不要告知，你們自行斟酌。”
守衛點點頭。
一轉眼。
到了晚上。
門口的那些人也已經散了，顏詩坐在院子裏看星星，腦子裏想的是去星宿宗的事。
也不知道去了星宿宗之後追魂會不會一天到晚都看著她。
要是一直都被監管著，她還得想個辦法去找畫上的地方。
門外。
院長跟副院長你推我，我推你的，似是在爭執著什麽。
“你是副院長，你得聽我的。”院長擺出姿態，嚴肅不已，“讓你去敲門你就去。”
“大晚上的找人家幹什麽，有什麽事你不知道下午來嗎？”副院長以前多不喜歡顏詩現在就有多喜歡她，“怎麽說人家都是一個姑娘家。”
“我下午做什麽你不知道？”院長沒好氣懟他，“要不是你沒把那幾個人安撫好，我至於又去一趟？”
副院長想反駁。
又發現他說的話自己無話可說。
最終還是由他去敲門，傳消息給顏詩。
片刻後。
兩人被顏詩邀請進來院子中。
副院長這下正經起來，詢問了一個最基本的問題：“現在顏丫頭是神靈營的人了，我們應該稱呼靈者還是……”
“叫顏詩就好。”顏詩對於稱呼並不在意。
“好……”院長滿懷心事的點頭。
顏詩視線在兩人身上一一掃過，主動詢問著：“你們找我有事？”
“也沒什麽大事。”院長手腳找不到放的，說話都支支吾吾的，“就想問問你明日的煉丹需不需要我們提供些什麽，要是人多的話，會不會影響你發揮？”
說白了。
他們擔心顏詩怯場。
怎麽都是一個小姑娘，麵對那麽多人在，難免會緊張。
“不會影響。”顏詩明白了，“藥材什麽的我也有。”
“那……”院長言語遲疑。
顏詩抬眸：“有什麽但說無妨。”
“你是出來執行任務的，要是參加明天的煉丹會不會對你有影響？”院長思來想去還是擔心這個，“明日你若真的煉製出了九品丹藥，那些宗門和煉丹師極有可能會搶著要你。”
“你的任務……”
他是真的擔心她受到太多關注會影響到她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