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陌渾身一僵，心不自覺的緊張起來，故作淡定的問：“剛剛怎麽。”
看狗少女看的有些入迷，以至於在她醒來後沒有第一時間變回來。
也不知道她看沒看到。
“我好像看到你身體恢複了。”顏詩剛剛睡醒，腦子還沒鍾離陌轉得快，“又好像隻是幻覺。”
鍾離陌轉過身，板著一張稚嫩的臉：“嗬。”
顏詩：“？”
嗬什麽嗬。
“看來你很想念剛剛遇到本尊的時候。”鍾離陌負手而立，語調有些欠，“那還真是可惜了，本尊返童咒還沒恢複，變不回去。”
還好狗少女沒看清楚。
萬幸！
顏詩唇角一抽。
什麽溫柔的幻影都是假象！
果然是幻覺。
“你幹什麽。”鍾離陌見她翻身下床，眉心一蹙。
“回去休息。”顏詩給了他一個眼神，略帶幾分小情緒，“免的待會兒有些人說這是豬睡過的。”
鍾離陌：“……”
這家夥怎麽忽然這麽小氣。
“本尊……隻是跟你開開玩笑。”
“喲嗬，難得，咱們的魔尊大人還會開玩笑。”顏詩故意跟他對著幹，居然罵她是豬，哼。
鍾離陌心裏有點小忐忑。
現在的他已經不像以前那樣別扭，內心深處有點怕顏詩真的生氣：“你生氣了？”
“廢話！”顏詩元氣已經恢複了不少，“我罵你是豬你不生氣？”
鍾離陌淡淡一聲：“嗯。”
顏詩：？
她覺得事情有些反常，快步來到鍾離陌麵前探了探他額頭。
沒發燒啊。
這家夥怎麽不正常？
“幹什麽。”鍾離陌觸電般的往後退了一步，滿臉警惕。
“你怎麽了？”顏詩是真覺得他不對勁兒，“以前怎麽沒見你這麽好說話？莫不是做了什麽虧心事怕被我發現？”
鍾離陌臉色一黑。
顏詩湊過去，捏了捏他軟軟的臉：“還是說，因為我幫你破返童咒的事你心存感激，想以身相許？”
“臉是個好東西。”鍾離陌冷嘲一句。
顏詩捏著他的臉微微用力。
鍾離別開，嗓音一如既往的冷漠：“你是不是忘了，若不是你，本尊的返童咒早就已經破除了。”
“那也不能完全怪我。”顏詩開始跟他講道理，“既然是閉關，就應該找一個相對來說安全的地方，像無妄崖那個地兒，隨隨便便扔個東西下去都能將你腦袋砸穿。”
“我也是被扔下去的，不是自己往下跳的。”
麵對她的一堆理由和借口，他竟然找不到半句來反駁的。
氣！
顏詩鬆開他軟乎乎的臉，也不逗她了：“心頭血澆灌對於返童咒是有效果的，之後隻需要再滴幾次，返童咒應該就可以完全破除了。”
她是沒想到隻是心頭血澆灌就差點要了她半條命。
以前明明取心頭血都沒什麽事兒的。
說起這個事，鍾離陌的神色又多了幾分凝重。
“你為什麽要冒著生命危險幫本尊破除返童咒。”他迫切的想要得到一個答案。
或者說，想得到內心深處那個他自己都沒發覺的答案。
顏詩滴溜的轉悠著眸子，想了半天給出一個答案：“不是說了嗎，你是我朋友，你在遺跡裏麵冒著生命危險幫我，你現在有困難，我幫你是理所當然。”
鍾離陌垂在雙側的小手動了動。
隻是……這樣嗎？
“之後別再隨便破除返童咒。”顏詩彎下腰捏了捏他的臉，力度很輕，“有我在，還用不著你拚命。”
說完顏詩就鬆開他的臉走了。
鍾離陌站在原地很久都沒動。
也不知道是顏詩這一次捏他捏的太用力，還是因為她的那句話，臉頰此刻變得非常燙。
滿腦子都是那句——有我在，還用不著你拚命。
顏詩出去沒多久就跟朱雀撞上了。
朱雀算著時間一直在外麵等著，想著自家尊上什麽時候會叫她進去。
“顏姑娘。”她打著招呼。
“之後看著你家尊上。”顏詩跟朱雀交代著，“返童咒不是小事兒，別再讓他自己亂搞了。”
朱雀點頭答應：“好。”
顏詩抬腳離開。
走了兩步似是想到什麽，又折返回來問了一個問題：“對了。”
“啊？”朱雀一臉懵。
“你家尊上是不是可以控製自己的身體變大變小？”顏詩還是覺得那一幕不像是幻覺，太真實了，“就是他是不是能讓自己變成原本的樣子？”
“這個……”朱雀慌了。
她怎麽知道怎麽回答。
顏詩見她支支吾吾的不說，追問著：“有什麽不方便嗎？”
“我也不是很清楚……”朱雀隨便撒了一個謊，小心髒嘭嘭嘭的，“你要是想知道可以去問問尊上。”
“還是算了吧，我問一次他嘲一次。”顏詩失笑，隨即抬腳離開了。
等她離開。
朱雀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口。
探頭探腦的回了房間，小心翼翼的喚了一聲：“尊上……”
“顏詩在外麵跟你說了些什麽？”鍾離陌已經坐下了，意識卻還沉浸於顏詩之前的話中。
“問我您是不是可以隨意變大變小。”話剛說完朱雀就看到自家尊上麵色一凜，怕被訓斥，立馬補充道，“您放心，我說我不知道，讓她想知道問您。”
“嗯。”鍾離陌頷首。
怒氣平息，冷空氣消失。
朱雀感覺有點不真實：這……就結束了？
不生氣？
“本尊是怎麽暈倒的？”鍾離陌現在才想起來追究之前的事。
“顏姑娘在吃的裏麵下了藥。”朱雀老老實實全交代了，“得知她想用心頭血幫您破除返童咒後，我有攔，但菜的香氣裏麵也有顏姑娘下的藥……您暈倒後不久，我也跟著暈倒了。”
鍾離陌眉心擰成一個結，手指在桌麵上不緊不慢敲打著。
朱雀的心都提起來了，慌得一批：“尊上……”
“你先下去。”鍾離陌滿腦子都是顏詩，給朱雀交代著，“顏詩若是有讓你幫忙的，不必來請示本尊。”
“好。”朱雀應下，隨即問，“還有其他要交代的嗎？”
“沒有。”
“小的告退！”
朱雀學著青龍他們的語氣，說完就溜，生怕走慢了被自家尊上給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