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元新笑了笑,心裏不自覺的暖了起來。

有朋友的感覺,真好。

顏詩跟鍾離陌離開後,想著自己之後要訓練,就先將這個月,下個月以及下下個月的心頭血都取下來給他。

鍾離陌的房間內。

看著顏詩一刀刺進自己胸口時,他心仿若被巨石重重砸了一下,悶生生的疼。

顏詩沒察覺到他的眼神。

她熟練的將小刀抽出,取了三滴心頭血出來,用靈力包裹好後才放入了特質的瓷瓶之中。

“我不清楚神靈營的訓練是怎樣的,以防萬一先把三個月的給你。”顏詩考慮事情周到,“要是隨時都能出來,等到了下個月再取新鮮的給你。”

“不用了……”鍾離陌的聲音微不可聞。

他自己都不知道怎麽回事。

明明很想破除返童咒,跟那個人的約戰也馬上到了期限,但……看到顏詩把小刀刺進胸口那一刻,心裏很不好受。

那種感覺,比刀紮在自己身上還痛。

顏詩愣了一下,扔了一顆補血丹在嘴裏:“怎麽了?”

“返童咒剩下的部分本尊自行破除。”鍾離陌扳著一張稚嫩的臉,言語冷漠疏離,“之後不必再取。”

顏詩頓住了。

她不解的問道:“為什麽?”

“你的血隻能破除返童咒外麵的一層。”鍾離陌撒起慌來臉不紅心不跳的,“最核心的,隻能由本尊一點點用自身的靈力去破除。”

“你確定?”顏詩一眼看穿。

鍾離陌冷漠疏離:“確定。”

“騙我的話……”顏詩拖長了尾音,想著辦法,“你一輩子都是個小孩兒,還是整個大陸最醜最菜最懦弱的那個。”

鍾離陌:“……”

幼不幼稚。

顏詩挑眉:“如何。”

“你就這麽喜歡本尊?”鍾離陌始終是活了萬年的魔尊,腦子轉的很快。

顏詩腦門上蹦躂出一串問號:“啥?”

“為了能繼續跟本尊扯上關係,連這種話都說得出來。”鍾離陌言語輕嘲,毒舌的不行,“放心,看在之前那些精血的份上,之後即便你對本尊沒有用處,本尊也護你一段時間的周全。”

顏詩麵帶狐疑之色的看著他。

這麽自戀的話怎麽說出來的?

“先退下,本尊要休息了。”鍾離陌姿態擺了起來。

“好好把話跟我說清楚。”顏詩捏著他的臉,凶巴巴的,“什麽叫做即便之後對你沒有用處,你也會護我一段時間?無妄崖下的承諾你忘了?”

“我助你解開返童咒,你護我周全。”

“沒有我你能解得開?”

顏詩每說一句,嗓音就拔高一分,臉上還凶的很。

以至於朱雀默默退開,用手遮擋住這大型家暴畫麵!

“鬆開!”鍾離陌總算是反應過來了。

“今天不把話跟我說清楚,別想我鬆開。”顏詩威脅著,“是不是把你給慣著了,才讓你有勇氣說這種話?”

鍾離陌周身寒氣四溢:“顏詩!”

顏詩一個爆栗打在他腦門上。

帶著訓斥的語氣:“叫姐姐!”

鍾離陌垂在雙側的小拳頭緊緊捏起,他堂堂魔尊,什麽時候受過這等屈辱。

“朱雀!把她給我烤成肉片!”

他低喝一聲。

朱雀跑的比誰都快:“第五把藥材送下來了,我先去跟他匯合了!”

她又不是傻的。

尊上明明輕而易舉就能掙脫掉顏姑娘的鉗製,偏偏叫她,這不明擺著跟顏姑娘在打情罵俏嗎。

“烤我是吧。”顏詩掌心凝聚天神火,磨了磨後槽牙,“我要不把這個還給你,豈不是顯得我很好欺負。”

鍾離陌:“!”

感受著天神火的溫度,眉心不自覺的蹙了蹙。

狗少女這架勢,貌似不是開玩笑的。

“知道錯了嗎?”顏詩教訓人也是知道適可而止了。

“本尊沒有錯。”鍾離陌倔強著一張臉,任由顏詩捏著,“無妄崖下的事自然沒有忘,跟你說那些,隻是想告訴你本尊以後不再需要你的心頭血了。”

顏詩斜了他一眼,鬆開了肉乎乎的臉。

還別說,手感挺好!

鍾離陌氣鼓鼓的瞪她:今日之辱,來日必還!

看似很凶的在捏他,事實上捏過之後,鍾離陌的臉上連紅印都沒有。

“你的身體還需不需要心頭血,得我查探過才算數。”顏詩把話放在明麵上說,“我說不需要了,才算不需要了。”

“你不了解返童咒,怎麽知道需不需要。”鍾離陌扔了幾個字給她。

“我不了解你又了解了?”顏詩懟他的時候也是不客氣的,“是誰花了一百年時間都沒破除掉的。”

鍾離陌拳頭硬了。

這家夥。

竟然還有臉說!

“上一次最後關頭我破壞了你百年計劃,我得為此負責。”顏詩繞來繞去繞到了正題上,“事情就這麽定了,你若不乖乖聽話的話,我隻好在你晚上睡覺之後來親你。”

“等你返童咒破除,我就寫一本話本在魔界傳播,名字都想好了,叫《我與魔尊在崖底的荒唐歲月》。”

鍾離陌:“?”

他麵色陡然一冷:“你再說一遍。”

他剛剛到底是哪根筋不對!

竟然心疼這狗少女。

看看這欠扁的樣子,這欠揍的話語,別說一個月挨兩刀了,就算是一天挨十刀,嘴也消停不下來。

“荒唐歲月可能形容不太恰當。”顏詩說的煞有其事,“等我之後仔細想想,把荒唐歲月換成什麽,才能凸顯出我們在崖下麵的暗生情緒和衣衫不整。”

“想死本尊可以成全你。”鍾離陌耳尖通紅一片,眼中冒著熊熊怒火。

顏詩也不逗他了。

伸手在他臉上輕輕捏了捏,柔聲道:“跟你開個玩笑怎麽這麽凶?之後要是三個月見不到我別哭。”

鍾離陌眼中嫌棄之意更加明顯了。

顏詩站直身體。

眸光掃了一圈後,又交代了兩句,隨後才離開了他的房間。

她前腳剛走,朱雀後腳就悄悄的探身出來。

“本尊是不是管不了你了。”鍾離陌眉眼間泛著幾分薄怒,“現在敢不將本尊的話放在眼裏,日後是不是還要造反?”

“誰將話放在眼裏……”朱雀嘀咕著,“不都是放在心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