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什麽？”
討債會眾人，紛紛聚精會神。
楚凡歎了口氣，道：“但，這萬劫大陣一旦撤銷，就再也無法布置了。”
“什麽？”
“你在逗我們嗎？”
“你果然是騙子！”
不少人急了。
唐雄努力保持平和，道：“為何無法布置？”
楚凡解釋道：“這萬劫大陣，是我師父臨終前手把手幫我布好的，大部分是我師父布的。我能做的，隻是維持大陣。以我個人之力，布不出來。”
其實，他這番話，倒不算撒謊。
若非重生，二十歲的他，真的無法單獨布置萬劫大陣。
但他前世研究了三千年陣法，甚至讓萬劫大陣進化了三千次，後來對陣法的理解都超越了師父。
因此，攜記憶重生回來，楚凡倒是能單獨完成萬劫大陣。
但他肯定不會幹這種蠢事。
“你師父不是五年前就死了嗎？”唐雄跺了跺腳，“沒了他，這陣就布不成了？”
楚凡兩手一攤，表示無奈。
他的心裏，則是暗暗道：師父，我這麽做，你不會怪我吧？我守了他們三千年，不想再守了。徒弟終究是凡夫俗子，不能像聖人一樣……
五年前，師父預料到禁地之門將要破滅，自己壽元將近，於是來到天海城時，收楚凡為徒。
之後，他傳承畢生所學。
那時楚凡才知道，師父竟是陣法之神！
而其他人，隻知道楚凡碰上了精通陣法的高人，拜其為師。
“精通陣法”和“陣法之神”，完全是兩個概念。
陣法之道，本就是偏門，學的人不多，並未引起過多關注。
直到某天，禁地之門產生異樣的顫動。
當時天海城人非常害怕，都支持楚凡師徒二人處理此事。
於是楚凡在師父的幫助下，完成萬劫大陣，鎮壓了大門的異常。
之後，師父油盡燈枯。
…………
“你師父這麽厲害，你就不能多學點？”
“沒了師父就不行了，人家真是白教你了！”
“你就不能想想辦法嗎？”
討債會眾人，恨鐵不成鋼地道。
楚凡笑了笑，道：“你們一大把歲數人都不行，我一個二十歲的小青年，憑什麽就得行？”
眾人被憋得臉色漲紅。
唐雄皺了皺眉，道：“我姑且信你，萬劫大陣無法布置。但，你師父是陣法高手，你總該學會了其他手段吧？沒有萬劫大陣，那千劫大陣、百劫大陣呢？總之你想想，有無其他陣法，可加固禁地之門！”
“我想想。”楚凡裝出思考的樣子，這麽好的機會，可得狠狠敲一次竹杠了。
“總之，不管你用什麽辦法，我必須看到裂縫被修好！”唐雄咄咄逼人地道。
“沒錯，必須修好！”
“不修好，你也別想好過！”
其他人附和道。
楚凡這才緩緩開口，道：“這裂縫剛出現，我倒是有辦法將其修複，但是，需要大量靈石。”
“我呸，又要靈石？”
“你之前的五年，都浪費多少靈石了。”
“現在又要靈石，不會又是中飽私囊吧？”
很多人表示不滿。
甚至有人跳了出來，大聲道：“楚凡，你別忘了，你還欠我們一萬靈石呢。”
楚凡被氣笑了：“你們真有臉提。”
唐雄的老臉，不禁有些發紅。
他也覺得，這話說得太不地道了。
欠債，是因為楚凡的陣法無效。
既然無效，還找人家來修補裂縫？這不是自己打臉自己嗎！
唐雄的麵子實在掛不住，道：“住嘴！那欠債，昨天已經轉移給楚建元了。楚建元已經還了我們兩千，餘下八千，他說三日內還清。債務，已經和楚凡無關。”
然後，他看向楚凡，正色道：“楚凡，你說吧，要多少靈石，隻要你能修補好裂縫，多少我們都湊給你。”
“還是唐長老明事理。”楚凡笑了笑，道，“我有一種陣法，名為‘九氣封禁陣’，雖不如萬劫大陣，但效果也不錯，修補裂縫足矣。布置九氣封禁陣’，需要靈石九千塊。”
“九千塊，你在開什麽玩笑！”
“你怎麽不去搶？”
“你不會是想貪下這些靈石吧？”
“胃口真大，九千塊，你也敢要！”
“你小子，拿我們開涮吧？”
“唐長老，此子大放厥詞，必須狠狠教訓！”
眾人勃然大怒。
九千塊靈石，那是什麽概念？
之前楚凡“貪汙”了五年，才賠一萬。
而且那五年來，萬劫大陣的實際消耗隻有六七千，一萬是強加了利息。
九千塊靈石，除了四大家族，沒有任何一方勢力能輕易拿出來。
楚凡這一開口就是九千塊，分明就是把人當傻子。
唐雄也有些忍不住了，暴怒道：“楚凡，我接連忍讓你，休要得寸進尺！”
楚凡不慌不忙，道：“我實話實說，你們急什麽？”
唐雄身上威壓外泄，差一點就動手了。
但眼下楚凡最可能修補裂縫，唐雄又不敢亂來，隻能咬著牙，道：“好，好，你給我解釋一下，憑什麽要用九千塊？你之前五年，總共才用了不到一萬！”
楚凡無奈地道：“我說了，萬劫大陣，是我師父主導布置的。他老人家是什麽水平？他布陣手段精妙無雙，消耗的靈石自然少些。要不是我師父，前麵五年的消耗，要翻十倍都不止！”
說道這裏，楚凡就氣不打一處來，替師父不值。
本來師父能多活幾年的，但為了讓萬劫大陣更持久，他耗費心力，讓大陣盡善盡美，盡可能消耗最少的靈石。
師父擔心，靈石消耗太多，天海城承擔不起。
結果呢？
人家還不領情！
這回，楚凡絕不會犧牲自己、成全別人！
“你師父的水平確實高，這麽一說，也不無道理。”唐雄喃喃自語。
就算他不學陣法也能明白，像楚凡這種菜鳥，跟師父沒得比。
二人布置同樣效果的陣法，消耗肯定不一樣。
“但，你一張嘴就是九千，還是太不對勁了。”唐雄質問道。
楚凡接著道：“九氣封禁陣，用九千靈石很合理吧？罷了，既然你們嫌多，那我就先要十分之一，布個‘測試陣’，如何。”
“測試陣？”唐雄疑惑。
楚凡壓著嘴角的笑意，煞有介事地道：“測試陣，封印效果弱、持久性也不好。不過，也能讓你們看出效果了。若測試陣無效，你們隻虧九百靈石，風險不大。若測試陣有效，你們再拿出更多靈石，讓我布置正式的陣法，不就穩妥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