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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沈榆仔細想了一下, 發現記憶模模糊糊的,一時間想不起來, 於是放棄不想了。
反正這種記不起來的記憶, 可能忽然哪一天就記起來了,到時候寫在手機備忘錄裏免得忘記了。
三個不怎麽走心地看完了電影,沈榆後半段直接坐在椅子上睡著了, 還是容與的消息叫醒了他。
容與:我到了,是宋家嗎?
沈榆:對。
發完消息,沈榆穿好衣服,然後下了樓。
午飯的時候白芹吃了虧, 這會黑著臉坐在沙發上,卻沒敢和宋文彥說件事。
要是讓宋彥文知道她沒辦好事, 肯定又會責怪她。她也不敢把食物丟了的消息告訴宋文彥, 畢竟那些東西都是被她掃下來的。想到這裏,白芹越發氣憤。
要不是沈榆,她現在用得著左右為難嗎?看到沈榆下來, 白芹沒好氣說道:“睡好了嗎?”
沈榆點點頭, 繞過她徑直向外麵走去。
“等等, 你,小榆,你要去哪裏?”白芹連忙追問。宋文彥說了,這七天沈榆可不能離開家裏, 必須吃家裏準備的食物。
“我出去一趟。”沈榆問道, “不可以嗎?”
“可以倒是可以,但你晚上會回來的吧?”白芹試探。
沈榆點點頭。
白芹鬆了口氣, 想著和他緩和關係, 於是說道:“那行, 你先去吧,不過晚上記得早點回來。”
沈榆沒有吭聲,徑直向外麵走去。
順著花園往外麵走的時候,沈榆正好撞上拎著袋子往回走的許媽。
沈榆在她身上聞到熟悉的味道,詢問道:“許媽,你去幹什麽了?”
許媽受寵若驚。要知道沈榆平時對先生太太都是愛答不理的,現在居然會和她搭話。
說實話,沈榆對於白芹他們的生分,許媽倒不覺得有什麽。剛找回來的孩子,敏感一點也是正常的,白芹他們表麵上對沈榆很好,可在這個家裏待著的許媽卻能看出來,很多時候沈榆都不適應那些。
許媽不會過多置喙雇主,但是對沈榆還是有些憐惜的,這會認真回答道:“今天的那些飯菜,我覺得全都丟掉可惜,於是把一些肉和骨頭給傑克拿過去了。”
“傑克?”
“大少爺養的狗,他寶貝著呢,就在後院的屋子裏待著。傑克平時有點凶,您離遠一點,別傷到了。”
沈榆點頭。等許媽離開了,他卻順著許媽剛才的指引向著狗舍走去。
去前沈榆沒忘記給容與發一條消息,讓他再等自己一會。等容與那邊說了好,沈榆這才繼續趕往狗舍。
越走,周圍的樹木越多,又高又厚的樹冠壓下來,籠罩住沈榆,給人一種踹不過氣的窒息感。沈榆加快步伐越過這條石子路,逐漸能聞到午飯那種味道以及一種腥臭味。
綠屋簷的狗舍也落入了沈榆麵前。
宋家很大,就連準備好的狗舍也不小。沈榆過去的時候,隱約能聽到一些奇怪的聲音。
同屬於小動物的直覺讓他升起了警惕心,向著狗舍的正麵一步一步走去。
“呼哧呼哧……”
低沉的喘息聲以及咀嚼聲還有骨頭被咬碎的聲音混合在一起,在幽靜的院子裏顯得異常清晰。
“哢嚓。”
一塊骨頭被敲碎,裏麵的骨髓被舔舐得一幹二淨。繼而連骨頭都被咬碎成了粉末。
沈榆終於走到了狗舍正麵,看到了被拴在繩子上,低頭咬著骨頭的白色大狗。比起普通的狗,它看起來太大了。不知道是怎麽養的,這狗高大無比,站了起來大概快要兩米。此時它正埋著頭,發達的咬肌吃著麵前的食物,涎液順著嘴角留下,滴落到地麵上,積起一小灘腥臭味的水窪。周圍的綠草被水窪濺到,便立即枯萎,成為了衰敗的枯黃色。
這已經不是普通的狗了。
不知道為什麽,沈榆想到了一些以前的記憶。他曾經看到過容與與冥王哈迪斯交流時的照片,裏麵的地獄三頭犬麵貌猙獰,三隻頭同時盯著照片之外的人。
口中吐出的涎液下麵生出了劇毒的烏頭屬植物。
麵前的這隻狗並沒有三頭犬那麽猙獰恐怖,可是已經和普通的狗有了很大的區別。就連涎液都有著劇毒的能力。
宋家比想象中給他的驚喜還要更多一些。
忽然,白色大狗動了動耳朵,從麵前的食物中抬起了腦袋,向著沈榆這個方向看來。
他被發現了。
沈榆看了一下狗脖子上拴的鏈子,打算先看一下情況。也不知道這隻狗的正臉是怎麽樣的。
忽然,沈榆麵前閃過一道殘影,那本來在原地進食的狗沒有了蹤影,如果不是空氣中殘留的腥臭味,沈榆以為剛才看到的一幕都是錯覺。
頭頂的天空傳來清脆的響動聲,是沈榆很熟悉的聲音,就像陰差們抓捕惡鬼時鎖鏈,又或者……狗鏈。
沈榆驟然抬頭,良好的視力讓他看到了天空上那根被崩扯到極致的鎖鏈。而那鎖鏈的盡頭,早已經延伸出了狗舍的院子,並且正在以極快的速度下落。
那方向……是他的背後!
低沉的喘息聲在背後響起,沉重的呼吸撲在了脊柱上,一股涼意順著背脊飛到頭頂。
沈榆僵持著沒有動,然而眼角餘光不斷掃動,終於發現了一點不對勁。剛才被這狗吸引,以至於他沒有發現,門口放著一個盛著湯水的空桶,桶中隱約能看到漂浮的半根骨頭。
這說明送吃的許媽根本沒有進到院落裏,也代表這狗繩延長的範圍,就是他的身後。
驟然驟然轉身,白色大狗耷拉著眼皮,死死地盯著他,一張臉像是兩邊凹進去的土豆。張開的嘴巴裏能看到暗紅色的舌頭。
沈榆頭上冒出兩個鹿角,屁股後麵的黑色尾巴向著大狗的臉上甩去。鱗片覆蓋的尾巴堅硬無比,大狗咆哮一聲,向著沈榆尾巴咬去,伴隨著金屬碰撞一般的聲音,沈榆用力將它甩開。
大狗飛到一半利用地麵抓力停留下來,繼而向著沈榆快速飛撲。
沈榆不打算和他糾纏,目光落在那湯水中剩餘的白骨上,手腕中漂浮一縷陰氣想要將骨頭勾上來。陰氣接近湯水,嫌棄地彎曲了一下,然後才不情不願地勾住了骨頭,繼而化出一張大口將食物吞了進去。
到嘴的吃的就這麽丟了,挨了一尾巴本來就生氣的大白狗更加生氣,向著沈榆撲來,沈榆輕巧地跳起來,腳踩在白狗腦袋上,借力直接飛出了院子的範圍之外。
“還有人在等我,先走了。”他和白狗揮揮手,然後向著外麵跑去,留下大白狗在後麵狂吠不已。
等沈榆離開了大約十分鍾,宋哲文匆匆跑過來,看到站在門口的大白狗,上前摸了摸它的腦袋,擔心問道:“傑克,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感受到主人到來,大白狗逐漸安靜下來,舌頭在宋哲文的手上委屈地舔了舔,然後抵著他來到了湯桶前。
看到桶裏的東西,宋哲文皺眉:“這不是給沈榆準備的嗎?怎麽送到你這裏來了?難道是剩下的?算了,沒關係。”
他蹲下來,抱了抱大狗的腦袋:“寶貝,這些都不新鮮,咱們下次給你買新鮮的肉啊。”
傑克又被他哄了好一會,這才不情不願地答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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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沈榆出了宋家大門,然後看到了靠在車前的容與,眼睛一亮,立即上前跟了上去。
“之前幹什麽去了?”容與給他拉開副駕駛的門,讓他坐上去,這才好奇詢問。
沈榆:“一些東西忘記拿了,我去找了一下。”
容與沒多想,啟動車,然後向著下山的方向走去。
“我們去哪啊?”
“不是說還沒有吃飯嗎?再往前一些有個土菜館,先吃點東西,然後晚上出去玩。”容與想到自己剛才等沈榆的時候查到的消息,眉毛皺了起來。
就算有猜想,但是真查出來沈榆是宋家找到的小孩時,他還是不自覺揪心起來。
剛才他和朋友詢問一下有關宋家的消息,才發現宋家找回親生孩子這事風言風語了很久。都說沈榆在被找到之前在一個荒村生活,後來被宋家找到以後,宋文彥時不時就要提到這個孩子,以至於不少人都知道宋家對新來的孩子有多寶貝。
可容與卻不覺得事情有那麽簡單。
沈榆和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大多數時候都會聊起自己的婆婆還有叔叔,宋家卻很少出現在他們的話題裏,而且今天沈榆還被餓著。
也不知道是和家人相處不愉快還是宋家不像表現出對沈榆那麽關心。
“你怎麽對這個感興趣,我給你說,這宋家可不是個省油的燈,盡量少沾。”朋友說道。
“為什麽這麽說?”
“宋家怎麽發跡的,不是一直都有各種傳言嗎?我查的時候發現,他們的對手經常會莫名其妙遇到危險,過一段時間就會出事。不管是大是小,反正都成不了宋家的障礙。業內都傳宋家養了小鬼,是不是真的我就不知道了,不過這種玄乎的玩意還是遠離一下比較好。”
“好,我知道了,這次麻煩你了。”
“嗐,小事,和兄弟客氣什麽,那我先掛了。”
回憶戛然而止,容與握緊方向盤。如果宋家真得有問題,小榆在裏麵會不會出事,可那又是小榆親生父母,他也不好追問。
“怎麽了嗎?”沈榆忽然問道。
從剛才開始,容與就一直看著他,好像被什麽煩心事給難住了。
“小榆,你爸媽對你好嗎?”
沈榆睜大眼睛。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麽這麽問,但還是用力搖了搖頭。
“他們今天給我做的飯,有一股奇怪的味道。”他猶豫了一下,選擇性說了一點,“我不喜歡,讓他們先喝湯,結果他們不願意,一個隻抿了一下,一個喝了一口就吐了起來。”
容與半天沒有說話。
沈榆緊張地看著他:“你會覺得我無理取鬧嗎?”
“當然不會。”容與想也不想回答。他剛才隻是在想,把沈榆放到他爸媽那裏究竟合不合適了。不管那個午飯是不是真的不好,但沈榆明顯在家裏不太開心。
可要讓沈榆離開家裏,也不合適,用什麽理由來說?
容與有些煩躁,對沈榆態度卻很溫和:“走吧,我們先去吃飯。”
沈榆好奇地看著周圍,然後跟著他進了一個農家小院,院子裏擺放著幾張桌子,雖然還沒有到飯店,但已經零零散散坐了一些人了。
容與點了個土雞,又點了幾個其他的炒菜,盡量控製在他們能夠吃完不浪費的程度上。
土雞鮮香濃鬱,香味殘留在口齒間,讓人忍不住再夾起一塊。沈榆本來就餓,吃起來更加美味。兩人吃完飯,沈榆低下頭滿足地揉了揉肚子,眼睛也眯了起來。
容與看了眼時間,剛好是下午五點。
“你要回去嗎?不回去我們就去商場玩吧。”
“不回去。”沈榆說道。他害怕晚上回去,白芹還得給他喂奇怪的晚飯。
那就不回去了。容與帶著他到外麵走了走,然後兩人回了市裏,先去商城玩了會,然後去了電影院。這個時候已經九點,等他們出來就晚上十一點了,估計回去以後就不用麵對家裏人。
沈榆好奇地觀察著電影院的環境。他以前隻去過陰間的電影院,因為發展較慢,所以還沒有人間這邊快速。因為是十一,所以最近上了很多片子,沈榆挑花了眼。
容與耐心等他選擇。
他今天出來本來就是為了陪沈榆玩的,所以一切都由沈榆挑選。
“這部吧。”沈榆忽然指了一部電影。容與抬頭看到海報上的主角,挑了挑眉。
“季溫文?”
沈榆點頭。
“好,我去買票。”
沈榆抬頭去看季溫文這張海報。是個愛情片。關於題材他倒是不在意,選季溫文也是這個人比較熟悉,畢竟其他的陽間明星他也不認識。
今天不開心的時候,有容與陪著他就已經心情很好啦。
容與買了最近一場的票,給自己和沈榆拿了票以後,兩人過去檢票,然後順著人群進了裏麵。
這會來看電影的人不多,大多數是一些情侶。沈榆進去的時候,周圍隻有幾個人零零散散坐了下來。容與把飲料插進扶手裏,然後又把爆米花塞到他的懷裏。
香甜的爆米花連帶得周圍的空氣都開始溫暖起來。沈榆乖乖坐在椅子上,和容與等待電影開始。
放映廳內驟然一黑,接著,電影開始。
故事講述的是季溫文飾演的男主與女主幾經糾葛在一起的故事。沈榆看了一會就有些困了,沒忍住打了個哈欠,然後一口一口給自己喂爆米花,讓自己保持清醒。
目前劇情才進展到三分之一,少年時的男女主從陌生到認識,關係逐漸曖昧。當男主注視女主的時候,也總有一個身影正在默默關注著她。
沈榆看了一會,忍不住說道:“這個故事裏,女配的劇情好多啊。”
“哪個女配?”容與之前一直沒怎麽關注過電影,這會疑惑。
“就那個一直跟著季溫文,黑長頭發,垂到肩膀上的那個啊。”
從電影一開始季溫文出現的時候,那個女生就一直跟著季溫文出境,站在季溫文鏡頭的一角。每次都在角落,然而默默注視著他。
“她又在看鏡頭了。”
容與抬頭,驟然與一雙漆黑的眼睛對上視線。黑色的長發垂落,低垂腦袋的女生注視著畫麵外的人,然後緩緩移開腦袋,繼而癡迷地看著的季溫文的角色。
容與心髒一跳,不知道為何有種不詳的預感。
原本的鬆散情緒收了起來,他目光嚴肅地盯著屏幕,觀察著每一次季溫文出現時,畫麵裏的劇情。
最開始,女生距離季溫文很遠,鏡頭裏隔著十幾米。
到了後麵,隨著鏡頭的轉換,女生與季溫文之間的距離逐漸拉近。等到影片到了三分之二,季溫文與女主的感情升溫的時候,女生與季溫文之間的距離,已經到了不足兩米的地步。
容與的心微微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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