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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沈榆的肩膀被攬住, 容與不容分說地靠近他,掃了一眼來人, 然後說道:“小榆, 這是誰?”

宋哲文笑著說道:“我是小榆的哥哥。”

沈榆:“養兄。”

宋哲文笑容僵了一下,很快恢複如初,對容與和山陶說道:“你們就是小榆的室友吧, 多謝你們平日裏照顧他,他沒有麻煩你們吧?”

山陶聽他說話怎麽不對味,心裏咂摸了一下,到底是沈榆哥哥, 也沒隨便議論。

容與卻冷冷地看了宋哲文一眼。這人的話明裏暗裏都在說沈榆的不是。還是沈榆的養兄,該不會欺負過沈榆吧?

他給自家小孩撐腰:“小榆很好, 特別乖, 你來這裏是找小榆?”

宋哲文今天還有其他的任務,隱隱感覺到他的不喜,沒去觸黴頭, 轉頭和沈榆說道:“小榆, 爸爸媽媽想你了, 所以讓我來找你,今天咱們一起回去?王叔已經在等我了。”

沈榆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下來。正好去看看存錢罐和眼珠子的情況,而且婆婆他們說了, 宋家有點麻煩, 逃避不是問題,沒準就是他修煉突破的契機。

當然, 前提是他不要受委屈。

宋哲文鬆了口氣。沈榆答應就好, 他的任務也完成了。

“我先去樓上拿點東西。”沈榆說道。

宋哲文害怕他不高興不願意回去了, 點點頭,沒忍住又說了一句:“你昨天是不是熬夜了,雖然放假了,但還是要自製一些,不要仗著年輕就不注意身體。”

容與嗤笑:“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說這話的七老八十了呢,走吧,小榆,回去收拾東西。”

也不管宋哲文後麵驟然變差的臉色,他攬著沈榆上了樓。山陶也連忙兩三步跟在上麵。明明沒故意說什麽,宋哲文卻有種自己被排擠了的窘迫。

沈榆回頭看了一眼,看到他尷尬站在那裏,撓了撓臉頰。

“怎麽,覺得我做得不對?”

沈榆搖頭。容與是給他撐腰,才沒有不對呢。

容與這才滿意,他就怕沈榆覺得那個人可憐,所以心軟了。對那種人心軟就是讓自己委屈。

兩人回宿舍,容與幫沈榆收拾好要帶回家的東西,看到他隨便就拿了兩件衣服,別的也不帶,皺眉說道:“就帶這點?”

“七天假很快就結束啦。”沈榆背好包,依依不舍看著他,“那我先走了。”

容與不知道為什麽就有些不爽,就好像自家小孩要被推到別人那裏了。可偏偏沈榆是回家啊。

他最近這是怎麽了?

容與心煩意亂,卻沒把這壞情緒送到沈榆身上,揉了把他腦袋說道:“在家好好休息,有什麽事就告訴我。”

沈榆點點頭,忽然上前撲到他懷裏,抱了他一下,然後不好意思跑開了。

下樓的時候,沈榆臉頰泛紅。他都已經是大孩子了,走的時候還愛撒嬌,太不應該了。

下次……不,還是下下下次吧,下下下次他肯定會獨立一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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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樓,沈榆臉上的紅意立即散了個一幹二淨,他冷冰冰一張臉走到宋哲文身邊,說道:“我們走吧。”

沒了外人,宋哲文也不想和他裝兄友弟恭,勉強拉起一個笑容,就自己大步向前走去了。

他比沈榆高一點,這麽快步走,沈榆肯定追不上他,要吃點苦頭。結果走了半天,忽然發現身邊總有一個腦袋跟著。

他轉頭一看,立即黑了臉。比起他刻意走快,沈榆悠閑多了,步履輕盈跟在他身邊,距離還一點不落。

果然是鄉下來的,一身蠻力。

應該是在小時候就幹了很多活,才需要跑這麽快吧。

沈榆忽然皺眉。是他的錯覺嗎?總感覺剛才有一股奇怪的惡意。

兩人上了車,接他們的果然還是司機老王,看到他們笑著說道:“少爺,小少爺,咱們現在就回去?”

兩人都沒什麽意見。車離開了溪川大學,向著宋家別墅駛去。沈榆昨天沒休息好,就算體質特殊這會也有些疲憊,於是靠著車閉眼休息了一會。

等到了宋家,不等宋哲文叫他,沈榆自己已經醒來了。

宋家那股味道太好認了。腐臭以及陰氣混合在一起,對沈榆來說,就是蛋糕上扒了一隻蟑螂一樣難受。沈榆想象了一下那個糟糕的畫麵,臉瞬間皺了起來。

感覺今天連吃飯的胃口都沒有了。

司機去放車,宋哲文和沈榆則回了家。白芹等了他們一上午了,看到他們回來,立即笑著走到了沈榆麵前:“小榆,來讓媽媽看看,是不是在學校瘦了。”

她完全忘記了之前的教訓,湊到沈榆麵前就要捧他的臉,尖銳圓潤的美甲也往沈榆眼睛邊亂戳。

沈榆扭開臉頰,從她懷裏掙紮出來,不高興地擦著臉上的臭味。

白芹雙手環著,尷尬地自言自語:“我今天換了新香水啊。”

宋哲文扶著她安慰道:“小榆和咱們還有些生分,媽你也太熱情了,他不太適應。”

白芹臉色難看:“他是我兒子,結果還這樣。”

“媽!”宋哲文高聲提醒她注意說話。他和沈榆到底隔著一層養兄關係,關係不好也沒什麽,可白芹可是沈榆的親媽,要好好穩住沈榆,才好讓他們的計劃順利進行。

白芹不情不願,在宋哲文的視線下還是不耐煩點點頭:“我看看阿姨煲的湯怎麽樣了,你們先回去休息。”

沈榆對他們擠眉弄眼沒興趣,早就想要上樓了,聽到這話應了一聲,向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宋哲文跟在他後麵想要看看他做什麽,結果剛到了樓梯口,裏麵就傳來關門的聲音。沈榆把房門牢牢鎖住,擋住他們窺探的視線。

宋哲文猶豫要不要進去,最後還是算了。反正沈榆房間裏有監視他的東西,應該沒什麽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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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會,宋哲文非常信賴的監視鬼正和沈榆告狀。

“小榆,你回來了!”陸陸激動說道。眼珠也從她藏身的存錢罐裏跑了出來,跳到了沈榆的懷裏,蹦蹦跳跳和他告狀。

天知道沈榆不在的時候,他們兩個過得有多痛苦,不僅要躲避別墅裏的普通人,還要應付宋家人偷偷摸摸的檢查,尤其是陸陸,還得被追問沈榆相關的事情。

“他們進我的房間?”

陸陸和眼珠同時點頭。陸陸告狀:“不僅進來,還在你的房間裏亂翻。”幸好沈榆沒在家裏留什麽東西,眼珠也藏在了存錢罐裏他們看不見。

陸陸的存錢罐裏有一個格子一樣的小房間,活動起來不方便,但是藏她和眼珠是可以的。

沈榆有些不高興。從小到大,除非得到他的同意,不然大家很少會闖進他的屋子裏,更不要說亂翻了。

“他們都做了什麽?”他問眼珠。

眼珠跳到他的手心,上方出現一個倒三角模樣的光幕,將宋家人所做的事情全都暴露了出來。

剛開始是家裏的保姆來收拾房間,這些人很小心,也沒有亂動東西。

接著就是宋哲文。宋哲文進來房間以後,先翻了翻沈榆放在桌上的書,然後打開他的衣櫃,不屑看了兩眼,就將衣櫃摔得合了起來。

沈榆之前就覺得,他這個養兄,對他敵意好像挺重的。為什麽,因為他過來對他有威脅嗎?

可明明宋家是要算計他,這個人又不是看不出來。

宋家的謎團好像又多了起來,弄得沈榆腦袋疼。

眼珠已經開始播放下一個人了。

之後來的人是白芹,和保姆的謹慎、宋哲文的不屑比起來,白芹就要小心許多了,打開門的時候甚至害怕地左右看了一下,發現沒有人之後這才鬆了口氣,拍著胸口罵了一句:“這個小東西,幸好沒把那些古怪的玩具留下來。”

眼珠播到這裏的時候,光幕迅速變紅,並且開始抖動起來。

沈榆知道它是給自己鳴不平,連忙喂了點陰氣過去,安撫他的情緒。眼珠蹭了蹭他的手指,這才繼續播放起來。

白芹膽子就小多了,她明顯知道存錢罐有問題,也是宋家放的,但進來的時候還是心有餘悸看了存錢罐一眼,離得遠遠的,然後將沈榆的房間也搜刮了一遍,發現什麽都沒有,氣得又罵了一句離開了。

最後來的是宋文彥。他沒有和妻子兒子一樣翻沈榆的東西,而是直接來到了存錢罐前麵,然後敲了敲書桌。

眼珠藏在存錢罐的陰氣裏麵,透過縫隙觀察著他們。

陸陸像是橡皮泥一樣從存錢罐裏扭出去,猩紅雙眼盯著宋文彥,裏麵泛著濃鬱的殺意。

宋文彥卻完全不擔心,冷笑著說道:“看起來在道長那裏你還沒有受到教訓,乖乖做你該做的事情,可不要亂說話,你也不想因為對我動手,而受到酷刑吧?”

單單兩句話,就讓陸陸心頭冒火,她對宋家人本來就有一種非一般的痛恨,尤其是對上宋文彥和宋哲文的時候,更是恨不得將他們撕成兩段,這會看到他這麽囂張,身體中的陰氣驟然暴漲,向著宋文彥撲去。

沒想到她居然能對自己出手,宋文彥眼睛睜大,不敢置信地倒退兩步。眼看陸陸已經衝到了自己眼前,尖利的指甲就要刺破他的心髒的時候,忽然神色一頓,繼而痛苦掙紮起來,然後縮回到儲物罐前。

死裏逃生,宋文彥鬆了口氣,冷冷地盯著她,諷刺道:“都說了有道長的符籙,你不可能對我動手,偏偏還不信。明明記憶都被抽取幹淨了,卻還想著報複宋家嗎?真可憐。”

存錢罐裏,眼珠死死咬著陸陸虛無的小腿,讓她不要輕舉妄動。宋文彥的話暴露了很多信息,在這裏殺了他,那麽那個道長,還有陸陸生前的事情可能就發現不了了。而且陸陸很可能因此轉化為厲鬼,到時候冥府不收,灰飛煙滅。

陸陸藏在存錢罐的手緊握住,讓自己不要暴露出更多信息。

眼珠提醒了她。她不僅要弄死宋家人,還要知道真相。剛剛宋文彥的話暴露出一些信息。她是被人控製的。而且記憶也被那些人抽走,並且在她身上有一道符籙,能夠讓她不傷到宋家的人。

沈榆讓眼珠不要繼續播放下去,也開始思考起來。

道長?這個人是和宋家合作的背後的人嗎?陸陸的情況和這個道長有關係。

“他說得那道符籙,是不是我吞掉的那個?”沈榆忽然想起什麽。

陸陸遲疑點頭:“應該是,沒有那個符籙以後,我感覺自己身體一輕,如果不是之前眼珠咬了一口提醒我,那我有可能會殺死他。”

“你沒動手是正確的。”沈榆說道,“如果他真的和道士有合作,還有恃無恐,那麽肯定有自保的辦法。他看起來沒有懷疑你身上的符籙消失了,能不驚動那個道士就是好事,不然我不在,害怕你們吃虧。”

說話間,沈榆完全將宋文彥當做陌生人。事實也確實如此,從來到宋家,宋家人對他都不友好,還對他存著壞心思,沈榆一點也不喜歡他們,把它們當做討厭的陌生人。

想到自己記憶深處存在的一些畫麵,沈榆抿唇。一般的父母,應該不會做出那些事情吧?沈榆沒有遇到過,不太清楚。

陸陸想起來也是心有餘悸,點頭連連答應下來。

“要是實在對付不了,就跑,去城隍廟。”沈榆提醒,然後問道,“那個道士,你見過嗎?”

陸陸搖頭:“我隻知道自己是被控製的鬼之一,像我這樣的鬼應該不止一個,你要小心一點。”

眼珠在沈榆的示意下繼續播放。

宋文彥朝陸陸放了狠話,然後開始詢問沈榆的事情:“那個孩子有沒有什麽不正常?他手邊的眼珠你知道在哪裏嗎?白芹說他要把你拿出房間,是不是知道了什麽?”

陸陸一概選擇一問三不知的回答套路,要不是她剛才驟然收回了攻擊,宋文彥都以為她是不是哪裏出了問題。不過沈榆確實在家裏沒有多待幾天,宋文彥也沒有太為難她。昨天的時候,宋文彥又來了一次,讓她監視好沈榆的一舉一動。

“要是不聽話,那麽那些符籙可會給你苦頭吃,希望你好好做事。”

陸陸沒有吭聲,等他走後翻了個白眼。傻x。那符籙早沒有了,她就是什麽都不幹,宋文彥又知道什麽?

畫麵到了這裏戛然而止。眼珠蹭了蹭沈榆指尖,安慰他。

陸陸也想罵人。

宋家人都是什麽垃圾父母,孩子丟了十八年,結果剛接回來就算計著要害他。要不是想讓沈榆知道這家人的真麵目,她也不想沈榆看到這些糟糕的東西。

“別擔心,我還好。”他們比自己還生氣,沈榆又好笑,又有些高興,“他們不在乎我,可你們會安慰我,一樣的啊。”

婆婆他們對他很好,沈榆從小就不缺愛,也不會因為這個太難受。

陸陸卻替他委屈。不應該的啊,父母不該對孩子這樣的,就像她……

剩下的話她又記不清楚了,可不知道為什麽就是很難過,有為沈榆的,也有為自己的,很陌生,她分不清。

沈榆注意到他的情緒不對,連忙轉移話題,和他們說了學校裏發生的事情,有山陶、有幕城和梅清,當然,話裏最多的還是容與。

聽到幕城和梅清相認,眼珠和陸陸同時鬆了口氣。陸陸還有些羨慕,喃喃道:“去上學啊,真好。”

沈榆若有所思看著她。其實和幕城他們一樣,雖然陸陸也失去了記憶,但是一言一行還是能透露出一些信息的。再加上之前從宋文彥那裏得到的信息以及陸陸死前的模樣。

大概能判斷出,她死時的年紀不大,應該也就二十歲左右。對宋文彥和宋哲文尤其痛恨,還對上學渴望。

是大學生嗎?

沈榆正要思考,外麵忽然傳來敲門聲,白芹問道:“小榆,睡著了嗎?”

沈榆沒有說話。

外麵轉動了一下門把手,發現被反鎖以後,白芹轉動門把手的速度更快一些,甚至到了暴躁的地步。

一邊扭門,她一邊喊道:“許媽!小榆房間的鑰匙呢,給我拿來。”

“你們先去存錢罐裏。”沈榆說完,向著門口走去,然後打開門,和正從許媽手中拽過鑰匙的白芹對上視線。

漆黑如墨的雙眸緊盯著她,讓剛才還理直氣壯的白芹不由得有些心虛。她撩了撩耳側的發絲,幹笑著解釋:“媽媽看你半天不回答,還以為你出了什麽事情,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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