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被找回後,宋家人對付杳杳的要求很嚴。

說是為了改掉她這麽多年來,待在鄉下養成的壞習慣。

宋家和收養她的鄉下窮人不一樣,要守規矩。

付杳杳就挺無語。

怎麽越是這種稍微有點權勢,但又算不上是真正豪門的家庭,越要講究什麽規矩。

入夜後,宋家別墅隻有傭人的身影。

一個人坐在餐桌上吃完飯,付杳杳在傭人眼皮子底下回了房間。

宋家人沒有她的房間,自從來到這裏就一直住在二樓客房。

付杳杳對此倒是沒覺得有什麽,就是往外偷跑的時候不方便。

比如現在。

從衣櫥工具箱裏找了根繩子,翻窗而出,伶俐地躲過院中傭人的視線,付杳杳從後門離開。

為了方便行事,早就在這片別墅區買了屬於自己的別墅。

車庫裏麵被改裝過,放著兩輛車,紅色法拉利跑車尤其紮眼。

隻是她更偏向旁邊的一輛重型機車。

在車庫穿戴好護具,短暫的轟鳴聲過後,一個倩麗又帥氣的身影在夜幕下揚長而去。

京城最豪華的錦江會所,顧澤希已經在這裏喝了兩個小時。

一臉陰鬱,任誰都能看得出,他心情很差。

跟在他身邊快十年的杜林很清楚,顧澤希已經是爆發前兆。

他這個老板哪都好,就是脾氣不好。

但他也理解,畢竟誰睡不好覺也容易發火。

更何況還是十多年如一日地失眠。

換他他也容易暴躁易怒。

“哎呀,這不是顧少嗎?怎麽自己在這裏喝悶酒啊,用不用我們姐妹幾個陪陪你啊~”一個送酒的公主走進包廂,把酒放在桌子上,就要往顧澤希那邊走。

杜林眼疾手快攔住人,“不需要,請你離開這裏。”

這公主倒是大膽,被擋住去路後,反而往他身上靠了過來。

“你這個小哥也挺好看的嘛~”手指在他胸膛上畫著圈圈,暗示意味明顯,“真的不需要嗎?”

砰——

一個酒瓶砸向女人身後,幾乎貼著她的頭過去的。

玻璃瓶碎一地,酒味從散落的**中揮發,轉瞬間包廂裏都是酒氣。

現場的沉默震耳欲聾。

杜林咽了口唾沫,老板發火了。

那女人驚恐著臉連忙轉身離開,絲毫不敢多待。

杜林正轉身,顧澤希打開酒往嘴裏灌,可真是像極了失戀買醉的人。

即便知道這位暴躁老板不會聽,他還是忍不住多嘴:“老板,你喝這麽多酒,晚上會休息不好的。”

“我睡不好是我的事,跟你有關係嗎?話多。”

顧澤希心情很糟糕,糟透了。

沒有什麽比想了那麽多年的女人,眨眼間把他忘了個一幹二淨更令人難過。

委屈,他可太委屈了!

為什麽,他等了她這麽多年,找了她這麽多年,到頭來他隻是一個陌生人。

憑什麽啊?

委屈到想哭。

壓抑住快要出口的嗚咽,拿起酒瓶狠狠灌了一大口酒。

女人都是泡椒鳳爪!

房間門再次被打開,顧澤希煩躁的厲害,順手把手上已經開封的酒瓶往門口扔過去。

“滾!”

隻是,想象中酒瓶破碎的聲音沒有出現。

一個身穿黑色緊身衣的女人站在門口,身材火辣。

剛剛那瓶酒被她接住。

杜林驚訝,這女人有點身手。

酒水沒有封口,裏麵的**不小心濺到她身上,她絲毫不在意。

“確定要讓我滾嗎?”

雖然是問句,但女人並沒有詢問的意思,徑直走了進來。

她把手裏的酒瓶放在桌子上,說:“一個人喝悶酒可不好啊。”

杜林看看老板,又看看女人,直覺告訴他,離開這裏,立刻馬上!

“那老板我再去幫你拿點酒……”說完跑沒了蹤影。

顧澤希根本沒聽到杜林說什麽,視線中隻有付杳杳。

她怎麽來了?

她怎麽知道他在這裏?

她來這裏做什麽?是來找他的嗎?

無數個問題湧上心頭,到了嘴邊一個都沒問出來。

給付杳杳倒了杯酒,語氣悶悶道:“喝。”

說完之後自己先開始懊惱,怎麽辦……他是不是語氣太差了,她會不會不高興?

付杳杳拿起酒杯,在鼻子底下聞了聞,接著放回原處,“不喝了,會酒駕。”

被拒絕後的顧澤希就像隻失落的大狗狗,狗狗難過,但狗狗不說。

果然,她生氣了,都不願意跟他喝酒。

內心即便再多戲,吐出來的話永遠冷冰冰。

他說話的聲音更又冷了幾度,“不喝就請離開吧。”不……

對方亮晶晶的大眼睛,即便是在昏暗的包廂裏,都格外惹眼。

好像,那不是眼睛,是天上的星星。

讓顧澤希淪陷。

啊~怎麽會有這麽好看的眼睛~

付杳杳沒有讀心術,自然不知道顧澤希的心聲。

直覺告訴她,麵前的男人不討厭她,但每每說出來的話都像跟她有仇一樣。

搞不清楚這男人怎麽想的,她沒有兜圈子,問:“你不是說不打算放過宋家的嗎?為什麽沒有繼續下去?”

男人語氣實在惡劣,“跟你有什麽關係?我就喜歡這種貓捉耗子的遊戲體驗不行嗎?”

“當然有關係,這關係到未來的我們是敵是友。”

麵前這人,性格是陰晴不定了些,看起來也不是很好相處的樣子。

如果不是必須,她不想招惹麻煩。

但……他要是想做敵人,她會在還沒有造成損失的時候就先把隱患解決掉。

即便對方跟她有過親密關係。

有隱患,就要盡快解決,否則後麵這就是顆不定時炸彈,保不齊什麽時候就會被引爆。

男人忽地壓到她麵前,“取悅我,是敵是友你來選擇。”

“哦?”付杳杳挑眉。

男人身上的烏木香夾雜著酒氣,在說話間噴灑到她臉上,

屬於異性的濃厚荷爾蒙氣息瞬間強勢將她包裹。

看起來非常具有攻擊性,但沉浸其中之後才發現,這攻擊性就像貓咪被收起來的爪子。

隻剩肉墊,毫無鋒利可言。

有意思,真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