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杳杳和顧澤希離開之後,付珩宇看著房間裏躺在地上起不來的男人,一陣陰鬱。

他寶貝多年的妹妹,絕不允許被這種人沾染。

真是,不想活了。

表麵上看起來,好像大哥更嚴苛,他更溫柔。

但其實,隻有他自己知道,他內心深處究竟是天使還是惡魔。

他怕自己狠絕暴虐的一麵顯露出來後,心愛的妹妹會怕他。

裝了這麽多年,幾乎所有人都被他騙過。

都以為,他是個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

狗屁的君子,他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君子。

許如州,這場宴會主人處理著現場的混亂,躺在地上的人動彈不得,被人安排著送去醫院。

付珩宇悄悄跟在他們後麵,打了個電話交代好事情,便回到酒店等待結果。

顧澤希帶著付杳杳回到自己公寓後,安頓好人,起身出去打了電話給杜林。

同樣,他也沒準備放過那個試圖玷汙付杳杳的男人。

得罪付杳杳就是得罪他,他會讓所有人知道,得罪他是什麽後果。

“顧總,剛剛有人帶來消息,說那個趙成覺在送去醫院的路上出了車禍,現在生死未卜。”

一瞬間的驚訝很快就被隱藏,是有人刻意安排,還是巧合?

這些他不清楚。

但有一點很清楚,他餘怒未消。

“我要在最短的時間內聽到趙家破產的消息。”

掛斷電話,顧澤希返回房間。

親自放好熱水,抱著付杳杳泡了個澡。

然後回到房間給她上完藥,才擁著她睡去。

扭傷而已,不打緊,付杳杳第二天腳就已經好的差不多。

隻是被這位京城顧少伺候的生活有點舒適,便躺了兩天。

一直到玩夠了,才想起還有個二哥在等著她。

趁著顧澤希上班,付杳杳打電話給了二哥,約他出去敘敘舊。

從過年那會兒見過二哥一次,到現在都已經半年多沒再見過,她還是挺想二哥的。

隻是,剛下樓,付杳杳就被一群陌生人堵在門口。

提高警惕戒備周圍,準備一有事就喊人。

她現在腳還沒完全好透,打架是打不了的。

不過,顧澤希的住處,想來應該沒有人敢亂來才是。

想及此,多少放下心來。

攔著她的人向兩側分開,一個看起來年紀並不算大,但身形已經佝僂的中年男人走過來。

往後退了兩步,付杳杳警惕地打量著他。

結果,那男人竟然撲通一聲直接跪在她麵前。

什……什麽情況?

付杳杳一下子懵了。

男人眼淚鼻涕橫流,她忍不住問:“請問……您這是怎麽了嗎?”

“付小姐,求您饒了我們吧,我兒子做錯事已經得到懲罰,求您不要趕盡殺絕了吧。”

他兒子?他兒子是誰?

還有,什麽趕盡殺絕,她又做了什麽?

莫名其妙被一個大男人跪,付杳杳也著實受不起,想要扶他起來,人家還堅決不起。

“這位先生,您要是有什麽事,起來說成嗎?不然的話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男人一聽她要走,連忙從地上爬起來,說:“我兒子是趙成覺,前幾天在宴會上想要對你……他現在已經受到懲罰,人在醫院裏昏迷不醒,可能……可能以後都醒不過來了。”

這麽一說,付杳杳便知道了。

隻是臉色冷了下來,“他在醫院昏迷不醒跟我有什麽關係?又不是我把他送進醫院的。”

“是,他是在去醫院的途中出了車禍,可他現在這種情況,急需用錢,趙家這點家產,實在經不起折騰,求您跟顧少說說情,放過趙家吧,不然沒有錢治療,我兒子就真的回天乏術了。”

“……”

她都不知道,竟然在這幾天的時間裏,發生了這麽多事。

“而且,公司裏那麽多員工要養活,公司破產,那麽多人要失業,那逆子自己做錯事,不應該讓別人為他承擔後果。”

這話說的倒是真的,付杳杳本就沒想著對他做什麽,有仇當場就報了。

所以,她應了下來。

“事情我會跟顧澤希說,沒什麽事你先回吧,我要出門了。”

這件事,雖說是趙成覺做錯了,但付杳杳總感覺哪裏奇怪。

他怎麽知道的她在那個房間,他為什麽會說是她叫他過去的。

當然,這不排除那人戲精自己給自己加戲的可能。

算了,反正她想做的都已經做了,沒必要對人家趕盡殺絕。

邁著歡快的步子,到了跟二哥約好的見麵地點,付杳杳帶著二哥好好逛了逛。

反正買了東西有人付錢,還有人幫忙拎包,花二哥的錢,她不心疼。

顧氏集團,顧澤希總裁辦公室。

趙成覺的父親趙建國站在門口,大氣不敢出。

看著麵前這個跟他兒子差不多大的人,這次是打心裏產生了恐懼。

以前沒招惹過顧澤希,不知道他的可怕之處,現在他隻想躲遠點。

都是那個敗家子,惹了這麽多禍端。

但即便再闖禍,那也是他兒子,趙家獨子,他要是沒了,趙家就沒接班人了。

“顧總,付小姐已經答應了,您看……”

顧澤希冷冷看了他一眼,很不爽。

沒有告訴杳杳,就是不想讓她插手。

但這個不長眼的人竟然還去找杳杳,現在要是不收手,那杳杳說不定還會生氣。

真晦氣。

“知道了,我會讓人收手的。”

得到想要的答案,趙建國千恩萬謝,就差再跪下給顧澤希磕兩個頭。

人離開後,顧澤希才給付杳杳打了個電話,想要問她晚上想吃什麽。

結果一連幾個電話都沒打通,心下更鬱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