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格蘭跑了。”琴酒說道。

他質問朗姆:“人我已經交到你手裏了, 你讓他跑了。”

朗姆稍微有點心虛。

這次確實是他疏忽了,庫拉索安排了波本和水無憐奈兩個人一起拷問蘇格蘭,他聽後也覺得庫拉索做得很對,畢竟水無憐奈是該見見血了。

但是庫拉索沒想到, 朗姆也忘記了, 波本和水無憐奈一個是“柔弱”的情報員, 另一個是被往情報員方向培養的普通女記者, 他們倆打不過蘇格蘭這個狙擊手。

其實波本的戰鬥力並不低, 至少比阿尼賽特強,他表現出來的戰鬥力在所有的情報員當中能達到平均線。畢竟他是個黑暗組織成員嘛, 對付正常的成年男人還是很輕鬆的。

然而蘇格蘭是行動組的,行動組的大家雖然職業有專精,比如蘇格蘭就是專精狙擊的, 但這並不代表他的近戰格鬥能力弱了。行動組裏反而像阿尼賽特這樣的戰五渣,至少大家都覺得他是戰五渣的人比較少。

所以, 近戰能力高於行動組平均線的蘇格蘭當然很輕易的就能撂翻波本和湊數的水無憐奈。

雖然他“身受重傷”。

但是其實琴酒也沒審蘇格蘭太久波本就來撈人了, 琴酒隻是短暫的預熱了一下,阿尼賽特也隻是往不會特別影響他行動的部位打了一槍。他們對蘇格蘭造成的主要是痛苦而不是傷病, 要是蘇格蘭的確非常能忍耐痛苦的話, 那麽他強忍著痛苦打敗了波本和水無憐奈逃走了也不算離譜。

“這次是我的過失。”朗姆難得承認了自己的過錯。

他並不是一味隻會強詞奪理的, 能夠從那麽多人當中脫穎而出成為組織的二把手,朗姆也曾經是個能屈能伸的人, 他對boss還算了解,心知肚明在這種情況下狡辯隻會增加那位先生對他的不滿。

不過還好,那位先生並不算生氣。

組織裏有過很多老鼠, 這是那位先生都知道的。那位先生最在乎的是科研部, 其次是有很多機密的情報部。

相對而言, 行動部的臥底最無足輕重,他們沒有辦法知曉太多組織的機密,充其量也隻能知道他們自己經手過的任務的情報而已。

所以臥底在行動部的性價比最低。

說不定行動部的臥底帶回去的情報還不如他們為組織做的任務價值高。

朗姆深諳那位先生的想法,所以在承認了自己的錯誤以後,立即提出了那位先生可能會感興趣的內容。

“boss,我有些消息想要單獨向您報告。”朗姆低頭在手機上操作了什麽,把郵件發到了那位先生的郵箱裏。

那位先生好久沒說話,似乎是在查看郵件,過了很久,他才問道:“你確定嗎?朗姆。”

朗姆點頭道:“確定,已經有進展了,要是能有宮野博士的加入,那麽進展應該會更快。”

“很好。”那位先生說道,“琴酒,你手下的雪莉重新劃分到科研部,有問題嗎?”

琴酒看了朗姆一眼,回答道:“沒有。我會一直盯著蘇格蘭的。”

雪莉在他手上確實沒什麽用。甚至另外一個……誰來著?反正阿尼賽特拉進組織的那個研究員也沒什麽用。

琴酒雖然有給他們倆撥款讓他們倆繼續研究,但並沒有為他們指定研究方向或是提出任務要求。

小野博士和雪莉也就各自野蠻生長了。

雖然在同一家琴酒掌握的研究所工作,但他們在不同的實驗室裏自閉,研究著完全不一樣的方向。

小野在阿尼賽特的指示下正在作著某種琴酒不了解的藥物分析。

那是阿尼賽特從係統那裏兌換出來的可以治療他的病的藥物。他倒不是為了讓自己擁有生產這種藥物的能力以減少積分消耗,畢竟這種藥很便宜,而他的積分也很充足。

隻是他還是在試圖通過藥物反推治療疾病的方法。

不過阿尼賽特其實也沒報什麽希望,畢竟他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前也不算是普通人,但翻遍那個世界,也從來沒有哪一種真實存在的藥物有可以治療他的病的效果。

但係統給的藥就有這種功能。

阿尼賽特其實瞞著係統有嚐試過,他曾經刻意讓自己感冒發燒,然後吃了係統給的藥,在係統眼裏阿尼賽特隻是很普通地例行吃藥,但阿尼賽特心知肚明自己的目的,他也確實驗證了自己的想法。

係統出品的藥物並不能治療他的病,它隻是屏蔽了他身上的疾病,順便連感冒發燒也一並屏蔽了。

這種藥物隻是讓阿尼賽特變得“健康”,暫時消除了他身上的debuff,並沒有真正治好他的病。

所以還是得靠主線任務。

至於雪莉,琴酒不想管她,阿尼賽特也拿她沒什麽用,就隻是單純把她放在實驗室裏,讓她自己隨便研究什麽。

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雪莉自發地用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複習她父母留下來的研究資料,並在看完並理解了她父母的遺產之後,雪莉就順著這條道路開始了她的研究。

因為她父母以前是科研部的,所以她需要的大部分研究數據在科研部那邊,為此,雪莉和朗姆的接觸逐漸多了起來。

不知道到底是朗姆發現了雪莉過人的天賦還是雪莉確實研究出來了什麽東西,總之朗姆上報了那位先生,把雪莉要回了他手上。

琴酒不在在意這方麵的事,反正他要雪莉也沒什麽用,一直是把她交給阿尼賽特管理的。阿尼賽特一直也用不上雪莉。那麽既然那位先生要,給朗姆也沒什麽關係。

琴酒唯一擔心的就是阿尼賽特可能會生氣。

阿尼賽特平常總是笑臉迎人看起來脾氣很好的樣子,但是琴酒知道阿尼賽特其實是個小氣鬼,不許別人碰他的東西,不許小組裏進新人。

不過這樣的話,把雪莉調走了阿尼賽特可能反而會高興也說不定?

琴酒想著,要給阿尼賽特送點什麽東西呢?

戒指已經訂了隻是還沒做好,阿尼賽特也不怎麽愛戴首飾,他平時在兩個身份之間切換得比較頻繁,為了防止麻煩,不怎麽喜歡往身上加很多的裝飾品,之前從琴酒哪裏拿走的帽子也是戴了幾次就不怎麽戴了。

如果阿尼賽特戴耳釘的話,送給他一對寶石耳釘倒是很合適。

琴酒想著某種場景,決定給阿尼賽特訂幾對耳夾,還可以做一些表麵上看不見的珠寶首飾。

得益於某個似乎是名叫動物園的組織一直在收集各種寶石的原因,那位先生曾經有段時間也收集過不少,甚至還弄來了不少寶石礦,不過那位先生後來還是把實現理想的可能性放在了科學一點的藥物研究上而不是虛無縹緲的寶石上。那麽多的寶石礦和寶石自然就沒什麽用處了,逐漸被用在了賺錢和獎賞手下上。

琴酒作為組織為數不多的幾名高級幹部之一,手頭上不僅有寶石,還有寶石礦。不過他一向不喜歡處理這些雜事,便將它們交給了組織裏專門負責經營的部門負責。

組織掌握著大量的公司企業,但並不代表這些企業裏麵全部都是組織的成員。實際上在大部分企業中,組織或許隻有一兩名在財務等關鍵部門工作的底層成員。

大部分組織控製的企業的創業者都隻是收到了來自組織但繞了好幾個圈在大陸之間跳來跳去的經過了好多個國家的某個天使投資人的投資,然後在正常招聘中錄取了一名來自組織的普通底層成員而已。

如果宮野明美沒有曾經作為組織重要研究員的父母和有天賦的妹妹,她本身也在情報、戰鬥等方麵爛泥糊不上牆,並且在財會或者公司經營上有些天賦的話,她可能就會被派去做這樣的工作。

琴酒是沒什麽意見,隻是貝爾摩德明顯不太高興。

貝爾摩德對研製出了那種藥物並且讓她吃掉了的宮野夫婦懷有著深沉的恨意。

她當年把宮野姐妹弄到琴酒手下就是希望琴酒能漏個風讓她們倆死於某種意外。再不濟,讓她們倆過得不好也可以。

琴酒雖然不管宮野姐妹,但把她們交到了阿尼賽特手上,貝爾摩德和阿尼賽特不熟,阿尼賽特把宮野姐妹看得很嚴,沒讓貝爾摩德得手。

本來如果宮野姐妹一直在阿尼賽特手下的話,貝爾摩德相信自己總有一天是能找到機會的。

但現在她們又被朗姆要過去了,而且從朗姆和那位先生的態度來看,他們倆很看中雪莉,指望她繼續研製出那種藥物。

又是那種藥。

貝爾摩德在心裏冷笑,那種藥……

臨時召開的簡單會議結束了,三人各自離開。

朗姆遇見了一直在等候他的波本和水無憐奈。

水無憐奈的表情很緊張,符合她作為犯了錯的新人的身份,而波本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不過波本的一隻眼睛青腫著,好在他的皮膚本來就比較黑,即使是被打成了單邊熊貓眼,也不算特別明顯的奇怪。他應該是故意沒有遮掩自己的傷口來找朗姆賣慘的,畢竟不小心放跑了臥底,波本要是沒受什麽傷實在不合理,要是他真的完好無損,朗姆說不定會生氣得讓他添點傷口。

朗姆對於波本是故意的這件事心知肚明,礙於對方確實是他手下近些年看重的得力助手,即使是這樣,朗姆也容忍了。

水無憐奈的臉色也有一塊傷痕,不過她比波本要注意形象,不至於為了博取同情而故意露出傷口。但她還是用一塊很顯眼的創可貼貼在了傷口上。

“這次算是過去了。”朗姆恨鐵不成鋼地對兩人說道,“波本,水無,還好你們兩個這次的疏漏沒有造成什麽太大的損失。不過畢竟你們還是放跑了臥底。波本,你扣一年都薪水,水無,你的代號也要推遲一年了。”

兩人都點頭如注。

扣一年薪水不是真的隻扣一年的錢,是這一年裏所有的任務都不發經費。

按照琴酒的任務量,一年的經費起碼有九到十位數美元,但是按照波本的就不一定了。

如果波本真的隻是靠組織的錢吃飯,那肯定損失慘重,但是他還有幾份工,所以沒關係。

“那蘇格蘭那個叛徒……”波本試探著問。

“琴酒和阿尼賽特會處理掉他。按照琴酒的作風,隻要他敢出現,他就死定了。”朗姆雖然很不爽琴酒,但對於琴酒抓臥底的效率還是認可的。

波本點點頭,似乎是明白了。

他想著,一定要通知公安那邊,讓hiro出國一段時間吧。最好是去組織的勢力比較薄弱的地方,歐美都不行,亞洲太近了,那可行的選項就很少了,比如非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