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地的警察很快來了, 他們帶來了修理工,修理工很快把電路修好了,讓吊橋重新被放了下來。

警察們把管家和屍體一起帶走了, 他們似乎全然接受了偵探們推理出來的“答案”,什麽都沒問就離開了。

藪原柊又記下一筆。

明明在東京的時候,就算隻是作為案件的圍觀群眾也要被拉去做筆錄, 但是這種地方豪強就不用。

特權階級顯然對自己的特權已經習以為常了, 其他人也並沒有對他們的特權發表什麽意見,因為這種事情在社會中司空見慣,大家都習慣了。

但是習慣了就是合理的嗎?

雖然所有人都習慣於自己身邊的一些人因為有權有勢擁有特權,但是如果新聞裏爆出來某某高官的兒子濫用了用自己父親的權利, 那群眾還是會表示異議的。

別墅裏的大部分人因為發生了殺人案件, 都想要離開,藪原柊和阿笠博士三人組也包含在其中。

不過阿笠博士之前和大阪的朋友約好了要在大阪見麵,順便帶兩個孩子去玩,所以他們就分開了。

藪原柊以要收拾一下東西為理由先送走了工藤新一等人, 然後才回房間拿上了所有的行李,他回到車裏的時候,琴酒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坐進去了。

“對了, 大哥,你昨天晚上到底怎麽來的?”藪原柊已經調整好了心態, 假裝無事發生。他好奇地問到, “難道是把車停在附近的樹林裏了?”

雖然說這座別墅在山裏,隻要切斷了吊橋就能勉強算個“暴風雪山莊”, 但是畢竟它隻是在山裏, 又不是在孤島上, 現在還是夏天, 也不存在什麽暴風雪堵路的現象,隻要把車拋下,靠自己走,是有很多辦法可以過來的。

“去東京就是了。”琴酒沒有正麵回答這個問題,他拿出手機來發了條短信給伏特加,“伏特加會解決。”

藪原柊默默為伏特加掬了一把淚。

開下山路以後,前往東京就是很寬闊的高速公路了,比起在山路上繞來繞去好開得多,速度也可以提上來了。

大約過了半個多小時,就可以看見路邊懸掛著的距離東京還有多少千米的指示牌。

藪原柊問:“大哥,我們去哪兒?”

“去東京的主基地。”琴酒把手機放回口袋,回答道,“今天給那幾個新人代號。”

“咦?大哥你又沒要新人,幹嘛這麽著急去看?”藪原柊茶言茶語,“不會是大哥你改變主意,想要個新人了吧?你直說我也沒意見的嘛。大哥是狙擊手,伏特加是司機,我是黑客,新人裏剛好有兩個狙擊手是吧?大哥你要是覺得自己的工作太忙了,再要一個人過來,當然是可以的。我和伏特加肯定沒意見的。”

“貝爾摩德和朗姆也會去,我順便去開例會而已。”琴酒嗤笑一聲,“別整天想些有的沒的。”

“切。”藪原柊撇撇嘴,小聲的哼唧起來。

他又問:“大哥你知道新人的代號是什麽嗎?”

“波本威士忌、蘇格蘭威士忌黑麥威士忌。”琴酒暫時沒有意識到陷阱。

“大哥,你果然有在關心那幾個新人。”藪原柊又開始酸言酸語,“我們剛認識的時候,大哥你連我的名字都差點沒記住。”

“我一直記著你的名字。”琴酒換了個話題,好讓藪原柊別再哼哼唧唧地抱怨,“之前你不是說要查貝爾摩德和朗姆合作了什麽嗎?在美國的時候,你畢業之前那次。”

“哦,那次啊,辛德勒公司那次,沒什麽有意思的東西。”藪原柊翻了個白眼,“貝爾摩德從辛德勒公司的秘密數據庫裏麵複製了一堆基因數據,誰知道辛德勒公司想幹什麽,不知道和哪裏勾結,收集了一堆普通人的基因數據,估計是朗姆的科研部要用吧,這樣算不算黑吃黑?”

藪原柊有點幸災樂禍地說道:“朗姆手下肯定沒有一個像我一樣厲害的黑客,如果我出馬,還需要貝爾摩德親自去複製數據?我直接遠程就給全部複製過來了。”

“你別太得意。”琴酒看著藪原柊得意洋洋的樣子,忍不住想要打擊他一下,他說道,“太依靠你的黑客技術的話,像昨天晚上那樣停電了,你就什麽都做不了,所以……”

琴酒想說讓藪原柊加強一下戰鬥能力,不過被搶白了。

“所以我以後要帶上隨身電源。”藪原柊覺得自己的想法真棒,興致勃勃的說道,“我要往我的車頂上裝個太陽能充電器,然後看看有沒有什麽辦法可以弄幾個超小型的移動電源,然後隨身帶著,還可以搞一些微型計算機,我記得應該有那種光感鍵盤,本體隻有很小一截……”

見他陷入了自己的思考中,琴酒沒再說什麽,隻是忍不住手癢,想要換自己開車。

不過好在路上沒出什麽事,一路順順當當的到了東京郊外的某個地方,這裏附近就是組織在東京最主要的基地。

藪原柊找了個附近的安全屋換了輛車,他這輛金色的跑車和組織的畫風太不匹配了,會不會暴露藪原柊的身份還另說,要是被人看見阿尼賽特開著這種張揚的車,那他就崩人設了。

藪原柊在安全屋裏做了簡單的易容,因為琴酒在看著,所以他沒用一鍵換臉,而是老老實實的靠自己的技術在臉上塗塗畫畫。

琴酒也看著這個機會換回了他平常穿的衣服。

雖然沒有進過琴酒的臥室,但是藪原柊忍不住要懷疑琴酒衣櫃裏所有衣服都是這樣的風衣。

準備完偽裝,兩人就開車到了組織的基地裏。

今天這裏停著的車意外的多,阿尼賽特看見了一輛眼熟的吉普車,不知道是基安蒂的還是科恩的,反正他們倆總待在一起,出現的時候總是開著這輛車。

阿尼賽特傾向於這是基安蒂的,畢竟她看起來就像是會喜歡這種車的樣子。

下車以後琴酒去開會了,阿尼賽特則去了休息室裏。

組織的這個基地有一個相當大的休息室,裏麵有吧台、有台球桌、有牌桌,如果不是在這裏放電影太不黑暗組織了,休息室裏可能會加裝一個家庭影院。

阿尼賽特果然在休息室裏看見了基安蒂和科恩,他們兩個還是形影不離地一起坐在吧台旁邊喝酒。同在一起的還有卡爾瓦多斯,阿尼賽特和他不熟,隻知道他也是個狙擊手,但是通常是跟著貝爾摩德活動的。

“呦,阿尼賽特,稀客啊。”基安蒂第一個看見了正在往這邊走的阿尼賽特,揮手向他打了個招呼,“來喝酒。”

阿尼賽特自己繞到吧台後麵,從酒櫃裏取了一瓶琴酒和一瓶阿尼賽特,都是沒開封的。

因為組織裏的成員大部分都是疑心病,所以休息室裏雖然有吧台,但是沒有調酒師。大家想喝酒就自助去酒櫃裏取,都是沒開封的新酒,什麽酒都有幾瓶,自己開封了以後可以帶走,不帶走的話會有專門負責的底層成員近期把開封過的酒清走,換上沒開封的。

阿尼賽特給自己倒騰了一杯銀色子彈,然後就坐在了離基安蒂三人組隔了一點點距離的位置上。

“阿尼賽特,我聽說今天要同時給三個人代號?”基安蒂直接問了,“你跟著琴酒,他有跟你說他們的代號是什麽嗎?”

“你為什麽會覺得我知道?”阿尼賽特問道。

“誰不知道你和琴酒關係最好?”基安蒂翻白眼。

她本身就是比較大大咧咧口無遮攔的性格,而且過去和阿尼賽特也有過好幾次合作,她覺得阿尼賽特人不錯,也不知道組織裏怎麽會說他是神經病,明明很好相處啊,和琴酒一樣人都挺不錯的。

“三個威士忌。”阿尼賽特聽見了意料之外但是他很喜歡的話,於是難得透露了些機密的消息。

“波本、蘇格蘭、黑麥。裏麵兩個是狙擊手,你們三個小心失業。”

“哼,不過是幾個新人罷了。”卡爾瓦多斯不屑道,顯然他對新人有些不滿。

“就算都是狙擊手我也不怕。”基安蒂說道,“組織裏的活都幹不完,來了新人就可以把簡單的活都丟給他們了吧?琴酒這次有往你們小組要人嗎?要是被你們要走了,那我們該幹的活還是一樣多。”

“沒有。我們小組人已經滿了。”阿尼賽特得意的喝了一口銀色子彈,隻不過沒有人看出來他的得意。

“黑麥……會是那個澀穀辣妹嗎?”一直沉默不語的科恩突然開口了。

“噗哈哈哈哈,科恩,沒想到你這麽損,咳咳。”基安蒂因為大笑嗆了一口酒,科恩抬手拍了拍她的背。

卡爾瓦多斯也露出了笑容。

“怎麽了?你們對那個安室很不爽嗎?”阿尼賽特好奇地問道。

“他整天跟在貝爾摩德身後,一樣天天做謎語人,什麽神秘主義者?我最討厭這樣的人了。”說到貝爾摩德基安蒂就來氣,哐哐吐槽了一大堆。

什麽啥都不說,就讓狙擊手們們到處亂跑,把他們指揮的團團轉,最後都不知道自己幹了什麽就完成了任務。

什麽把行動組的當作誘餌,在完成任務的時候就丟給他們一張地圖讓他們自己跑路。

種種種種,聽上去簡直惡貫滿盈,罄竹難書。

卡爾瓦多斯討厭安室透的理由則更加單純,他暗戀貝爾摩德這件事組織裏人人都知道,隻有他還以為自己是暗戀,不少好事分子都在打賭,他們賭的都不是卡爾瓦多斯能不能成功,而是他什麽時候會隻發現自己並不是暗戀,而是明戀。

阿尼賽特這種矜持的高智商黑客當然沒參加他們的賭局,但是伏特加之前湊熱鬧地下過注,偶爾可以從他那裏打聽到不少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