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蘭, 你看,那個是不是柊先生啊?”工藤新一突然停下來了,導致走在他身邊的毛利蘭差點撞上他,他們正在回家的路上, 隻要過了馬路就到毛利偵探事務所了。

現在剛好是吃午飯的時間, 因為學校已經結束了期末考試, 現在雖然還開放著提供場地給學生們進行社團活動, 但是因為下午的天氣實在太熱, 所以隻開放半天。

毛利蘭和工藤新一各自結束了社團活動, 下午打算一起去毛利偵探事務所, 因為工藤新一最近很無聊,想要看看毛利小五郎有沒有接到什麽案子。

他們倆說的就是在馬路對麵,毛利偵探事務所樓下的波洛咖啡廳靠窗位置上的人, 今天的太陽實在有些大,照在玻璃上讓人有些眩暈, 其實隻隔著一條馬路也不太看得清坐在那裏的人是誰, 隻是那個人的紅頭發實在有些顯眼。

“頭發顏色不太對吧?”毛利蘭眯著眼睛觀察了一下, 陽光太大了, 如果不眯著眼睛看,很快就會被太陽晃花眼。

“不對嗎?”工藤新一疑惑地問,“可是除了柊先生,我就沒有在米花町看過第二個紅頭發的人了。”

確實, 雖然90年代的日本人還挺潮的, 但是這種染著誇張的發色,穿著花裏胡哨衣服的人主要還是集中在澀穀新宿那邊, 米花町這邊還沒有被這種前衛的時尚感染到。

“不一樣啊, 柊先生的頭發是火紅色的, 那邊咖啡廳裏坐著的那位客人的頭發是橘紅色,很明顯不一樣。”毛利蘭確實看出來了不同,“而且發型好像也不一樣。”

就算發色是同一個色係,隻要顏色有差別,二次元世界就可以算是兩個不一樣的人了,所以毛利蘭沒錯。

不過工藤新一也沒錯,雖然他隻是因為直男分不清色差而已,但確實,那個人就是藪原柊。

他隻是換了個顏色的染發劑,然後把假發給染了。係統出品的假發就是質量好,不管怎麽折騰都不會掉。

綠燈亮起,兩人趕緊過了馬路。

靠近了看,沒有了反光的阻礙以後,工藤新一和毛利蘭都認出來了那個人,就是藪原柊。

藪原柊正托著下巴,看著窗外發呆,他麵前的桌上擺了好幾杯飲料,看上去是點的餐點還沒有上上來。

工藤新一靠近玻璃,隔著一層玻璃觀察了好久藪原柊的發色,連臉都貼到玻璃上了,才終於發現了兩種紅色的差異。

被外麵兩個人看了好久,藪原柊仿佛突然發現自己前麵的玻璃上貼了兩張臉,他像是被嚇到了一般,往後猛地退了一步,差點從椅子上摔下去,還好,他動作敏捷地一手撐住一把椅子穩住了。

“果咩納塞。”毛利蘭退一步雙手合十點了點,表示抱歉,卻被藪原柊招招手把他們兩個叫進去了。

“你們兩個在這裏幹嘛?”藪原柊問道,他警惕地左右看了看,低聲問道,“是附近發生了什麽案子嗎?”

“啊?我家就住在樓上。”毛利蘭有點懵,不太清楚藪原柊的意思是什麽。

工藤新一卻反應了過來,他問:“柊先生你發現了什麽嗎?”

“那倒沒有。”藪原柊搖搖頭,繼續說道,“隻是我來日本才一個多星期,每次遇見你們好像都要出點事情。”

“可是我們才隻遇見過兩次啊。”毛利蘭無辜地說道,“第一次是柊先生搬家,我和新一還有園子隻是路過,第二次就是前兩天在警視廳,隻有第二次才是案子吧!而且我們隻是在做筆錄的時候遇見了呀。”

“柊先生都意思是,我們第一次遇見的時也出事了?”工藤新一敏銳的發覺了藪原柊話裏的疑點。

藪原柊點點頭,無奈地說道:“那天,我搬完家以後,搬家公司的老板來收尾款的時候在我家門口出車禍了,還好隻是刮蹭了一下。”

他想了想,接著說道:“這樣說好像確實和你們沒什麽關係哦,應該是我自己運氣不好吧,不管是去留學之前還是回來日本以後,我好像運氣一直不太好。”

工藤新一聽見了自己可能感興趣的案子,連忙問道:“柊先生還遇見過什麽別的案子嗎?是哦,上次的伊達警官、鬆田警官和萩原警官都認識你的樣子。”

藪原柊大吐苦水,像兩個人傾訴了自己在日本遇見過的各種案件。

什麽放學路上發現有人家裏著火爆炸啦、自己家裏被搶劫犯潛入裝了炸彈啦、在打工的餐廳遇見客人打起來差點被波及無辜啦,等等等等,總之是聽者傷心,聞者落淚。

工藤新一聽著聽著,隻覺得自己的運氣好像也和這位倒黴的柊先生差不多,不過這種體質對於一個偵探來說倒是挺好的。

“算了,不說了。”藪原柊長歎一口氣,大有往事不堪回首之意,剛好此時波洛咖啡廳的服務員端上了他點的餐點,是牛排定食(注)。

“抱歉,讓您久等了。”服務生將餐盤從托盤上卸下,“今天的客人有點多。”

藪原柊對服務生笑了笑,表示自己沒關係,然後問兩小隻:“你們兩個要吃什麽嗎?我請客,算是對剛才誤會你們倆的賠禮。”

毛利蘭和工藤新一對視一眼,拒絕了藪原柊請客,今天毛利小五郎不在家,他們倆本來就是打算一起找家餐廳解決午餐和晚餐的,波洛咖啡廳離得很近,本來就是他們的選擇之一。

兩人各自點了一份蓋飯,不過沒有再拒絕藪原柊再次提議的請一份飲料。

“等著我給你們露一手。”藪原柊對著兩個小孩wink了一下,合上菜單交還給服務生,說道,“所有的飲料都來一份。”

“誒?不用了吧,我和新一一人一杯果汁就可以了。”毛利蘭擺擺手想要勸阻藪原柊,但是沒成功。

“沒關係。”藪原柊又擠了擠眼,“我大學的時候可是在酒吧打工的,看我來給你們調兩杯無酒精飲料,絕對很好喝!你們兩個隻要喝飲料,肯定要我展示一下自己的技術,這樣才顯得我的道歉更真誠嘛。”

“柊先生多少歲了?”工藤新一又發現了盲點。

“額……這個嘛,哈哈哈……”藪原柊尷尬地笑了笑,“十八。”

“可是日本的合法飲酒年齡是二十一歲。”工藤新一露出三白眼。

“我在國外讀的大學哦。”藪原柊搖了搖手指。

“是什麽國家?”毛利蘭好奇地問道。“柊先生現在在讀大學嗎?”

“我已經畢業了。”藪原柊臉上帶上了些許的得意,好像就等著別人問這個,他驕傲地說道,“我跳級了,厲害吧?”

說著,他又泄了氣,壓低聲音說道:“在美國上的大學啦。”

美國絕大部分州的合法飲酒年齡和日本一樣,也是二十一歲。

藪原柊同時接受到了工藤新一和毛利蘭的無語眼神。

“我沒喝酒!”他狡辯了幾句,最終還是放棄了,還是嘟嘟囔囔著些什麽調酒師嚐一口不算喝酒之類的話。

在毛利蘭和工藤新一點的食物上來之前,三人又聊了會兒天。

突然,藪原柊停住了。

“你們後麵,左後方……”藪原柊微微伏下身體讓他和兩個小孩挨的更近,以免讓他們的談話聲傳開。

他製止了下意識想要轉頭的兩個孩子:“你們不要故意去看,別引起他的注意。”

工藤新一和毛利蘭都迅速點點頭,隻通過玻璃的反光去看他們後方不遠處的一張桌子上坐著的男人。

那個中年男人穿著西裝,一副上班族的樣子,隻是他的頭頂似乎在一直流汗,他一直在用紙巾不斷的擦拭的自己**的頭頂。

“那個人是不是有什麽不對勁?我來這家店已經十幾分鍾了,那個人每隔一兩分鍾就要看一下手機,還在一直流汗,我總覺得可能有什麽問題。”藪原柊繼續說,“店裏沒有那麽熱吧?我看見他好像掛斷了幾個電話……”

就在他們切切私語的時候,服務生端著一托盤的咖啡送到男人身邊,把盤子上的咖啡都擺到桌子上以後又去端來了一盤子。

“您不需要打包嗎?”服務員有些疑惑,問道。

“啊……哈哈哈,沒關係,請把打包袋給我吧,我自己來打包,辛苦了。”男人又擦了擦額頭的汗。

服務員走回櫃台拿了不少裝咖啡的袋子和固定住咖啡讓它們袋子裏不亂動的紙板,放在了男人的桌子上。

西裝男人在服務員走之後不久就左顧右盼,確認了沒有人在看著他以後,從口袋裏摸出一個小紙包,悄悄打開其中一杯咖啡,想要將紙袋裏的粉末撒進去。

“喂,叔叔,你在幹什麽?”不知道什麽時候,工藤新一就躥到了西裝男的身邊,毛利蘭也非常配合地把抓住了西裝男正在放粉末的手。

沒有毛利蘭配合,工藤新一很容易被打。

“小……小朋友你們不知道吧?喝咖啡是要放糖包的,我這是糖粉。”男人想要掙脫毛利蘭的手,但是沒成功。

“可是,為什麽這些‘糖粉’會有氰II化物的苦杏仁味呢?”工藤新一眼裏閃過銳利的光。

“我已經報警了。”藪原柊最後一個站出來,站在了兩個小孩後麵,他高大健壯的體型帶來了很大的威懾,讓西裝男放棄了掙紮。

很快警察就來了,直接兩輛車把西裝男和三人都拉走了。

藪原柊很遺憾:“下次,下次我一定要再請你們喝我調的飲料。”

工藤新一和毛利蘭直覺不太妙,趕緊拒絕了:“不,謝謝,還是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