藪原柊坐著大巴和同學們一起回到了校園裏, 今天本來一整天都安排參觀的,結果因為發生了意外不得不突然停止。停止活動以後,學校直接就地放假, 藪原柊也就開著自己的車回家了。

他稍微有點想做的事情。

藪原柊拿出那個專門用於和組織聯係的手機,給琴酒發了一條消息:“大哥,朗姆最近好像在北美有所行動, 你知道是什麽嗎?”

過了幾分鍾, 琴酒回複了簡單的兩個字“去查”。

看來琴酒也不知道。

藪原柊切換成阿尼賽特模式, 輕車熟路的黑進了朗姆的郵箱,說實話,直接告訴一個優秀的黑客自己的郵箱賬號, 還不做任何防禦措施, 簡直就是直接展示自己所有的隱私。

朗姆大概是年紀大了不懂計算機相關的知識,所以才完全不設防的。

朗姆的郵箱向很多人發送過信息,藪原柊很有職業道德地隻去看了他想看的那一條,沒有一次性把朗姆所有的信息都查看一遍。

朗姆最近給一個名叫安室的人發送了一個任務, 要求他與貝爾摩德配合, 潛入辛德勒公司竊取一份機密文件, 看起來還挺正常的, 但是……貝爾摩德?

藪原柊回憶了一下今天上午他見過的所有人,他沒看見哪裏有疑似貝爾摩德的人啊。

不過沒關係, 這不怎麽重要,任務過程不重要, 知道結果就行。

就是朗姆最近怎麽和貝爾摩德合作了?還是說他隻是單純的需要貝爾摩德提供一些技術援助?畢竟明麵上貝爾摩德目前是組織裏唯一一個會易容的人,每次有各種各種潛入什麽地方的任務基本上都需要她參與。

這是個挺重要的信息, 要是貝爾摩德和朗姆勾結起來, 琴酒這邊卻沒有得到消息的話, 是挺危險的。

藪原柊把這個消息記了下來,準備一會兒告訴琴酒大哥。

就在他猶豫到底要不要繼續看看朗姆其他的郵件的時候,郵箱提示他朗姆收到了一條新信息,發件人正是之前他看的那條信息的收件人安室。

信息內容是“任務已完成,芯片交由貝爾摩德帶回。”

芯片……?

辛德勒公司丟失的不是一份資料嗎?

藪原柊思考了幾秒,很快領悟了其中的隱藏的差距。辛德勒公司丟失的並不隻有那份文件,組織的目的也並不是那份文件,而是一起被偷走的另一樣東西。阿姆羅雷偷文件隻是聲東擊西的把戲而已,真正隱藏在背後的黃雀是貝爾摩德!

就是不知道組織偷走的是什麽的芯片。

芯片……聽上去可能是某種儀器的芯片?又或者是拷貝了什麽數據的芯片?

目前這張芯片應該還在貝爾摩德手上沒有聯網過,所以藪原柊也沒辦法知道裏麵到底有什麽,他暫且還不知道朗姆想要幹什麽,隻能把收集到的信息整理好發給琴酒。

琴酒隻回複了自己知道了以後就沒有下文了。

藪原柊稍微處理了一些組織的工作以後,開始做他自己的事情了。

他一直都不太習慣用郵箱,雖然已經在別喜歡用郵箱的日本待了好幾年,在這個沒有什麽比較便利的社交軟件的時代也生活了五年了,但藪原柊還沒有習慣沒有便利的網絡的生活。

這兩年在讀書的時候,他一直有嚐試編寫各種各樣的軟件,企圖推動科技進步,早點產生便利的網絡,發達的網絡不僅便利於他的生活,也對他的黑客技術有所幫助。

他的黑客技能目前是滿級,按照係統的解釋是無論科技發展到什麽程度,他都是這個世界上計算機水平最高的幾個人之一,所以網絡越便利他工作越方便,完全不用擔心為科技進步導致技術落伍。

但是不知道是世界意誌的原因還是他一個人沒有辦法推動時代的發展,即使藪原柊已經非常努力了,但好像並沒有產生什麽效果。

五年前人們用著翻蓋手機,五年後還是這樣,而且可以預計再五年以後,等到漫畫的劇情開始,大家還是用著翻蓋手機。

然後在一年科技會迅速發展,說不定還會跑步進入5G時代。

藪原柊之前嚐試編寫了一個社交軟件,但是使用的人不多,派不上什麽大用場,所以他換了一種思路,準備製作一些符和現在的技術水平的社交媒介,比如聊天室什麽的。

這還是遠程給琴酒打工給他帶來的靈感。

既然隔著大洲那麽遠的距離遠程做一些情報工作都能算參與進了係統的任務裏,那麽提供一個平台,供“推理”愛好者們交流想象中的犯罪手法也可以算參與進了任務裏麵嘛。

至於平台中交流的犯罪手法會不會被人抄去用在生活中,工藤優作寫的推理小說也被模仿犯抄襲過原封不動地套用在現實中用來殺人了啊,這個也不是他能控製的。

目前這個平台還隻有個雛形,既沒有服務器也沒有用戶,一切都還在計劃當中。

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嗡嗡震動了一下,藪原柊停下寫代碼的手,拿起手機伸了個懶腰,然後才看新來的短信。

短信是琴酒的,隻有一句話,讓藪原柊今天晚上七點到機場接他。

咦!

藪原柊本來癱在椅子上的身子一下子坐正了,琴酒要來美國了?

他看了一眼時間,現在已經下午五點多了,從他家到機場需要一個多小時,他現在差不多就得出發了。

藪原柊揉了揉有點餓的肚子,給手下藤原吾郎發了個消息讓他送三人份的外賣到附近的一處安全屋裏,他估計這個點的飛機,琴酒肯定也沒吃飯。雖然不知道伏特加會不會來,但點上有備無患。

藤原吾郎是之前藪原柊工作過的酒吧裏的酒保,因為他見過藪原柊的臉,知道他是酒廠的人,但不知道他已經獲得了代號。他是知道“藪原柊”的身份的,如果還待在東京,可能會被發現。為了不讓自己因為這種離譜的理由而暴露,藪原柊把他調到了美國,之前是負責和宮野姐妹聯絡,現在宮野誌保也快畢業了,她最近在忙著博士論文答辯,忙的都沒時間給藪原柊打工掙外快了。

等宮野誌保畢業了,他就要把藤原吾郎調去法國。

法國現任負責人人頭馬前兩年有個弟子和親信被巴塞洛弄死了,因為巴塞洛被琴酒幹掉而欠了琴酒一個人情,也順便欠了阿尼賽特的人情,藪原柊把藤原吾郎調去法國一是因為和人頭馬有點交情,二是因為就他目前看到的漫畫裏,組織好像暫且還沒有來自法國的臥底,把他調過去不用擔心暴露。

七點鍾,藪原柊在機場準時接到了琴酒和伏特加,大哥坐了副駕駛,伏特加隻能坐後排了,上車的時候,他莫名感覺到自己有點像被孤立了。

“你今天看見了貝爾摩德?”琴酒上車以後就直接問。

“也許,她易容了我沒認出來,但是我看見了個底層成員,組織調動成員來美國我都有記錄,朗姆發消息給他吩咐他和貝爾摩德一起做任務,所以我猜測貝爾摩德也在。”藪原柊慢慢倒車,從車庫出來直接上了機場附近的高速公路。

琴酒若有所思,沒有說什麽,他似乎是對貝爾摩德的任務有所猜測,但因為不確定而沒有說出來。

藪原柊隨口問了一句:“大哥你們來美國是有什麽任務嗎?”

“美國分部有臥底。”琴酒露出了不善的表情,“CIA有些粘人的老鼠鑽進來了。你這兩年一直在美國,有什麽想法嗎?”

“我不太清楚。”藪原柊搖頭道,“我沒怎麽到過美國分部那邊,一直是在自己的安全屋裏住,因為主要在讀書,也沒有從美國分部這邊接過任務,美國這邊我熟悉的組織成員隻有宮野誌保和她姐姐,還有我從日本調來的一個人。”

他繼續提供著自己知道的情報:“之前美國分部這邊一直都是朗姆控製的,他肯定不會讓我插手。除了剛來美國的時候我和朗姆手下一個人交接了一下宮野誌保的監護權以外我就再也沒接觸過他們了。不過我一直有記錄組織在美國的人員流動,但是隻局限於底層,畢竟我還是有代號的,朗姆那邊每個月會例行通知我一下大體的人員流動和安全屋位置,當然,肯定隻局限於那些比較表層的安全屋。我全部都有備份,待會可以查閱一下。”

雖然琴酒一直都是獨行俠,身邊隻帶著很少的一兩個人,但實際上他做的任務前期也是有很多人參與了收集情報的,組織的大部分任務也是這樣,不隻有一個人參與,這些環節中隻要有一個環節有臥底任務就可能會敗。

從失敗了的任務的每一個環節入手,調查所有經手過這個任務的人,這樣開始效率肯定比直接排查所有人要來的高一些。

另外,根據人員流動雖然查不到什麽具體的東西,但如果把所有執行過的任務交叉比對,可以看見那些暴露了的、失敗了的任務是由哪些人完成的,綜合分析找出任務失敗率比較奇怪的人,也許可以發現一些線索。

能被派來臥底的人,實力應該都不錯,這些人想要在組織裏獲得更多情報,爬上更高層,肯定會加倍努力完成組織的任務。但如果碰到了和他們真正屬於的地方利益相關的任務,這些人或許會做些事情讓任務失敗,通過這樣分析,如果某一個人的任務完成率不錯,能力也挺不錯的,但是在遇上某一個特定的組織的任務時總是失敗,那麽這個人多半有點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