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安蒂抱著狙擊槍, 瞄準了預定要執行暗殺行動的地點。

但是那裏現在還沒有人。

她無聊地擺弄著放在身邊的阿尼賽特裝狙擊槍的吉他包,用手指戳了戳拴在吉他包邊上的小花熊,問阿尼賽特:“這是什麽動物啊?還挺可愛的。”

那是一隻菱形臉蛋, 眼圈漆黑, 整體是灰色的小動物,確實很可愛。

“浣熊。”阿尼賽特瞥了一眼他的掛件,本來想讓基安蒂別摸, 但看到以後才發現這次他帶的不是琴酒小白熊而是隨便買的小浣熊, 那就隨便基安蒂摸了。

不過基安蒂對這種過於可愛的東西不是很感興趣,她有點奇怪阿尼賽特怎麽會喜歡這種東西, 但是想想阿尼賽特和她可是好朋友, 便懶得質疑他的這種愛好。

其實阿尼賽特也是迫不得已的。

他現在真正堅定了要賺到2億積分的目標, 平常花積分都省了起來。

但是想要攢夠這麽多積分,不僅要節流還要開源, 而且更重要的是要開源。

所以他必須想些能夠提高自己人氣的辦法。

出周邊就是一個很好的辦法。

如果周邊可以出圈意外火了,那麽可以提升泛人氣。

因為係統統計阿尼賽特或者藪原柊的人氣標準不高,隻要讀者對他產生了短暫的好感就可以了,周邊也是“阿尼賽特”的化身, 如果能夠把這款小浣熊做成很火的玩偶, 隻要有人覺得玩偶可愛,那麽阿尼賽特也可以收到積分。

但是小火靠捧,大火靠命, 阿尼賽特現在在這個世界還沒辦法捧自己,隻能靠運氣。

如果不幸並沒有出圈,但是這款玩偶算得上可愛, 也沒有很明顯的屬性, 作為周邊賣的應該也還可以, 製作組見到了他的“帶貨能力”,說不定會給他增加戲份。

這隻是隻單純的小浣熊玩偶,配色和阿尼賽特不算很一致,所以基安蒂沒有覺得這隻小浣熊和他長得像。

玩完了小熊,基安蒂又開始無聊了,她轉過去騷擾科恩:“你說基爾怎麽還沒把目標帶過來?也太慢了點吧。”

科恩嗯嗯啊啊的應和著基安蒂,他早就習慣了這樣敷衍基安蒂,反正基安蒂其實並沒有要找人說話,隻是無聊而已。

“來了。”阿尼賽特放下了手裏一直在關注附近監控的電腦,打開他的吉他包拿出了一把狙擊槍,也瞄準了公園的入口。

知名女主播水無憐奈正帶著目標從公園的入口走進來,在他們進來以後不久,一個金發外國女人帶著一個小孩也闖進了公園。

阿尼賽特特意用瞄準鏡對準了金發女人和小孩,刻意在他們身上停留了幾秒,然後才將瞄準鏡移回目標的身上。

剛才的這一幕被係統錄了下來,阿尼賽特的形象變得更加神秘了。

關於他到底知不知道江戶川柯南就是工藤新一這件事肯定又會被大家討論的。

但是暗示太多也不好,已經有人開始懷疑藪原柊是阿尼賽特了,雖然他舉出來的理由很離譜,也沒有人信,但是如果阿尼賽特再這樣增加證據,這個論點的可信度提高,相信的人多了也不好。

適當的懷疑可以為他增加人氣,比如假如毛利小五郎被懷疑是黑衣組織的BOSS,那麽他可能會吸引一批覺得他其實是大智若愚的粉絲,但是如果真的有很多人都信了藪原柊就是阿尼賽特,那他想要雙倍積分的計劃就落空了。

所以阿尼賽特給自己剛才的行為找補了一下。

“那個女人是FBI吧?”阿尼賽特問基安蒂。

“哪個?”基安蒂疑惑地扭轉狙擊鏡瞄準的方向,試圖在目標身邊搜索一個可能是FBI的女人。

“目標的八點鍾方向。”阿尼賽特似乎是仔細回憶了一下他記得的資料,然後補充道,“名字我忘了,好像和貝爾摩德有點關係。”

基安蒂感興趣起來了,她在阿米賽特指示的方向上找到了唯一外國人:“看見了,戴眼鏡的女的,短頭發是吧?要不要順手做掉她?”

“任務……比較……重要。”科恩插嘴,打斷了基安蒂的計劃。

“科恩你真無聊。”基安蒂撇撇嘴,重新瞄準了目標。

“小心FBI,他們突然出現在這裏肯定不是什麽意外。”阿尼賽特也瞄準了。之前模擬出的狙擊場景中目標最終抵達的點位,準備射擊了。

江戶川柯南和朱蒂還是如同原劇情般一樣,打爆了消防栓引起了一陣人工降雨,讓目標周圍的人都撐起了傘。

但是僅僅是這樣的遮擋對於阿尼賽特來說沒有用,他都可以穿破屋頂打到赤井秀一的手了,更何況是穿過幾把傘達到目標身上。

可阿尼賽特並沒有瞄準目標的心髒,而是對準了他胸膛當中一個不致命的地方。

一聲槍響以後,目標應聲倒地,他身邊的保鏢連忙圍了上去。

在基安蒂誇獎阿尼賽特的狙擊技術厲害之前,阿尼賽特又來了一槍,這一次他對準的是朱蒂——頭頂的樹。

一根粗壯的樹枝被阿尼賽特打斷了,正好落在了朱蒂身上,把她砸了個踉蹌。

原本就已經很警惕了的保鏢們當然注意到了樹枝斷裂的響聲,也注意到了被樹枝壓倒,一看就是外國人的很可疑的朱蒂,於是朱蒂也被保鏢們控製住了。

阿尼賽特故意嘖了一聲,一副對自己的成果很不滿意的樣子。

其實他滿意極了。

那個政治家可以受傷,但是最好不要死了,因為他作風強硬,立場很堅定地要降低東京犯罪率,組織要暗殺他的原因主要也是這個,如果這位議員成功當選,那麽組織對於東京都地區的控製力將會極大的下降。

這對於阿尼賽特來說是好事,是打擊組織的一大步。

所以議員最好別死了。

而讓他受點不致命的傷也有很多的好處。一方麵是證明阿尼賽特努力完成了任務,但奈何敵方太狡猾。

另一方麵是這樣可以給這位議員候選人增加一些政治資本,提高他上位的可能性。土門議員本身就曾經被多次暗殺過,從很多次敵人的暗殺裏逃出升天也讓他的能力得到認可,獲得了民眾相當高的支持率和人氣,可能是因為東京人民覺得這樣一個經曆了多次刺殺都沒死的人是個很幸運的人,這樣的人在案件頻發的東京簡直太難得了,都可以當做吉祥物來拜一拜了。

至於想辦法留下朱蒂,也是有很多目的的。

讓朱蒂受了點輕傷,但不是和土門議員一樣的槍傷,可以增加她的可疑度,畢竟如果他們都被同一個人打傷了,那無疑暗中的那個人才是敵人;但是如果一個外國情報組織人員出現在了準議員被暗殺的現場,並沒有被打傷,還帶了槍,那麽這個人為什麽在這裏就很值得懷疑了。

朱蒂的嫌疑很容易洗清,畢竟她身上的槍隻是手槍,和狙擊槍的子彈完全匹配不上,而且可以從消防栓上找到她的彈孔 ,證明她不僅沒有暗殺土門康輝,反而救了他。

但是洗清嫌疑總是需要一段時間的,而且洗清了以後,朱蒂還得想辦法解釋自己為什麽出現在那裏。

要知道,土門康輝是自衛隊出身的,一個美國FBI的情報人員出現在了他的被暗殺現場,這裏麵的秘密很值得思考。

用兩槍同時給很多人都找了麻煩,阿尼賽特很滿意自己的成果。

“真可惜,要不是那棵樹你就打中那個FBI了。”基安蒂看見了阿尼賽特失手打斷了樹枝,十分遺憾,她完全沒有懷疑阿尼賽特是故意打偏的,因為他的兩槍挨的很近,幾乎沒有花時間瞄準,打偏了很正常,“那個該死的FBI破壞了我們的任務!”

“沒關係。”阿尼賽特並沒有放下狙擊槍,而是一臉不爽的用瞄準鏡,還在看著那邊,一副對自己的失誤很不高興的樣子,“那個FBI被發現了,她可是帶了槍的,一個FBI帶著槍跑到日本來,還剛好碰上議員競選人被暗殺,足夠給他們找點麻煩了。”

“也是,這樣上麵也不會怪我們沒完成任務。”基安蒂動作很快地已經把槍收好了,她心眼很大地立馬就把剛才任務失敗的經曆丟在了腦後,催促另外兩人道,“趕緊走吧,雖然這個狙擊點挺遠的,但是再拖下去也容易被追上來。”

對於這種事情基安蒂很有經驗,她年輕的時候就曾經因為打中了目標以後還在狙擊點逗留了一會兒結果被目標的保鏢給追上了,在路上上演了一出飆車戲才甩脫。

三人停下了交談,各自收好自己的東西準備離開了。

臨走之前,阿尼賽特把自己吉他包上的小熊摘了下來,端端正正的擺在了他之前倚靠過的狙擊點的護欄上。

然後三人就乘著電梯離開了這棟大樓的天台。

本來一般情況下狙擊手們在天台上埋伏的時候是不走電梯的,因為樓道裏不一定有監控,但是電梯裏一定有。

不過這次任務有了阿尼賽特的參與,監控什麽的完全不是問題。

琴酒和伏特加就在這棟大樓不遠處的公共停車場中等待,一邊等一邊通過阿尼賽特黑調的監控觀察著現場的情況。

他看見了兩個半狙擊手擊殺目標失敗,但是成功留下了一個FBI的場景。

於是琴酒迅速給那位先生發了條消息,請求調動一些力量,讓“FBI暗殺了土門康輝”這個誤會更深一些。

不管額外做出的貢獻怎麽樣,阿尼賽特還是任務失敗了,如果不及時補救,很容易讓朗姆抓到小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