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戶川柯南陷入了思考。

江戶川柯南欲言又止。

江戶川柯南止言又欲。

江戶川柯南整理語言。

江戶川柯南忘了說啥。

“啊……”工藤優作倒是先反應過來了, 他稍微有點呆愣,但呆得不多。

畢竟他隻是聽兒子說起過琴酒和阿尼賽特的凶殘,另外就是打聽情報的時候聽道上的人說過“琴酒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銀長發殺手”、“阿尼賽特是個老謀深算陰險狡詐的黑客”這樣的話,但有一說一, 所有殺手的標配形容詞不都是殺人不眨眼嗎?

所以工藤優作對於琴酒的凶殘程度隻有一個大概的概念, 實際上不夠了解。

因此對於阿尼賽特和琴酒的特殊關係, 工藤優作沒有做出什麽特別大的反應。

他在美國的時候除了寫作以外還經常幫助各種機構破案,凶殘的連環殺手見的多了去了,各個也是殺人不眨眼, 而且經常還有奇怪的癖好, 同性戀在連環殺手的奇特性癖大賞中都算非常正常的了。

江戶川柯南過了好久才反應過來,他左右看了看因為不覺得特別奇怪, 所以早就緩過來了的一臉淡定的工藤優作和因為早就知道了已經震驚過很多次了的灰原哀, 開始自我懷疑了。

難道是他的思想太保守了?

“你沒開玩笑吧,灰原?”江戶川柯南雖然知道灰原哀不是那種喜歡開玩笑的性格,但他還是忍不住問了。

阿尼賽特和琴酒是……

這不是個很好的用來嚇人的事情嗎?

以灰原哀的惡趣味, 她會編出這樣的故事也不是不可能的。

“沒有。”灰原哀臉色臭臭的,不知道是因為江戶川柯南質疑她還是因為她確實對這件事很不爽。

“他們倆就是一對,貨真價實的, 而且好多年了。”

“多少年?”江戶川柯南顧不上自己蹦碎的世界觀了,他聽見了或許可以找到一點阿尼賽特和琴酒的“曆史”的線索, 便連忙追問。

“大概有六七年吧。”宮野誌保思索著她在組織裏聽見的各種風言風語, “阿尼賽特應該是在六到七年前獲得代號的, 從那時候起, 甚至在那之前他就已經是琴酒的搭檔了, 而且那段時間組織裏似乎就有關於他們倆的傳聞。”

“灰原小姐。”工藤優作遲疑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怎麽稱呼灰原哀最終他還是選取了她現在用的名字, “請您把您知道的都說出來吧, 有些您或許沒有注意到的細節,對於偵探來說可能就是破案的關鍵。”

“對啊,灰原,你總是說你什麽都不知道,但是好像每次談到黑暗組織,你又什麽都知道一些。”江戶川柯南也點點頭,他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灰原哀垂眼思索了一會兒,點頭同意了。

她以前不說的原因是她確實不支持江戶川柯南去調查黑衣組織,通過一段時間的相處,灰原哀相信自己對江戶川柯南已經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

江戶川柯南心思縝密,善於推理,但是卻有些魯莽,一遇到和案件或者和黑衣組織有關的線索,就控製不住自己,經常冒著被發現身份的風險也要去探個究竟。

好奇對於偵探而言確實是一種優秀的品格,但這種品格最好隻用在案件本身不會對偵探的安全造成威脅的時候。如果幕後的凶手本來就對偵探懷有敵意,這種時候偵探還要冒進去探究,那不是自投羅網嗎?

但是既然工藤優作都說了,那灰原哀還是決定說她知道的東西。

一方麵是她覺得工藤優作說的確實有道理,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她不是不了解江戶川柯南優秀的推理能力的,雖然自信在智商上絕對不比麵前這對父子低,甚至比這個世界上的絕大多數人都高,但灰原哀自己也承認她不擅長推理。確實很可能有些她認為不重要的東西給兩個偵探聽了,可能會發現什麽意外的線索。

另一方麵就是她認為工藤優作應該能管住江戶川柯南不讓他去冒險。工藤優作作為成年人應該有基本的辨識能力,不會放任自己的獨生子去作死。

“我不能保證我知道的都是真的,因為我隻是在獲得代號以後才聽說了組織裏的一些事,而且我很長一段時間都在實驗室裏,聽見的都是轉過幾手的消息。”灰原哀先開始了預警。

兩個偵探都點頭讓她放心,他們會自己判斷消息的可靠程度。

兩個偵探還很認真的拿了紙筆來記。

“關於琴酒,我對他並不了解,也幾乎沒有和他本人見過麵,在美國讀書的時候,我曾經受到琴酒的監護,但那段時間一直是阿尼賽特在負責監視我,這也是我認為他們兩個的關係早於那之前的原因。”

“琴酒加入組織的時間很長,可能比我的年齡還要長,那麽久之前的事我補怎麽清楚。我隻知道他大概在十幾年前就已經是組織行動部的骨幹,也是大約十來年前他成為了行動部的負責人。琴酒在組織裏負責除奸,專門對付像赤井秀一那樣的臥底和像我這樣的叛徒。也因此,琴酒在組織裏人緣不太好,除了和他最親近的阿尼塞特和伏特加以及行動組的幾個經常和他一起做任務的狙擊手以外,組織裏的大部分人都對他敬而遠之。”

“阿尼賽特則相反,他在組織裏的人緣相當好,不管是和琴酒關係好的還是和琴酒關係差的。組織裏很早就有關於琴酒和阿尼塞特的關係的流言蜚語了,我曾經不相信這些,但是後來卻發現這是真的。”

“比起神秘的琴酒,阿尼賽特在組織裏的軌跡則更有跡可循一些。他大約在七年前獲得代號,就在他成為琴酒的小組成員之後不久,然而阿尼賽特獲得代號的故事卻有令人忌憚。下麵的內容是我自己推測的,並不準確。”

“據說阿尼塞特原本隻是組織的某一個據點裏的一名底層成員,是一間酒吧裏的調酒師,琴酒有一次做任務受了傷,正好去阿尼賽特所在的據點治療,阿尼賽特借此機會獲得了琴酒的賞識,成為了他的小組成員。沒過多久,組織在法國的一名成員背叛了組織,向法國的特工機構泄露了一些組織的機密,當時還沒有代號的阿尼賽特找到了這名成員背叛的證據,也借著這次任務的功勞一舉翻身,成功獲得了代號。”

灰原哀訴說的時候,她的身後在播放色調比正常劇集灰一些的猜想回憶。

阿尼賽特在她的回憶中穿著一件鑲銀邊、略有些誇張的修身西裝馬甲,一手拿著透明高腳杯,另一手拿著一張手帕正在擦拭著高腳杯,然後酒吧的大門被猛的打開,在狂風暴雨雷電交加的背景中,琴酒大踏步從門外走進來,他走得有些蹣跚,血液混著雨水順著他的銀發滴落在地上,留下了一道蜿蜒的血跡。

琴酒坐到了吧台之前,阿尼賽特則迅速從吧台之下摸出了一個藥箱,然後又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來了重型武器,對準酒吧的大門外一陣射擊,把追蹤而來的敵人全部都殺死在了酒吧之外。

殺光了所有的追兵以後,琴酒和阿尼賽特對視一眼,兩個人的眼裏都燃著興奮的帶著殺意的光。

阿尼賽特的臉上不知道什麽時候沾上了血漬,他的表情看起來就像一個癲狂的殺人魔。

說實話有點誇張了,灰原哀的回憶是被組織成員們傳過很多道的“琴酒和阿尼賽特的初遇”的八卦,被很多人加工再創造了,已經不像是正常現實中的故事,而像是什麽末世片打喪屍了。

“但是,被阿尼賽特揭穿是叛徒的這名組織成員的父母祖輩全部都是組織成員,他是正兒八經的黑三代。理論上來說,像這樣的人完全沒有背叛組織的可能,而且這名成員本身也不是什麽心懷正義的人,他是個壞事做盡的惡人,有可能他是被利誘才向法國的特工組織泄露組織的情報的,但是當時這個人已經是組織在法國的負責人了,按理來說法國特工不可能提供給他更多的利益了。相當一部分人相信,並且有相當大的可能,阿尼賽特偽造了證據。”

江戶川柯南問:“難道組織不會查驗嗎?他們就這樣相信了偽造的證據?”

灰原哀搖搖頭:“組織當然有進行複核,但是你們也知道,阿尼賽特是個非常優秀的黑客,他把證據偽造的太真實了,即使是那名成員的父母進行了檢查,也並沒有發現阿尼賽特提供的證據有什麽不真實的地方。現如今那名成員早就被處死了,死無對證,已經沒有人能知道他到底有沒有背叛組織了。”

“因為這件事發生在阿尼賽特和琴酒相識以後不久,發生在法國,結合一些阿尼賽特送我的禮物、還有一些其他的各種因素,我認為阿尼賽特是個法國人,但是應該是混血。”灰原哀說出了自己的判斷。

因為阿尼塞特的國籍問題並沒有很大的影響,所以江戶川柯南和工藤優作姑且先把這一點當做是真的記了下來。

“另外,阿尼賽特和琴酒一起抓住過很多的臥底,有CIA的、FBI的MI6的、還有日本警察,這些組織都曾經往黑衣組織派過臥底,如果工藤先生你有渠道的話,可以向這些組織裏問一問,他們應該有更多的線索才對。”灰原哀差不多要結束話題了,然後她突然想起來了別的。

“日本公安好像組織過針對阿尼賽特的想要抓住他的計劃,但是失敗了,既然他們有過這樣的計劃,那麽他們對於阿尼賽特的了解,應該更多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