藪原柊剛出院就被艾米麗盯著上了去美國的包機, 艾米麗還需要處理一些商業上的事情,所以還需要在日本待一段時間。

但艾米麗沒想到,飛機上除了乘務組成員和藪原柊以外,還有意外的不速之客。

藪原柊向乘務員要來了毯子眼罩靠枕, 然後便要求她們隻在明早早餐的時間來叫醒他。

打發走了乘務人員, 藪原柊像偷偷瞞著父母在他們睡覺以後半夜從窗台把男朋友叫來的高中生一樣, 從飛機的某個角落找到了琴酒。

隔著飛機內間隔機艙艙門的小窗, 藪原柊忍不住戲癮上來了。

他咳嗽兩聲, 清了清嗓子, 然後捏著嗓子詠歎道:

“琴酒啊, 琴酒!為什麽你偏偏是琴酒呢?否認你的組織, 拋棄你的姓名吧;也許你不願意這樣做,那麽隻要你宣誓做我的愛人, 我也不願再叫阿尼賽特了。”

他隻得到了琴酒的兩個大白眼。

真稀奇,一向都是藪原柊對琴酒翻白眼的,這次難得反過來了。

琴酒當然聽得出藪原柊的言外之意,他打開機艙門, 直麵了藪原柊期待的目光。

琴酒難得被藪原柊看得有些焦灼, 藪原柊雖然打開了機艙門, 但他正堵在狹窄的機艙門門口, 把琴酒攔在了那一邊, 看情況,要是琴酒不給出什麽他滿意的回應,藪原柊是不會讓開的。

“那麽我就聽你的話。”琴酒思索了幾秒, 決定配合藪原柊的戲精, 他很快回道, 雖然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殺手, 但是琴酒的文學素養還是相當高的,他記得藪原柊剛才說的之後的台詞,但他跳過了一段,選取了他覺得更適合用來對付藪原柊的台詞。

“隻要你叫我做……”琴酒還沒說完,藪原柊就拽住琴酒的衣領把他拉低了。

“lover。”藪原柊貼在琴酒的耳邊輕聲呢喃,他的吐息擦過琴酒的耳窩,讓琴酒感覺到一陣瘙癢,不止是順著耳道流入大腦裏的瘙癢,更多的是身體上的,源自於胸腔之中蠢蠢欲動的欲望。

藪原柊認為“lover”這個詞比其它的諸如“戀人”之類的更能用來形容他們之間的關係。

他們從不talk love,隻make,但無論是琴酒還是藪原柊,他們都了解彼此的心意。

他們兩個不需要用更多的言語來證明什麽,比起說,他們選擇做。

“lover”是情人,對於兩個黑暗組織成員而言,用這個詞形容對方比用“戀人”要合適。兩個身處黑暗中的人,談什麽“愛情”也未免太天真了。

至少藪原柊是這麽覺得的,他認為如果自己說“愛”,肯定會被琴酒嘲笑,然後被爆炒。

所以他絕不說愛。

而且“藪原柊”是日本人啊,有著東亞人的含蓄不是很正常嗎?應該是琴酒先說的!

他忽視了平日裏“藪原柊”比誰都要開放的美式作風。

反正如果琴酒不說,他是肯定不會說的。

“lover?”琴酒不爽地哼了一聲,稍稍拉遠藪原柊的臉,捏著他的下巴把藪原柊的臉轉向他。

藪原柊主動貼近琴酒,與他交換了溫熱的呼吸,琴酒按住藪原柊的後頸,將這個吻無限延長,一直到藪原柊輕輕推開琴酒的胸膛示意自己難以呼吸了,琴酒才放開了他。

琴酒又反問一次:“lover?”

“嗯。你有什麽意見嗎?我的小情人。”藪原柊盡管還在喘氣,但還是憋出一副霸總語氣,是跟美國那群狐朋狗友學的。

確實沒錯啊,他們倆現在坐的是藪原柊包的飛機,琴酒還躲躲藏藏見不得人,總資產是藪原柊高出幾倍,並且馬上要上兩位數倍,忽略掉一些因素看的話,他們倆現在就確實很像霸道總裁和他見不得光的男性情人。

“如果你把我伺候舒服了……”藪原柊還在作死,他用之間輕輕戳著琴酒的胸口,薄薄的一層肌肉覆蓋在琴酒的鎖骨下方,阻礙了藪原柊的手指下陷,他露出紈絝子弟們輕浮的笑容,說道“給你一個名分也未嚐不可。”

琴酒看著藪原柊得意洋洋的臉,更加蠢蠢欲動了。但最終琴酒還是決定晚一會再教訓他。

他順著藪原柊的話問道:“要怎麽伺候你?嗯?這樣嗎?”

琴酒又堵住了藪原柊喋喋不休的嘴,這次的親吻比起剛才那個更加猛烈,帶走了藪原柊的呼吸和他想要說的話。

長長的一吻結束以後,琴酒露出冷笑,他接著問道:“怎麽不說了?對這樣不滿意?”

“當然不滿意了。”藪原柊雖然已經很滿意了,但還在維持著霸總人設,“不體驗一下怎麽能讓我滿意?想要做我的小情人,我總得先驗驗貨吧?”

“你倒是嘴硬。”琴酒冷笑,他用膝蓋頂了頂藪原柊,他們兩個現在站的很近,琴酒的右腿剛好卡在藪原柊膝蓋中間。

“我可不僅隻有嘴硬。”藪原柊不僅沒有避開,或者做出什麽害羞的舉動,反而主動也做了和琴酒相同的動作,他也用膝蓋戳了戳琴酒。

前後晃了晃腿,藪原柊假裝冷靜地評價到:“嗯,看起來還可以,基本滿足作我的小情人的最基本要求了。”

“你還有要求?”琴酒挑眉,笑的很危險。

“當然了,我可是身家幾十億的大富豪,可不是什麽人都能上我的床。”藪原柊興高采烈的盤點著,沒注意到自己被琴酒推著已經不再堵在機艙門口,而是坐在了離機艙很近的座椅的扶手上。

他晃著腿,一條條盤點。

“首先要長得帥,起碼要有當紅影星那個等級的程度吧。”藪原柊身上捏著琴酒的下巴,仔細端詳著他的臉。

琴酒難得任由藪原柊亂動。

說實話,琴酒其實不算是非常英俊的類型,當然隻看臉他算得上帥這個範疇裏的,隻是大部分情況下看見琴酒的人不會覺得他帥,一般人見到琴酒,大部分情況下是被索命了,這種時候有誰會色膽包天敢評價琴酒的臉?

琴酒冷峻的帶有殺意的氣場衝淡了他的臉給人的印象。

如果排除這些單看臉,琴酒不算帥到能進娛樂圈的程度,就算進去了,也大部分時候應該是作為特型演員,專門演那種三十多歲的恐怖反派。

藪原柊眼裏的琴酒濾鏡太厚了。

就算是同行,或許有人能忽略琴酒的殺氣,反而覺得這氣場吸引人,但太過鋒利了會傷人,沒什麽人有勇氣敢靠近這樣的琴酒。

琴酒自己也知道自己算不上大眾審美觀裏很有吸引力的類型,他剛想問藪原柊他所謂的大熱明星是以誰為標準的,就聽見藪原柊說:“這點你符合了,不錯。”

好像心裏的野火突然被澆滅了一樣,琴酒的微笑甚至帶上了些許的柔和。

“第二嘛,要身材好。”

藪原柊化指為掌,放在琴酒的胸肌上,他一本正經的摸了摸,然後下滑到腹肌上,也假正經地拍拍,然後點頭道:“這一點你也符合要求。”

“第三要性格好。”藪原柊終於搖頭了,他從頭到腳打量了琴酒,嘖了兩聲,“你的脾氣就有點差,這點要改。作為小情人,你首先要哄我開心。這樣才能伺候好我。”

琴酒笑了,他難得笑的那麽燦爛,讓藪原柊感覺毛毛的。

藪原柊剛想改口說性格不重要,想讓琴酒別笑了,就被琴酒掐住了腰,整個人提了起來。

琴酒摟著藪原柊離開了機艙門口的那把椅子,在已經大部分被清空了的寬敞的機艙中行走了一段距離,走到了這一節機艙盡頭端正地擺放著的大床邊,然後把藪原柊推倒在了床沿。

“那來試試看,這樣能不能伺候好你。”

……

“伺候好了嗎?”琴酒問。

“好了……夠了!”藪原柊大口喘氣著,“你放開……”

“那你說,叫我什麽?”琴酒的手放在藪原柊腰間,握緊了。

“love……my love。”藪原柊難以忍受地劇烈呼吸,雙手抓在琴酒的手腕上,像是想要拉開他的手。

琴酒得到了滿意的答案,便放開了手。

藪原柊在突如其來的刺激中感到眼前一陣白光,一時間失去了意識。

琴酒低頭望著藪原柊的臉,低聲念道:“我就重新受洗,重新命名,從今以後,再也不叫……”

可惜,藪原柊好像沒聽見。

————

藪原柊扶著腰下了飛機,為了掩人耳目,遮掩自己在飛機上被做了什麽事情,他特意對來送他離開的機組人員抱怨了一通飛機上的床太小了睡的不舒服。

確實嘛,飛機上的床的確沒有他家裏的大,要是在家裏,即使被琴酒翻來覆去了一個晚上他也不會這麽難受的,飛機上的床小了擠不下兩個一米九左右的男人確實也是他腰痛的原因之一。

他丟在不知道跑哪裏去了的琴酒,自己坐著助理開的車,在機組人員誠惶誠恐地保證下次會給藪原柊調一架床大的飛機以後滿意地回家了。

他才不管琴酒要怎麽走呢,反正他又不腰疼,自己走回去!

藪原柊回到自己在美國的別墅裏,休整了一天以後,第2天一早就被助理接去工作了。

他花了三天時間參加了好幾場董事會,首先在所有投資人麵前證明了自己還活著並且非常健康,活蹦亂跳的隨時可以熬幾個大夜敲代碼,安撫好了自己公司的投資人們之後是友商董事會,總之各種商業往來應酬花了他三天。

這三天裏,藪原柊和幾位關鍵投資人見了幾次,做了一些股權置換,弄到手了很多現金。

投資人們沒問他向要現金幹什麽,藪原柊卻主動跟他們說了些關羽打算趁辛德勒公司的虛擬現實遊戲還沒上線之前收購一些他們公司的股票再等遊戲上線跌了賣掉的計劃。

辛德勒公司在研究虛擬現實遊戲,並不算是個機密,業內人士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隻是他們並不知道這個計劃能不能成功,目前完成了多少。

藪原柊作為提供了一部分技術援助的協作者透露這些不算是泄露商業機密,他和辛德勒公司簽的保密協議上隻有對技術保密的條款,沒有對消息保密的要求。

有不少他熟悉的投機者或多或少也從別的地方得知了這條消息,聽他再說一遍,也隻是卻更加確認了消息的可信度,他們也有倒賣一波股票賺點快錢的想法。

這剛好順了藪原柊的意,他的打算是等辛德勒公司剛宣布自己成功研究完了虛擬現實遊戲這個新聞的時候立刻就賣掉手頭的股票先小賺一筆,到時候他肯定會提醒這些“朋友”們趁早見好就收。

不過估計沒幾個人會聽他的,在投資人們眼裏辛德勒公司的前途一片光明,長期持有他們家的股票是非常劃算的,沒有人能預料到在遊戲發布會當天就會發生意外導致股價暴跌。

這個意外並不是指遊戲出現意外,原作裏是弘樹用諾亞方舟將玩遊戲的孩子們困在了遊戲裏才製造出了那個意外,實際上遊戲技術本身是沒問題的。

藪原柊還想要用這種技術呢,他不會讓遊戲出現問題。

在遊戲發布會上辛德勒公司會曝出的醜聞是董事長托馬斯辛德勒是開膛手傑克的後代,並且長期非法收集普通人的基因數據。

重點是非法收集數據。在這個流量的時代,如果運用得當的話,祖先是什麽知名度非常高的殺人凶手反而是個可以用來炒作的點。美國監獄裏有那麽多連環凶手,都有非常高的粉絲量呢,原作裏的托馬斯辛德勒屬實有點不會利用資源。

在發布會上董事長的醜聞被曝光,公司的非法行為也被曝光,股價就會暴跌,緊接著就是藪原柊的投資人朋友們之前收購的股票爛在手裏。

到時候藪原柊仔站出來收購了他們手裏的股票,既方便,用不著去股市裏收集散股就能湊齊較高的百分筆,又可以讓這些投資人朋友們反過來倒欠藪原柊一個人情。

一舉多得,簡直完美。

這樣來一下,藪原柊的總資產應該能升到比計劃中還要加上不少的程度,到時候他就可以更加理直氣壯地在琴酒麵前讓琴酒做小白臉了!

懷揣著這樣的願望,藪原柊難得辛勤刻苦地工作了小半個月,反常到讓弘樹和他的下屬們都感覺到不正常的地步了。

在大老板帶頭內卷的情況下,as的程序員們終於完成了來自辛德勒公司的訂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