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探囊取物
看到迎麵殺來的黑臉大漢,謝坤不由得生出了懼意,這人一錘一個,所有被錘中的士兵無不飛跌開去,頓時就不敢向前,一邊喝令士兵殺向敵人,一邊往側邊殺去,避過了正麵麵對嚴源。
“反賊,休要逞凶!”
黃熊看見這手提雙錘的大漢如此凶猛,立刻就暴喝一聲殺了上去,同樣是用錘子,看到對方用的那麽生猛,他便有了較技之心。
隻是黃熊沒有想到的是,嚴源雖然沒有用戰氣,但普通士兵哪裏擋得住他。嚴源一瞧這肥壯漢子傻傻地衝來,戰氣一轉湧向雙錘,隨意一擊頓時就把來人砸得吐血飛跌開去。
“哼,不知死活的東西!”
一錘打飛了敵人,嚴源爆發出戰氣,將及近的士兵都震飛開去,然後拾階而上,幾步就上了城牆。
這時秦宿和張武一攻一守正打得不亦樂呼,嚴源大吼了一聲,雙錘暴起,在戰氣的灌注下猶如天外流星墜落下來,呼呼的風聲帶起陣陣的轟鳴,攻擊還未到便能感覺到龐大的聲勢。
“不好,又來了一個武賁!”
秦宿心中大呼不妙,眼下他還未能把這個敵人斬殺了,又來第二個人,就算他再強,可也擋不住兩人的挾攻啊。
嚴源一上了城牆,立刻就提起雙錘向秦宿砸去,這一擊勢若山石崩倒,迎麵而來的壓迫感讓人有些氣悶。
“又是一個山之境武賁,遭了!”
一下子麵對兩個山之境的武賁,秦宿終於變了顏色,而且後來的人竟然是擅長攻擊,他們一攻一守之下,自己可就擋不住了。
“哈哈,秦宿,你還是乖乖投降了吧,否則今日必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張武瞧見嚴源也殺過來,頓時來了精神,一掃先前的被動防守,配合著嚴源的攻擊直把秦宿逼得左右難支。
雖然秦宿的戰氣最擅破防,但奈何敵人的防禦比他還強,而且又受到兩人的合圍,哪裏有時間施展強大的戰技。
眼看秦宿被打得節節敗退,雖然還未受到傷害,但若照此形勢下去,落敗是遲早的事,就在這時城內出現一道身影,在屋頂上幾個跳躍立刻就趕到了城牆上。
“哎呀!我這把老骨頭居然還要參加這種戰事,實在是太折騰人了,怎麽張陽那小子偏偏不在城中!”
來人拖著肥胖的身軀落到城牆上,看似沉重的身子卻輕飄飄地站定,就好像沒有一點重量,正是鄭大錢之父,居樓縣富商鄭富友。
咕噥了一句之後,鄭富友看到秦宿的困境,想也不想就一手向著張武抓去,張武在鄭富友到來的同時也發現了對方,見對方一手朝自己抓來立刻運起戰氣護住周身。
山之境的戰氣最擅防禦,而張武更是把戰氣凝練成了近乎真實的洪鍾一般,任秦宿多少針芒也無法破得了防。
可是鄭富友這一手看是隨手抓去,竟然如探囊取物般輕鬆,一下子就把張武提抓起來,隻見他衣袖甩動,如大風鼓吹,手臂一縮便將張武提了出來,然後狠狠地向著城牆一摜。
轟!
一聲巨響之下,張武直接就被鄭富友這一摜摔得七竅流血,城牆被震碎了三四丈的缺口,咳過幾口血之後,張武竟直接氣絕身亡了。
“什麽?這人是誰,竟然這麽強大,張武居然被他一摔之下就殺死了!”
不僅王湖震驚,就連柴勝通亦是吃驚不已,而秦宿已經震駭得無法言語,若不是嚴源也被這一聲巨大的震響吸引,怕是就可以趁機把秦宿打殺了。
“此人是誰?居樓縣竟然還有這等人物?”
柴勝通自忖武軍的實力想要秒殺張武也可以做到,但卻不能像這個胖子這般輕鬆隨意,在戰氣洪鍾的護罩下,這人居然把張武從中提抓出來,這需要什麽樣的實力才能讓張武連護身戰氣都被停留在原地?
如果有戰氣護身,那麽張武就不可能被這一摜之力摔死了,到底對方用的是什麽樣的手段,柴勝通根本就沒有看出來,看他來的速度,似乎是領悟了風之境的。
“此人恐怕也是一名武軍,而且還是領悟風之境的武軍,這下不好辦了!”王湖眉頭深鎖了起來,敵人竟然有兩名武軍,實在是始料未及的事,這一仗怕是贏不了了。
鄭富友這一出場立刻就秒殺了敵方的一員大將,乃是非常振奮軍心的事,百裏慶瞧見這情景,心頭極為震動,一聲長嘯下竟然爆發了起來,直把黃繡殺得難以招架。
“你是何人,既然是武軍,那就由我來會一會你!”
就在張武被殺之後,一匹戰馬往城下直衝而來,銀鎧鋥亮,披風猩紅招展,卻是柴勝通提槍躍馬,向著城牆上的鄭富友殺來。
人在半空中,一股霸絕的氣息便鋪展開來,宛若天席,三尖兩刃槍紅芒吞吐,在戰氣的澆鑄下整整放大了三倍,帶著威猛絕倫的大勢怒斬而來。
“錯了錯了,我隻是武賁而已,你不要找我啊!”
瞧見柴勝通這般氣勢,鄭富友連連擺手,肥胖的身子向著一旁移了過去,險險地避過這雷霆萬鈞的一擊。
轟!這一槍沒有攻擊到鄭富友,卻把城牆一下斬開了一道大缺口,幾十個士兵隨著這一擊直接被打殺了。
“什麽?你不是武軍?”
聽到鄭富友的否定,柴勝通驚訝地說道,這個肥胖的大漢看上去竟有些眼熟,不由得再仔細一瞧,頓時認出了此人。
“你是鄭富友,居樓縣富商,你居然也有這等實力?”
身為鄔永郡前都尉,柴勝通自然識得鄭富友這個大富商,隻是在他的印象中,這個肥胖的富商有一點點愛財,可卻是個普通人而已,怎麽會是個武賁?而且還能一下秒殺了同級的武賁,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是的是的!柴將軍別來無恙,還記得當年我曾向你獻過一尊玉佛呢,手下留情啊!”
鄭富友和氣一笑,一點也沒有麵對武軍會有的懼怕,反而更像是一個商人向大官攀附交情,還直言曾經進獻的賄賂。
“哼,既然如此,那給你一條選擇,投效我朝太子宋澤元吧,否則隻有死路一條!”
想不到當初的富商竟然會是個武賁,柴勝通竟然一點也沒有看出來,這鄭富友實在太會隱藏了,若是能招攬到這樣的人才,那更是太子的一大助臂,連自己都沒有把握擊敗他,若是鄭富友晉升武軍了,那會是怎樣的實力?
一想到這點,柴勝通更是心動了,隻是這想法很不錯,但鄭富友卻拒絕了,隻聽得他說道:“柴將軍盛情,鄭某本不該拒絕,無奈我兒子和張陽交好,我若投了晉太子,豈不是叫他兩難,我可就這麽一個兒子,將來家業還得他來繼承,所以不能讓他傷心,隻能對不住了!”
這個理由任誰聽到都知道鄭富友這是借口,而且還是十分拙劣,直把柴勝通氣得簡直要發狂起來,你拒絕就拒絕,可以直接一點,怎麽拿這種言詞來推脫?
“好,既然你不答應,那就受死吧!”
震怒之下的柴勝通再次一跺腳,一槍瞬間刺出,再次延長了數丈,晃眼間就刺到了鄭富友麵前,隻是鄭富友早有防備,腳下一點便又避了開去。
“這人是居樓縣富商鄭富友?真是想象不到,他竟是個武賁,而且在將軍的戰氣領域下還能行動自如,他到底達到什麽樣的實力,這幾乎是堪比武軍啊!”
王湖十分懷疑鄭富友是否在說謊,這樣的實力竟然還隻是武賁,實在讓他很難相信。
在柴勝通山之境的戰氣領域下還能行動迅速,一點遲滯也沒有,鄭富友的實力可見一斑,他對風的理解到了什麽樣的地步,才能達到這樣的實力?
隨著張武被秒殺,秦宿的壓力也得到了緩解,隻是想要殺了嚴源卻又不太可能,因為嚴源的攻擊十分悍勇,而且山之境的防禦同樣不弱,雙錘舞動之下,竟讓他有種無法下手的感覺。
“呂銘成,你率一萬兵馬殺進城去,務必要把張陽給我逼出來,隻要你一發現他的蹤影,立刻長嘯示警,拖住他之後我會立刻趕去,既然將軍無法分出手來,那也隻有靠我才能殺得了張陽了!”
王湖一聲令下,原本觀戰的兩萬兵馬一齊向城內殺去,柴勝通以絕強的武力降服了六名武賁,其中有五個本是縣尉和都尉,而另一人則是呂銘成,乃是大莊村民出身的。
呂銘成得了授命,當先帶著反賊衝入城內,而城內的士兵同樣奮起反抗,在曹軻的帶領下發起了守城戰。
先前嚴源衝入城內打開的缺口漸漸被堵上,雙方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前撲後繼,直到呂銘成的到來,終於防守不住被反賊衝殺了進來。
這時候武賁隻是起到帶頭作用,士兵的廝殺才是慘烈,而張陽的訓練也在這一刻體現出成果來。
當呂銘成率數百反賊入了城,後麵的反賊再次被圍堵在城門處,三比一的差距硬是將反賊攔住。
“這些士兵的戰力不錯,而且還懂得配合,這是誰練的兵,難道張陽竟然有此才能?”
王湖在後麵看到這場麵,不由得驚奇道。
不過他也隻是好奇了一下而已,這一場戰鬥毫無懸念,隨著他們的全麵進攻,勝利已經不遠了,王湖唯一擔心的是找不到張陽的蹤影,若是他舍棄了居樓縣,那可就不妙了。
“實在不妙,看來我預留的手段派上用場了!”
城中,曹宏站在一座高達三十丈的高樓上?望城門處,看著呂銘成率兵殺來,而城門處廝殺慘烈,悠悠地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