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白馬飛虹將,銀槍定八極
被嶽南天一招所敗,宋澤元收兵退回逐邢城。
這一戰,他失去了最後一個助臂,蕭餘弘被嶽南天帶走,生死不知,麾下可堪重用的武將隻餘武軍一人,比起剛剛舉兵時的境況,不由得心灰意冷,隻是每日裏勤練武藝,將軍權交由武軍杜波管理,就此龜守逐邢城。
劉韞暫代軍權,回兵西遙郡,每日操練兵馬,無有懈怠。
祿州都城,城門剛剛打開,就迎來了五名風塵樸樸的人,其中一人目威神凝,氣勢沉穩,盡直往城內走去,守城武將剛剛張口,立馬頓時打住,阻也不阻。
另一人著文士衫,雖精神疲憊,但仍神情自若。還有兩個大漢,一個精壯,勢若猛虎,一個沉穩,步伐堅重,雙臂擺動,若無力氣,最後則是一個小屁孩,頂著朝天辮,舉著一隻碩大的肉腿狂啃,那肉腿與他的個頭相若,在守門武將呆愣的目光下一同走入城內。
同一天,有消息傳出武尊侯賀雲收了一個徒弟,名叫張祝典。
得知虎翼將軍張陽失蹤,雲皇派了安東將軍黎昆前往嵐州,務必要找出張陽的下落,並巢滅前朝餘孽宋澤元。
因二皇子雲忌的死,使得宋國與燕國的戰事漸漸擴大,其他各國也互有戰事。
魯伐周,戰事幾乎日益嚴重,概因燕國內外交困,想要分一杯羹,但兩國又離得太遠,觸之不及。於是便聯合起來。拿毗鄰燕國,同時又是國力孱弱的周國開戰,不至於等宋國坐大,最後遭受征伐。
同月。四象侯段雲浪遭受司空鑒和林庭豐兩麵夾擊,敗於同熙城,死於林庭豐劍下,一應勢力被司空鑒和林庭豐吞並。
休整三天後,以林庭豐為先行部隊,率十萬兵馬前往虞州鄰界的幽州,於次月與太子雲鴻會首,同共抗擊八極侯傅傳風。
就在太子雲鴻率兵至州城之際,傅傳風膝下之子傅淵雲騎馬提槍趕來。
兩軍交戰之時,傅淵雲單騎而至。卻又不是從城內來。不禁讓人疑惑不解。
“殿下。可否聽我一言!”
傅淵雲白馬銀槍,風塵仆仆,馬脖子上掛著一包袱。血跡斑斑,身上的衣袍同樣染血,立於二十萬兵馬麵前,麵色剛毅,八風不動。
雲鴻端坐車帳,將目光從手上的書籍轉向傅淵雲,微微一笑,慢條斯理地說道:“人稱‘白馬飛虹將,銀槍定八極,一騎城頭笑。撫琴淵雲歌!’的傅淵雲文武雙全,我知道你早已是武侯,不知機智如何,你當如何說!”
城樓上,八極侯傅傳風見兒子單槍匹馬立於萬軍之前,臉色不由得大變,連忙下令開門迎救,但看到太子雲鴻並未下令攻擊,忙又傳令隨時準備迎救。
“首先請殿下先收下這個,這是淵雲特地去郯州為殿下取來的,以證我心!”
傅淵雲取下帶著血跡的包袱,便有小將將之呈至雲鴻麵前,打開一看,竟是顆人頭,引得周遭警戒的將領大驚失色。
“這……這是通天侯的首級?”一名肥胖的將領驚道。
“鄭將軍好眼力,正是通天侯阮血的首級,淵雲殺通天侯於通驍城,共斬其帳下大將三人,其餘將領十數人,想必此時平遠侯已經將郯州平定了。”
傅淵雲平靜地述說,好似在講一件平常事,但對聽者來說,這可是驚人的大事,通天侯坐鎮郯州十七年,帳下共有四大將,都是實力高強之輩,雖不及武侯級,但也隻是相差一線,而傅淵雲居然能夠單槍匹馬在通天侯的城內不僅斬殺他的三大將,連通天侯的首級都取了回來,這豈能不讓人震驚。
“唔,好身手,好氣魄!”雲鴻毫不吝嗇地讚道,興趣已極地看著對方,期待他將下來的話。
“殿下想必也知道,我父親受晉皇器重,所以才私通宋澤元,才會有今天之戰事。”傅淵雲說道,“從今天開始,我將代替我父親,領帳下兵馬,效命於殿下,不知殿下願否?敢否?”
聽聞此言,雲鴻終於坐直了身子,雙眼閃爍著精光,定定地看著傅淵雲,道:“本太子向來愛才惜才,既然你肯效命於我,豈有不收之理。”
“殿下,傅淵雲心計甚深,請三思啊!”那肥胖的鄭將軍連忙說道。
“是啊,如今正要交戰,小心有詐,這首級未必就是通天侯的,且等消息屬實再作定奪不遲!”
“嗬嗬,無妨!”雲鴻嗬嗬一笑,壓下了其他人的抗議。
傅淵雲麵色一肅,抱拳道:“謝殿下,便請殿下稍候,待我取了兵權,願為先鋒,替殿下取回習州,以定內患!”
傅淵雲撥馬回城,傅傳風見太子兵馬未動,急忙下令開門,下了城樓趕去見兒子,到底他打的是什麽主意,與太子說了什麽,居然放他回來。
“淵雲,你與太子說了什麽,送的是誰的人頭?他為何肯放你回來?”
父子倆一見麵,傅傳風便迫不及待地追問道,其帳下諸將分坐下麵,均是一臉好奇,對於世子,他們打心裏敬服,文武雙全,有勇有謀,乃良主也。
“父親,我希望從今天開始,一切大事都由我作主,您隻需支持我就行了!”傅淵雲沒有回答。
這話一出,不僅傅傳風愣住,下麵的諸將也都怔住,隻是一怔之後,不是作閉目思過狀,就是裝作沒聽見,看風景的看風景,喝茶的喝茶。
“為何?”傅傳風沒有生氣,他的一切遲早要交給這個兒子,隻不過早晚的問題而已,如今兒子主動提出,他斷然不會拒絕,隻是沒想到他會在這個時候決定。
“我剛才交給太子的是通天侯的首級,還答應為太子效命,願為先鋒平定亂賊!”
所有人聽到這話,都是臉色微變,諸將交換了一下眼色,看著主子等待著他的回答。
“我得晉皇器重,一向受雲皇忌憚,隻是因為燕國未能安定,他一直沒有動我,所以這次就算父親不反,也會被視為眼中釘!”
傅傳風歎了一口氣道,仿佛一下子老了十歲,晉朝不仁,燕朝取代,他也很難做,然而誰又知道他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