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是你太危險

趙頊見王旁的態度這麽強硬。他實在忍不住了。一拍書案說了一聲:“來人。”

呼啦聲門被打開。一堆侍衛列裏在門外。這陣勢除了王旁從窗戶跳下去。想出去是沒可能的。

“把秦敏學和陳康帶上來。”

秦敏學和陳康。趙頊怎麽同時提到這兩個人。

不多時。陳康一瘸一拐的被士兵推搡著進了房間。身邊還跟著秦敏學。陳康的臉sè滿是惶恐。秦敏學倒是相當的淡定。來就很尖的下顎上多了幾縷胡須。看上去比他實際的年齡要老成許多。

“王旁。我再問你一遍。你結交大理。吐蕃。還妄圖中秋之時在邕州做聯邦。聯合各個外邦。是不是覬覦我大宋江山。”

王旁無奈笑笑:“趙頊。我想覬覦你大宋江山用得著費這麽大勁兒嗎。當年回馬槍借著遼國的軍隊就已經殺進中原了。還等你做了皇上跑來質問我。”

“少來強詞奪理。當時你沒錢。沒勢力。朝廷之中沒有內應。”

“我現在有。哈哈哈”王旁就像笑話一樣看著趙頊。

趙頊一指秦敏學:“你說。”

秦敏學說了一聲遵命。隨後背起一隻手。另一隻手煞有介事的捋著並不太長的胡須慢慢說道:“這個陳康。就是王旁府上的幕府。他在廣源等地為王旁招兵買馬。屯田積糧。不僅如此。廣源那邊山林眾多。他在山中為王旁私造軍火。還有……”秦敏學看了一眼王旁。王旁正等著他:“接著說。”

“還有就是。他們私開金礦。瞞報朝廷。”

陳康聽了一個勁的擺手:“不是啊皇上。廣源各地凡是王爺私產但凡發現金礦銀行早已上報朝廷。”

“你是說他冤枉你。難道非要逼官家拿出罪證。。”

“發現了。有沒報告的。怎麽了。這是我的事。你放了他。”王旁看了一眼陳康。轉頭對趙頊說道。

“放了。王旁。你當我真傻。你是救駕有功。不隻一次。當年趙宗沔謀反。你救了官家。順便將偷竊《武經總要》的罪過也都推到他身上。你以為父皇查不出來裏麵的內情。王也查不出來嗎。來人。把私造軍火的陳康拖出去斬首示眾!”

“慢著。”王旁和陳康一同喊道。

“聖上開恩啊。我有話說。”陳康跪下喊道。

“陳康。我再問你是不是王旁有反叛之心指示你的。隻有你說實話。官家就饒了你的xìng命。”

卑鄙。王旁心裏暗罵道。 陳康抖得像篩子一樣。看的出他已經十分驚恐了。王旁歎口氣。隻有陳康按照趙頊說的說了。自然他就沒事了。況且這事來就是自己安排陳康的。罵趙頊卑鄙不如罵自己遇人不淑。

隻聽陳康嗚咽著哆哆嗦嗦的說道:“皇上。不是這樣的。王爺絕無反叛之心。當時王爺說如果這個礦上報朝廷。皇上知道了。咱們隨時能出那麽多金子。恐怕就沒有了變革的動力;另外。中秋要在邕州開聯邦的會議。到時候我會提到聯邦基金的運行。所以金的儲量絕對不能泄露。還有現在朝廷發兵無力。不是銀子的問題。是兵力。馬匹很多問題。如果這會交趾。大理甚至吐蕃知道這消息。邕州岌岌可危。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趙頊心裏一陣發酸。他竟有點小小感動。眼睛稍微一濕隨即恢複冰冷。因為此時秦敏學說道:“皇上莫中了他的jiān計。你別忘了。這些是他什麽所謂聯邦的基金。他是為了瞞報買通大理吐蕃等國。”

“哼。大理。吐蕃……”趙頊說著拿起桌上的象牙筆筒。放在手中轉了轉:“是啊。大理早有暗示對吧。王爺。鎮南王。一統江山。”

啪的一聲。象牙筆筒被趙頊猛摔在地上:“把陳康拖出去……”

王旁被這清脆聲音徹底驚醒。最後一絲希望破滅。趙頊對他的戒備原來是從那時候就開始的。原來秦敏學被貶官隻是一個監視他的棋子。這麽多原來。他想到剛剛陳康一直都在袒護自己。他猛地攔著陳康麵前。

“你幹什麽。。”趙頊被王旁這一舉動下了一跳。下意識的舉起劍護著自己。

劍光一閃王旁也是下意識的抽出劍。一瞬間真是劍拔弩張。士兵箭在弦上。王旁和趙頊兩劍相抵。王旁不敢用力。自己這把鬆劍削鐵如泥。好在趙頊的劍也是上等的鋼鎖鑄。鐵器互碰滄浪聲之後。趙頊王旁在劍光之中對視著。

這一瞬間。王旁百感交集。君不負卿卿不負君成為一句笑談。他從牙縫中冷冷的擠出幾個字:“皇上難道忘記了。大理之行。忘記了段思廉和高智升之間的事嗎。”

趙頊輕輕搖搖頭:“我不是段思廉。難道你要做想謀反的高智升或是楊義貞嗎。”

兩個人根不在一個平行線上。趙頊想的和王旁想的已經完全形容陌路了。王旁非常明白。自己不是殺不了趙頊。但那是株連九族之罪。鎮南王府上上下下好幾百人。還有父親。哥哥。親朋好友。都會因為他的衝動命喪九泉。

王旁的胸口微微發熱。這感覺隻有在災難降臨的時候。石頭才會有這狀況。不行。就算改不改曆史都無所謂。自己不能讓那麽多無辜的人受牽連。

想到石頭。王旁忽然明白了月下為什麽說要在童貫惹禍的時候。再給自己。恐怕她早已經預見到了這天。也許盒子裏真的是那塊越今石頭。留下這條命。還有機會。

“放了我府上人。”王旁對趙頊說道。

“隻有你徹底消失。”

“不許難為我家人。”

“隻有你消失。”

“這麽簡單。”王旁質疑的看著趙頊。

“嗯。就當你從未出現過。我會命司馬翰林將你所有事都從通鑒中抹去。曆史。就是這麽寫成的。”

“嗬嗬。不怕野史記。”

“野史終難登大雅之堂。況且老百姓總是健忘的。”

“為什麽不殺我。。”

“父皇遺命。”

“你是怕現在說我謀反沒人信吧。”

“想說還不容易。王旁。你別忘了。《雲摘》我也有份。喉舌我也會用。”

王旁無語了。趙頊都學會了:“你死之後。諡號會是神宗。”

“你說什麽。”王旁這思維也太跳躍了。

“你沒有仁宗之仁。也沒有你父皇之英明。雖然他的英明的時候也快死了。但是你很神奇。你是個神奇的皇上。跟著大臣學金融。學傳媒。學革新。不過你注定失敗。”

“說這沒用。不管你給沒給我台階。今天我給你台階了。下不下就是你的事。這裏的金銀你盡情的拿。你這兩手兩腳能拿多少你可以拿多少。但是你隻有想著令尊振興大宋的大計。想著你府上這些人。想著明天就成你妹夫的吐蕃王子殿下。走吧。”

“趙頊你殺了我吧。”

趙頊微微一笑,現在他看出來王旁要殺他早就下手了,當然他也不會殺王旁。但他絕不能留著王旁。趙頊記得很清楚。宋英宗趙曙對他說過。若是殺王旁會惹來滔天大禍。這些一點都不奇怪。王旁從來大宋。就身懷絕技。不是金手指。而是不同的理念。趙曙在帶著越今石的時候看到的王旁是現代人的樣子。而且王旁的聲望。以及他所做的所有事。殺他會惹來天怒人怨。

他朝房中人命令道:“都退下。”

“皇上……”楊戩和秦敏學看著兩個相互對峙的劍還想說些什麽。

“退下。”

所有的人都退出了房間:“殺你對於官家來說易如反掌。可是官家不想做殺功臣的昏君。”

“哈哈哈。趙頊。趙仲針。OK。說吧。你打算怎麽做。”

趙頊淡淡的說道:“我會降旨派你出使遼國。最好你簡裝出行。帶的侍衛越少越好。免得傷及的無辜太多。我會在路上派人假扮山賊。截你錢財。當然我不會殺你。因為有先皇遺詔。最多就是割了你的舌頭。挖了你的眼睛。再畫花了你的臉。哦對了。手指也不能要。不然你會寫字。”

趙頊的直白真出乎王旁的意料。哀大莫過於心思。就算他出去對人說今天的發生的事也不會有人相信。更何況根沒人相信。現在他終於明白。為什麽趙頊一上任破格提升王安石。是他自己要變。成功了他就是明君。如果不成功王安石就被後事唾罵成jiān臣。

若幹疑問在王旁頭腦中盤旋。為什麽趙頊這麽做。這麽直白的yīn謀不就是讓自己想辦法逃走嗎。可自己逃向哪裏。一旦逃走會不會正好抗旨而給了朝廷追殺自己的理由。

“為什麽。”

“因為。你太危險。”趙頊逼視著王旁。一瞬間王旁明白了納言的那番話。當時自己還覺得納言在開玩笑。旁觀者清。也許看清的不止是納言。也許是天下人。唯獨王旁自己不知道。

趙頊離開了。外麵的士兵都撤了。大部隊的士兵立刻了鎮南王府。似乎鎮南王府在黑暗中恢複了平靜。王府中的人惴惴不安的。做著各自該做的事。陸慎言。折可適賀鑄。悄悄的撬開一點門縫。向王旁書房裏張望著。王旁的坐在座椅上。手中拿著一個盒子。對著它看著卻遲遲沒有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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