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靈魂行走
當船艙外的防護外壁落下,隔絕了飛船內外,開始進入星空之門時,遙想留下這等技術的高等文明最終還是消亡了,墨軒能做的也隻有感歎,無垠的星海中,生命實在是太過渺小,即使生命集結,產生文明,強大到化天塹為通途,連星辰至彼端,卻也僅僅是這無邊世界的微塵,免不了化作時間的一部分。
當然,墨軒不是忽然間就驚覺了“死生間有大恐怖”,然後誓得永生,求證大道,隻是想到自己能夠再多活一世,還擁有了一些奇異的能力,並且是生活在一個高度發達的星空世界,當然地要好好把握這額外多出來的新生時光,不至像前世那短暫的人生一般悲催,不能狂霸屌酷拽,也要能自由自在嘛。
所以,他才會在苟德大放厥詞的時候忍不住出口反擊,隻是事情過去了,卻也擔心對方報複,說不得,得動用一下不給力的穿越福利去探究一二。
飛船進入亞空間航行通道後,客服提示可以自由活動,打發了諸位讚賞他勇氣的同學,墨軒按照牌號尋到了自己的房間。
托了萬米遠洋巨艦容積極大的福,普通乘客的房間也是相當寬敞,一室一衛附帶種種生活設備,相當完備,隻是此刻的墨軒卻沒有注意這些,以一種很是隨意的姿勢趴伏到那張覆蓋了雪白床單的單人床上,貌似閉眼休息,實際上卻是將自己的意識依附到另一個第二靈魂上,然後……靈魂出竅。
第二靈魂的這個功用是墨軒偶然間發現的,隻需要將自己的意識與之合二為一,便能使意識行走在肉體之外,赫然是神怪故事中常提到的靈魂出竅之本領。
雖然開始的時候被這種難以理解的事情嚇了一跳,但墨軒可是連穿越這種神奇都經曆過的男人,本身就是個不可思議的存在,逐漸熟悉了,發現沒什麽事情,也就習慣了。
看似沉睡的墨軒,腦袋上緩緩冒出了個模糊的影子,在一陣淡淡的波紋後便縮小成一團帶著熒光的半透明圓球,卻是沒有神怪故事中靈魂出竅的大能那般瀟灑飄逸。
之所以這般挫相,卻是墨軒有過教訓的,意識也好,靈魂也好,組成不與人身肉體相似,能夠在外活動,憑借的是被他稱為靈魂能量的東西在維持,而外界空氣中的各種能量波長對其影響很大,幹擾越強,越是消耗能量,會產生額外負擔。
現如今這般形狀卻是最為省力持久,他這會兒需要去狗不理處探得情報,這客輪巨大得很,自是維持靈體的時間越長越好,反正也沒人能看到他這般模樣,挫就挫一點兒吧。
這種經驗是墨軒從無數次偷窺作弊中換回來的事情,他墨軒會隨便對人說嗎?
這種靈體狀態好處頗多,比如視角沒了限製,三百六十度全景掌握,再比如能夠無視物質體的阻礙,穿牆過壁之類,用於偷窺女孩子洗澡,考試作弊,觀看別人活春*宮之類逸事,實在是不二技能,因此墨軒也很猥瑣地為這招取了個“窺視之眼”的名號,其中樂趣,可想而知。
有的時候,一些不上台麵的小猥瑣卻也能派上大用場,孟嚐君還因為雞鳴狗盜之徒的本事活得過性命呢,墨軒用這些本事去找一個渣渣的麻煩確實也不算什麽罪大惡極的事情。
意念一動之下,那空氣中的半透明圓球頓時在空氣中一陣蕩漾,徹底沒了蹤影,如果有人能看到的話,就會看到,載著墨軒意識的那個靈體圓球,在一陣悠悠晃晃中,直穿合金甲板,往星際客輪上層,那些富貴人物聚集的頭等艙而去了。
隻是,當墨軒這麽一飛,才發現自己想得太過美好了一點。
澄星號目前是作為國家航空公司鎮山之寶的標誌性艦船,完全民用用途的巨型遠洋艦隻,客貨兩運,專跑星際之門連接的國內航線,因為沿途都是一國腹地,相對那些跑星海的遠洋艦隻,並不怎麽注重本身的武力,反而更重視載重量和抵抗航行意外的安全防護,尤其是亞空間航行的安全。
因此,盡管體型龐大,卻沒更多地裝載一些擠占空間的大型艦船係統,比如一般艦隻都會安裝的空間遷躍係統等等,多餘的空間隻是用來增加能量護壁發生器之類設備,抑或增加倉儲和客用房間。
所以,澄星號速度相對緩慢,生活區和娛樂區卻比一般巨型艦隻上還要大得多,畢竟,體長萬多米的巨艦,其高度和寬度也是相當驚人的,又沒有裝載一些占地極廣的設備,空餘的空間實在富餘,如果算上這艘巨艦比一般艦隻更臃腫的外形,內部空間就愈發顯得廣大了,將之比作一座太空城市都不為過。
作為客人,在空間廣大的飛船中進行宇宙生活,自是相當愜意,可變成獨自找人,就相當受罪了。
飄飄蕩蕩,因為自己的失誤而心情沮喪的墨軒正東遊西晃地時候,一陣莫名感應又一次出現了,今天的第三次。
“到底是什麽東西?好像在和我的第二靈魂產生共鳴?”或許因為靈體狀態比較敏感,墨軒這一回能夠感應得很清晰,那個讓自己心神恍惚的感覺,似乎在召喚著自己識海的那個大光球。
不自覺順應著這種感覺飄去,是一個尚算高級的艙室,鑽進去一看,一個頗為臉熟的中年人立時喚起了今天的兩次衝撞記憶,原來自己今天的“幻覺”,真的和這個人有關係麽?
隻是,當墨軒看到艙室內其他人時,卻是大吃一驚,那個苟德和他的保鏢竟然也在,而且在和那個撞了兩次的中年人談論著什麽。
墨軒剛剛進來,自是不知道兩人為何會湊到一起,偷偷湊過去,就聽到苟德對中年人很有些不滿的聲音。
“我說張先生,閑話什麽的就不多說了,東西呢?”
顯然,苟德和對麵姓張的中年人似乎有什麽交易,而苟德明顯已經按捺不住了,他本就不是個有耐心的人。